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5的遊戲ps4能玩嗎?(一)天宇網吧靠後門的那個位置,已經成為了我男朋友駱宇的專屬位置,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這台電腦前坐着打遊戲,除了上廁所和吃飯,其餘時間他都沒有離開過這個位置,今天小編就來說說關于ps5的遊戲ps4能玩嗎?下面更多詳細答案一起來看看吧!
(一)
天宇網吧靠後門的那個位置,已經成為了我男朋友駱宇的專屬位置,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這台電腦前坐着打遊戲,除了上廁所和吃飯,其餘時間他都沒有離開過這個位置。
大學裡的老師根本不會關心曠課的人,其他同學對于一個基本上沒有接觸過的人也沒有什麼感情可言,時間一長,他就像是在班級這個群體裡隐形了一般,沒有一個人在意他的消息,時間一長,老師連上課前的點名,都會自動跳過他名字。
我跟他是高中的戀情,一起約定考的同一所學校,上了大學後的我們掙脫了家長的束縛,決心要讓自己自由起來,于是我們一起做了很多高中時期不敢做的事。
進網吧,就是其中之一。
隻是我沒有想到,他對于網絡遊戲的沉迷,在短時間内竟如此之深,像吸食毒品的人一樣,抛卻了現實的生活。
對于我的規勸,他不僅不聽,還神秘兮兮的跟我說,他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驚天的秘密。
我再追問,他便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再也不肯說下去。
一個夏日的午後,遠在千裡的駱宇父母被學校喊來了,教員讓我帶着他的父母倆一起去網吧逮他,其實根本都用不上“逮”這個字眼,我們到的時候,駱宇仍舊死死的盯住屏幕,一手在鍵盤的技能鍵上飛快的遊移着,一手握着鼠标,靈活的操控着屏幕後的遊戲人物。
他爸爸又氣又恨,喊了幾遍他的名字都沒有應答,于是一氣之下飛腳将他的椅子踢開,坐在椅子上的他一下子歪倒在地,遊戲人物失去操控,正在PK台上的他一下子被對方揍倒在地。
“誰!”
他爸爸都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罵人,就聽得他從地上傳來的咆哮,他眼睛瞪得血紅,那是天天熬夜導緻的充血。
他對于眼前的人似乎失去了辨認的能力,從地上爬起來之後,立刻跪在屏幕面前,撿起鼠标重新操控在遊戲世界裡被打倒的人物。
他爸爸怒其不争的去扯他的衣服,在争執中,他操控的遊戲人物再次被打倒,這一次,屏幕上出現了“KO”的字樣,被他操控的遊戲人物也沒能站起來。
我無意中瞥到一眼,不知是角度問題還是什麼,那倒下的遊戲人物,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看上去十分的怪異。
“啊!”
他憤怒的伸手一揮,将他爸爸伸出要打他的手給用力的推了回來,他忽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長期營養不良導緻他身體十分的瘦弱,站起來後還晃悠了兩下,一副随時可能倒下的模樣。
在看清了來人之後,他握緊欲攻擊來人的拳頭松了又松,但臉上怒意不減,眼睛因為盛怒變得更紅,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猛獸,快要滴出血來。
或許是僅存的理智讓他不能攻擊來人,但自己的盛怒需要一個宣洩的出口,于是在僵持了幾秒鐘之後,他拔腿便朝着網吧開着的後門跑了出去。
在場的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齊齊在原地愣了兩秒鐘,聽見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快去追!”衆人才反應過來,一齊追了出去。
我緊緊追在他身後,任憑我怎麼呼喊他,他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兩個老師不知從哪裡搞到的摩托車,一下子沖到他的前面去打算從正前方将他攔下。看似瘦弱無力的他竟然靈巧地避開了老師的抓捕,轉身一拐,朝人行天橋上去了。
看着他往天橋上跑,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我認為他是無頭蒼蠅亂撞,馬路兩邊都有人,他是跑不了了,于是我在距離天橋不遠的地方停下來,看着他。
可沒想到的是,眼見天橋兩頭都有人的圍堵,他竟轉向天橋的欄杆處,踩上擺攤貼手機膜膜的桌子上,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跳了下來。
我看見他張開他那瘦弱的雙臂,在極速的墜落中,我看清他臉色從無畏在瞬間切換成驚恐的模樣,嘴裡大喊了一聲“Cool Down!”之後,他的身體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筝,墜落在了天橋下。
