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是一篇論述儒家修身治國平天下思想的散文,原是《小戴禮記》第四十二篇,相傳為曾子所作,實為秦漢時儒家作品,是一部中國古代讨論教育理論的重要著作。經北宋程颢、程頤竭力尊崇,南宋朱熹又作《大學章句》,最終和《中庸》、《論語》、《孟子》并稱“四書”。宋、元以後,《大學》成為學校官定的教科書和科舉考試的必讀書,對中國古代教育産生了極大的影響。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緻其知;緻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謂知本,此謂知之至也。
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謙。故君子必慎其獨也。小人閑居為不善,無所不至;見君子而後厭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視己,如見其肺肝然,則何益矣?此謂誠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獨也。曾子曰:“十目所視,十手所指,其嚴乎!”富潤屋,德潤身,心廣體胖。故君子必誠其意。
《詩》雲:“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終不可諠兮。”如切如磋者,道學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僩兮者,恂栗也;赫兮喧兮者,威儀也;有斐君子,終不可諠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
《詩》雲:“於戲前王不忘。”君子賢其賢而親其親,小人樂其樂而利其利,此以沒世不忘也。
《康诰》曰:“克明德。”《大甲》曰:“顧諟天之明命。”《帝典》曰:“克明峻德。”皆自明也。
湯之《盤銘》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诰》曰:“作新民。”《詩》曰:“周雖舊邦,其命惟新。”是故君子無所不用其極。
《詩》雲:“邦畿千裡,惟民所止。”《詩》雲:“缗蠻黃鳥,止于丘隅。”子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鳥乎?”《詩》雲:“穆穆文王,於緝熙敬止。”為人君,止于仁;為人臣,止于敬;為人子,止于孝;為人父,止于慈;與國人交,止于信。
子曰:“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無情者不得盡其辭,大畏民志。此謂知本。
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
所謂齊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親愛而辟焉,之其所賤惡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故好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者,天下鮮矣。故諺有之曰:“人莫知其子之惡,莫知其苗之碩。”此謂身不修,不可以齊其家。
所謂治國必先齊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無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國。孝者,所以事君也;弟者,所以事長也;慈者,所以使衆也。《康诰》曰:“如保赤子。”心誠求之,雖不中,不遠矣。未有學養子而後嫁者也。
一家仁,一國興仁;一家讓,一國興讓;一人貪戾,一國作亂。其機如此。此謂一言偾事,一人定國。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桀纣率天下以暴,而民從之。其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從。是故君子有諸己,而後求諸人;無諸己,而後非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諸人者,未之有也。故治國在齊其家。
《詩》雲:“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宜其家人,而後可以教國人。《詩》雲:“宜兄宜弟。”宜兄宜弟,而後可以教國人。《詩》雲:“其儀不忒,正是四國。”其為父子兄弟足法,而後民法之也,此謂治國在齊其家。
所謂平天下在治其國者:上老老,而民興孝;上長長,而民興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所惡于上,毋以使下;所惡于下,毋以事上;所惡于前,毋以先後;所惡于後,毋以從前;所惡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惡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謂絜矩之道。
《詩》雲:“樂隻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惡惡之,此之謂民之父母。《詩》雲:“節彼南山,維石岩岩。赫赫師尹,民具爾瞻。”有國者不可以不慎,辟則為天下僇矣。
《詩》雲:“殷之未喪師,克配上帝。儀監于殷,峻命不易。”道得衆則得國,失衆則失國。是故君子先慎乎德。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财,有财此有用。德者本也,财者末也。外本内末,争民施奪。是故财聚則民散,财散則民聚。是故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貨悖而入者,亦悖而出。
《康诰》曰:“惟命不于常。”道善則得之,不善則失之矣。《楚書》曰:“楚國無以為寶,惟善以為寶。”舅犯曰:“亡人無以為寶,仁親以為寶。”《秦誓》曰:“若有一介臣,斷斷兮無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彥聖,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寔能容之,以能保我子孫黎民,尚亦有利哉!人之有技,媢嫉以惡之,人之彥聖,而違之俾不通,寔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孫黎民,亦曰殆哉!”
