何記藥店,草藥氤氲生香,一支安神香靜靜燃燒。
蘇心跟着何老闆走進内室,隻見整潔的房間被屏風分割開來,後面隐約坐了一個人影。
即使知道那人看不見,何老闆依然畢恭畢敬地對那個方向鞠了一躬,“公子,神醫已帶到。”
蘇心很不是屑和老闆谄媚的模樣。
神醫?即使她用藥和用毒的功夫已經出神入化,但也還沒到神醫的地步吧。
屏風後的男人似乎動了一下,然後輕輕抛出一個鼻音,“嗯。”
清冷的語調,帶着點生人勿近的味道。
何老闆繼續大獻殷勤,“公子,這位神醫的醫術在西隴可謂赫赫有名,您現在可否出面讓她為您診治……”
“不必。”沒等他說完,蘇心就打斷了他的話,“既然這位公子選擇以屏風相隔,必然不喜與人接觸,你我聽音即可。”
她對診治的是誰絲毫不感興趣,也并不想招惹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聽她這麼說,屏風後的人聲音裡似是摻了一絲輕笑,“哦?姑娘對自己的醫術如此有把握?”
這倜傥中帶了點調侃的聲音,竟有點熟悉?倒挺像……昨夜那個纨绔的男人。
蘇心緩緩吸氣,閉了一下眼睛,撇去腦子裡的雜念,再睜開時又是胸有成竹的鎮靜模樣,淺笑着娓娓道來。
“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閣下曾經因受傷嚴重,導緻經脈郁結,後又強行練功緻使經脈俱損,如今面臨癱瘓……”
他聲音雖然渾厚,但是仍有些氣短,不難診出。
對方似乎沉默了一下,良久才沉聲,“若确然如此,依姑娘所言,當如何應對?”
“無解。”蘇心躊躇一下,仍是選擇說實話,“此為郁結之症,本就需要時日予以疏導,公子強行運功,已經損傷經絡。若即刻停止練功,或許還有一線救治之機……”
話音未落,男人忽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一派胡言!”
啪的一聲,那上好的梨花木在他手下四分五裂,甚至有些碎屑越過屏風朝蘇心飛濺而來!
蘇心疾退兩步躲開‘暗器’,冷笑,“公子好大的火氣。我隻是實話實說,你若不願,對我沒有任何影響!”
“滾出去!”
男人的聲音越發冷厲,直接下了逐客令。
……怪人,真是不識好歹。
既然病人自己都不在乎他的身體狀況,她又何必讨沒趣?
蘇心臉色也不太好看,當即拂袖走人。何老闆見勢不好,擦着冷汗跟上來。
“蘇小姐,真的沒有别的方法了?咱們可以先試着給他治治,這樣也不至于……”讓昂貴的醫藥費落入了别的大夫手裡。
這位病人可謂出手大方,上來便甩出一錠黃金,看得他眼睛都直了。把這上好肥羊給别人宰,他實在是不願意。
“呵,何老闆可以試試,不過這人武功登峰造極,到時候想要滅你的口也是輕而易舉。”
“這……”何老闆本就白的一張臉頓時更加失去了血色,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讪讪地不敢再說話。
蘇心難得被這麼對待,心情自然不見得好,深呼吸了一下調節語氣,“你且去轉告他,若再行運功,必導緻經脈逆轉,不僅會走火入魔導緻神經錯亂,還會永遠也站不起來!”
當然,他要真的廢了,她也不見得有什麼損失。
說罷,也不管身後的何老闆再三挽留,頭也不回地往蘇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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