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睡得正熟,突然被一陣急促的聲音驚了覺,還以為是幻聽,打算翻個身再睡,這時,卻聽到舍友正在發出“嗯~哦恩……”抑制的嬌喘與低鳴,還不時夾雜着男人粗重的喘息。
我老臉一紅,趕緊蒙頭大睡。
醒來,已是白天,随意洗漱了下,就帶着簡曆出門了。
我叫淩瞳,典型大四狗,因為交不起房租被趕,現在住朋友家裡,隻盼趕緊找到工作停止對好友的打擾,昨晚的事更堅固了我的決心。
“小月,我回來啦,又都是讓我回家等消息,這苦逼日子什麼時候到頭啊。”我不住得歎息。“沒事兒,失敗乃成功他媽,指不定哪天就有眼神不好的看上你了。”。“就怕是後媽,而且是不怎麼滴的後媽。”我嘟囔了一聲。
“對了,小月,你能不能在我住的幾天别帶男友回來啊。我雖然跟你不是同張床,可是咱同一個卧室,可什麼都能聽見啊。”我假裝随意得說道。
“我萬年單身狗哪來的男友!”
“可是,我昨天明明都聽到了你們那個啥。”
“你幻聽了吧。我明明早上5點才回來。”
“可是、”我還想說什麼,卻被小月打斷了,“吃飯吃飯,一會我還要上班去呢。”猛然擡頭,小月眼窩深陷,印堂黑青,眉心泛着一股沉沉的死氣,泛白的嘴唇沒有一絲絲血色。急忙問她到底在哪裡工作。
“你也想去啊?得,我們那裡正好缺人,今晚我幫你問問經理。”
“啊,好,好。”我嘴上敷衍着,暗下決心,今晚跟蹤看看究竟。
不消多久,聽到開門的聲音,我壓低氣息跟了上去。拐西,拐西,拐西,眼前一亮,繁華的夜市出現在眼前,燈紅酒綠,好不熱鬧。
穿過鬧市,眼前一片黑壓壓的槐樹林攔住了去處,陰森的樹幹,如老人皮膚深陷的褶皺,黑暗而遙遠的角落,輕微的哭聲半流質地蜿蜒,融化在空氣裡,彌漫着腐爛的味道。
一道閃電亮起,我的影子被瞬間映在地面上。
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地面上還同時出現了另外五個人影。不,不能說是人影,枯樹周圍沒有别人。那是憑空出現在地面上的影子,就像人的身影,又或者,是影子從地裡向上仰望。
那是幾具面目全非的黑影,雙手下垂着,枯瘦的身體,隻剩下一層皮勉強包裹着骨架。衣服上滿是泥漿,它們緊盯着我,眼神裡帶着嗜血的渴望。
我拔腿就跑沖進了樹林,利用身體的輕巧曲線似的逃跑以求躲開追捕,不知道跑了多久,身體漸漸脫力,剛慢了一點,就被撲倒了,手被地上的碎石割破,妖異的紅色給空氣染上殺戮的氣息,求生的渴望讓我想起舌尖血,我用力咬破舌尖。“呸”得一聲舌尖血連通唾沫落到惡鬼身上,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
重新站起來,頭卻撞上硬邦邦的東西,擡頭隻見一張俊美無壽的面龐,似笑非笑得看着我,嘴唇的弧角相當完美,夾雜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幽暗深邃的眸子卻如千年寒冰,似是被打擾了清淨般憤怒異常,擡頭向後面吼了一聲“滾”,隻一個字,卻有一種君臨天下的霸氣,将僵屍震懾得落荒而逃。
突然感覺刺骨的涼意沖擊着下巴,男人逼迫我與之對視,薄唇輕啟:“你的血味道不錯。”轟的一聲,腦子就像炸開鍋似得翻騰,敢情我這是剛離開鬼門關,就踏進閻羅殿了啊,而且就僵屍的态度來看,這男人是更強的存在。仿佛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再也受不了,哇得哭了出來“大爺,我的血不好喝,又苦又澀,一點都不好喝。”
噗嗤,一聲輕笑打破了我的哭聲。“膽小還亂闖。你的名字。恩?”說着便拉起我受傷的手,輕舔了一口,傷口處湧來一絲暖意,酥酥麻麻,“淩瞳,淩冽的淩,瞳孔的瞳”我顫抖得回答。等他的唇離開我的手心,傷口竟然不見了。