唯仁人放流之,迸諸四夷,不與同中國。此謂唯仁人為能愛人,能惡人。見賢而不能舉,舉而不能先,命也;見不善而不能退,退而不能遠,過也。好人之所惡,惡人之所好,是謂拂人之性,災必逮夫身。是故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驕泰以失之。
生财有大道,生之者衆,食之者寡,為之者疾,用之者舒,則财恒足矣。仁者以财發身,不仁者以身發财。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義者也;未有好義,其事不終者也;未有府庫财,非其财者也。孟獻子曰:“畜馬乘不察于雞豚;伐冰之家不畜牛羊;百乘之家不畜聚斂之臣;與其有聚斂之臣,甯有盜臣。”此謂國不以利為利,以義為利也。長國家而務财用者,必自小人矣,彼為善之。小人之使為國家,災害并至,雖有善者,亦無如之何矣。此謂國不以利為利,以義為利也。
譯文如下
大學的宗旨在于弘揚光明正大的品德,在于使人棄舊圖新,在于使人達到最完善的境界。知道應達到的境界才能夠志向堅定;志向堅定才能夠鎮靜不躁;鎮靜不躁才能夠心安理得;心安理得才能夠思慮周祥;思慮周祥才能夠有所收獲。每樣東西都有根本有枝未,每件事情都有開始有終結。明白了這本末始終的道理,就接近事物發展的規律了。古代那些要想在天下弘揚光明正大品德的人,先要治理好自己的國家;要想治理好自己的國家,先要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要想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先要修養自身的品性;要想修養自身的品性,先要端正自己的心思;要想端正自己的心思,先要使自己的意念真誠;要想使自己的意念真誠,先要使自己獲得知識;獲得知識的途徑在于認識、研究萬事萬物。
通過對萬事萬物的認識、研究後才能獲得知識;獲得知識後意念才能真誠;意念真誠後心思才能端正;心思端正後才能修養品性;品性修養後才能管理好家庭和家族;管理好家庭和家族後才能治理好國家;治理好國家後天下才能太平。上自國家元首,下至平民百姓,人人都要以修養品性為根本。若這個根本被擾亂了,家庭、家族、國家、天下要治理好是不可能的。不分輕重緩急,本末倒置卻想做好事情,這也同樣是不可能的!
《康诰》說:"能夠弘揚光明的品德。"《太甲》說:"念念不忘這上天賦予的光明禀性。"《堯典》說:"能夠弘揚崇高的品德。"這些都是說要自己弘揚光明正大的品德。
商湯王刻在洗澡盆上的箴言說"如果能夠一天新,就應保持天天新,新了還要更新。"《康诰》說:"激勵人棄舊圖新。"《詩經》說,"周朝雖然是舊的國家,但卻禀受了新的天命。"所以,品德高尚的人無處下追求完善。
《詩經》說:"京城及其周圍,都是老百姓向往的地方。"《詩經》又說:"'綿蠻'叫着的黃鳥,栖息在山岡上。"孔子說:"連黃鳥都知道它該栖息在什麼地方,難道人還可以不如一隻鳥兒嗎?"《詩經》說:"品德高尚的文王啊,為人光明磊落,做事始終莊重謹慎。"做國君的,要做到仁愛;做臣子的,要做到恭敬;做子女的,要做到孝順;做父親的,要做到慈愛;與他人交往,要做到講信用。
《詩經》說:"看那淇水彎彎的岸邊,嫩綠的竹子郁郁蔥蔥。有一位文質彬彬的君子,研究學問如加工骨器,不斷切磋;修煉自己如打磨美玉,反複琢磨。他莊重而開朗,儀表堂堂。這樣的一個文質彬彬的君子,真是令人難忘啊!"這裡所說的"如加工骨器,不斷切磋",是指做學問的态度;這裡所說的"如打磨美玉,反複琢磨",是指自我修煉的精神;說他"莊重而開朗",是指他内心謹慎而有所戒懼;說他"儀表堂堂",是指他非常威嚴;說"這樣一個文質彬彬的君子,可真是令人難忘啊!"是指由于他品德非常高尚,達到了最完善的境界,所以使人難以忘懷。《詩經》說:"啊啊,前代的君王真使人難忘啊!"這是因為君主貴族們能夠以前代的君王為榜樣,尊重賢人,親近親族,一般平民百姓也都蒙受恩澤,享受安樂,獲得利益。所以,雖然前代君王已經去世,但人們還是永遠不會忘記他們。
孔子說:"聽訴訟審理案子,我也和别人一樣,目的在于使訴訟不再發生。"使隐瞞真實情況的人不敢花言巧語,使人心畏服,這就叫做抓住了根本。
說獲得知識的途徑在于認識、研究萬事萬物,是指要想獲得知識,就必須接觸事物而徹底研究它的原理。人的心靈都具有認識能力,而天下萬事萬物都總有一定的原理,隻不過因為這些原理還沒有被徹底認識,所以使知識顯得很有局限。因此,《大學》一開始就教學習者接觸天下萬事萬物,用自己已有的知識去進一步探究,以徹底認識萬事萬物的原理。經過長期用功,總有一天會豁然貫通,到那時,萬事萬物的裡外巨細都被認識得清清楚楚,而自己内心的一切認識能力都得到淋漓盡緻的發揮,再也沒有蔽塞。這就叫萬事萬物被認識、研究了,這就叫知識達到頂點了。
使意念真誠的意思是說,不要自己欺騙自己。要像厭惡腐臭的氣味一樣,要像喜愛美麗的女人一樣,一切都發自内心。所以,品德高尚的人哪怕是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也一定要謹慎。
品德低下的人在私下裡無惡不作,一見到品德高尚的人便躲躲閃閃,掩蓋自己所做的壞事而自吹自擂。殊不知,别人看你自己,就像能看見你的心肺肝髒一樣清楚,掩蓋有什麼用呢?這就叫做内心的真實一定會表現到外表上來。所以,品德高尚的人哪怕是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也一定要謹慎。
曾子說:"十隻眼睛看着,十隻手指着,這難道不令人畏懼嗎?!"
