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三女生，是我們身邊帶着美麗笑容的乘客，她用笑容帶給我們好心情，同時也因開心而減輕了身體的病痛。

一

周日晚班，兩個記者采訪回來，跟同事分享他們的采訪經曆。

“哎媽呀，笑死我了！”一個記者說。

然後她給我們講述了一個“傻”女孩子的“傻”經曆。比如說小學時因為淘氣被老師注意而當了班長，大學軍訓時因為說話而被提撥“喊口令”喊到失聲，還把一個她訓過的男生變成了男朋友等。

記者講得冒煙咕咚，大家聽得興高采烈。

可是最後，無論講故事的還是聽故事的，心情都很沉重。因為這個正在上大三的女生得了腎衰竭，每周要透析三次，她的父母都是“站大崗的”，屬于這個社會中最底層的人群。

二

“如花的年紀，悲慘的境遇”，我們可以用這兩句話來概括這個女生。

那麼，有着這麼悲傷的底色，這些“笑死人”的故事又是誰講給記者的呢？

是這個女生自己。

一個已經透析了半年的大三女生，把自己的人生經曆變成“段子”，冒煙咕咚地講給記者，感染了心情沉重的記者，也感染了心情沉重的我們。

講完故事，記者說，我擔心我寫不好。

我說，你按你現在講故事的方式寫，寫出這個女生真實的樣子，寫出你真實的感受。她不是一個悲悲切切的女生，你不要刻意去寫一個悲悲切切的故事。

三

另一個記者采訪對象也是一個重病患者，也在承受着每周透析的巨大痛苦與經濟壓力。所以有很多抱怨。

抱怨有的城市已經把他這種病列入大病醫療補助，每次透析僅需幾十元，而他現在還需要幾百元等。

那麼，他的抱怨有沒有道理呢？

肯定是有道理的。

據記者了解，我們的城市周邊，确實有一個城市像他說的那樣，把單次透析費用降為幾十元。這是一個先行先試的試點城市，它們的經驗還沒有推廣到老杜生活的這個城市。

久病、虛弱、痛苦、抱怨……這是一個大病患者我們常常能夠看到的樣子。

但是，因為有前面的“傻”女生，所以才有了對比。

四

重病纏身，治愈無望，隻能維持。而這維持，也需要耗費大量的資金。這是兩位患者共同面對的現實。

在這樣的現實面前，沮喪、痛苦、絕望，是真實而正常的感受。

這樣的感受，老杜曾經在三年間前先後經曆了三次，第一次是在幼子被診斷為新生兒腦内出血、腦内積水的時候，第二次是在妻子被診斷出乳腺癌的時候，第三次是在媽媽被判定胸積水無法治愈、隻能維持的時候。

所以，老杜在這裡并沒有通過比較而貶低或看輕那位抱怨的患者的意思。

但老杜要為那位大三女生喝彩。

五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曾經流行過一首歌叫《鐵窗淚》。

當時這首歌在全中國火得一塌糊塗，幾乎所有商家店鋪門前的大功率音箱裡都在流淌這哀婉的旋律。

幾乎在同時，還有另外一首歌叫《留給夜的對話》，用的是《鐵窗淚》的音樂，卻有着不一樣的歌詞。而且這歌詞居然有長長的九段、492字，它也許就是中國歌詞最長的流行歌曲。

歌詞呈現了這樣一個場景，午夜的街頭，歌舞廳外，霓虹閃爍。孤獨的路燈下，一個老年人與一個剛剛從歌舞廳出來的少女在對話。

老人說，這裡曾有過我的昨天，那時我也像你一樣浪漫，可如今這一切已成夢幻，我隻有在一旁重溫從前……

少女說，歡樂對誰都沒有界限，何必讓自己把它躲閃。正因為命運無法改變，更不該錯過歡樂今天……

六

這是老杜少年時流行過的歌曲，卻在此時被老杜想起。

為什麼？

就是因為這歌中的兩句話：“正因為命運無法改變，更不該錯過歡樂今天……”

生老病死，就是我們無法改變的命運。不管是有的人活得長，還是有人的病得久，最終的結果，都指向一個相同的終點。

這就像乘車，有的人要從起點站坐到終點站才下，有的人兩三站就下了，有的人站在車門口猶豫，不知道自己該在哪站下……

但不管你乘得長，乘得短，就像有的人即使熬到終點，也還是得下車。這個結果是改變不了的。

那麼，在乘車的時候盡量讓自己開心一點兒，把注意力從痛苦的身體上移開，欣賞欣賞車外的風景，瞄兩眼同車的美女，給你身旁的人一個笑容，你就會收獲美景、美色，還有别人回報給你的美麗笑容。

這個時候，你的心情會不會好一些，身上的痛苦會不會減輕一些呢？

上面這個大三女生，就是我們身邊帶着美麗笑容的乘客，她用笑容帶給我們好心情，同時也因開心而減輕了身體的病痛。

七

春節放假，大家都參加了不少各種的聚會。從家鄉回來，朋友們都有很多感慨。

某某的夫人半年前突然就死了，一向為人稱道的好夫妻突然離了，聚會時的麥霸丈夫已經跑路兩個多月了……

各種不幸的消息，伴着春節的喜氣在朋友們的竊竊私語中流傳。

可是，年還得過，日子還得過。不管遭受到什麼樣的打擊，大家還是要走出門來，走到人群中去。去工作、去謀生、去打拼，或者，去驅趕生活中的無聊。

這個時候，臉上帶着笑容的人，會有更多的人願意到你身邊來；臉上帶着愁容的人，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

“勤奮的男人和愛笑的女人，運氣都不會太差。”這句話古龍說過，雷軍說過，老杜今天在這裡也說一遍。

更何況，自家都有自家的愁事，誰願意聽你抱怨呢？

附：留給夜的對話

演唱：杜昊 朱晔

就在這午夜的長街邊，曾有過多少不眠的夜晚

看舞廳燈火正闌珊，有一群少女和少男

有一群少女和少男

路燈正蹬着好奇的眼，想是要看穿這古怪的人間

就在這燈光的陰影裡，孤獨地伫立着一個老年

孤獨地伫立着一個老年

聽樂曲聲聲入耳畔，也撥動他那暗啞的心弦

雖然他從未移動腳步，卻似乎聽到他心在震顫

卻似乎聽到他心在震顫

鐘聲已敲落繁星萬點，跳舞的人們漸漸離散

有位少女走過他身邊，問他為何門外站

問他為何門外站

這裡曾有過我的昨天，那時我也像你一樣浪漫

可如今這一切已成夢幻，我隻有在一旁重溫從前

我隻有在一旁重溫從前

歡樂對誰也沒有界限，何必讓自己把它躲閃

既然你還有一份懷戀，就應該把它留在身邊

就應該把它留在身邊

每一個擁有幻想的少年，總會有熱請燃盡的一天

那時的舞步已不為消遣，是為讓逝去失去的時光重現

是為讓逝去失去的時光重現

誰都會最終與暮年相伴，這就是歲月留下的遺憾

正因為命運無法改變，更不該錯過歡樂今天

更不該錯過歡樂今天

這番話雖輕卻敲在心間，兩個人在回味着對方的語言

看路燈站在他們中間，像一道無形的界限

像一道無形的界限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起點，卻有着一個相同的終點

這是個沒有結局的結局，這是個沒有答案的答案

這是個沒有答案的答案

（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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