男人埋在我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這東西送你,作為你對我解開封印的報答。聽着,我叫湮牧。”低頭隻見手上竟多了一隻刻有雜亂符文的紅镯,紅光在黑暗中裡詭異得流轉。
我頓時瞪大雙眼,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躺在出租房的床上。剛壓下心裡的慌亂,就感到一雙手慢慢地爬上了我的脖子。
那雙手如枯死的樹皮般糾結幹裂,卻又異常沉重,帶着地獄裡來的寒冷陰森。越纏,越緊,直到我喘不過氣。我急忙噴出一口舌尖血,那手被熱火燙到一樣縮了回去,帶着尖銳的呻吟。
我緩了一口氣,剛坐了起來,幹枯的大手卻不甘心的伸了過來,報複性的堅定異常。我死命伸出手阻攔,卻感覺手異常發燙,手腕的紅光将黑影彈了出去。
我想逃,卻被面前的幾個黑影攔住了腳步。突然,黑暗中忽然傳來一聲“放肆”,如神祗般降臨,大手一揮,面前的黑影如玻璃般粉碎。
失去恐懼的壓迫,我終于喘了口大氣,頓時失力跌倒。湮牧趕緊扶住我,輕笑:“膽子真小。”
一張壞壞的笑臉,就連兩道濃眉也泛起漣漪浮着笑意,細長的桃花眼,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下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紅唇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墨玉色的長發随風而起,更添了幾分不羁。
“怎麼,看得癡了?”輕挑的語氣,渾然天成。
“那個啥,你不是放過我了嗎,怎麼又來了?”我哭喪着臉問。我承認是很美,可是再俊美倫比,我也得有命才能欣賞好嗎。
“怕我?”不敢回答,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這座大神。
“恩?怎麼不回答。”
“舌頭疼,不想說話,咬了好幾次。”我低着頭喏喏的。
“難怪……”湮牧輕笑了一聲。“啥?”剛擡起頭想要問些什麼,卻發現唇上軟軟的,輕柔與羽毛一般,我不由得瞪大雙眼,結果卻深深得陷入一方墨潭,一抹濃得化不開的憂傷轉瞬即逝。想要逃離,卻被湮牧禁锢在他的懷裡,他懲罰似的狠狠咬住我的唇瓣,吃痛想要斥責什麼,微冷的舌卻趁虛而入……
明明是被強迫,卻忍不住心跳加速。
越來越深,快要被窒息的感覺吞噬,我一把推開了他。
“這就不行了?”耳邊傳來嗤笑,我心裡怒火中燒,從見面到現在,每一句都是損我的,有完沒完了,怒氣打敗了恐懼:“我是沒本事咋滴。”
“生氣了?膽子不大脾氣倒不小。”然後頓了頓問“淩瞳,我們是不是認識?”
看着那光澤上佳的絲綢長袍,我吞了吞口水“應該不認識吧。那個,我隻有20歲恩”,言外之意我根本沒機會認識古代人!
“那你為什麼可以解開我的封印,而且,你,好熟悉。”認真得語氣擲地有聲。
“你問我我問誰。或許你墳第一次吸到血呢,就特碼隻有我這麼倒黴撞上了”想到這幾天的破事,真心不爽,我招誰惹誰了。
“我走了。”清脆的嗓音幹淨利落,甚是悅耳。
“去哪?”聽不到回答,我壯着膽子又問了一句。“那個,我遇上點古怪。你可以幫完我再走嗎?”
“求我?”挑起我的下巴,笑得妖孽。不由得看得癡了一下,你要是人就好了,我鐵定倒追你。
漸漸放大的俊臉,呼吸的溫熱喚起我的理智,“哼,你就這麼對你的恩人,不是口口聲聲說我幫你解封了嗎?”
“小家夥,記住,我救了你,兩次。”明明是好聽的嗓音卻惹得我氣急敗壞。
“那你搶了我的初吻。我要求賠償!”為了加強語氣,我握緊拳頭揮了揮。真想揍他,可是根本打!不!過!
