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是不經過生死相搏,三個武人湊到一起,也很難分出一二三名來。比如二龍山大頭領花和尚魯智深、二頭領青面獸楊志、三頭領行者武松,誰的武功最高,就是一個天大的難題——不管說誰最厲害,都會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在二龍山三頭領中,魯智深力氣最大,而且出自宋朝精銳種家軍,是久經戰陣的沙場悍将,他跟林沖初次見面,一句看似輕描淡寫的話,卻藏着血雨腥風刀光劍影:“灑家是關西魯達的便是。隻為殺的人多,情願為僧。”
魯智深“殺的人多”,肯定不是指渭州三拳誤殺鎮關西,而是跟着老種經略相公種師道在與西夏作戰時大開殺戒。能讓粗線條的魯智深都覺得殺戮過重,可見倒在他柯黎棒(宋軍制式兵器,形制與禅杖基本相同)的西夏将士,已經多得讓魯智深于心不忍了。
魯智深是一棒一棒打出來的六品或七品提轄官職(武官隻有七品以上才可以穿綠袍),青面獸楊志出身于将門世家,其祖父金刀令公楊繼業,讀者諸君耳熟能詳,筆者就不多介紹了——但不知楊志是楊幾郎的兒子。
楊志在失陷花石綱前,一直在京城打雜——說打雜是比較厚道的說法,準确一點說,豪門走出楊志也沒少禍害百姓:宋徽宗的花石綱勞民傷财,朱勔為虎作伥,楊志可能也是個打手。當年京營制使們為了替趙佶運送花石綱,“載以大舟,挽以千夫,鑿河斷橋,毀堰拆閘”,楊志幹的就是這種髒活兒。
雖然楊志隻殺了一個潑皮牛二,但是他的家傳武功卻不容小觑,無論是豹子頭林沖,還是花和尚魯智深,在三五十回合之内,都不能将其拿下。綜合起來看,楊志的武功,跟大名府的正牌軍(估計也就是個警通連連長或排長)急先鋒索超不相上下。
楊志能在二龍山排行第二,是因為他在智取寶珠寺的時候也出了力,武松上山時間較晚,所以隻能做第三把交椅。
與有從軍經曆的魯智深楊志不同,行者武松就是個江湖中人,武松擅長的是單打獨鬥,而且似乎不太會騎馬,所以跟梁山手下敗将、青州客居之将呼延灼打架,武松并沒有上場。
在桃花山下,雙鞭呼延灼跟四位好漢交過手:六七回合擊敗小霸王周通,十回合打跑打虎将李忠,然後就看見魯智深來了——“塵頭起處,當頭一個胖大和尚,騎一匹白馬。那人是誰?正是:自從落發鬧禅林,萬裡曾将壯士尋。臂負千斤扛鼎力,天生一片殺人心。欺佛祖,喝觀音,戒刀禅杖冷森森。不看經卷花和尚,酒肉沙門魯智深。”
這也真難為了那匹白馬,長途奔襲而來,氣還沒喘勻,就馱着二三百斤的大胖和尚,跟雙鞭呼延灼開始了打鐵:禅杖就是一根大鐵棒,呼延灼的雙鞭每把十二三斤,每一次撞擊,白馬的腿都要哆嗦一下。
熟知古代戰争的讀者肯定知道,蒙元和滿清的騎兵,都是一人二馬或一人三馬,唐太宗李世民的昭陵六駿輪換上陣,歇馬不歇人,就是要讓戰馬保持足夠的體力。
魯智深從二龍山跑到桃花山,遇到剛剛熱身還沒怎麼出力的雙鞭呼延灼,人尚有餘勇可賈,但是戰馬實在受不了了:“魯智深輪動鐵禅杖,呼延灼舞起雙鞭,二馬相交,兩邊呐喊,鬥四五十合,不分勝敗。兩邊鳴金,各自收軍暫歇。”
休息過後,二人準備再次交鋒,這時候青面獸楊志跑了出來:“大哥少歇,看灑家去捉這厮。”
讀者諸君一眼就能看出,青面獸楊志是要撿便宜:呼延灼已經跟魯智深硬碰了四五十下,體力能緩過一半就不錯了,這時候他再提刀出馬,應該是手到擒來。
