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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女兵三年退伍後分配工作嗎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20 07:19:18

當女兵三年退伍後分配工作嗎(退伍季卸銜後女兵又去幹了啥)1

明月出關山,蒼茫雲海間。歡迎收聽西陸夜讀“關山月”。

海子說:“我們最終都要遠行,最終都要與稚嫩的自己告别,告别是同向成長的苦行之路。”告别是一種心情,告别也是一種決定。今晚讓我們繼續跟随作者張亮,共同送别退伍女兵。

卸銜後,女兵又去幹了啥

作者:張良 主播:楊沁怡

“嗚——”頗具儀式感地長鳴了一聲之後,火車停了。這輛來自西北戈壁的軍列,在這一天中午一時抵達了卸載地點。

過去的三天四夜裡,這輛軍列猶如一台時光穿梭機,載着我們在燕子和阿芳的軍旅時光中穿梭,悄無聲息間縱貫了小半個中國。

當我還沉浸在那種如煙似霧的氣氛中時,一回頭,我驚訝地發現,這些剛剛還嬉笑着、打鬧着的女兵們,眨眼間已斂起笑容,闆起面孔,眼睛亮了起來!她們一個個全副武裝,渾身上下一派飒爽之氣!

“下車!”連長姚璐遙昂起頭,掃一眼面前的隊伍,下達了命令。然後一轉身就跳下了車。她身後已排成兩路的女兵并無一人應聲,隻是低着頭一個跟着一個跳了下去。

等我跳下車跟上去時,最後一名女兵已經離我十多米遠。擡眼往前看,有十多名女兵正抓着踩着各處合用的地方,搶着攀上火車平闆……

當女兵三年退伍後分配工作嗎(退伍季卸銜後女兵又去幹了啥)2

我在一個小石墩上架好鏡頭,屏住呼吸,捕捉起這些女兵的特寫——

隻見距地面三四米高的發射車頂上,戴着眼鏡的阿茹班長踮着腳尖,兩手同時飛快地旋轉着螺絲;發射車和平闆之間的夾縫裡,上等兵辜春蜷縮着身子趴着,拿一個鐵錘一下下錘擊着螺釘;鐵軌外側的枕木之上,已經當了媽媽、連隊最老的女兵英子架起兩臂握着一個超大号的海鉗,用力剪着粗砺的鐵絲……

她們在鐵軌内外跳躍着,在戰車上下攀爬着,肌肉的線條在手臂上顯現出來,鐵青的血管在太陽穴處暴露出來,晶瑩的、渾濁的汗珠沿着發梢、脖頸滑落下來……正午的陽光照射下,活像是一幅動起來的銅版畫。

而如此緊張激烈的場面,竟然沒有一個人的聲音。沒人發号施令,更不見人招呼分工。她們有的獨自忙活着,有的兩人一組配合着,但一個個地都繃緊了嘴唇,似乎決意不露一個字兒出來。這還是列車上那群愛讀詩、畫畫,喜歡貼面膜,還會哭着說“想回家”的女兵麼?

一時間,兩種宛若天壤的形象交替閃現,又疊合在一起,讓我不禁有些恍惚,這支女子導彈連究竟有着怎樣的魔力,能讓一個女兵擁有如此豐富、如此動人的側面啊?!

當女兵三年退伍後分配工作嗎(退伍季卸銜後女兵又去幹了啥)3

這天是燕子、阿芳在部隊的最後一天。晚上,連隊東側燈光球場的大燈亮了。連隊組織的“送老兵”篝火晚會進入了倒計時,送老兵的音樂和燒烤的煙霧一起在半空的大燈下缭繞。

“退伍老兵——就位!”

