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清朝入關奪取天下之後,東北這片土地就一直被一種神秘色彩所包圍。這裡是滿清統治者認為的“龍興之地”,不準百姓私自前往東北,這就造成東北地廣人稀,孕育出了許多傳說和故事。其中就有“狗咬奉天”、“火燒船廠”、“風刮蔔奎”三個傳說,更為巧合的是,這三個故事和黑吉遼三個省密切相關。
狗咬奉天
公元1625年,努爾哈赤給第八子皇太極舉辦了婚禮,娶的是郭爾羅斯科爾沁貝勒寨桑的女兒博爾濟吉特氏,就是清史上所說的孝莊皇太後。努爾哈赤又對跟随他浴血征戰的功臣,封官晉爵,就連對他有過好處的畜禽也都給予封神供祭。他将曾經騎過的馬封為馬神;把救過他命的烏鴉,封為林神烏鴉,又叫林海女神,并在院中立個杆,名叫索羅杆,杆上裝個錫鬥,内放豬雜碎或五谷雜糧,供烏鴉食用。一切封賞完畢,努爾哈赤備覺一身輕松,就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可就在這天夜裡,沈陽城出現了一樁怪事。城内城外的狗狂吠不停,咬了一夜。咬到什麼程度呢,有首打油詩為證:一夜狗叫聲,雞鼠都不甯, 全城人驚慌,南柯夢不成。一連幾個晚上沈陽城的狗都是狂吠不止,此起彼伏,叫得全城人心煩意亂,不知道這是怎麼了,謠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
努爾哈赤當然更是坐卧不甯。他想來想去想起從前的一件事。當年一次逃難中,他累得跑不動躺在草叢裡,追兵便放起火來要燒死他。眼看大火燒身之際,跟他一起跑來的大黃狗竟以身沾泉水,在他身邊打滾兒,一次又一次地将草潤濕。這草一沾水,就不着火了,努爾哈赤的性命總算給保住了,可這條大黃狗卻活活累死了。這次在封賞時竟将大黃狗給落下了,全城的狗是鳴不平啊。
第二天早晨,努爾哈赤就傳旨有關人等上朝。滿朝文武官員剛剛到齊,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努爾哈赤就發下聖旨:封狗義犬為守護神,把狗的圖像印在各家各戶供奉的竈君神像之中,讓狗與竈王爺同起同坐,共受香火。并告誡滿族子孫世世代代牢記義犬的恩德,養狗愛狗保護狗,不許食用狗肉和穿戴狗皮。
當聖旨傳下之後,當天夜裡全城的狗真的就不再吠叫了。從此滿族人傳下了養狗、愛狗、珍視狗、不殺狗、不吃狗肉、不戴狗皮帽子和狗皮套袖的習俗,為的是不忘記當年義犬對滿族祖先的恩德。
火燒船廠
古時吉林山嶺蔥郁,古木參天,木材資源極為豐富,正因為有了這得天獨厚的條件,明清兩代都曾在這裡設廠造船,吉林的雅号“船廠”便由此而來。
城池初建時,築城垣,修廟宇,搭民房,建衙門,全都用木頭,就連主要的街路也是用木闆鋪成。更有那家家戶戶堆積如山的薪架,吉林城當時真可謂是一座名副其實的木頭城。正因如此,城内火險叢生,火災叠起,老船廠幾度化為烏有。
據史料記載吉林城自清康熙12至宣統3年,就發生大火11 次。其中,嘉慶11年,也就是1806年,吉林城大火,延燒房屋三分之二,各街路盡毀;光緒16年,吉林城于河南街起火,延燒房屋1500餘間;宣統3年四月初十,吉林西江沿臨江門城中梨窖窖主王子升,煮飯時失火,延燒兩晝夜,城内2548戶被毀。
大火頻頻光顧“船廠”,人們談火色變,連街頭賣燒雞的也從此不敢再喊“燒雞”二字。因為“雞”與“吉”發音相似。為了消災解難,人們隻得求助于神靈的保佑;城中建起了火神廟,城北玄天嶺上修起了“避火圖”。然而,祈求的虔誠并沒有換來神靈的慈悲,黎民百姓仍處在水深火熱中。“火燒船廠”,作為悲慘的往事已載入了江城的史冊,但它卻如不息的警鐘常鳴在我們的耳畔,告誡我們常備不懈,居安思危,以百倍的熱情去創造和平安定的幸福生活。
