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點家長裡短?孰 對 孰 錯一,接下來我們就來聊聊關于盤點家長裡短?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參考一二希望能幫到您!
孰 對 孰 錯
一
今年沒有大年三十。隻有年二十九。今年公公在我家過年。老人七十多歲了,企業退休職工,每月到手四千多元錢,工資卡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偶爾生病啥的,工資就交給最小的女兒芹手中。一輩子隻有一個兒子,也就是我老公海,但是卻從不相信他。緻使我那個接替他的職位在某鄉辦事處做職員的老公從來都對錢充滿了無限的憧憬,記得和我結婚的第一年他就憂心忡忡地質問我,别人兜裡都成千上萬地揣着,為什麼他兜裡隻有一些零票子。我感覺到好笑,仿佛他沒錢是他老婆的錯。當時他一個月一千多塊錢,我作為一個診所護士,也就四五百塊,我憑什麼給他兜裡揣滿錢呢。
單說馬上要過年了,公公住在我家三層樓房的一樓左面一間,一堵牆隔開,形成了了一間獨立的房間。房間裡有煤氣竈,有一張床,有一張老桌子,三張抽屜全被大黑鎖鎖着。我猜裡面肯定鎖着他的工資卡,他隔三差五取的錢。提起取錢,老公妹妹沒出去打工時,取錢的活都是她的,她怕自己丈夫出軌,丢下一雙兒子也外出打工時,公公才把卡交給老公讓他去銀行取錢。前年吧,也就是像現在差幾天過年,我那年邁的公公拄着拐杖顫顫巍巍地排着長隊好容易到了櫃台取錢,他自己設置的密碼,他輸了一遍,不對,再輸一遍,還是不對。窗口裡的女員工不耐煩地說,再輸。第三遍鎖死了。公公還是個聾子。他隻看見窗口裡的姑娘嘴裡叽裡呱啦地生氣地嚷嚷,他聽不清說什麼,取不出錢,他就氣勢洶洶地跑回我家裡質問,當時我正在廚房裡舉着刀切菜,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問,是不是海改了我的銀行卡密碼,我取不出錢來。你們千方百計地想謀我的錢呢,我還沒有死,你們就計劃上了,我要到政府告你們忤逆不孝,告你們圖财害命。我氣得不行,不由得把菜刀舉起來重重地拍案闆,公公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吵吵,打電話把海叫回來,我要跟你們斷絕關系。我才不打,有什麼事情你們父子自己解決。
後來海回來在紙上寫是因為公公自己手發抖輸錯了密碼,他壓根沒有改密碼。公公自己不好意思在我家過年,收拾東西跑回他鄉裡老家去了。那年大年初一,還是三叔小叔和老公一塊央求着他接他回來,我表情淡淡的,他自己取不到錢把氣全撒到我身上,我隻是不和他一般見識罷了,老公說他老了,全年大姑子小姑子初二拜年,他都把菜炒糊了。那時候婆婆去世一年了。他已經做不出一桌像樣的菜待客了。早些年那些親戚逢年過節地跑去給他拜年,吃的喝的,走時還有不少的壓歲錢,特别是一個叫做全的男人,本來在城裡生活,一年換一個媳婦,年年領去給老公公看,每年都被打發錢。如今他也不來了。全稱我婆婆“姑”。嘴巴特會說,他年年領着不同的人上門,公公婆婆都樂得心花怒放。
接過來後,公公自己心虛陪着笑臉,我也就不理他,埋頭做飯,那是第一年,我和老公接了班,從此初一待自己本家叔叔兄弟,初二待兩個姑子,俨然成了我們理所應當的活了。
二
