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巷——吃鹵水鵝的女人》是香港著名作家編劇李碧華的一篇短篇小說,講了一個看似很平常的故事,讀完畢之後卻讓人毛骨悚然,鼻尖彌漫着的不止鹵水鵝的香味,更有一絲血腥氣。
張國榮與李碧華合照
故事從當地媒體采訪知名鹵水鵝店鋪開始,謝太獨自辛苦将鹵水鵝店逐漸做大做強,靠着美味佳肴吸引了衆多食客。十七年前,這家鹵水鵝店是她丈夫的祖傳基業,家傳四十年的鹵水,出神入化的切鵝手藝,遠近聞名。
然而,丈夫是一個标準的潮汕男人,一心要生個男孩繼承香火,可謝太隻為他生了一個女孩。沒多久,潮汕丈夫果然出軌了,在外育有一個男孩。
謝太崩潰,痛苦,争吵,無力,卻隻能獨自拉扯女孩,堅持鹵水鵝店謀生,終于靠着日複一日的堅持與辛勞,将店做成了當地特色。女孩長大後,與老闆相識,在結婚前夕,謝太将自家的傳家鹵水遞給女孩一罐。
母親語重心長:“你要收下,你父親在裡頭。”女孩知道這鹵水是支撐店鋪經久不衰,來客如雲的秘密法寶,堅持不要。母親急了:“不!你父親-在-裡-頭!”
這時女兒恍然大悟,想起父親離家的前一晚,母親偷偷用沾滿經血的衛生巾擦拭父親練功房的刀。父親因為自己的刀破了封,在練神功中自己砍死了自己。母親後來把女兒遣送到外婆家,那些天母親獨自在家如切鵝般剁碎了父親的屍體,将其浸入鹵水中,造就了這壇“秘密法寶”鹵水。
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不複雜的情節卻從頭到尾透露出一種詭異感。前期的謝太賢惠溫良,是丈夫的貼心人、幫手,盡管被丈夫會來月經不幹淨,也不與她商量事情,隻看到她生兒育女的作用,但謝太始終深陷奉獻與愛情,一切心甘情願。
然而委曲求全無濟于事,丈夫的出軌與無視擊潰了她。她才真正硬氣心腸,沒去救練神功失敗的丈夫。送給女兒的那罐混着丈夫的鹵水,不僅是告訴女兒有自己作為她婚姻背後的底氣,更是告誡女兒,一個女人無論何時都要自立自強,堅守尊嚴和自我,一時的愛請與承諾誰知道哪天就轉瞬即逝了呢。
而謝太,她的愛與恨,全在那一罐鹵水裡,她恨丈夫的無情,卻始終愛着丈夫,可這樣不過是折磨自己一生,又有哪裡值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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