凡是當過兵的人都知道,整個軍旅歲月裡最痛的莫過于“卸軍銜”那一刻,那種痛就像是要把當年烙在你身上的一塊印記再扒下來。

“為退伍老兵——卸軍銜!”這句口令好像給大壩打開了閘門,偌大的籃球場瞬間成了眼淚彙就的海洋。

燕子微垂着頭,不讓燈光照到她的臉;阿芳拼命擡着頭,燈光正打在她的臉上,但見淚水成河;程巧仍然軍姿筆挺地站着,隻是肩膀在一下下聳動……

領花擰下來了——胸标取下來了——軍銜卸下來了……這些女兵漂亮的軍裝上卸去了所有的軍人标識,那些金屬的、閃亮的、英武的符号像閃電劃過、隐去,夜空瞬間暗淡了下來!

與此同時,音樂聲大了起來,燒烤的煙霧也開始彌漫。這些女兵——就讓我們還是稱呼她們為女兵吧,終于不再做任何克制,她們開始放肆地流淚,嗚嗚地哭出聲來。從這一刻開始,在往後漫長的歲月裡,她們,再也當不回戰士了!

我站在籃球架下,默默地用鏡頭記錄着部隊這最虐人的時刻——有兩個女兵抱在一起對哭的,有三四個女兵抱成一圈哭的,有戰士抱着班長的,有同年兵相互抱着的,她們哭着說着,說着哭着……

我一動不動地拍攝着這眼前的一幕——部隊這個地方,究竟有着什麼樣的魔力,能讓人們在離開它的時候如此痛哭!這些女兵究竟在部隊投入了些什麼,留下了些什麼,讓她們離開時如此難過!

篝火晚會開始了。當阿芳站到投影前面,代表全體退伍女兵作最後的告别發言時,我在投影背後的理發室裡找到了燕子。作為連隊首席理發師的她,正在為一位戰友理發,那人赫然是她的同年兵阿茹。臨别前,阿茹要燕子最後再給自己理一回發。

當女兵三年退伍後分配工作嗎(退伍季卸銜後女兵又去幹了啥)4

透過鏡子,我發現剛才一滴淚沒落的阿茹此刻淚流滿面,她哽咽着嚷嚷道:“我就不哭!你們都走了,就剩我一個人了!我就不哭!”

燕子默默地給她理着發,輕輕地勸慰了一句:“我知道你心裡最苦了……”一句話未了,阿茹哭得更兇了。

第二天上午,當我再次來到這支女兵連時,得知燕子、阿芳等退伍老兵們已在頭天深夜和淩晨時分離開了。讓我無比驚訝的是,昨晚還淹沒在淚水中的這支連隊似乎已經恢複了正常,留下的女兵們臉上的淚痕已經擦幹,她們又平靜地忙活開了。

去和姚連長告别時,她剛剛給連隊新上任的骨幹們安排完工作。坐在連隊門前台階上的姚連長說:“從我到連隊當排長起,每年送别時都要這樣大哭一場,但哭過了也就過去了,我們不會一直沉浸在那種情緒中。工作還要繼續,生活還要繼續,并且新一輪的任務已經壓過來了,我們根本沒空想這些了。而且每年有老兵走,就有新兵來,每年的新兵都不一樣,都能給連隊帶來一些新鮮的東西……”

離開連隊,我趕去教導隊,去看了負責帶新兵任務的副班長阿連。她說新兵再過兩天就要來了,她現在一門心思想着的,就是為連隊再帶出一批好兵來!

阿連還告訴我,她和另一個集團軍新組建的女子導彈連帶新兵骨幹吃住在一起。這些天,她毫不吝惜地把她們建連幾年來的經驗教訓講給她們。阿連說,她期待着像她們連一樣的女兵連越來越多,讓女兵越來越成為中國軍隊裡不可或缺的一種力量!

離開時,我帶着阿芳贈送的一塊墨綠色石頭。我知道,就在不遠的又一個秋天,蒼茫的戈壁灘上又将迎來一批撿石頭的女兵。而燕子彎腰撿石頭那個剪影,将永遠镌刻在我的腦海裡。

那是中國女兵的形象——美麗,感性,還有堅強。

(圖片部分來源于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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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張良

張良,解放軍報政工室基層組編輯。

來源:西陸強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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