财富可以裝飾房屋,品德卻可以修養身心,使心胸寬廣而身體舒泰安康。所以,品德高尚的人一定要使自己的意念真誠。
之所以說修養自身的品性要先端正自己的心思,是因為心有憤怒就不能夠端正;心有恐懼就不能夠端正;心有喜好就不能夠端正;心有憂慮就不能夠端正。
心思不端正就像心不在自己身上一樣:雖然在看,但卻像沒有看見一樣;雖然在聽,但卻像沒有聽見一樣;雖然在吃東西,但卻一點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所以說,要修養自身的品性必須要先端正自己的心思。
之所以說管理好家庭和家族要先修養自身,是因為人們對于自己親愛的人會有偏愛;對于自己厭惡的人會有偏恨;對于自己敬畏的人會有偏向;對于自己同情的人會有偏心;對于自己輕視的人會有偏見。因此,很少有人能喜愛某人又看到那人的缺點,厭惡某人又看到那人的優點。所以有諺語說:"人都不知道自己孩子的壞,人都不滿足自己莊稼的好。"這就是不修養自身就不能管理好家庭和家族的道理。
之所以說治理國家必須先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是因為不能管教好家人而能管教好别人的人,是沒有的,所以,有修養的人在家裡就受到了治理國家方面的教育:對父母的孝順可以用于侍奉君主;對兄長的恭敬可以用于侍奉官長;對子女的慈愛可以用于統治民衆。
《康浩》說:"如同愛護嬰兒一樣。"内心真誠地去追求,即使達不到目标,也不會相差太遠。要知道,沒有先學會了養孩子再去出嫁的人啊!
一家仁愛,一國也會興起仁愛;一家禮讓,一國也會興起禮讓;一人貪婪暴戾,一國就會犯上作亂。其聯系就是這樣緊密,這就叫做:一句話就會壞事,一個人就能安定國家。
堯舜用仁愛統治天下,老百姓就跟随着仁愛;桀纣用兇暴統治天下,老百姓就跟随着兇暴。統治者的命令與自己的實際做法相反,老百姓是不會服從的。所以,品德高尚的,總是自己先做到。然後才要求别人做到;自己先不這樣做,然後才要求别人不這樣做。不采取這種推己及人的恕道而想讓别人按自己的意思去做,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要治理國家必須先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
《詩經》說:"桃花鮮美,樹葉茂密,這個姑娘出嫁了、讓全家人都和睦。"讓全家人都和睦,然後才能夠讓一國的人都和睦。《詩經》說:"兄弟和睦。"兄弟和睦了,然後才能夠讓一國的人都和睦。《詩經》說:"容貌舉止莊重嚴肅,成為四方國家的表率。"隻有當一個人無論是作為父親、兒子,還是兄長、弟弟時都值得人效法時,老百姓才會去效法他。這就是要治理國家必須先管理好家庭和家族的道理。
之所隊說平定天下要治理好自己的國家,是因為,在上位的人尊敬老人,老百姓就會孝順自己的父母,在上位的人尊重長輩,老百姓就會尊重自己的兄長;在上位的人體恤救濟孤兒,老百姓也會同樣跟着去做。所以,品德高尚的人總是實行以身作則,推已及人的"絜矩之道"。
如果厭惡上司對你的某種行為,就不要用這種行為去對待你的下屬;如果厭惡下屬對你的某種行為,就不要用這種行為去對待你的上司;如果厭惡在你前面的人對你的某種行為,就不要用這種行為去對待在你後面的人;如果厭惡在你後面的人對你的某種行為,就不要用這種行為去對待在你前面的人;如果厭惡在你右邊的人對你的某種行為,就不要用這種行為去對待在你左邊的人;如果厭惡在你左邊的人對你的某種行為,就不要用這種行為去對待在你右邊的人。這就叫做"絜矩之道"。
