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線
一條地平線,白色的海,
月下的城,休息了,
正聽着下一首,催眠曲。
旋轉的風,成了批評家,
一邊的雪堆低了,
一邊的雪堆在長,
冷靜的路基,裸露着,
光秃秃的思想。
歸來的人,攪動波浪,
升騰起熱情,開始獨白,
斷層的水紋和繁星,
散落一支支,萬花筒。
冬夜
天黑前,埋怨夏天熱的人,
離開了這裡,往南,
去找乘涼的地方,
那些寒冷的話題,戛然而止。
于是冬夜輕快的睡了,
沉沉的簾,遮住了窗,
易經的算命先生,用力過猛,
把燈點到了石頭裡,
調出了十二種顔色,占蔔着黎明。
于是,那窗開向太陽,
開向十一月的冰雪,
白的淨美,黑的嚴肅,綠的端莊。
有聲音敲沉着夢,
鏟冰的車,沙沙的雪,
也有腳印,深的淺的,
其中一枚,是第一人稱的我。
簡筆畫
我用手擋住了北風,
皚皚的白裡,種植光線,
光影裡,無根的船踩着滑闆。
那個耐心操作的人,
一鏟,一鏟,
正在找出,冬天的秘密。
幾隻鳥,找着逃跑的花,
卻沒有綠的路線,
扮成秋葉,守在了枝頭。
午後的畫面,一切從簡,
童話裡的世界,有真心之約,
堆徹的雪人,已着盛裝。
初雪
如期而至,為了看我,
一夜白了頭,
三三兩兩,蒙着面紗,
後面跟着凍結的秋。
在房頂,在北風的後面,
一堵堵白牆,擋住了炊煙。
你喜歡溫暖嗎?
半掩的窗裡,我正燒着水。
你還是要去遊蕩,
亮閃閃,碎碎的一片,
給大地,冷漠的吻。
還是那張,什麼也沒寫的紙,
有一些文字,是平行的四行,
從很遠的地方,漫步而來。
别緻的一層,還有古老的格言,
是那一年,從前的潔白,
又回頭看了你一眼。
直線
十一月正在慢行,
從西垂的暗夜裡,
自窗子的東頭,
招搖着一片,是雪白,
腳印在平面裡,走着直線,
迎着,十字街頭的風。
北方的枝條,抖落了金黃,
裹住一地的陽光,
藏着,遠處的故事,
裝進,季節的籃筐。
重托裡,不需要果實,
隻是,投擲了色彩與光芒,
默默等待着冬,一見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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