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民間故事?一九九二年,義父就那身不倫不類的打扮,就格外引人注目,五短身材的他,非要穿一件罕見的粗布長袍,像極了雜技團的小醜我禮貌地提醒,卻被他說我膚淺,非要我再孝敬他一件照樣的長袍,裁縫是不做的,我那戴着老花鏡的母親隻好勉為其難飽學的他,戴着眼鏡,倒像故意造作,有辱先賢小眼睛雖然在眼鏡的掩匿下,無窮無盡智慧之光卻閃爍不停慈愛在他那張圓圓、滿是滄桑的臉上蕩漾開去,那尺多長的白胡子似乎要飄起來那匹老馬忠實地馱着義父走南闖北,義父那束着的長白發在老馬奔跑的時候就飄揚起來,像一位邋遢的俠客,接下來我們就來聊聊關于父親民間故事?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參考一二希望能幫到您!
一九九二年,義父就那身不倫不類的打扮,就格外引人注目,五短身材的他,非要穿一件罕見的粗布長袍,像極了雜技團的小醜。我禮貌地提醒,卻被他說我膚淺,非要我再孝敬他一件照樣的長袍,裁縫是不做的,我那戴着老花鏡的母親隻好勉為其難。飽學的他,戴着眼鏡,倒像故意造作,有辱先賢。小眼睛雖然在眼鏡的掩匿下,無窮無盡智慧之光卻閃爍不停。慈愛在他那張圓圓、滿是滄桑的臉上蕩漾開去,那尺多長的白胡子似乎要飄起來。那匹老馬忠實地馱着義父走南闖北,義父那束着的長白發在老馬奔跑的時候就飄揚起來,像一位邋遢的俠客。
義父出生身書香門第,禦醫世家,說他學富五車,醫技高超,絕不是标榜。先是聽說他用草藥救活了一位被權威醫院認定必死的耆老,又用一碗莫名其妙的白開水,讓一位被魚刺卡住了喉嚨的小孩化險為夷。于是那個肮髒的騎馬老頭在我心裡神秘高大起來,開始有了了解他的渴望。有了這種渴望不久,因為我姐夫的母親被“鬼”纏身,我便有了真正認識他的機會。
老太太不省人事,身體僵硬,滿口胡說,當地名醫紛紛而來,卻都束手無策,讓姐夫準備喪事。按當地的習俗,姐夫隻好将壽衣給母親穿戴整齊,讓她躺在堂屋裡,滿堂兒孫痛哭流涕跪在地上,等着給老太太送終。老太太不吃不喝,僵硬地躺在壽木上,五六天不咽氣。折騰得姐夫六神無主。有人提議去請義父,姐夫委托我去。雖然早有認識義父的渴望,但曾耳聞他脾氣古怪,喜怒無常,在畏怯與希冀中被姐夫的孝敬驅使上路。
義父有一股神氣的力量,縱然有大山深壑相隔,我還是汗流浃背地找到了他的住處。讓我瞠目結舌的是鼎鼎大名的他住在兩間簡陋的茅草裡,房屋周圍全是荊棘,盤根錯節。我正疑惑的時候,屋内傳出蒼老但洪亮的聲音︰“進來吧!”我小心翼翼順着荊棘間的小道進去,一隻兇猛的大狼狗對着我張牙舞爪,讓我膽戰心驚,“有緣人到了!”義父一聲輕呼:“黑子請客人進來”。剛才嚣張的大狼狗像懂事的孩子,低着頭親吻我的褲腿與雙腳,它銜着我的衣襟迎接我進屋.聞名遐迩的義父正躺在一張柏木破床上,漫不經心地抽着旱煙,濃烈的旱煙味嗆得我雙眼流淚,義父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翻:“不錯,但還缺乏粗曠,我無暇想他話中的意思,懇求他說:“老人家,我來請你救人啦!”他早戴上了一副讓他顯得博學的眼鏡,不理我恭謹的懇求。獨自進了内屋,我隻好尴尬地跟在他身後。
