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臭

文/周鐵再

臭臭也叫便便也叫大便也叫屎。

是晚9點多開車去姑娘家接媳婦，返回路上媳婦說：今天晚飯吃得有點多，你開車到前面等，讓我走走路消化消化。我說咋吃多了？媳婦說：咱姑娘的小寶寶拉了可多臭臭。我忍住不笑：寶寶拉了可多臭臭你就吃了可多？媳婦認真地接着說：就是，寶寶拉臭臭越多我就由不得吃的越多。

成年人都懂得，拉臭臭的多少，快慢，稀稠，頻次等等是小寶寶健康成長的晴雨表。所以自然會“樂臭臭樂而樂，憂臭臭憂而憂”。媳婦吃的多意味着寶寶成長健康呗。

說起小寶寶的臭臭，在我的農村老家有好多趣事兒。懷抱着寶寶一家人熱熱乎乎圍坐在一起吃飯，隻要寶寶臭臭一拉，全家人就得“停犁住耙”，忙乎完寶寶的臭臭再開吃。親情與臭臭比，輕重自然知。所以寶寶啥時候拉臭臭無關大局，無傷大雅，無損食欲。

小時候放寒假，看鄰居家做年豆腐。老太太幫兒媳婦帶小孩，一隻胳臂抱着寶寶，一隻手攪拌着鍋裡的豆腐腦。寶寶突然拉臭臭的時候，我是看到了鍋裡鍋台都有。老太太說：你啥都沒看見，不準出去胡說八道。我舌頭一伸跑了。

有個冬天的中午，我和媳婦去嶽父嶽母家看看。剛落座，老嶽父急沖沖從外面進來。他說：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拉臭臭到褲裆了。得知他是因吃東西不注意吃壞了肚子也就不緊張了。都是一家人有啥好回避的。我邊說邊讓媳婦去燒點熱水，邊幫着老嶽父脫衣服。也就一會兒工夫，把老嶽父收拾得幹幹淨淨，媳婦把換下的衣服也洗得幹幹淨淨。

兩件事兒對我在部隊20多年的服役影響很大：

一件是班長帶着我跳糞池。新兵強訓結束，一紙命令全連開赴新鄉市原陽縣部隊農場種水稻。人均60畝。冬，寒冷。一日淩晨班長突然集合全班10人，下達命令：帶着洗臉盆跟我來。摸黑到農場場部一大糞池，班長率先破冰抱起一大塊放到約50米外的一土池，随後帶衣服跳齊腰深糞池，見此，我和另一老兵随跳。天亮，一池大糞搶光，積肥約20立方。

另一件是，時任的獨臂軍長（他的一隻臂丢在了戰場上）到我連視察工作。當時我任連隊指導員，陪同軍長走過連隊訓練場一角，他把目光集中到了一處往外滲透污水的公廁糞池邊，他不慌不忙走近，伸手一滴一滴在污水滲透處往裡扣，終于找到了滲污水的縫隙，回頭：愛兵要如子，污水不弄好流到路上，戰士走路不小心滑倒了咋辦？給軍長端來水洗手，軍長說：我自己到水池洗就可以了。送走軍長遂帶領連隊迅速治理了公廁溢流。

春，陪同市一幫“城裡人”到盧氏深山觀光，巧遇農戶一家在給玉米施大糞，城裡人捏住鼻子迅速通過，我正好為上海一客戶找到了需要的玉米：施農家肥，純天然。和農戶交流一會兒後，又和上海客戶進行了現場視頻，遂預訂200斤。樂。

悠然想到《紅岩》。一地下黨為革命成功，在監獄裝瘋賣傻10多年，吃垃圾，吃臭臭。

悠然想到西安大學生張華，為救兒童犧牲于大糞池中。

前幾天看了朋友拍抖音的一個腳本，他要在玉米地裡鋪上紅地毯，讓自家狗狗穿着鞋子從上面走過。說是受一群專家在玉米地走紅地毯的啟發。我說有創意，能博取眼球，能拉流量，但不可取，不能一錯再錯，必須堅持正思維，正能量，正心眼。

臭臭裡的親情、大愛、信念、二百五……貴也！

【作者簡介】周鐵再（男），河南省盧氏縣人，二十三年從軍路，戎馬半生一世緣。2006年5月的某一天，突想用文字記錄些生活感受，于是就這樣做了，樂此不疲，與朋友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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