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臘味兒。
臘味是中國人與時間
共同密謀的美食
千百年來
中國人敬重天地
言傳古法
使得臘味不變
人心依舊
那一排排高高挂起
粉光脂豔
油香繞梁的臘肉臘腸
臘鴨臘魚
曆經歲月凝煉的風味
在遠方遊子的心頭
千回百轉
是臘味讓臘月成為一年中
最深情最幸福最難忘的時光
臘月,食臘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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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時節,各色臘味輪番登場。肢體舒展的臘鴨,色澤油潤的臘肉,紅亮喜人的臘腸,金黃透明的臘魚,總能帶給人安定的踏實感。臘味凝聚了火與煙,陽光與風,時間與人情的味道,成為冬天最有深意的美味。那特有的,濃濃的滋味無需調和,足以打動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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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樹枝、松樹枝、樟樹葉一股腦兒地燒出濃煙,爐膛裡的臘肉滋滋地冒着小油珠。随後,縷縷青煙帶着臘肉的香氣四處飄散,沖破了寒冷的禁锢,溫暖和幸福洋溢在每一個人臉上,這是四川人家冬臘月裡最常見的一幕。
有人說,四川人的冬天是煙火味的。沒錯,一入冬,家家戶戶就開始挑選最好的豬肉,制作各式各樣的臘貨,迎接新年。川人喜歡熏制臘肉,對他們來說,熏臘肉的關鍵就在“熏”字,隻能冒煙不能着火。若火焰燃燒起來,那就變成燒烤了。熏制臘肉時,人不能離開,得時時刻刻照看着,否則火苗突起,弄不好整個肉都會燒着。臘肉熏好後取出來,高高地垂懸在屋檐下,或者竈台上方。接下來的日子裡,就是一點一點剪下那半空中晃晃悠悠,醇厚甘香的臘肉,給日子增加滋味。臘月,風雪彌漫,水瘦山寒,四川人家裡一串串懸挂的臘肉充滿了年的律動和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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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漫的日照與凜凜的寒風中,廣東人的院子裡,大街小巷的陽台上,都挂起了一串串鮮紅的臘腸、一塊塊肥瘦相間的臘肉、一整隻風幹的臘雞、臘鴨、臘魚。這是寒冷來臨的信号,也是節日的氣息。在廣東,流傳這樣一句話:秋風起,食臘味。廣東人從秋天就開始制作臘味,經過秋日的曝曬與寒冬的風吹,廣式臘味凝結了陽光與風最純粹的味道,隻需一把火,臘香就會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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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廣東人來說,以臘味入馔,無論是煮飯還是炒菜,都是一道絕佳的美味。滋滋響的煲仔飯上,鋪排幾片臘肉,在米飯的熱氣中慢慢變得晶瑩透亮,臘肉的油脂也在緩緩地滲入每一粒米。此時,人們曾經的生活與記憶,時間與大地的悠遠豐饒,都在這個美妙的過程中一起醞釀,散發。
圖三| 拾影姑娘
冬季的炊煙總會勾起人們無盡的幻想,看着那踯躅在屋頂的炊煙,聞着飄香的臘肉,品味時間的輪回,仿佛有一種回到家裡的感覺。與其說是家的感覺,倒不如說是對母親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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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物質匮乏的年代,吃臘味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因此,很多孩子都盼望着臘月的到來,我也不例外。記得,每年一入臘月,母親就開始忙碌起來。我的任務就是蹲在竈膛口,随時等待母親的指令,添加柴火。這個活看似不重要,但每一次火候都決定了這鍋食物的成敗。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時不時地品嘗那些剛出鍋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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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親精心烹制的食物中,我獨愛炖臘肉。母親常常切下一塊臘肉,用水洗淨泡一會,然後再放入鐵鍋中,與白菜蘿蔔一起炖,咕嘟咕嘟能炖上一個小時。這時再把那浸滿湯汁的臘肉撈上來,用刀切成一片一片放在我口中,肥的晶瑩剔透,瘦的粉紅緊緻,吃在嘴裡醇香濃郁,令人回味無窮。這味道,無論曆經多少年,都清晰地繞在我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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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随着生活水平不龂提高,臘味早已不再是稀罕之物。但是,它的味道仍像被風幹的往事一樣,濃濃郁郁,彌漫着自然、回憶與愛的氣息。記得一位美食作家曾說過:臘味,把漫長的光陰歲月中,人對故鄉、親情、念舊、勤儉、堅忍等等情感和信念都混合在了一起,一口吃下去,幾乎難以分清哪一塊是滋味,哪一種是情懷。
來源 / 誰最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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