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馬小萌

《與“躺平”拜拜》，這篇散文就當作我的新年祝辭吧。感恩相識，祝願來年。——司馬小萌

2021年12月30日《泰州晚報》8版

前不久，一隻南極阿德利企鵝“迷路”了。竟然漂洋跋涉近三千公裡到達新西蘭！

三千公裡，什麼概念？相當于北京到烏魯木齊。

看看這個不會飛翔的小小身軀，看着它左右搖擺的蹒跚萌步，強烈的愛憐與感動湧上心頭！是的，疲倦時，無奈時，灰心時，一心“躺平”時，不妨想想它。

1

“世界強化免疫日”。我打了第三針新冠疫苗，科興的。感謝閨蜜小夏陪同、賈先生開車。雖然打針地點離小區不遠，但偏偏遇上我這個對汽車極度依賴的懶人。

打完針，留觀三十分鐘。東張西望，突然發現，自己表格上的簽名“很不錯”。于是，欣賞十分鐘，傻笑十分鐘。反正待着也是待着。

朋友們問：“打針有反應嗎？”我斬釘截鐵：“沒有！”因為本人繼續能吃能喝；再說，完全相信咱們國家的疫苗。

2

你們辛苦了！接下來還會更辛苦！北京奧運村街道居委會的工作人員，兩年抗疫，假日無休。這裡又是冬奧會主場館所在地，重中之重。如此大的工作量，壓在這群八零後九零後身上。無疑，他們是最勞累的一群。與病毒做鬥争不是短時間的事，不要把我們的基層幹部累壞了喲！

我在朋友圈慷慨陳詞：“感謝你們為北京為國家所做的一切！”當然也感謝他們一如既往，年年都來看望我這個社區顧問。

年輕的居委會主任梁瑜回複：“謝謝阿姨幫我們減壓！”她誠懇地說：“每逢情緒低落，就會讀您的散文。然後，心情好多了。”我認為，這是對作者最高的獎賞。

3

唉，早晨剛擦過的，樓道裡又是灰土滿地！哪層有裝修，哪層不安甯。

我對負責全樓衛生的保潔員說：“麻煩你每天多擦一次我們這層好嗎？”我之所以敢提出“額外”要求，全仗着一句“辛苦了！謝謝！”

知道每天我要送出多少“辛苦了”、多少“謝謝”嗎？出門碰見，一句“辛苦了！”；進門遇見，一句“謝謝！”；在外看見，“辛苦了！謝謝！”……人家幫你幹活，你就得“心懷感激”。别說什麼“應該的”。應該的事多了，咱都做到了嗎？

4

不管是不是休息日，北京城永遠“車水馬龍”。置身于洪流中，感覺自己渺小得如同螞蟻。然後，為“渺小得如同螞蟻”，狠狠地傷心了一陣。

溫州陳彩霞同學固執地問：“為啥傷心？”我說：“為渺小傷心。”其實是“為螞蟻傷心”；進而，為“自己如同螞蟻傷心”。每逢看到，終日忙忙碌碌勤勤勞勞卻難免遭人踩踏的小螞蟻，就“感同身受”般，心疼不已。

我的學妹韓教授最會撫慰人心。她說：“總像喜氣洋洋過節的萌姐，就連傷心，都透着希望。”

不過也有高度“自省”的：“俺有時為自己不如一隻螞蟻傷心。”滄州殷毓平說。

5

晚上十一點多，沒睡着，在床上翻來覆去看手機。突然發現一哥們發了一桌大餐圖片。哇，哇，九宮格，九道餐，嚴重勾起我的食欲。

在肚中空空的時辰，公開展示饕餮盛宴，實在太惡毒了！

思想鬥争倆來回。最後，果斷起床。開燈，穿衣，走客廳，奔廚房，翻箱倒櫃，東找西找，然後點火，熱鍋，加水……最後，美美地，吃了一碗——方便面。

瞧這品位！[偷笑]

6

臨睡前，與河南一姐們、遼甯一哥們分别微信語音四十多分鐘。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聊了，然後，各自開心地睡了。

兩年了，人與人的距離，因疫情帶來的擔心與恐懼，變得“山高水遠”。我們正在經曆由身體至心靈的孤單、孤獨、孤僻，正在走向更冷漠、更封閉、更自我的空間。隻要疫情不消失，人與人之間的防備與戒心，永遠“進行時”。

這是無可奈何的存在。

真不希望成為常态。

7

北苑路。猜猜誰來吃晚餐？

俺的掼蛋“啟蒙師傅”——淮安日報周熔熔，和她可愛的女兒。

晚餐在愉快的氣氛中進行：司馬老師大談人生哲學，熔熔同學掩口而笑，小姑娘洗耳恭聽……唯一不足：小姑娘偷偷掃碼付了餐費，使“東道主”司馬老師頗為尴尬。原本我是打算花光卡裡的剩餘金額的，理由是：免得餐館因蕭條關張。

前車之鑒是有的：半年多前，禁不起動員，我買了某餐館的卡。結果隻用一次，餐館就“關門大吉”了。

我誰都不怪，隻怪疫情。

8

大中午，竟然在馬路邊邂逅一隻戴勝鳥。太神奇了！曾幾何時，為了拍到這種個頭小小、色彩豔豔的小精靈，多少攝影人進山溝鑽樹林樂此不疲。

隔着鐵栅欄，距離約20米，我用華為P50pro拍照。

都說，看見戴勝鳥預示着吉祥。好吧，祝福自己，祝福朋友們：願你三冬暖，願你笑容燦爛，願你沒有遺憾，願你沒有苦難。

我的中學學弟、北京兒童醫院副院長葛文彤說出大家的共同感受：

“生态環境越來越好了！”

9

寒冬裡還有一些暖消息——

俺們小區竟然開超市了！中型超市。要知道，周邊大大小小超市已有三四家，這兩年都不景氣。今天這“興師動衆”的開張，可不可以叫“逆勢上揚”啊？

想起那天閨蜜小孫請我吃西餐。餐館很冷清。盡管價格不菲，但為了留住食客，他們又打折又送禮，算一算，我們隻花了原價一半的錢。回家路過小區門口一家關張多日的小餐館。突然一個小夥子竄到跟前激動地叫：“我認出你了，阿姨！”原來餐館的小老闆又殺回來，改賣烤串和面條了。

不錯！我，還會一如既往地前來就餐；而且，一如既往地在這裡招待朋友們。

逆勢上揚。

努力吧，大家！

作者簡介

司馬小萌

司馬小萌，北京晚報高級記者。1969年畢業于中國人民大學新聞系新聞攝影專業。曾出任北京市政協委員十五年。在新聞攝影領域頗有建樹，是國内新聞攝影公益平台的領軍人物。如今“跨界”，在文字領域大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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