有另外一傳說——清代船廠的造船工人多數都是從各地發配來的流放犯。據說,有個老霍頭兒,不忍監工獨眼蠍子的欺辱,把獨眼蠍子給砸死了,老霍頭兒也被官府處死。
工友們将他的屍首埋在船廠附近的山崗上,當天夜裡就聽雷聲轟鳴,從老霍頭兒的墳裡蹿出個大火球,帶着風聲将船廠點燃,船廠頃刻變成為一片火海。人們都說這是火神爺顯聖,替老霍頭兒打抱不平。舊時的大火,是火神爺替船廠貧苦老百姓打抱不平的。從此吉林經常莫名其妙遭遇大火,甚至一燒就是半座城。
風刮蔔奎
蔔奎在嫩江東岸,是達斡爾、鄂溫克等少數民族諸部射獵、遊牧之地,設有打牲總管統轄。兩地中隔嫩江,相距5公裡。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朝廷在齊齊哈爾築城時,鑒于與墨爾根(嫩江)之間有江阻隔,來往乘船不方便,所以,改在蔔奎築城,便于兩地聯系。故此,齊齊哈爾也稱蔔奎。不料,堆在江西岸的建築城材料,一夜之間,被大風吹到了江東岸的火器營,考慮天意不可違,因此,把齊齊哈爾火車站城築到了江東岸。
關于“風刮蔔奎”傳說,還有三個版本在達斡爾族民間流傳。
第一個版本是達斡爾人保護賽馬場。
據說齊齊哈爾城原設計建築在嫩江西岸的齊齊哈爾屯總管府的賽馬場上,當地人們舍不得這個賽馬場地,故在城基已劃線定樁後,把線樁偷偷移到江東蔔奎。當施工人員來破土動工找不到線樁時,人們不敢報實情,就說是昨夜一陣西北大風不知刮到哪裡去了。後來,在江東蔔奎找到了線樁,該城随之建在嫩江東岸了。
第二個版本是達斡爾人保護摔跤場。
順治年間,達斡爾族人在嫩江西岸落戶,打獵、捕魚、放牧,過着比較安逸的日子,還建起了摔跤場。康熙三十年(1691)左右,朝廷派到黑龍江的一個安本(長官),帶着兵丁和風水先生來到齊齊哈爾屯,又是“作法”,又是測量,選擇這裡拟建城池。不久,建築施工人員抵達齊齊哈爾屯,在這裡劃線、定牌、楔木樁,并運來了一些沙石和木料,開始挖地基。村民們雖然不情願,但無可奈何。
衆人找到達斡爾蘇都日哈拉的族長級人物蘇義老人商量辦法,希望有可能保留摔跤場。蘇義老人看看天象,說道:“日落西山胭脂紅,晚上保準起大風,咱們就如此這般”,然後各自回去準備去了。傍晚,果然刮起了風,越刮越緊。待天黑透的時候,飛沙走石,不得睜眼。乘着官府建築人員已進入營地休息,蘇義老人帶領年輕人,順着大風,把官兵安設在摔跤場上的定牌、楔木樁、木線、沙石、木料,拔的拔、裝的裝、運的運,不多時就搬到了江東蔔奎村旁邊,找個地勢稍高而地面平坦的地方按原樣弄好。第二天,大風平息了。當施工人員來到工地時,無不目瞪口呆,以為東西全部丢光了。安本命令手下四處尋找,好不容易才在江東發現了基址和物品。當看到這些東西擺放的模樣時,安本以為這是神靈安排,于是将錯就錯,将城池建在了江東,于是就有了現在的蔔奎城。
第三個版本是風刮建城圖紙說。
這是烏力斯·衛戎(吳維榮)先生曾經收集的一則風刮蔔奎故事。據其在《齊齊哈爾史稱初探》中記載,在齊齊哈爾建城之時,因為在建城地點上存在争議。索倫達斡爾總管衙門中以協領古斯塔所代表的安本們主張在齊齊哈爾屯建城,另一部分安本則主張在蔔奎驿站建城,結果是古斯塔派占了上風。
于是,康熙三十年(1691)初,按照黑龍江将軍薩布素、索倫總管瑪布岱的要求,組織人力開始畫草圖、拉街基、定方位、打木楔,做建城準備工作。就在這個當口,齊齊哈爾一帶刮起大風,不少人家的房蓋被掀開,樹木也被折斷,城市規劃的草圖也随風飄走。後來,古斯塔等安本派人尋找,最後在江東布庫場(摔跤場)的一個角落找到了。
這種天象在當時人的眼中認為是神靈在宣示某種意圖,于是,大家重新合議,确定将圖紙發現處作為建城地點,這樣,齊齊哈爾城最終建在了蔔奎村。
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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