“我隻是想試試你的陽氣能否幫我感應肉身罷了。”
“我現在确定一件事了。我絕對不認識你。就算上輩子認識你,我也肯定會把你的皮扒了,讓你活不到現在。”我憤恨的咬牙。
“可是你打不過我”滿足得逗着我,忽得轉了語調“我走了。如果有生命危險,喊我的名字。那隻玉镯有我的靈力,可以感應你的位置”。
暖烘烘的,翻了個身,“砰”疼得我嗞了一聲,睜眼,卻被面前的臉吓了一大跳:愈發消瘦面龐異常慘白,深陷的眼窩,無一不訴說着死氣。
我立馬搖醒小月,帶她去照鏡子,“這不好好的嗎,小瞳你怎麼從昨天開始就一驚一乍的。”小月一邊臭美得照鏡子攏頭發,一邊摸我的額頭感應我是否發燒糊塗了。
鏡子裡的小月如常貌美,皮膚的光澤健康柔潤。“不跟你鬧了,困死了,不許打擾我。”小月打着哈欠,重新走向溫床。
難道還是夢裡?連環夢?眼角瞥見紅镯,右手扶上,冰涼的觸感,真實異常。
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卻在拿毛巾的刹那,鏡子中的我嘴角勾起戲谑的弧度。
我打了個激靈,慢慢轉身,但裡面的我卻依舊站在哪裡。我奇怪的揮了揮手,那個“我”根本沒任何反應。
我一邊張牙舞爪對鏡子做着假動作,一邊慢慢後退,直到臨近門邊,立刻扭頭跑走。
想到小月的身體,不由得心疼,低頭歎氣走着,“咚。”的一聲,果然,人倒黴時喝口水都能塞牙。揉了揉額頭,正要起身,電線杆上一個小廣告映入眼簾:“捉鬼除妖超能公司,您有不能解決的煩惱嗎?你有身上不對勁卻檢查不出來嗎?歡迎緻電……”
死馬當活馬醫,姑且打個電話試試?
“那個,我,家裡出了一些奇怪的狀況。”然後交代着經過。
“你住哪裡”
“黃花路2#409”
“稍等,馬上到。”
“轟”。吓死寶寶了。
“不好意思,太着急把門踢了。”我感覺有一大批草泥馬把我踏死在了草原上。收到我惡意的眼神,剛進門的男人退到門邊,“對不起,馬上修好。”
這是個高個子男人,留着清爽的短發,臉孔長得不是特别英俊,不過輪廓分明,眼睛晶亮有神,說話的時候,嘴唇彎着好看的弧度,渾身下下透着一股玩世不恭和懶洋洋的味道。
“呃,你就是那個公司的員工?”
“是的,我是超能公司的秦子兮,什麼都幹,清潔做飯,解決社會群架問題,當然捉鬼除妖我們也在做啦!”
“出門右走不送。”看他流裡流氣的樣子,我想我果然是被撞傻了。
“我走了,你家裡的妖怪怎麼辦?”
懶得理他,留他修門,然後鬥着嘴,内急的我,竟然忘了古怪,腿賤走進了衛生間。剛邁進衛生間,立馬轉身想要出來,卻看到我已經到了鏡子跟前,臉幾乎挨到了鏡子,準确得說,是貼到了裡面那個“我”。
裡面的我好像是我,标準的鵝蛋臉,額頭飽滿,彎彎的柳眉裡藏着幾不可見,芝麻大小的紅痣,但是原本清澈的明眸居然沒有瞳孔!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白。我很想離開,但無論用多大力氣,手撐在洗手台上根本動不了。我俨然成了鏡子中的像了,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雙腳漸漸的沒了知覺,仿佛被焊接在原地一樣,鏡子裡面的我帶着嘲笑看着我,惹得我憎恨不已。
肩膀上忽然爬上了什麼,我沒辦法回頭,隻能通過鏡子看身邊的東西,哪怕我明知道那是虛假的。
是手,那雙手緩緩的繞過肩膀掐住我的脖子。那雙手我再清楚不過了,幹枯的,冰冷的,纏得我不能呼吸的。我内心深出的恐懼完全湧現了上來。
我說:“我來了。”
我快支持不住了,鏡子裡的我就快要沖到我的身上。接着,鏡子裡的我開始模糊起來。然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駭然的我傻子般站在那裡,旁邊的秦之兮笑得一臉痞氣。
“果然是鏡妖。”秦子兮示意洗手池讓我清醒下,我用冷水沖了沖,聽他一說,奇怪地問:“鏡妖?”