我不敢相信,眼看着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一瞬間就失去了生命,像一片幹枯的樹葉,失去了生命的鮮亮顔色。
緊接着,耳邊傳來人群的尖叫聲、汽車的笛鳴聲、警車的警示聲、救護車的呼嘯聲交雜在一起,場面混亂不堪,我立在原地,還未從眼前這一幕回過神來,墜落在地面的他,面容朝着我的方向,一雙瞪大的眼睛,染上了從體内奔湧而出的鮮血,嘴角微張着,像是有什麼還未來得及說出的話。
我想起他在飛躍之前,嘴裡喊的那句Cool Down,那是技能冷卻中的意思。
(二)
我盯着眼前的電腦屏幕,看着眼前在我操縱下向前向後,往左往右移動的遊戲角色,我實在不明白,就這麼一個用數據堆砌出來的虛拟世界,為何會讓一個人如癡如醉的沉溺其中。
我的遊戲賬号,還是最開始的時候,跟駱宇一起注冊的,或許是男孩子對于遊戲的領悟力天生要比女孩子高,當他的等級已經超越我幾倍,已經成為遊戲裡數一數二的高手時,我才吭吭哧哧的從新手村出來。
因為興趣不濃,加上他對遊戲的熱情逐漸超越了我,在一次争執過後,我脫離了與他的軌道,慢慢地漸行漸遠,再見時,就是他從天橋上飛躍而下的畫面。
我搖搖頭,試圖把那些畫面從我腦海中趕走,可是不論我怎麼嘗試,那些畫面都無法從我腦海中抹去,反而越發清晰。
就在腦海中飛快地将過往那些畫面一幀一幀閃過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他曾經說過的話,他說他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能夠離開這裡,到另一個世界去的秘密。
我當時以為,這是他過于沉溺遊戲世界的癡話,如今看來,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無聊的浏覽着遊戲世界裡的畫面,這些建模再怎麼豔麗,背後都是一堆冰冷的數據,這樣的一個世界,為什麼會對人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對于這一點,我十分不解。
百無聊賴間,我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ID,一個遊戲角色正頂着這個ID跟在我身後不遠處。
ID名為宙之宇,那是駱宇在這款遊戲中的名字!
他的遊戲賬号被賣了嗎?
我記得當時整理他的遺物時,關于他留存在網絡世界裡的所有賬号,他的家人因為對他死亡的原因又痛又恨,根本不想對這堆數字沾染半分。
難道被盜号了?
我立刻退出自己的遊戲賬号,轉而登錄了他的遊戲賬号,随着登錄界面的加載,我登錄進了他的遊戲賬号,那麼剛才,是誰在操控他跟在我身後?
我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系統問題嗎?
我操控着遊戲角色在出生石旁來回轉悠,在我的身旁站滿了同樣的遊戲角色,有些被操縱着在跑任務,有些被操縱着像我一樣漫無目的的轉悠,有些則像是被卡住了一般,往前走了幾步又回到原點繼續往前走,一直循環着。而也有些人物角色是灰色的,那是不在線的狀态。
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好好地去浏覽過駱宇的遊戲賬号,以前他總是向我炫耀,他的什麼什麼裝備到了什麼什麼等級,我都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到了後來,他慢慢的也不再跟我說他的遊戲。
或許當時我能耐心一些,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百無聊賴的一一浏覽着他的遊戲界面,我注意到這個遊戲人物總是面對屏幕前的我站着,似乎是在看着我。難道遊戲改版之後的人物角色都是面向屏幕的嗎?我拖動光标,光标下的遊戲人走到指定位置後,依舊會把臉轉向我,嘴角挂着的标準微笑,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瘆人。
我記得我賬号裡的遊戲角色并不是這個樣子的啊!難道是我記錯了?還是我過于敏感了?
為了不被它盯着,我點開了賬号裡的郵件把它遮擋住,一頁一頁地看着這些郵件,都是一些系統派發任務或者是系統獎勵的郵件,也有一些其他玩家邀戰的郵件。
正當我想把它關了的時候,一封名為“eternal of life”主題的郵件吸引了我的視線,我點開一看,郵件裡沒有什麼内容,居中的位置隻有一個definite的選項。
一封沒有内容的郵件,真是奇怪。
我上上下下拖動光标,确定沒有什麼隐藏的彩蛋之後,我抱着試一試的心态點擊了它唯一的選項,或許彩蛋在這裡也說不定。
但是任憑我如何點擊,郵件也沒有什麼反應。
或許這就是一封系統送達的隐藏任務的郵件吧,看這沉底的狀态,駱宇應該是已經完成了任務,那麼點不開,也情有可原。
隻是這封郵件不論從配色還是空無一物的内容來看,都透露着一股莫名的詭異。
就在我叉掉郵件的一瞬間,一道對話框猛的彈了出來。
“快逃!”