我和我老公相識的時候,他自己承認剛結束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對方是某單位職工,人長得比我漂亮,而且能歌善舞,人比較妖娆。是那種男人容易心動的女人。我問他為什麼分手。他一臉正氣地說,是女孩提出來分手的,都是他的錯。而後我也聽說了,是女孩嫌棄他家庭複雜才決定分手的,而且還傳出來說,他不是他父親親生的。怕以後他的家庭不支持自己小家庭 。當時我也追問過他,老公無奈地歎口氣說,無稽之談。不過跟你實話實說,我父親跟我母親結婚時,帶來過一個三歲的女孩,後來才生了我和妹妹,妹妹比我足足小了十二歲,很受寵溺的。我跟姐姐桦是同母異父,而且還有一個哥哥撇在他爺爺家了,我母親是死了丈夫在走到我家的。但是我父親比較聽我母親的話,待姐姐不薄,當時錢還很着用的時候,掏五千塊錢給她買戶口在城裡招工上班,後來她自己嫌辛苦,又跑回來做代課老師 。買戶口的錢都白瞎了 。就算是撇在家裡的哥哥,父親還時不時地幫襯他,幫他娶親,時不時接他三個孩子回來住,一住就是一個月。甚至為了最小的孩子赢兒,父親同事逗哭了赢兒,他甚至和同事鬧翻了。他稀罕孩子的很。我是接替父親工人身份才上的班,也許一輩子難以有大出息的。我當時是鬼迷心竅,竟然滿口說自己不在乎他的家庭不在乎他的父母,隻在乎他這個人 。願意跟他同甘共苦 。後來證明一切都是不值得的。證明他之前的女友是很聰明地讓自己擺脫了痛苦不堪的境地 。我與他的感情都一點一滴地消磨在這些瑣碎的事情中了。
首先我生下女兒的時候,婆婆借口小姑子在老家念書,她不肯給我帶孩子。當時我萬般無奈四處求告,先是跑到老公的親姑姑家讓她幫忙勸勸公婆,姑姑也親自出馬了,可是不中用,婆婆一口一個,我有兩個姑娘,我不指望他,老頭活着有工資,死了有撫恤金,我以後是不愁的。有别的親戚勸,現在你們過得有滋有味,不管兒子媳婦,将來你們老了,看你指望誰。公公說,我才不要去他集鎮上,白天一身灰,下雨一腳泥。還是我的狗窩好。沒辦法我隻好央求着媽媽幫我帶。大冬天早起上班,我把孩子穿戴好送到附近的媽媽家,天寒地凍的,我和寶寶的臉上都生了凍瘡。一歲的照片上留下了觸目驚心的傷疤。那時候老公跑到十多裡外的辦事處工作,眼不見心不煩,他也不出面勸自己父母,也對我的父母沒有感恩的心。他和他的父母都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當時我的弟弟還在外面打工,沒有娶親,我多數時候在父母那裡吃用。父母是又貼鹽又貼油。等到女兒一歲的時候,小姑子要到鎮上上學了,婆婆又要來帶孩子。女兒一到她懷裡,仿佛被掐了似的,哇哇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婆婆尴尬極了,卻不願意放手,口裡說哭哭就好了。母親心疼孩子,一把抱過來,孩子立馬破涕而笑。
婆婆還是不願意走。一天我突然發現女兒嘴巴一張一張地想吐,我以為胃不好,找醫生詢問後,給她肌注了三分之一的胃複安,也許是自己恨藥,量多了,孩子不久就開始脖子僵硬,不哭不鬧,兩眼往上翻,我吓得不行。當時大姑子剛懷孕害口,巴巴地跑來住在我家,婆婆還在千方百計地弄吃的 孩子睡着了。我們坐下來吃飯。媽媽不放心跑過來看孩子。當時孩子都尿失禁了,人事不省。母親急得面紅耳赤,抱起孩子就走,嚷嚷說,你們還有心思吃喝,孩子馬上就要……,她哭了起來。婆婆才放下碗和我一起去醫院。一瓶甘露醇滴完了,孩子才哇哇大哭起來。婆婆隻是一個勁地說給孩子紮了幾針,心疼人。媽媽塞道,是命要緊還是疼要緊。孩子緩過勁來我們回家,那個矯情的大姑子早就逃之夭夭了。她懷孕跟個寶貝似的,我懷孕婆婆一次都沒來看過我。偶爾的一次,公公提了些雞蛋,也是大腿翹二腿,等着我做飯給他吃。而我都大肚子蹲不下去了。生了個女兒,他們也不待見,月子想吃點豬蹄,都暗地裡說也配,生個丫頭片子。婆婆看孩子不讓抱,隻得灰溜溜地回老家了。所以公公說的婆婆給帶孩子,生活費我們全包,衣服褲子鞋子我們全包,生養死葬,都落空了 。小姑子也沒臉住在我家,她住了校,有一次染了皮膚病,婆婆還指桑罵槐地怪罪我們,你要知現在何必當初。當初你巴不得我三把鼻涕兩把淚地求你們,是我母親做了我堅強後盾,而公公婆婆竟然到處宣講說,媳婦在外面說孩子爺爺奶奶都死了,隻當沒有。還說我都不讓他們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反正不哄,他們有道理,要哄,也有道理。
