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在四川内江資中縣的一個小藝人家庭,一個小男孩呱呱墜地,他叫羅林,也就是後來風靡樂壇的刀郎。
刀郎的父母在當地的一個文工團工作,雖然算不上是業内大咖,但卻總在家裡讨論與藝術相關的各種事情。
刀郎和父母、哥哥
小刀郎雖然不懂,但卻飽受父母的熏陶。
80年代初期,港台音樂開始風靡全國,張雨生的《大海》,鄭智化的《水手》,還有張明敏的《我的中國心》等歌曲,在大街小巷廣為傳唱。
作為一名初中在讀的學生,刀郎最喜歡做的就是,放學回家後将磁帶插進錄音 機,一個人靜靜地欣賞歌曲。
久而久之,刀郎的學習成績也因為這個小愛好,變得越來越差,但他對音樂卻越發癡狂了。
與此同時,刀郎的哥哥将女朋友帶回了家,并與父母聊起了結婚的事情。
刀郎的哥哥(左)
對于此事,自幼和哥哥兄弟情深的刀郎自然是舉雙手贊成。
但後來,當他和朋友們聊起自己漂亮的嫂子時,卻聽到了很多關于她的情史。
80年代初期,人們對于感情的觀念還十分傳統,與情史複雜的女人談戀愛,也意味着這段感情“很不純潔”。
那時,剛上初中,情窦初開的刀郎,也開始為哥哥擔心了起來。
雖然他很敬重哥哥,但他最後還是沒忍住。
一天,他把自己聽到的傳聞一五一十地向哥哥和盤托出,并勸哥哥早點分手。
聽到了弟弟的好心相勸,刀郎的哥哥又羞又惱。
于是,他很快和弟弟扭打在了一起,最後摔門而出。
雖然這個結果是刀郎之前沒有預料到的,但接下來的事情,卻更讓他無法接受。
幾天後,哥哥因為車禍意外去世了。
當時的刀郎非常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去管這個“閑事”,讓哥哥賭氣跑出了家門。
而哥哥的離世,雖然和他沒有直接的關系,但卻是因他而起。
那段時間,刀郎的父母精神恍惚,甚至會夢想着大兒子有一天還會回來。
看到父母悲痛的狀态,初中還沒畢業的刀郎,給他們留下了一張字條後,便匆匆來到了市區的一家歌廳,開始學習樂器。
當時字條上是這樣寫的,“爸、媽,我走了,我要去追尋我的音樂夢想了。”
對于兒子的離開,刀郎的父親雖然十分不舍,但他知道大兒子的離世,讓刀郎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他希望刀郎離開家後,能從他哥哥離世的陰影中走出。
搖滾王—崔健
而且那時,正是樂壇大師輩出的年代,崔健、李谷一等人在國内樂壇混得風生水起。
或許兒子的這次離開,真的能夠換來一個光明的前途。
雖然音樂的理想有了,但刀郎的學藝之路卻很不容易。
四年時間,他和朋友們一直輾轉在成都、西安等地擺攤。
這份工作,在他的心中是夢想,但在很多人眼中,這樣的行為就是流浪,甚至還有人把他們當作“乞丐”。
後來,這群年輕人組建了“手術刀”樂隊,每天在歌廳駐唱,刀郎做了樂隊的鍵盤手。
可能平時不接觸音樂的人不太明白,鍵盤手,就是樂隊中操作電子琴的人物,是一個樂隊裡不可或缺的角色。
雖然那時刀郎賺的錢不多,但也總算穩定下來了。
楊娜
後來,刀郎遇到了自己的第一任女友—楊娜。
楊娜是内江歌舞團一個小有名氣的舞蹈演員,由于愛好的原因,她經常去刀郎工作的歌廳伴舞。
遇到刀郎時,楊娜剛剛結束了自己的第一段婚姻,正處于感情的空窗期。
而楊娜的前夫是她在歌舞團的同事,兩人的婚姻隻堅持了兩年便宣告結束。
那時,心情郁悶的楊娜遇上了音樂才子刀郎。
兩人很快碰撞出了愛的火花。
而楊娜的想法十分簡單,處于空窗期的她,急需一段感情讓她走出低谷。
而刀郎呢,也對這個落落大方的女人實在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沒過多久,兩人便走到了一起,楊娜還意外懷上了孩子。
看着女友懷了自己的孩子,刀郎立馬承擔起了責任,和楊娜走入了婚姻。
但懷孕生子,是需要經濟能力作為支撐的,在酒吧駐唱的刀郎顯然滿足不了生活還有些大手大腳的楊娜。
更重要的是,這個組建了沒多久的“手術刀”樂隊,雖然在當地小有名氣,但因為沒有專人運營,收入也一天不如一天,最後連溫飽都成了問題。
