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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學院美少女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0-21 09:25:29

作者:張義文

四年前,憑借在電影《大佛普拉斯》(2017)中獨特的藝術構思,台灣導演黃信堯被觀衆所知曉,近日,其新作《同學麥娜絲》(2020)再度進入大衆視野。根據片名暗示,前作中的“普拉斯”譯自英文“plus”,意為“加上,增加”,表明影片是由之前的短片《大佛》改編的電影長片,而新作中的“麥娜絲”譯自英文“minus”,意為“減少”,雖然影片改編自此前導演的紀錄片《唬爛三小》(2005),但片長并未減少。事實上,該片的“減少”體現在電影整體中套嵌了一個“縮小版”的電影,形成“戲中戲”的結構,外戲是電影整體,是導演拍攝本片的過程,内戲是本片的主要叙事内容,講述的是四個已屆中年的高中同學各自獨立又彼此交錯的生活,其中充滿現實的荒誕與不确定性。獨特的“戲中戲”結構,制造出别樣的美學風格,主要呈現為套層影像、多重角色、幻覺與夢三重面孔。

戲劇學院美少女(同學麥娜絲的戲中戲)1

套層影像

套層影像是“戲中戲”結構的直接表現。在電影藝術的範疇中,以“戲中戲”為結構的電影是元電影的一種,所謂元電影是指一種将電影自身作為表現對象,構建具有本體意識與自我指涉的電影形式。因此,“戲中戲”結構産生的美學效果也會帶有電影的本體意識與自我指涉,這種效果在《同學麥娜絲》中通過套層影像獲得實現。

影片以導演自述開篇,“三年前,我拍了人生第一部劇情長片《大佛普拉斯》……”,影像為黑白畫面中一位男子騎摩托車的背影,随着旁白的講述,導演提到要為電影“升級”,“畫面由1:1.85變為1:2.35,由黑白變為彩色”,随之影像發生如上變化。從開篇可以看出,影片存在一層“上帝視角”的影像,接下來發生的劇情始終帶有來自高一維度的審視,由此,電影開始形成影像的套層,高維度的影像為外戲,故事内容為内戲。

在影片中,來自外戲的審視時常出現在内戲的叙事發展中,比如在内戲的個别情節點中,來自外戲的導演旁白常常介入其中,對事件或解釋劇情或發表觀點或抒發感情,甚至在結尾直接現身内戲;有時又表現為内戲人物的自我提醒,比如主人公之一“罐頭”在夢中與日本人的對話場景,因不懂日語怕無法溝通,卻被對方提醒“說漢語就行,下面有字幕”,這裡的“字幕”又直接指向了外戲。因此,影片并非是一部完整閉合的叙事電影,而是一部以内戲外戲互相指涉形成套層影像的元電影,在指涉過程中為觀衆帶來一種間離效果,即時時注意到這是一部拍攝的“電影”,而不必深入故事其中,易于保持客觀中立的态度。

戲劇學院美少女(同學麥娜絲的戲中戲)2

多重角色

如果說外戲與内戲的互相指涉形成影像套層的“戲中戲”結構,帶來一種美學的間離效果,那麼更有趣的是,故事中的主人公之一“銘添”也是一名導演,在影片中主要進行廣告片的拍攝,雖然無法與外戲、内戲繼續生成新的影像套層,但由于扮演者都是固定的,因此,每個人的角色便具有了多重意義。

第一層意義是外戲中,處于“上帝視角”的導演為拍攝本片,選取施名帥、鄭人碩、納豆、劉冠廷等幾個演員進行表演工作;第二層意義是内戲中四個角色的人生,做導演的“銘添”意外要從政,做人口普查工作的“罐頭”遇到當年暗戀的女同學“麥娜絲”,職場不順的“電風”與愛看漫畫的女孩結了婚,先天結巴的“閉結”靠紮紙為生卻意外殒命;第三層意義則是導演“銘添”鏡頭下自己的朋友,比如“罐頭”就曾在其拍攝的廣告片中飾演男一号。多重意義的疊加帶來人物形象的豐富性,一方面他們是實實在在的演員,另一方面又扮演着各種各樣的角色,讓觀衆既跟随故事進展體味劇情,又能看到拍電影的樂趣,形成獨特的觀影體驗。

戲劇學院美少女(同學麥娜絲的戲中戲)3

幻覺與夢

無論是以套層影像為表現形式的“戲中戲”結構,還是演員的多重角色表演,都是電影形式層面的範疇,如果深入電影的内容層面,影片中對人物的幻覺與夢的表現也值得讓人注意,因為這裡的幻覺與夢境不僅與影片所表現的現實相勾連,也同電影形式本身相抵牾。

幻覺主要表現在紙紮師“閉結”身上,他時常可以看到所謂來自陰間的“童男童女”,其以為卧病在床的母親大限将至,因此倍加照顧。有趣的是,“閉結”平日結巴,但在幻覺中說話卻很流暢,也因此,他在某天早上發現自己可以流暢講話後,本以為是母親的回光返照,但不曾想傍晚被人誤殺。抛開對封建迷信的指摘,僅從影像的虛構中我們可以看到,“閉結”的幻覺與他所處的現實發生了一定勾連,其意外殒命充滿現實的荒誕性。夢境則主要表現在“罐頭”身上,由于過度思念當年暗戀的女同學“麥娜絲”,“罐頭”夢中與其約會,醒來發現是做夢,進而遇到了上述提到的日本人,二人探讨一番後日本人消失,原來還是夢。相對于電影的影像套層,這裡的夢境也形成套層,即夢中夢到自己做夢,雙層夢境的設置同樣為影片帶來獨特的審美意趣。

然而幻覺與夢的存在也産生了美學問題,影片以“戲中戲”為電影結構,外戲中處于“上帝視角”的導演拍攝并把控着内戲中叙事的發展,那麼,意識流層面的幻覺與夢境是如何被安排和拍攝的呢?顯然,幻覺與夢的展現雖然有趣,也帶來了新穎的美學體驗,但與電影形式本身相抵牾,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影片叙事的合理性。

事實上,《同學麥娜絲》的主人公并不是麥娜絲,而是四個已屆中年的高中同學,而導演以此為片名,除了應和“minus”的諧音梗外,或許體現了一種導演思維,即在“戲中戲”結構中實現影像套層,完成一種“縮小版”電影的叙事,恰恰是在這種獨特的結構中衍生出多重的角色面貌。但是,出于追求荒誕風格而采用的幻覺與夢,雖然達到了預期的美學效果,但卻與影片的結構不甚相符,造成“裂痕”。(張義文)

來源: 光明網-文藝評論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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