“恩。鏡妖是最普通的妖怪,一般藏在鏡子裡。它們喜歡惡作劇,一旦照鏡子的人被裡面鏡妖變成的像看見眼睛,哦,對了,鏡妖不像人類,它們沒有完整的魂魄,所以變成的人像是沒有瞳孔的,可是如果你和這眼睛對視上了就會被它知道你心底所懼怕的東西。”隻見他拿出一張黃符,嘴裡念着什麼東西,然後貼到鏡子中心位置。緊接着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葫蘆,将瓶口對着黃符,慢慢揭起。
“為什麼剛才我一點都動不了啊?”看着秦子兮一氣呵成的動作,我明白人果然是不可貌相的。
“因為鏡妖可以觀察你的心知道你所恐懼的東西,然後在鏡子上釋放出來,當你害怕的時候自然也是陽氣最薄弱的時候,這時候很容易被控制。不過這東西雖然調皮,但不會害人性命,等他知錯了,我再放他出去”說着搖晃了下葫蘆,裡面立刻傳出尖銳的怪叫。
“不害人性命?我舍友小月消瘦得很可怕。哪有拿人性命開玩笑的!”想起小月的樣子,我恨不得扒了這家夥的皮。
秦之夕聽了後沉思了一下,“不,她應該是另外的問題,而且恰恰是因為陽氣不足,,所以引來了鏡妖的興趣。不如這樣,我把鏡妖封在你眼睛裡,成為你的一部分,以防它的搗亂,然後處理你舍友的事情。”
“封進眼睛,有什麼好處嗎。”我暗想鏡妖好像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可以觀察人的内心,輕易找出一般人的弱點。不過,如果你反對那我也隻好把它帶回去永遠封起來。”瓶子裡的鏡妖似乎知道樣,大聲叫喚着,葫蘆抖動得不停。
“恩”淡定得點了點頭,卻在心裡暗爽天上掉餡餅不要白不要。
“不過你要記住,一但你的眼睛裝進了鏡妖你也就會看見你本來看不見的那些玩意,不過你别害怕就是了。”然後秦子兮拿了根銀針在我手指上紮了一下,把血滴進了葫蘆。
“出來吧。”秦之兮對着葫蘆喊道。
一個手掌大小的幻影跳了出來,全身白白的,如蒸汽般透明。綠豆大小的眼睛,尖尖的鼻子,後面拖着一條又細又長的尾巴,仿佛一隻水霧彙聚而成的白猴。
“如果你還敢亂來,我就把你永遠封起來。”聽到秦子兮兇惡地語氣,鏡妖害怕縮成一團。看見鏡妖欺軟怕硬的樣子,我承認我有點喜歡這個小家夥了。
“隻有我們懂點道行的人和你可以看見它,普通人看不見鏡妖,所以不用擔心吓着别人。”小家夥跳到我肩膀上,猶如羽毛般輕柔。
“好,太好了。”我拿手逗了逗鏡妖,它身體很冷,頓了頓問“不是鏡妖,那害小月的是什麼東西?”
“今晚帶你見識”欠扁的臉竟然寫着無可奉告四個大字。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等。”某人笑得一臉淫蕩“不然,你想和我做點什麼啊?”