對話框裡驚現這兩個大字,我還以為是駱宇在遊戲裡的朋友的惡作劇,但當我看清是誰發送的對話框時,我身後開始冒出一陣細細密密的冷汗。
那對話框顯示的聯系ID,是宙之宇。
遊戲角色在跟自己對話。
或者換個說法,宙之宇,在跟我對話。
我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着,卻始終難以理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心底已經開始懼怕這個詭異的遊戲,但是我的手還是不受控制的去移動光标,想要看看是不是系統的問題。
可當我觸碰到鼠标的那一瞬間,我眼前突然炸裂起一串淡藍色的閃光,電腦屏幕也在瞬間熄滅,緊接着身體因為痙攣傳來一陣劇痛,我甚至來不及呼喊,就這樣失去了意識。
(三)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驚訝的發現我的身體輕飄飄如一張薄紙,卻又牢牢被控制着,我穿着以往在遊戲中才能看見的怪異的服飾,雙手垂在腰間,規規矩矩的站立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絢麗的色彩,那些盛開在腳下的花,長在石縫間的雜草,隔着屏幕看時,覺得色彩做得逼真,而當自己真的“身臨其境”時,才發現,那不過是一團冰冷的數據而已。
是的,我因為一封莫名其妙的郵件,被強制從現實世界剝離到遊戲世界中了。
起初,我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但在無數次與站在眼前的“人物”對話後發現他的對話内容機械而又淡漠時,我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猜想,駱宇所說的秘密,應該就是這個。
而以“eternal of life”的含義,應該就是指,在遊戲中獲得永生。
但這永生,竟是以失去生命為代價,我不由得一陣心驚。這樣看來,現實世界裡的我,一定也如同當初的駱宇一般,“死亡”了吧!
我看着身邊穿來過往的團團數據,它們被操控着奔走在各自的任務線上,斬怪除妖,累積金币與經驗,不斷升級。我看了看我自己,竟然是目前遊戲裡最高的等級。可我并沒有高興的心情,我隻有一個想法:能不能逃離這裡。
正當我在原地躊躇着時,我看見了一個人朝我走來,我正驚訝于他在我眼底竟然不是藍色的數據,而是真真切切有模有樣的人物時,他已經走到我身邊。
我認出他的ID,他是駱宇!
或許是在這個詭異奇怪且無助的世界裡遇到了熟悉的人,那種喜悅壓過了對于一個已經死亡的人再次出現的懼怕,我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驚呼着他的名字。
這時我才發現,我們倆竟然都不是由數據組成,而是實實在在的身體,隻是我們的臉不再是現實生活中的模樣,已經被修改成了我們在遊戲中人物角色的建模模樣。
而我因為是從他郵箱裡的那個奇怪鍊接點擊進來的,此刻的我簡直就是他的翻版,除了我的ID是一串亂碼之外,我們倆簡直一模一樣,
此刻我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向他求解,但他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便拉着我離開了出生石這個地方。
從他的叙述中我得知,他也是偶然間發現了這個遊戲可以使玩家以結束生命的方式獲取在遊戲中的永生,那封郵件就是通往遊戲世界的鑰匙。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得到這把鑰匙,必須是在遊戲世界待機達到一定的時間,并且遊戲賬号已經達到最高等級,也就是所謂的“強者”。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我沒有收到系統發送的這封郵件,而駱宇收到了。
而已經在現實世界中死亡,并成功進入遊戲裡的玩家們,是可以自主控制自身的角色,有獨立的意識,不受任何人的控制,那些還沒有被“開化”的遊戲賬号,确實隻是一團數據,但跟他們一樣到這裡來的人,則是可以看見對方的身體。
他帶我到了一個基地,帶我見了好多跟他有着同樣經曆的人,所有人表現出對我善意讓我感覺到他們并不因為在現實生活中失去了生命而痛苦,反而有一種引以為傲的自豪。
他們都是駱宇“永生”之後結識的朋友們,而這個基地,也被他們稱作“強者之家”。
在他們的眼中,駱宇就像是牽着另一個自己,我打斷駱宇跟他們的談話,問道:“如果說一個賬号隻能有一個主人的話,為什麼我也會被那封郵件帶到這裡來?”