楊志的算盤打得很精,但卻打錯了:“兩個鬥到四十餘合,不分勝敗。呼延灼見楊志手段高強,楊志也見呼延灼武藝高強,賣個破綻,撥回馬跑回本陣。呼延灼也勒轉馬頭,不來追趕。兩邊各自收軍。”
呼延灼已經跟魯智深打了一場,而楊志體力充沛,最後居然是楊志先撤,這就看出楊志的武功,應該比呼延灼略遜一籌,桃花山下這場單挑,實際是楊令公的孫子,敗給了呼延贊後裔。
呼延灼的雙鞭就是一杆秤,他在桃花山下稱量出了四位好漢的斤兩:小霸王周通最弱,花和尚魯智深最強,青面獸楊志強于打虎将李忠,但是跟呼延灼相比,好像還有微小的差距。
按照筆者判斷,桃花山下參戰的這五位好漢,要是按照真實武功排序,似乎應該是這樣的:魯智深第一、呼延灼第二、楊志第三、李忠第四、周通第五。
桃花山下這四場打鬥,五位後來的梁山好漢各自顯露了實力,而且應該都是毫無保留,從他們的對話中,也都看出了想取對方性命的意思:魯智深稱呼延灼為“梁山泊殺敗的撮鳥”,呼延灼要“先殺你這個沒頭發的驢(原文是兩個字,結果被系統判定為不友好),豁我心中怒氣!”
李忠和周通的武功微不足道,魯智深和楊志也沒能把呼延灼棒打刀斬,這說明呼延灼還真不好對付,所以一向遇強則強的行者武松,并沒有主動請纓去跟呼延灼單挑,這就給我們留下了懸念:如果武松出戰,結果又當如何?
熟讀水浒原著的讀者諸君都知道,武松是個很愛面子的好漢,他要打,也得是在呼延灼全盛的狀态下打,車輪戰這種不太講武德的事情,軍官出身的楊志可以做,因為戰争的唯一目标就是獲勝,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武松是江湖人物,他的信條是專打好漢不拍蒼蠅,如果他第三個出場并打敗了呼延灼,傳出去怕江湖同道笑話。
武松殺耶律得重、貝應夔、方貌,都是隻出了兩三刀就取了對方首級,在蘇州城斬方貌的戰鬥中,似乎是武松比魯智深下手更狠:“小巷裡撞出魯智深,掄起鐵禅杖打将來。方貌抵擋不住,獨自躍馬,再回府來。烏鵲橋下轉出武松,趕上一刀,略斷了馬腳,方貌倒颠将下來,被武松再複一刀砍了。”
方貌能逃過魯智深的禅杖,卻逃不過武松的戒刀,其中原因要綜合分析,并不能說魯智深不如武松:魯智深已經厭倦殺戮,能生擒就不拍死,所以方貌能僥幸逃生,而武松則是能用兩刀結束戰鬥就絕不用第三刀,他的本能習慣,就是割取對方首級。
如果不注意外,第二天的打鬥,武松肯定是要第一個出戰的,但就在武松即将出戰的時候,意外發生了:“次日,魯智深與楊志、武松又引了小喽啰搖旗呐喊,直到山下來,看時,一個軍馬也無了,倒吃了一驚。”
白虎山的毛頭星孔明、獨火星孔亮自不量力攻打青州城,呼延灼火速回援生擒了孔明,武松也隻能錯失了與呼延灼交手的機會。
如果二龍山三大頭領輪番上陣,呼延灼自然是十死無生,如果一天一場單打獨鬥,那結果就很難預料了。有人提出一種猜測,筆者雖不完全贊同,但又想不出理由反駁,隻好提請讀者諸君品鑒:武松和魯智深的武功在伯仲之間,跟呼延灼一樣都是雙兵器,但是武松有個短闆,那就是不會騎馬,而呼延灼的雙鞭兼具快與猛兩個優勢,所以武松也很難在百十回合之内斬斷馬腳或砍掉呼延灼首級——武松出戰,也有極大可能是以平局告終,而且還有可能會打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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