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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天寶元年(742),李白受唐玄宗的親自應召,來到長安。想到自己年少時的抱負馬上就能實現,李白激情洋溢地寫道: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理想墜落的速度竟是那般快。
在長安,李白的高傲讓他不屑于與宵小為伍,奴顔婢膝;李白的榮寵,則讓高力士一幹人又嫉又恨,直欲除之而後快。
而最讓李白失望的,是玄宗待他的态度:他愛惜的是李白撰寫的華美冶豔的歌詞,而非李白的治國良方;他将李白看作一個取樂的優伶,而非能匡扶他治理天下的良臣。
李白隻好失落地離開,返回東魯,再度踏上漫遊的旅途。
在即将離開東魯南遊吳越時,他寫下了一首瑰麗恢弘的千古絕唱——《夢遊天姥吟留别》。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
越人語天姥,雲霞明滅或可睹。
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嶽掩赤城。
天台四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
我欲因之夢吳越,一夜飛度鏡湖月。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謝公宿處今尚在,渌水蕩漾清猿啼。
腳著謝公屐,身登青雲梯。
半壁見海日,空中聞天雞。
千岩萬轉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龍吟殷岩泉,栗深林兮驚層巅。
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
列缺霹靂,丘巒崩摧。
洞天石扉,訇然中開。
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台。
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
虎鼓瑟兮鸾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動,恍驚起而長嗟。
惟覺時之枕席,失向來之煙霞。
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
别君去兮何時還?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顔!
李白濃郁的浪漫主義精神、天馬行空的想象力、雄渾壯闊的氣勢,都在這首長詩中體現的畢露無疑。
這是一首記夢詩,也是一首遊仙詩。
詩歌開頭,便是一組實與虛的鮮明對比。
古代傳說中的海外仙境——瀛洲,虛無缥缈,不可尋求;而現實中的天姥山,卻在浮雲彩霞中時隐時現,勝似仙境。以虛襯實間,将天姥山推到了讀者面前。
天姥山得名來自“王母”,由撥雲尖、細尖、大尖等群山組成,是一片連綿起伏、氣勢磅礴的群峰。
天姥山雖有“奇絕”的美譽,然而相比我國最著名的五大名山——五嶽,還是有很大距離的。可是在李白眼中,“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嶽掩赤城”,天姥山被寫得聳立天外,直插雲霄,巍巍然非同凡響。
可以說,這已不再是真實意義上的天姥山了,而是聳立在李白的夢中,是他一生中所經曆的奇山峻嶺的誇大了的幻影。
在接下來的詩句中,呈現出來的是一幕又一幕瑰麗變幻的奇景:
詩人在夢中,在月夜清光的照射下,飛渡過明鏡一樣的鏡湖。詩人穿上謝公特制的木屐,登上謝公當年曾攀登過的石徑——青雲梯。
隻見石徑盤旋,深山之中光線幽暗,忽見海日升空,天雞高唱,一片曙色,然而于山花迷人、倚石暫憩中,暮色卻倏忽降臨。
耳邊有熊咆龍吟,震響于山谷間,使深林為之戰栗、層颠為之驚動。而在這令人驚悚不已的幽深暮色中,霎時間丘巒崩摧,一個神仙世界“訇然中開”。
日月交輝,照耀着由金銀堆砌的宮阙。雲中的仙子們,以霓虹為衣裳,駕着長風而來。老虎彈奏着琴瑟,鸾鳥駕着長車,群仙好像列隊迎接着詩人的到來。
這是何等驚心眩目、光耀奪人的景緻,詩人為之沉醉不已。然而仙境又倏忽消失,夢境旋即破滅,詩人在驚悸中返回現實,夢中所見的一切煙霞燦爛都消失了,眼前唯有一片汗濕了的枕席。
“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别君去兮何時還?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在對徜徉山水的向往中,包含着詩人對人生的幾多失意和深沉的感慨。
詩意到此本已寫盡了,可是李白卻又憤憤地加上了最後兩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顔”。正是這兩句,成為神來之筆,升華了整首詩。
我李白豈能卑躬屈膝去侍奉權貴,使我不能有舒心暢意的笑顔呢?在決絕而傲慢的态度裡,李白一吐長安三年的郁悶之氣。
而正是在對封建統治者投下的這一瞥高傲的蔑視裡,我們看到了李白異乎常人的偉大。
李白的一首詩,将天姥山的氣勢描繪得淋漓盡緻,天姥山也由此聞名天下。
晉朝以前,天姥山所在地還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荒莽之地,南朝謝靈運“嘗自始甯南山伐木開徑,直至臨海”,天姥山正位于這一通道的險要地段,由此聲名漸顯。
謝靈運還曾有詩寫道:
暝投剡中宿,明登天姥岑。
高高入雲霓,還期那可尋?
與天姥山有關的另一個有名的文化典故,叫作“天台遇仙”,又名“誤入桃源”。
傳說,漢永平五年(62),剡人劉晨、阮肇到天姥山采藥。天姥山峰巒疊嶂,千姿萬狀,且林深草茂,荒野僻壤,極容易迷失方向。
劉阮兩人隻管埋頭采藥,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晚,肚子餓得咕咕叫。正在這時,他們發現不遠處的山上有桃子,就随手摘下幾個,一邊吃,一邊沿着小溪走。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忽見到溪邊有兩位女子,貌美有如天仙,一時都呆住了。女子見他們手拿茶杯,便笑笑說:“劉、阮二郎為何來晚也?”仿佛他們已相識了許久。
劉阮二人一驚,不容遲疑,就被邀到了家中。房中金碧輝煌,不僅菜肴豐厚,還有幾名婢女,吹拉彈唱,頗為熱鬧。兩人就這樣留了下來,與兩名女子結為了夫婦。
轉眼間便是半年過去了,兩人思鄉心切,不論女子如何挽留,定要歸去。無法,女子隻得指點了他們歸家的路途。兩人回到家中,才驚覺時易世變,山中半年,人間已是百年,故人早已不再了。
無法,他們隻得又返回采藥處,希望尋得仙女妻子,卻怎麼也找不到。溪邊留下了他們踱來踱去、徘徊不定的步子,後來,這條溪水就被叫作惆怅溪(今桃源溪),溪上的橋叫作惆怅橋(今迎仙橋)。後人還在那裡建下了劉阮廟,廟内塑有頭戴鬥笠,肩背竹簍,手拿藥鋤的劉阮像。
而劉阮二人,也就是在山上住了下來,不久就在當地成家繁衍後代,這便是現在的劉門山。劉晨的後裔劉尚之,生下的第三個女兒,取名劉三姐,便是後來的歌仙。
故事的真假暫且不論,不容置疑的詩,在這衆多頗具浪漫色彩、迷離恍惚的故事的加持下,天姥山也漸漸被推到了一個崇高的理想境界,成為了詩人們追求精神自由的一片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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