不管是歌手還是藝術家,人都是要吃飯的。
況且像刀郎這種剛成家的男人,家裡還有懷孕待産的妻子,這一筆筆的家庭支出讓他感到十分為難。
很快,這群懷揣着夢想的年輕人,因為生活所迫,無奈地将自己一手打造的樂隊解散了。
而刀郎也成了一個沒有收入來源的無業遊民。
刀郎和女兒羅添
而那個時候,懷胎十月的楊娜也為他生下了女兒“羅添”。
本來家裡添丁進口,是件十分高興的大喜事,但囊中羞澀的刀郎卻始終高興不起來,因為孩子的奶粉、奶瓶甚至尿布對他來說都是筆不小的開支。
而那個時候,國内的樂隊多如牛毛,很多酒吧歌廳的駐唱歌手人滿為患,短時間内,他實在不知道該去哪裡賺錢。
而也是在這時,另外一個現實,讓刀郎走向了絕望。
妻子楊娜,抛下了出生僅40天的女兒,給刀郎留下一個字條走了,刀郎找了8天都沒有找到。
當時,字條上是這樣寫的,“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抱着剛滿月的女兒,刀郎欲哭無淚,他對自己說,做人不能愛得太深,這樣容易受傷。
其實,雖然生活貧困,但刀郎對楊娜一直很好。
楊娜離開時,正是孩子出生的第40天,是女人剛剛坐完月子的時候。
而楊娜的這次離開顯然是早有預謀的。
如果她身體狀況允許,或許她早就走了。
刀郎的女兒近照
而一個沒有經濟能力的男人,再帶着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刀郎處境的困難可想而知。
但作為一個父親,他卻不能倒下。
于是,他帶着女兒一路賣唱賺錢,來到了海南。
這是刀郎一生中最陰暗的時刻,在海南他和幾個朋友組建了一個叫“地球之子”樂隊,但收入卻一直不高。
朱梅
1993年,刀郎在一次演出中,認識了來自新疆的女歌手朱梅。
兩個天涯流浪人,在海南相遇,演出完後,他們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而朱梅呢,雖然長相漂亮,但和刀郎的前妻楊娜相比,她吃過苦,是一個願意陪男人成長的女人。
雖然朱梅知道刀郎有過一次婚姻,還帶着一個兩歲的孩子,但她卻根本不介意。
沒過多久,刀郎和朱梅走到了一起,并很快領證結了婚。
很難想象,兩個流浪歌手在異地他鄉,還帶着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女孩。
那段時間,他們的窮困是顯而易見的。
許巍
一個偶然的機會,歌手許巍來到海南演唱,遇到了曾經的好友刀郎。
歌手這個圈子,雖然看似很大,但說起來其實都很熟悉。
當許巍見到曾經和自己一起在西安玩搖滾的刀郎竟然混得如此之慘,他不禁心生憐憫。
那時的他,早就集合了西安所有優秀的歌手,成立了“飛”樂隊,成為了國内知名的歌手。
1993年,“飛”在西安外國語學院公演,原本僅能容納1000人的劇場,擠進了3000名觀衆。
當時,許巍的火爆程度可想而知。
1995年,“歌壇天後”田震憑借許巍創作的歌曲《執著》再次火遍了大江南北,拿遍了當時幾乎所有樂壇排行榜的冠軍。
而音樂人許巍,也因此成為了當時樂壇的标杆。
當許巍和刀郎再次在海南相遇時,兩人把酒言歡,聊了很多。
許巍談到了音樂,也談到了自己的理想。
那時,刀郎突然發現自己其實和許巍十分相似。
而自己多年沒有成名的原因就是因為走錯了路,選擇了去南方發展。
當然,那時在南方成功的歌手有很多,像毛甯、楊钰瑩等人都是在廣州混出了名堂。
但南方的生活節奏很快,很多人聽歌都是沖着俊男美女去的,像刀郎這種相貌平平的男人很難有發展的市場。
而且他對音樂十分偏執,根本不想唱流行歌曲迎合大衆的口味,所以,即使他在海南再混5年也很難有所成就。
黃土高坡
而北方則不同,當年範琳琳的一曲《黃土高坡》就曾風靡一時,引發了大家的廣為傳唱。
範琳琳長相一般,單靠那高亢豪放的歌聲就在北方打開了市場。
雖然這樣去發展,不會像楊钰瑩、毛甯成名那麼快,但穩紮穩打也能有不錯的成績。
想到這些,刀郎留在海南的想法有了動搖。
但他那時,已經在海南混了5年,已經24歲了。
對于歌手這個吃青春飯的行當,他還能有多少資本可以揮霍呢?