而駱宇聽完我的問題後,我明顯在那張虛拟的臉上看見了憂慮的神情。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或許是出了bug……”,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沒想到你會登我的賬号,我看見你翻閱到這封郵件的時候,想讓你停下,沒想到還是沒來得及阻止……”
“這樣說的話,現實世界裡的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聽到我的問題,他陷入了沉默。
“對不起……”
他充滿歉意的說道。
我實在無法釋然的跟他說沒關系,雖然我們是相愛的戀人,但也不至于深愛到為愛殉情的地步,駱宇看重的遊戲世界,不是我看重的,我有我的學業,有家人,有朋友,他們的存在才是我生活在世界上的意義,而面對這一堆破數據,我實在提不起“永生”的興趣。
“我回不去了,是嗎?”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充滿歉意的眼神忽然閃過一絲疑惑,他若有所思的開口說道:“你的等級在降。”
我一頭霧水的看着他,片刻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果然如他所說,原本滿級的狀态果然低了兩級。
我問他這是怎麼回事,他也一副不甚清楚的樣子。但從他擔憂的神色看來,這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或許是……系統察覺到了我們倆在共用一個ID……”
他思索着,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那會怎樣?”
他看着我,好久才說:“可能會被系統回收。”
“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你将會被系統抹殺。”
聽到這個結果,我心中還是一驚。雖然我不在乎這個遊戲世界,但在我莫名其妙被這個遊戲系統強制剝奪了生命帶到這裡來之後,又要告知我将被抹殺,我還是有一絲的不甘心。但我還是佯裝不在意的說道:“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喜歡這裡!”
說話間,我的等級又掉了一些。
突然,駱宇像是想到了什麼,堅定的看着我,說道:“我不會讓你被系統抹殺的,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辦法!”
說完,他帶着我去找了一個人,那個人是最早進入遊戲裡的人,在這裡所有人都稱他作前輩,駱宇将我的情況說給他聽了之後,他神色如常,沒有絲毫驚訝。
他隻是瞥了一眼我,冷淡的說道:“一個ID自然不能供兩個人同時使用,被系統抹殺那是必然的結局……”
“但是……”
他說着,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駱宇,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駱宇着急的讓他不要賣關子,于是他繼續說道:“或許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
“什麼辦法?”
我跟駱宇同時追問道。
“我曾經有一個朋友,他也曾通過同樣的方式來到這裡,那時候進來的人們還各自為戰,沒有聚集到強者之家裡,我朋友為了維持戰力榜第一的位置,不斷的在世界榜上跟人約戰,最後約到了一個同樣是已經進入到遊戲裡面的人,他輸了之後,賬号就被系統強制回收,他的人像呆在出生石旁永遠變成了灰色。”
“但是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我竟然發現這個賬号又重新活動起來,我以為是他回來了,去跟他打招呼的時候,他竟然不認識我!”
“我嘗試着問了他一些關于這個遊戲世界的問題,他像是不明白我在說什麼,我跟過他一段時間,發現他總是白天在線,你要知道,我們這些人,是永遠不存在下線的問題。”
我還沒有從他這番回憶錄中反應過來他到底要表達什麼的時候,駱宇好像已經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開口問道:“你是說,他在被身份相同的玩家打敗之後,又回到了現實世界?”