隻見他用一個粗瓷大碗,在石頭水缸裡,舀了一碗水。交給我一支普通筷子,在我迷惑中,讓我把筷子插在水碗裡,我照樣做了,他口中念念有詞。完畢讓我用筷子将水碗提起來,不可思議的吩咐,我有些懵懂。他忽然對我怒目而視,倨傲而又不可抗拒地要我執行他的命令。我忍俊不禁地提起筷子,天啦!筷子真把一大碗水提起來了!我非常地惶恐、膽寒,詭異的事情發生在光天化日下,我不知所措地望着一臉威嚴的他,我像沒有思維的傀儡亦步亦趨提着碗跟在他的後面。回到外屋,放下水碗,我茫然地瞻仰着高深莫測的他。他笑了,笑容在小眼睛裡閃爍,再在小圓臉上蕩漾開去,滿臉的皺紋與滄桑瞬間消失了。他倒了一碗茶給我,我雖口渴,實在無心喝水。“喝吧!”他好像如釋重負。我喝茶的時候,他望着四圍的荊棘道:“老妪無妨,明日當醒。奇緣天賜,後會有期”。話罷他認真打量起我來,似乎在挑剔我英俊外表的毛病,我擡頭與他對視着,四目相對,我奇妙地發現他眼裡湧滿熱淚,一臉慈祥。“你怎麼啦?老人家!”我關切地問。他沒理我,隻是用手輕輕地拍拍我的腦袋。我感覺很溫馨并留戀。
他含笑進屋了,用毛筆蘸着朱砂,在一張白紙上畫畫點點,說是靈符。我半信半疑聽他說,卻看不懂他深奧的傑作。他将畫好的符燒成灰,融化在我剛才提的那碗水裡,用瓶子裝好,交給我說“給老太太喝下,就可以了”。他連一連串怪誕的表現已經讓我倍感蹊跷與不解。我甚至相信他的話,禮貌地問:“多少錢啊”。他又溫和地笑了說:“此水本無價,你去吧!”我忽然湧起無限惆怅與離别的感傷。他高興得胡子都要翹起來,說:“我們緣分非淺!你去吧!”我被他的仗義與慈善感動着,朝他深深三鞠躬,就匆匆下山了。
姐夫與家人望眼欲穿,見我獨自回來,都哀歎不已。我像指揮千軍萬馬的将軍,讓悲傷的大家稍安毋躁,将那瓶水費力地灌進老太太的嘴裡。在大家疑惑與等待中,老太太打了一個噴嚏,自己坐起來了……
老太太痊愈了,健康如惜。逢人便誇義父是神人。我也聽聞了有關他更多的“豐功偉績”。他肮髒但慈愛的笑容常出現在我的夢裡。
九二年夏,為了不辜負二老的希望,我全力以赴地苦讀,迎接高考。讵料一場不經意沒及時治療的感冒,不但讓我與高考失之交臂,并因此身染重疴,我整日恍恍惚惚躺在床上,不思茶飯,父母訪遍名醫,無濟于事,尤其是母親整日以淚洗面,去廟裡求仙祈神的當晚,我家發生了一件我終生難忘的怪異之事。我老家四面環山,深落幽谷,與人戶相隔甚遠。夤夜,我家養的兩頭看家狗,不約而同狺狺狂吠,好象生人就在院内走動,兩隻狗在院裡追來追去,越叫越厲害,父親披衣起床,在明亮的路燈照耀下,什麼也沒有,但兩隻狗似乎越發兇嚣起來,一會兒狂追,一會兒好象被人痛打了一頓,哀叫不已。父親大怒,找了棍子就打其中一條狗,由于用力過猛,父親當時摔昏在地,幸虧母親扶他起來,用姜開水給父親灌下去,父親清醒過來,但渾身酥軟,無法站立。剛才狂叫的兩條狗已悄無聲息。
我想起了神奇的義父,第二天,義父騎着那匹老馬來到我家。父親在他雙手奇妙地摩挲下,立刻站起來。義父皺着眉頭,思考了一個通宵,用畫了符的桃木在院裡擺起了八卦陣,在中間放了一個大瓷盆,瓷盆周圍插上桃木,用白紙圍上,中間點上蠟燭,整日不熄。
晚上,義父在八卦陣四圍點上蠟燭,撒滿大米,并準備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上面用朱砂筆畫滿了靈符,說是請君入甕。
半夜,本來阒寂無聲,随着義父口中不斷地念道,房屋周圍瞬間變得陰森起來,風微微的,帶着些許寒意,八卦陣内人影叠叠,讓人戰栗。義父大喝一聲:“還不現身,你待如何?”奇迹出現了,透明的瓷盆内,忽然顯出一個人影,義父快速地用玻璃瓶口對着瓷盆,口中念念有詞,一股黑煙鑽進瓶裡,義父飛快地将瓶口蓋上,再用朱砂塗紅瓶體。他顯得有些虛脫,将玻璃瓶放在地上,接過父親遞給的開水,迫不及待地喝起來。我沒見過那瓶子,父親說裡面有一支碩大的紅蜘蛛,義父說那是兇鬼所化。父親按義父的指示,掘地三尺,将那瓶子埋下,父親一直守口如瓶,連我都不知道那瓶子埋在哪裡。
我很快好了,義父在我們全家的挽留下,在我家與我朝夕相處了半月。也因此讓我更清晰地了解了他前半生的凄涼生活。因父母早逝,為了糊口,他唱過戲,當過木匠,學過醫,三十而力,雖然一事無成,即也娶了妻。義父就好好地種地,希望一家人過得安穩,誰料,妻子在臨産時,喊着他的名字死去。義父便也因此開始了混世魔王搬的生活。以酒消愁,以勞力混百家飯。後來邂逅一道士,跟随其浪迹江湖數年,學了些工夫,就回家看病了。