第一次這麼期待着夜的降臨,但更多的是恐懼。直到一陣催命般的鬧鈴聲響起,小月起身了。
我們在一間古院前停下了腳步,摸進了大門。
慘白月光下,整間院子裡竟然隻有一棵奇形怪狀的枯樹,大樹直徑有兩米多,枝幹光秃秃的沒有一片葉子,但上面纏繞的幽藍色的藤條卻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十分怪異。在枯樹的下面立着幹癟黝黑的幹屍,數量驚人的多,看起來恐怖異常。
“這裡竟然有吸魂樹?”聽秦子兮的口氣,仿佛吸魂樹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然後,秦子兮将一把小木片從口袋裡拿出,念着什麼口訣,小木劍伸長,竟然是一把非常漂亮的桃木劍,上面布滿了紅色小蝌蚪的古文。看了看我茫然的樣子,秦子兮簡單介紹“吸魂樹是神魔時代特有的一種樹木,以人的三魂七魄精血為食,并吸光精血的人煉為血屍。但它對生長的環境要求極為苛刻,要求極陰的風水溫養。這事不簡單啊。我得傳意念給我師傅,讓他盡快趕來。”
看着小月深入的背影,我根本沒法等待,沖了進去。
“我靠,這麼急躁的個性總有讓你吃虧的時候!”秦子兮掌心打出黃色的火光,正撲向我的血屍,腦袋立馬炸開了花,但沒有一滴鮮血流出,說不出的驚悚。
依賴着秦子兮的掩護,我一邊跑一邊喊小月讓她停下來,但卻于事無補。
幽藍色的藤蔓像蛇一樣撲了過來,葉子上還密集着一隻隻的眼睛,非常惡心,我躲閃着,直到越來越多的藤蔓纏了過來,我的腳離開了地面,低頭搜尋秦子兮的身影,卻發現他被圍在一群僵屍中間,不斷打出掌心火,奈何一個倒下就有另一個補上,根本沒法突出重圍。
雖然說是為了朋友奮不顧身,但是沒估量自己的實力簡直是純粹是找死。脖子上冰涼的觸感将寒意紮進了體内,我疼得大喊湮牧的名字,想他救我。
“同類?哈哈,魂魄如此純淨。大補大補啊。這筆交易真是值當。”尖銳刺耳帶有一股享受意味的公鴨嗓在空氣中回旋。
看着困鬥的秦子兮,我一遍遍得喊着湮牧的名字,卻根本徒勞。身體裡溫熱的液體不斷得被吸走,仿佛聽得到一根根血管被紮破的聲音,濃烈的恐懼包裹着我。
感覺意識越來越模糊,我閉上了雙眼。就這麼認命了嗎?不,不要,輸不可怕,可怕的是在絕境中卻不尋找機會。現在隻有我才能拯救自己。
狠狠咬上幽藍色的觸腳,趁着它吃痛的時候,掙脫的左手死死按着眼前那根藤蔓,忍住惡心繼續噬咬,哪怕一定要死,我也不讓你好過,抱着同歸于盡的想法瘋子般咬,卻被一個大力甩到了地上。
朦胧中看到青色衣衫翩然而降,“孽障!”
再次醒來時,雪白的天花闆,消毒水的味道提醒着我在哪裡。“醒了!師父,人醒了醒了”逗比秦咋呼得叫着。
“小月呢?”我向四周看了看,除了秦之兮與一中年男子外,再無他人。
“她沒事,被她爸媽接走了。淩瞳,我給你介紹個人,天上地下,最帥道士,”頓了頓說道,“的師傅,趙尋。”
中年男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孩子。”
“沒事兒。早習慣這逗比了。是您救的我嗎”我禮貌得對趙道微笑。
“不錯。明明很害怕卻還勇往直前,小姑娘你很不錯,有興趣拜我為師嗎?”
“啊?不了不了。”我擺了擺手,想到要和鬼魂打交道,腿就軟了。
但是中年男子并沒有強求,隻是高深莫測得看了我一眼,走出了病房。
我扭頭一巴掌拍到秦之兮的頭上,“你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美術是體育老師教的吧?形容詞用錯,又沒審美眼光,最帥道士?”氣悶的我拿秦之兮緩解尴尬的氣氛。
“生氣一點好,生氣一點好,可以轉嫁其他不良情緒。我要跟師傅走了,哝,手機拿來”秦之兮像我攤開手。
“幹嘛?”嘴上詢問,可是已經主動把手機給了他。
“我的号碼。有事給我打電話。”然後也邁出了病房。
想到幹癟的錢包準備出院,卻得知醫藥費已經繳清了,還留有幾天的住院費。我連忙發短信向秦子兮道謝。
“賠死了,幫你收鬼除妖的苦力費還沒收回來,還幫你出了這些錢。咱說好了,等你成為我師妹,這些錢都連本帶利還我知不知道。”想到秦子兮那張欠扁臉,我的感激愧疚消散得無影無蹤。
卻沒有意識到,一切才剛剛開始。
文/《詭緣:詭夫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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