“我沒有這麼說。”
對方打斷道:“我隻是說,在他的賬号被系統判定死亡回收之後的一段時間,我又看到了這個賬号重新活躍起來,至于電腦那頭,是不是他在操控,這個我無法得知,畢竟我沒有能出去看一眼的能力,所以無法給你們提供确定的信息。”
我跟駱宇眼中燃燒起來的希望又瞬間被澆滅,隻聽他繼續說道:“所以後來為什麼會有強者之家的存在,就是為了避免被與自己相同的人在遊戲中戰敗後被系統判定死亡而回收賬号的情況。”
我實在聽不下去他說的這些,轉身離開了,我走到遠處,看見他還在跟駱宇說着什麼,而駱宇則是一臉的凝重,至于那凝重的表情背後藏了怎樣的故事,我都沒有心思再去猜想了。
(四)
駱宇跟對方告别後,帶我離開了這裡。
他在前面走着,我跟在後面,兩個人都有着不同的心事,各自沉默着。
許久,他才轉過身來,笑着對我說,他有辦法讓我回到現實世界中去。
我不确定他說的是安慰我還是真的,但有希望總比沒希望的好,我急不可耐的問他,有什麼辦法,他卻故作高深的讓我陪他在這個世界裡走一走。
不知道他在賣什麼關子的我,沒有其他的辦法,隻得跟他在這虛無的世界裡耗費時間。
他走在前面,一一細說着他進入到這裡來之後的所見所聞,剛開始的時候,很興奮,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生命終結的痛苦,反而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認為自己終于擺脫了現實生活,不用面對生活的所有壓力,而在這個世界,隻有強與弱的區分,偶爾虐一虐那些剛進遊戲的小白,也挺有樂趣。
但是漸漸的,他開始無聊,在這個不用吃飯,不用休息的世界,也沒有白晝,沒有黑夜,沒有四季,沒有冷暖,沒有太陽,沒有月亮,一切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建模營造出來的虛假盛景,不能真實感知物的存在,就像是,就像是遊戲裡的NPC,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重複着枯燥的生活。
他開始不明白,當初是為了什麼,才會舍棄外面真實的世界,進入到這樣一個虛無的世界裡來,所以,在看見我的賬号上線後,他才忍不住跟在了我的身後。
卻沒想到這一舉動,反而也将我害了。
我聽着他說的話,回想起我們的以前是多麼的快樂,我們一起去喜歡的城市旅遊,一起去爬高山,看大海,聞過花香,聽過雨聲,看過日出,見過日落,往日的點點滴滴,似乎在此刻更為清晰。
可如今的我們,隻能報團取暖,在這個虛無的世界互相安慰。
“你會沒事的!”
他笑着對我說,他長舒一口氣,像是放下了長久以來背負着的沉重包袱,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眼見我的等級已經掉了一半了,忽然,眼前出現一道邀請,我還沒看清楚是什麼,他就握住我的手,點擊了确認邀請。
我愣了愣,問那是什麼。
他說,那是他向我邀戰的生死戰帖,隻要我在這個世界死去,應該就會擺脫這個世界的控制,如果回不去,那也總比被控制的強。
我點點頭,如果要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活在這個世界裡,我甯願不要活着。
“那你呢?”
我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想起那個人說的話,強者之家裡的人是不能互相邀戰的。
“什麼我?”
他像是沒有反應過來我在說什麼,反問道。接着,他看着我的眼底的光,像是反應過來我指的是什麼,他故作輕松的一笑,說道:
“至于我,你就不用擔心了,在送走你之後,我會好好的在這個世界裡繼續做我的強者。”
“就算是我把你忘記了,也沒有關系嗎?”
“我已經失去真實的你,難道連最後一點記憶,都要被抹去嗎?”
他聽着這話,背過身去,我看不見他的臉色,隻看見他站在山崖上背對着我的背影,許久,耳邊才傳來他細細碎碎的聲音:“像我這樣的人,還是忘記了,比較好。”
我很傷心,卻沒有一滴眼淚,這無疑是最令人悲哀的事情,在這個世界裡,連傷心的權利,都要被剝奪。
我無法向他描述我此刻的心情,他也如同我一般,沉默着,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對身邊的人。
片刻,我們一起回到了強者之家,進入到這個世界時間長的人,一派索然寡味的模樣,而剛進入這個世界的人,則是一臉興奮的模樣。
我與駱宇決戰的消息在世界頻道刷開了,這群人眼見我的等級數遠遠低于駱宇,并且跟駱宇擁有同樣的神貌,我們倆又要決戰,他們以為系統又推出了什麼新的玩法,不斷的有人圍着我,詢問我這是怎麼回事。
眼見這群人這幅熱衷于遊戲世界的模樣,我知道我無法叫醒這群人,于是隻是敷衍着他們。
這時,駱宇的那位老朋友來了,或許是迫于他的名頭太響,所有人見了他,都主動給他讓開一條道來,他走到我面前,問我,駱宇有沒有把話跟我說明白。
我不理解他的話,疑惑地看着他。
見我半天沒有回答,他自顧自的搖頭,半晌,才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會建立強者之家收容像我們這樣的人嗎?”
“不是為了防止自己人打自己人嗎?”
