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賈瑞果然起了個大早。
召喚了幾百塊闆磚當做鍛煉身體之後,便同賈蓉賈薔兩個乘車往東城的安富坊去了。
裝作路不熟七拐八拐還走錯了兩次路,三人總算到了一處不起眼的民宅外頭。
賈瑞扒開車簾子往外看了一眼說道:“就是這了。這地方還真難找!隻來過兩次,幾乎不記得路了!”
三人下了車,卻見大門半開着,有個錦衣大漢抱着肩膀站在外頭正好擋住了門口。
“做什麼的?”壯漢攔住了三人。
“哦,我們是來放銀子的。以前來過,是熟客。”賈瑞忙一拱手說道。
“三個都是?我看你倒是面善,那兩位,面生的緊!”壯漢像看賊一般看着賈蓉賈薔兩個。
“這兩個都是朋友,再沒有錯的。”賈瑞說道。
“規矩都懂吧?”
“懂,懂!”
“嗯,進去吧。”壯漢一閃身示意三人進去。
“好家夥,借錢還這麼硬氣的?我可是頭一遭見到!”賈薔小聲嘀咕了一句。
“噓噓!别說話!”賈瑞瞪了他一眼。
到了裡屋正堂,卻見屋内已經有幾個人了。
“這位爺,這是您這半個月的利銀,五百兩,您數數。”
一個穿着錦緞短衫操着南省口音,富貴家丁打扮的矮個子管事将幾張銀票遞給一個世家公子。管事臉上倒是随和,比門口的壯漢可親不少。
“有什麼可數的,又不是頭次來了,還不放心你們?”世家公子笑着一拱手,将銀票揣進袖子裡徑直去了。
乖乖,利息就是五百兩,這位公子得存了多少銀子?賈蓉賈薔兩個偷偷對視一眼。
又有個管家打扮的将一個包裹沉甸甸的放在桌上:“這位小哥,這裡頭是二百兩現銀,還有這些銀票,核計三千兩,您過過數。”
“好嘞,您稍等。”管事說着打開包裹看了一眼,裡頭果然是白花花的銀子。交到裡頭稱重清算銀票,不一會兒又轉出來說道:“這位老先生,共三千兩,我這就給您開借據,您是每月取利息還是合着兩個月後一起取?”
“等兩月後連本帶利一起取出即可,省得麻煩。”
管事答應一聲,開具借據登基造冊,打發了管家,這才對賈瑞三人拱手笑道:“三位公子久候了,不知您三位所為何事?”
賈瑞忙從懷中摸出銀票:“放銀子,四百兩,利息半月一取。”
“得嘞。”管事收了銀票開好借據又加了印遞給賈瑞,又問賈蓉賈薔:“這二位公子?”
“我們也一樣。”賈薔忙從懷中也摸出一百兩銀票。
“就……就一百兩?”管事漏出些許不屑的神情一閃而過,随後又笑着開了借據。
賈蓉也摸出一百兩笑道:“我們也是才聽說。一時還沒籌措出大筆的銀子,這點先放着,等過幾日籌措好了再來存。”
管事微笑不語。
三日出了院子,賈薔才吐了吐舌頭:“乖乖,這是什麼陣仗?今兒跟着瑞大叔走一遭可算開眼了!”
“還能是什麼陣仗?這年頭,借錢的是大爺!咱們這些小魚小蝦米,無非是賺個零花錢罷了。”賈瑞笑道:“看架勢這公子哥兒的銀子尚未籌措齊備呢,得虧我們來得早了。”
三人上了車一路說說笑笑回到甯榮街,賈瑞跳下車道:“行了,今兒就這般了。十五天之後别忘了去那取利息,寶玉還要請我吃酒,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去了。蓉哥兒,薔哥兒,要不要一起去?”
“瑞大叔說笑了,寶二叔請的是您,又沒給我們下帖子,我們怎麼好腆着臉去?我們也有事,還要回府的。”賈蓉說道。
“既然如此,也罷了,那咱們就此别過,十五日後跟我去取利銀可别忘了!”
“自然不會忘記,瑞大叔記得替我們跟寶二叔問好吧。”賈蓉賈薔說道。
辭别二人,賈瑞進了榮國府,輕車熟路的來到西花園。
“瑞大哥來了!”寶玉和一衆姊妹居然已經在花園裡等着了,倒是讓賈瑞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不是說好午時嗎?難不成是我來晚了?”
寶玉笑道:“并不是,瑞大哥來得不晚。是我們來早了。因這園子裡的幾株海棠就要謝了,故而我們來再賞玩賞玩。襲人,快讓柳嫂子上菜上酒吧。”
外向的湘雲擠上前來笑道:“瑞大哥,你騙得我們好苦,上次愛哥哥讓你作詩,你隻推不會,一轉身就得了個第三名的秀才,想是覺得我們粗鄙,不肯賞臉?”
“咳咳,湘雲妹妹說笑了,你們一個個都是有大才的,我怎敢班門弄斧?中了個秀才,無非是運氣罷了。”賈瑞一本正經的說道。
從來都是柔弱反應遲鈍的迎春卻把話接了過去:“雲丫頭就是調皮,今兒是給瑞大哥慶賀的,說這些幹什麼?”
寶玉笑道:“這等大喜,正應該慶賀,隻是不知瑞大哥做了什麼好詩?也念來給我們聽聽,我們也好學習學習!”
寶钗笑道:“人家是做正經學問,是寫八股的。雖然也要寫詩詞,都是次要的,關鍵還得看文章!難不成寫首好詩就能中秀才了?”
寶玉聽了心中不喜:“寶姐姐說的是了。考了秀才後要考舉人,自然是要做八股,倒是詩詞沒甚用處,不能使人加官進爵的。不然寶姐姐也做一篇八股來我們鑒賞鑒賞?”
聽了這話,寶钗隻是一笑。寶玉不喜歡文章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隻在對聯辭賦上下功夫。
賈瑞見了也笑道:“寶兄弟這話說的,誰又承望當官了?寶姑娘也是說笑罷了,你就當真了,難不成在座的還有人逼着你寫文章?一會兒你倒是做首好詩給我們觀摩觀摩才是正經!”
說着用餘光給寶钗使了個眼色。
寶钗隻一颔首,便将目光看向别處了。
倒是黛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笑而不語。
探春是個急性子,也不管他們打機鋒,笑道:“瑞大哥,你入場的時候到底做了什麼詩詞?好歹說說讓我們聽聽吧!又沒有外人的。”
賈瑞看了一眼寶玉笑道:“我竟忘了!詩詞這一道我真不如在座各位,還請原諒則個!”
“切~”衆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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