《詩經》說:"使人心悅誠服的國君啊,是老百姓的父母。"老百姓喜歡的他也喜歡,老百姓厭惡的他也厭惡,這樣的國君就可以說是老百姓的父母了。《詩經》說:"巍峨的南山啊,岩石聳立。顯赫的尹太師啊,百姓都仰望你。"統治國家的人不可不謹慎。稍有偏頗,就會被天下人推翻。《詩經》說:"殷朝沒有喪失民心的時候,還是能夠與上天的要求相符的。請用殷朝作個鑒戒吧,守住天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就是說,得到民心就能得到國家,失去民心就會失去國家。
所以,品德高尚的人首先注重修養德行。有德行才會有人擁護,有人擁護才能保有土地,有土地才會有财富,有财富才能供給使用,德是根本,财是枝末,假如把根本當成了外在的東西,卻把枝末當成了内在的根本,那就會和老百姓争奪利益。所以,君王聚财斂貨,民心就會失散;君王散财于民,民心就會聚在一起。這正如你說話不講道理,人家也會用不講道理的話來回答你;财貨來路不明不白,總有一天也會不明不白地失去。
《康浩》說:"天命是不會始終如一的。"這就是說,行善便會得到天命,不行善便會失去天命。《楚書》說:"楚國沒有什麼是寶,隻是把善當作寶。"舅犯說,"流亡在外的人沒有什麼是寶,隻是把仁愛當作寶。"
《秦誓》說:"如果有這樣一位大臣,忠誠老實,雖然沒有什麼特别的本領,但他心胸寬廣,有容人的肚量,别人有本領,就如同他自己有一樣;别人德才兼備,他心悅誠服,不隻是在口頭上表示,而是打心眼裡贊賞。用這種人,是可以保護我的子孫和百姓的,是可以為他們造福的啊!相反,如果别人有本領,他就妒嫉、厭惡;别人德才兼備,他便想方設法壓制,排擠,無論如何容忍不得。
用這種人,不僅不能保護我的子孫和百姓,而且可以說是危險得很!"因此,有仁德的人會把這種容不得人的人流放,把他們驅逐到邊遠的四夷之地去,不讓他們同住在國中。這說明,有德的人愛憎分明,發現賢才而不能選拔,選拔了而不能重用,這是輕慢:發現惡人而不能罷免,罷免了而不能把他驅逐得遠遠的,這是過錯。喜歡衆人所厭惡的,厭惡衆人所喜歡的,這是違背人的本性,災難必定要落到自己身上。所以,做國君的人有正确的途徑:忠誠信義,便會獲得一切;驕奢放縱,便會失去一切。
生産财富也有正确的途徑;生産的人多,消費的人少;生産的人勤奮,消費的人節省。這樣,财富便會經常充足。仁愛的人仗義疏财以修養自身的德行,不仁的人不惜以生命為代價去斂錢發财。沒有在上位的人喜愛仁德,而在下位的人卻不喜愛忠義的;沒有喜愛忠義而做事卻半途而廢的;沒有國庫裡的财物不是屬于國君的。
孟獻子說:"養了四匹馬拉車的士大夫之家,就不需再去養雞養豬;祭祀用冰的卿大夫家,就不要再去養牛養羊;擁有一百輛兵車的諸侯之家,就不要去收養搜刮民财的家臣。與其有搜刮民财的家臣,不如有偷盜東西的家臣。"這意思是說,一個國家不應該以财貨為利益,而應該以仁義為利益。做了國君卻還一心想着聚斂财貨,這必然是有小人在誘導,而那國君還以為這些小人是好人,讓他們去處理國家大事,結果是天災人禍一齊降臨。這時雖有賢能的人,卻也沒有辦法挽救了。所以,一個國家不應該以财貨為利益,而應該以仁義為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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