三
老公有個同母異父的哥哥,在城裡打工。生了三個孩子,一家人租住在城裡。最小的孩子每年暑假寒假都被送到公公婆婆這裡帶。婆婆死的那一天,恰逢他孫子赢兒外面辭工回來,穿着一條褲腿褲腰極窄的白色喇叭褲,不小心蹲下來,褲裆裂開了。老頭子摟着赢老淚縱橫。出殡的前一天小姑子芹才坐飛機回來。女婿也回來了。她跪在父親面前嚎啕大哭。一旁陪着淚的是她姐姐桦。開頭桦還在私下問老公是拿整豬還是整羊。舅舅接過來說,不用那些虛擺設,多拿些錢就可以了。話說的怪好聽,事實上她隻是下了豬頭祭,按照我們風俗,豬嘴裡應該含着紅票子,她沒有,并且她撺掇着芹把禮錢壓到了最低,拿了區區兩千塊。我們這裡的風俗是最低也五千了,許多人都拿到了一萬塊。芹說姐姐說了不能蓋過她。這個死去的老人是她們倆個的親生母親。桦的意思說人都走了,不能便宜了我家。她哥哥也拿了五千。但我老公逼着我退還了三千。後來滿打滿算,我家一共花了兩萬七。因為土葬,我們一家又承擔了三千元罰款。這個一般都是女兒出的買屍錢。我們家的大姑子小姑子充耳不聞。
埋葬了婆婆後,公公又當着許多親友的面大哭說,他可怎麼辦?親友個個面面相觑。我說三家輪,當然沒有把他哥哥家算在内。隻有老公眼睛瞪着我。桦,芹,都不搭話。姐夫哥民當然躲在一邊,不吱聲。妹夫斬釘截鐵地保證,都不管,我們兩家管。說得好像當真似的。可一期後他就招呼沒打跑出去打工了,芹跑來照顧公公一個月後,借口妹夫在外面無人照應,撇下兩個兒子給婆婆也出去打工了,她哥哥央求她留家裡照顧父親,工資卡盡她用,都不同意,說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看樣子她巴不得一塊把父親葬了省事。公公就我這邊住一段時間,然後又回老家一段時間。他不同意過輪,雖然他的母親當年也是過輪的。期間沒有一個人答應接他過去住住。他尊奉着養兒防老,也死活不同意去閨女家。其實并沒有一個人說接他去住,口頭上都沒有。
去年春節的時候,他哥打電話說,赢兒處了一個女朋友,打算帶回來給他爺爺看看。我老公就說免了吧,才認識一個月,之前赢兒處了三年的還分手了呢。他哥哥唯唯諾諾地同意了。公公過年被接在我家。他不止一次地問他兒子,赢兒,什麼時候娶媳婦,他要拿出全部積蓄給他鋪席底子。我聽了當然不樂意。憑什麼,她都不管你,隻是逢年過節,應個景,老爺子生日在夏天,買個短衫,哄他高興,你嫡親的孫子都沒說這個話。老公隻當沒聽見。我想他也不傻,他也會有想法,可是管不了這個性子執拗的父親。他隻是塞我,他的錢,你管不了。
大年初五,赢兒果然帶着他姐姐還有新女朋友提着東西來了。中午做了一大桌子飯菜。我看他們吃的高興,試探性地說,赢兒,将來也要侍候你爺爺哇。老公又白了我一眼。赢兒支支吾吾地遮掩過去,并沒有表态。飯後,老頭子抖抖索索地摸出來一疊子錢給他們,據說一個人八百。我當然不高興,平常時候都沒有一個人出來管管老爺子,過年的時候仿佛收割莊稼,都跑出來了,也太便宜你們了吧。
晚上我給老公大吵了一架。他當然向着他哥哥。我威脅要離婚,他才說母親走了,唯一的聯系慢慢就斷了的,不要操之過急。我說你爹昏了的,你嫂子就會哄,當然你沒出嫁,她就耍心眼,占第一道門,把大紅包搶了,我守二道門,一個紅包沒有。他說你自己笨怨誰。我氣得給他嫂子打電話說我們要離婚了,因為他怪我沒有招呼好侄子侄女,還有新侄媳婦。我加重語氣。他嫂子忙說,我都不讓他們回去的,不讓他帶那個新女朋友的。她心裡跟明鏡似的。把假公公當成真公公。當成冤大頭了。賺一個是一個。
我氣得渾身哆嗦。老公終于害怕了,哄着說你說不認我個也是可以的,可是我妹是要認的。
四