我同情他的遭遇,對他更加好。他說我與他有父子情緣,在我父母迷惑時,他一字不漏地寫出了我的生辰八字。我們相見恨晚,行了大禮。義父送我一本《湯頭歌訣》,說既然與官場無緣,就做他唯一的義子與徒弟吧!逍遙自在,絕不比當官差。我想繼續讀書高考,雖不奢望當官,淵博的學者才是我的夙願。但義父那深不可測的技藝,又讓我羨慕不已。在義父充滿期待的眼神中,我俯首就拜。
自此,我做了義父的徒弟,義父穿着粗布長衫,舒适地高坐在老馬的背上,眯着小眼睛抽着旱煙。我背着裝滿義父在大山深處采草藥的褡裢,牽着那匹黃色的老馬,東南西北,治病救人。
義父有個怪僻,對頭痛感冒不屑一顧,像亵渎他高超的技藝一樣,隻看疑難雜症。不管用正經的中草藥,還是他那讓人琢磨不透的神異功能。每治愈一位奄奄一息的病人,他都喝得酩酊大醉,自娛自樂,沉睡三天,我便寸步不離伺候在旁,為他端湯遞水,直到他惬意醒來。
我費力學習義父傳授的醫學知識與“法力”,義父認為我力所能及的病,就讓我獨擋一面。一位饕餮吃飯的中年人,被小竹簽卡住了喉嚨,在場所有醫生面面相觑的時候,我開始大顯身手:在廚房舀了一碗水,用一支竹筷,将他削成九節一寸長左右的小段,放到水碗裡。小竹簽沒規矩地漂浮在碗裡,當我将碗端在左手裡,右手成“品”字形〔中指在前,拇指掐在中指中間,其餘三指緊靠中指背面〕念着義父教我的咒語,小竹簽在瞬間緊密地靠在一起。那中年人搶過碗,大口喝下碗中帶有竹簽的水,在大家不約而同的驚叫聲中,中年男子雀呼起來:“神醫啊”
一家著名的鄉鎮企業要擴大生産車間,廠房旁是一座千年如來廟,巨木支撐,條石為牆,古樸典雅,雖并不及大廟宇金碧輝煌。但每逢初一﹑十五,香客絡繹不絕,香火興旺。聽說古廟要拆除,虔誠的香客們便一起跪在古廟前與施工單位對恃着,鄉政府隻好讓派出所把領頭的幾名香客抓起來,看着作鳥獸散的香客們與被推土機撞得搖搖欲墜的古廟,義父望天喟歎:“亵渎神靈,死也!死也!”
取代古廟的是一幢豪華的住宅大樓,員工們置紅襯綠、興高采烈入住的當晚,三男二女猝死。讓公安人員應接不暇的是在拆古廟的施工隊中,又有二人暴病身亡,包工頭一夜之間,雙目失明,并以異常口音說:“凡參與拆古廟者,每日殁一人,方解上天之怨。”公安不置可否。雖然政府封鎖了奇異消息。但人言喧嚣,其地鄉民惶惶不可終日。
自古廟被拆,義父整日郁郁不樂。那麼多無辜死者讓他痛心疾首,他責怪自己沒能阻擋住這場災難。在包工頭失明的當天,義父神色凝重地對我說:“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我不明就理地喝下義父給我的湯藥,就熟睡了。
當我醒來,已經是翌日中午。茅屋周圍站了好多人,都在流淚,我納悶地往外走的時候,人們為我讓出道來。一座孤獨的新墳在荊棘包圍的小院裡格外引人注目,大駭之下,那嶄新的墓碑上:“常恩民老先生之墓”幾個大字映入我的眼簾。我悲淚滾滾,跪在義父的墓前,聽人們聲淚俱下地講着義父的義舉。
義父全身缟素,在古廟遺址前痛哭,說願自焚,替衆人謝罪,隻求上天赦免所有不敬之人,義父将一桶汽油澆在身上,在香客們趕來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引火自焚……
大廈自此安然無恙,香客們與雙眼恢複光明的包工頭常帶着全家來祭拜義父……
後來我當了兵,入了黨,再不信鬼神之說,義父所傳也忘得一幹二淨,但卻永遠忘不了他是我的恩人……
怪哉義父!壯哉義父!悲哉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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