這時,妻子朱梅對他說,我們回新疆吧,在那片狂放的土地上,你一定能創作出屬于你自己的音樂。
不得不說,朱梅是刀郎一輩子的貴人。
刀郎愛喝酒,當時在海南,雖然窮困潦倒,但基本生活還是有保障的。
有時,約上三五好友,喝幾瓶5塊錢的二鍋頭還是能喝得起的。
到了新疆後,刀郎的生活水平直線下降,有時饞了,也隻能喝當地最廉價的白酒“新安大曲”。
當時,“新安大曲”的價格是一塊5一瓶。
雖然日子過得更苦了,但朱梅卻一直都沒有怨言。
為了全力支持丈夫的工作,她放棄了歌手的工作,回到家中專門照顧公婆,和兩個孩子。
每次,刀郎創作出了新歌就會讓妻子先唱,然後尋找其中的不足。
不得不說,楊娜的離開雖然給了刀郎巨大的痛苦,但卻激發了他無限的創作靈感。
加上西域廣袤甯靜的藝術氛圍,刀郎心底的情感徹底爆發了。
2004年,刀郎以前妻楊娜為原型創作的歌曲《沖動的懲罰》問世。
他将自己當年對楊娜求而不得的愛表現的入木三分。
當時,歌詞裡有一句“我自說自話簡單的想法,在你看來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這句歌詞,完全寫出了他和楊娜結婚後的婚姻處境。
雖然那時的他很窮,但他告訴妻子自己會努力,将來能給她最好的生活。
但在楊娜的心中,刀郎的這種想法簡直就是一個笑話,自己不願意等,也不相信他會成功。
但事實就是,多年後,刀郎真的火了。
當時,包含《沖動的懲罰》和《2002年的第一場雪》兩首歌的那張專輯,賣出了270萬的好成績。
當年,“情歌王子”張學友《吻别》專輯的年銷量也不過400萬,而且還因此成為了樂壇神話。
而在刀郎爆火之後,原本在西域與世無争的他,卻遭到了樂壇衆位大佬的“攻擊”。
當時,那英是2010年音樂風雲榜十年盛典的評委會主席。
在會上,那英公開說,刀郎的作品不具備審美,雖然他銷量很高,我們都比不上他,但是我們評獎不能單看銷量。
而除了那英,連平民出身的楊坤也沒有放過刀郎。
他說刀郎做的根本不是音樂,隻能算是懷舊。
而事實上,刀郎是個既真實而又簡單的音樂人,對于娛樂圈的紛争,他不願參與,也不想過于偏激地回應。
雖然那時的他,風頭已經蓋過了某些所謂的一線歌手,但他的理想隻是做一個二三線歌手,能有自己的空間和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了。
對于大佬們的“攻擊”,刀郎十分平淡,他說,我是一個普通人,我唱的就是普通人的事。
言外之意,是不是高級美感不重要,唱歌最重要的就是表達真實的生活。
而那段時間,除了這些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人來評論他,還有一個人據說也來找過他。
她就是刀郎的前妻楊娜。
不知道是後悔,還是想看看刀郎到底有沒有别人說的那麼成功,但楊娜的出現并沒有讓刀郎的心中翻起任何的波瀾。
因為那次的情傷,徹底讓刀郎對楊娜沒有了任何感覺。
特别是那首《沖動的懲罰》寫完後,刀郎已經與過去徹底告别了。
刀郎和妻子朱梅近照
而他現在的妻子朱梅一輩子為這個家庭犧牲了太多,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背叛自己現在的感情。
那時的他,除了想感恩妻子,就是要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因為他吃過苦,知道在困境中是種什麼感覺。
2008年,汶川地震爆發,刀郎捐出了10萬塊,為家鄉人民的災後重建盡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2020年,新冠疫情爆發,他為公益歌曲《志願》作曲,緻敬一線的抗疫人員。
雖然他隻是一個普通的音樂人,也沒有綜藝節目願意請他站台當評委。
但他卻用自己的全部力量,盡力回饋着這個社會。
從某種意義上講,比起在樂壇大紅大紫來說,這是一種更大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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