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兒女表達的是什麼情感?作者:楊夢玫朱自清先生的《背影》家喻戶曉,古典文學研究亦影響深遠,其“狷者”形象更為令人敬仰,這些成就不免帶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印象,而《朱自清全集》中所收朱自清先生緻陳竹隐女士的七十五封書信,卻向我們展示了一位真實生動的大師這些書信很好地保存了朱自清先生及其妻子陳竹隐女士之間交往的愛情曆程,讓我們看到了大師的柔情原來,他和我們一樣,有七情六欲,喜惡愛憎僅僅從兩人信件稱謂的變化中,就可以看出他們從相識相知到相戀相愛的發展,接下來我們就來聊聊關于朱自清兒女表達的是什麼情感?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參考一二希望能幫到您!
作者:楊夢玫
朱自清先生的《背影》家喻戶曉,古典文學研究亦影響深遠,其“狷者”形象更為令人敬仰,這些成就不免帶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印象,而《朱自清全集》中所收朱自清先生緻陳竹隐女士的七十五封書信,卻向我們展示了一位真實生動的大師。這些書信很好地保存了朱自清先生及其妻子陳竹隐女士之間交往的愛情曆程,讓我們看到了大師的柔情。原來,他和我們一樣,有七情六欲,喜惡愛憎。僅僅從兩人信件稱謂的變化中,就可以看出他們從相識相知到相戀相愛的發展。
在這七十五封書信中,第一封信寫于一九三〇年十二月四日,朱自清稱陳竹隐為“竹隐女士”,落款“朱自清”。同時陳竹隐緻朱自清的信稱“自清先生”和“先生”,落款均為“陳竹隐”。互稱“先生”“女士”,顯然非常客套,可知當時兩人之間的關系極為一般。
在一九三〇年十二月十一日的信中,朱自清對陳竹隐的稱呼改為“竹隐弟”,落款為“自清”,陳竹隐複信稱“自清兄”,落款為“竹隐”。從“先生”“女士”改為兄弟相稱,落款免姓稱名,可以看出與第一封信相比,兩人已熟識很多。之後的兩封信稱謂均為如此。
之後書信中的稱謂進一步簡化與親密。一九三一年一月二十的信,朱自清對陳竹隐的稱呼改為“隐弟”,落款為“清”,陳竹隐複信稱“佩哥”,落款為“隐妹”。“竹隐弟”與“隐弟”、“自清”與“清”一字之差,但關系要親密得多。值得注意的是陳竹隐不稱朱自清名,而改稱其字“佩弦”,且為“佩哥”,兩人關系已極為暧昧。之後的兩封信亦如此稱謂。
緊接着八、九、十、十一這四封信,朱自清的落款前三封為“清”,最後一封為“自清”,稱謂分别為“竹隐”“隐弟”“隐姊”和“竹隐姊”,不知他是否在尋找一個最合适的稱謂。從一九三一年二月二十日那封信開始,直到五月八日,一共二十封信,朱自清對陳竹隐的稱謂固定為“竹隐”,落款固定為“清”,而陳竹隐信中的稱謂都是“佩弦”,落款都是“竹隐”。細味上面這四個詞,對于戀愛關系尚未正式确定,正在穩定發展的二人,互稱為“竹隐”和“佩弦”确實最為合适。
一九三一年五月十二日的信中稱謂又有了變化,朱自清開始稱陳竹隐為“隐”,落款為“清”。這時,兩人關系已确定,信中寫道“我們決定了一件大事”。之後四封信都如此稱呼。
關系确定後兩人的感情更是突飛猛進。一九三一年五月二十九日的信,朱自清對陳竹隐的稱呼變為“親愛的隐”,落款為“你的清”,這是典型的熱戀男女間的稱呼。稍後的幾封信,稱謂又稍有不同,六月一日、十三日、二十九日朱自清對陳竹隐的稱呼為“隐”,落款為“你的清”;六月五日稱呼為“隐”,落款為“清”;七月二日稱呼為“親愛的隐妹”,落款為“你的清”;七月二十四日稱謂為“親愛的隐”,落款為“清”。朱自清在想着用什麼樣的稱謂才能更好地表達出自己那份火熱的愛戀之情。熱戀中人用什麼樣的稱謂稱呼對方都是自然之極,絲毫不會覺得扭捏。八月八日的信,朱自清稱陳竹隐為“親愛的寶妹妹”,落款為“你的弦”,八月十五日又稱其為“親愛的寶寶”。像之前變換一些稱謂最後固定為“竹隐”和“清”一樣,從八月二十二日的信開始,朱自清的稱謂基本固定為“親愛的隐妹”和“你的清”。之後到一九三二年六月二十三有二十一封信如此稱呼。之間也有一些小小的改變。當時朱自清遊學歐倫,兩人相距萬裡,信件是情感傳遞唯一的紐帶,同人正常的情感波動一樣,相思之情有時會變得異常強烈,這些在信件稱謂上也偶有細微體現。如朱自清在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一日的信中稱陳竹隐為“親愛的隐妹妹”,十二月九日信中稱陳竹隐為“隐妹,親愛的人”。
如同所有的事物,絢爛之極終将歸于平淡,随着朱、陳二人之間感情的發展,其信件中的稱謂開始越來越簡單。一九三三年一月十五日信中,朱自清對陳竹隐的稱呼變為“隐妹”,落款變為“你的清”,一月二十三日信中稱呼變為“隐”,落款變為“清”。愛到深處,所有的修飾詞都顯得多餘,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包含了世間一切最最甜蜜的話。最簡單的也最長久。
随着科技的不斷進步,電話、短信、電郵、微信等現代通訊方式廣為流行,紙質信件的寫與寄越來越遠離我們的日常生活。如果我們暫時遠離手機、電腦等電子設備,靜下心來想一想自己上一封紙質信件的書寫與寄投是在什麼時候,答案大概很不容樂觀。或許,多年以後,人們将很難理解“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驿寄梅花,魚傳尺素,砌成此恨無重數”等詩詞的豐富内涵。我們丢失的可能不僅僅是一些紙質信件,而是許多珍貴的情感。在這個整天用鍵盤打字而動辄提筆忘字的時代,在這個紙質信件幾乎不可逆地式微的時代,讓我們再次重溫八十多年前朱自清先生與陳竹隐女士的書信,感受大師的柔情。
(作者系蘭州文理學院新聞傳播學院講師)
來源: 光明網-文藝評論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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