故事來到了今年。公公年紀越來越大,做飯都成了問題。小女兒芹常年在外面打工。大女兒桦一次在她父親因腎病住院期間發牢騷說,你姐夫哥鬧着不讓我侍候,說整個村子都笑話他,說他媳婦都不是親生的,何必勞心勞力,吃力不讨好。我嘴笨,當時沒有回她,後來想想,你三歲随着你改嫁的母親一塊來到公公家,你讀書到高中,掏全部積蓄給你買戶口,你說不在城裡就不幹了,找關系到學校當代課老師,你嫁人又拿出豐厚的嫁妝,你生兩個孩子又拿出不薄的禮錢,兒童車,孩子衣服,都跟平常人家女兒一模一樣,那時候你為什麼不說不是親生的。雖沒生你,你可是吃着人家的一粒粒米長大的。你不能昧良心呢。她還是聽信了她老公的話,狠心跑到外省打工,過年疫情也沒有回來。這樣子照顧老公公的擔子都落在我們一家身上。
而且公公之前洗衣機也被他借口說看不得,一看見就想起婆婆,被他小女兒擡到自己家,給她婆婆用。沒辦法,隻好又重買一台專門給他洗衣服。
一次老公去外地出差,公公在老家住,他打電話給姐夫哥拜托他給公公買饅頭送過去。那個姐夫推脫說他在别村提灰桶,就是隔着三五裡,他騎着摩托車,很快就到了,他就不同意。老公氣得挂斷了電話。然後又央求着鄰居幫忙買點。鄰居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這讓他寒了心。
時間轉眼到了大年二十九。老公親自跟他過年回來的妹妹說,初一你一家過來給老人拜年,你捎話給你姐夫說,你嫂子上班,不待客,他就免了算了。雖想後來他們兩家達成共識了,說商量好了,哥哥不用管他們,姐夫和她自己做飯自己吃,你們隻管走親戚得了。
我生氣地嚷嚷說不許那個狼心狗肺的家夥來。平常不露影子,如今要臉面的時候,他打腫臉充胖子。老公卻借口過年吵架不吉利,強壓着我一頭,說什麼我借到殺人,去年擺平了他嫂子,今年是桦家,明年該他妹家。把他的親戚都趕盡殺絕了,以後你從天上開門。我也氣得渾身哆嗦,幾乎要暈過去,他不從自身找原因,有一個是非不分的父母,一群隻想着占便宜的親戚,都想不勞而獲,這樣的親戚,不要也罷。誰想當冤大頭,誰都不是傻子。這些年你的家人都沒有把我這個媳婦當自家人,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我也不會任他們随心所欲。我放他一馬,允許他來,但必須初一來。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有那麼便宜事情。
老公氣得黑着臉說,他又不是去你那裡,他是給老人拜年。你老人住在我這裡,他就得過我這一關。他住我的房子。這房子也有我一半是吧 。老公寸步不讓。他還是向他姐妹。然後還公然撂下話說,我不管,哪怕你初二把他東西扔出去,你不害怕不吉利,你就盡管做吧。他知道我不會這樣子做,他嗆我。
想想這些年,婆婆活着,公公耳根子軟,把非親生的當成親生的還加一倍的好,婆婆死了,有個巧舌如簧的嫂子,有個是非不分,胳膊肘往外拐的老公,弄得家不家,業不業,我有冤無處訴,有苦無處說。 我的母親為我付出全部,替我哄大孩子,沒有得到婆家一句感恩的話,含辛茹苦,走完了她年僅六十三歲的人生。我心懷愧疚。
有人說,生我養我者,舍命相報,生我未養我者,斷指可報,未生未養我者,何以未報。我的父母為我這個女兒,傾其所有,我無以為報。而公公婆婆,未生未養我,卻讓我嘗盡了人間的心酸。老公卻一點不體恤。處處維護他的姐姐妹妹 因為他們有血緣關系。而我始終是個太熟悉的外人 。想想真是不甘。
多少次了,都想結束這痛苦不堪的婚姻,可是我的兒子,我的女兒怎麼辦?難道将來也要将這種複雜的家庭關系進行到底,我又舍不得他們白白受苦。我隻好含羞忍辱地活着。
想起張愛玲說的,如果認識以前的我,就會原諒現在的我。與我如出一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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