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編一直有一個疑問,賈蓉在一個醫者面前何必如此自謙,要對自己的妻子使用如此謙稱呼呢?
那日秦可卿病重,賈珍從别處薦了個好大夫來,便是張太醫。賈蓉見到張太醫後引他進内室,張太醫見了秦氏,向賈蓉說道:“這就是尊夫人了?”賈蓉道:“正是。請先生坐下,讓我把賤内的病症說一說,再看脈,如何?”賈蓉稱呼秦可卿為賤内,這是古代人對妻子的謙稱,也從一個側面顯示出古代女子的地位低下。林如海也這樣對賈雨村稱呼過自己的夫人,按理說這并沒有什麼不尋常,可是關鍵之處在于賈蓉和秦可卿的特殊關系。
這對夫妻其實是最不像夫妻的,從秦可卿的葬禮便可得見,賈珍哭得像淚人,賈蓉搞得跟沒事人一樣。救妻子命的醫生來了,賈蓉三問秦可卿之病于性命是否有礙,而毫不關心醫理與用藥,仿佛就是沖着秦可卿的生死來的。
賈蓉宜見張太醫便道:“先生實在高明。如今恨相見之晚。就請先生看一看脈息,可治不可治,得以使家父母放心。”張太醫剛準備把脈,賈蓉便急不可耐地問道:“先生看這脈息還治得治不得?”張太醫開了房子,賈蓉看了立馬說:“高明的很。還要請教先生:這病與性命終久有妨無妨?”這些證據很明了了。
再聯系上焦大在甯國府門前的醉罵,王熙鳳都不禁動怒了,寶玉也忍不住要細問,這“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究竟是什麼意思?賈蓉默默無語,在王熙鳳的命令下像個機器人,用馬糞把焦大的嘴填上,自己窩囊地在一旁看着也就罷了。想來不是因為賈蓉對妻子和父親有染的行為不生氣,而是因為耳邊的風言風語太多,他已經麻木了。
連惜春在榮國府尚能聽到“多少不堪的閑話”,賈蓉作為甯府的當事人難不成不知道?即便真的不知道,焦大此番醉罵他也該明白幾分了吧。然而明白了又如何,他也不敢做什麼。賈珍那麼兇,就如清虛觀打醮的一回,賈蓉不過背着父親乘會兒涼,賈珍就讓小厮一口啐在蓉哥兒臉上。
賈珍的教子方式把賈蓉的一點自尊心全部消磨幹淨了,也在一步步蠶食掉賈蓉和秦可卿的夫妻之情。因此賈蓉的憤怒也如同海水,雖然蔓延恣肆,但一旦遇到沙灘和暗礁還是會被阻隔或者繞道而行。因此,您看不見賈蓉的不喜和反抗。他唯一的發洩渠道或許就是這個稱呼了,也隻在此刻明示了賈蓉和秦可卿的夫妻關系,權且宣示了賈蓉那一點點微弱的夫權。
這句賤内是賈蓉指着張太醫對秦可卿的謙稱,也姑且可算作賈蓉唯一的一次洩憤,後來,果如賈蓉所盼,秦可卿魂歸太虛,賈蓉不久就娶了位極規矩的夫人胡氏,見了賈珍就退避三舍,與賈蓉舉案齊眉,算是對這倒黴孩子的一點補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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