我回答道,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我關于這個,明明之前這個答案才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這個原因是不假,但是更重要的,他沒有告訴你。”
聽他這樣說,他臉上凝重的神色讓我心中忽然有了一種不詳是預感。
“如果發生内戰,不僅輸掉的一方會被判定死亡,賬号會被系統回收,另一方也會被系統判定好戰而回收賬号,這個世界不會允許隻有一個強者的存在,所以這是兩敗俱傷的事。”
“我……”
我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也就是說,為了一個可能會失敗的結果,駱宇将會再次從這個世界裡被抹殺幹淨,并且,我将會失去關于他的任何記憶。
我不自覺的搖頭,這不是我要的結果!
他那位朋友也在歎息,片刻,他說道:“你們來找我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出你不屬于我們這個世界,所以沒有當着你的面把話說開,隻是單獨告訴了他,沒想到他竟然為了你而選擇犧牲自己!”
“也罷!或許是在這個世界待久了,感情的世界已經離我太遙遠,隻是可惜了,沒人再會陪我一起在這無聊的世界裡看那虛假的落日了。”
這時,駱宇從我身後走出來,他拉過我的手,緊緊的握住,我雖然無法具體感知他的溫度,但是我知道,那是他能給我的最後是安慰。
“沒有他說的那麼可怕,反正我已經在現實世界中死亡了,有沒有記憶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我也厭倦了這樣空虛無聊的生活,還不如就這樣離開,也是一種解脫。”
他平靜的說着,眼中完全沒有對再次死亡的恐懼,正如他從天橋上往下跳時的那般果決。
“可是我不想忘記你!”
我用這雙無法流淚的眼睛看着他,我知道他能感知到我的傷心。
“你快把決戰邀請撤銷!我們不決戰了。”
他笑出聲來,伸手将我攬在懷中抱住,輕聲說道:“傻瓜,這是撤銷不了的,你放心,我不會怪你把我忘了的。”
随着系統的提示音響起,約戰的時間到了,前往生死擂台的路上,好多人駐足觀望。
或許是知道了我們之間的故事,很多人都自發前往觀戰台,而駱宇作為這個世界的強者,自然也吸引了不少玩家角色,一時間,服務器差點被擠爆。
跟駱宇一樣的人,十分欽佩他的選擇,也知道這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紛紛前往為他送行。
而那些正常的玩家角色,卻不知道,為什麼駱宇要向一個低等級的遊戲小白發出邀戰,紛紛在世界頻道猜測着各種各樣的可能。
入場之後,我看着站在我對面的駱宇,他依舊朝我笑着,我搖着頭,祈求這一切快停下來,但是我内心的聲音根本沒有任何人聽得到。他走近我,跟我說:“回到現實世界,一定要好好生活。”
“不要像我一樣,把生命浪費在無聊的遊戲世界裡,最終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
“也許有很多人,羨慕遊戲世界裡作為強者的我們,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在遊戲世界裡的我們,卻也同樣羨慕着他們……”
“羨慕他們能在四季的變換中感知春與夏、秋與冬;能擁抱陽光;能看見花開,聽見風聲,能自由的支配自己的時間,自己的生命,而不像我們,隻能由系統支配着。”
“再強的人,也會害怕寂寞,更何況我們根本不是什麼強者,而是怯于面對生活的弱者。”
他絮絮叨叨的說着,直到開始的提示音響起,他最後在我耳邊輕輕的說了聲:“對不起,我永遠愛你。”
接着,我看見他手中聚起一團絢麗多彩的光團,那光團直逼進我的身體,我感知不到任何疼痛,卻能看見自己正在消散的身體。
“駱宇……”
我最後一次叫他的名字,有東西從我臉龐滑落,我驚訝于我竟然能流淚,一道刺眼的白光從天際劃過,越來越烈、越來越烈,直到我不能睜開眼,意識也逐漸模糊,我知道,是我離開的時間到了。
忽然,我的身體感覺到一陣風吹過的涼意,我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電腦前睡着了,鍵盤的字母格子在我臉上硌下了深深的印記,我揉了揉眼睛,看着打開的電腦上,是一款網頁遊戲的登錄頁面。
或許是睡着的時候不小心點擊到了遊戲的推廣彈窗吧。我心裡想着,移動鼠标叉掉了遊戲的登錄頁面。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角慢慢滑落了一滴眼淚。
“今夜的風真大啊!”
我看着黢黑的窗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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