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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鹿衡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目光落在對面的男人身上。
蘇盛原是上星期剛談的客戶,因為成功和公司談下了合作案,特意挑了淮城最好的酒店做東請鹿衡吃飯。
本來兩人也沒多熟,推杯換盞的商業寒暄隻會惹她心煩。
鹿衡正準備放下高腳杯閃人,男人卻先一步開口了:“鹿小姐,像你這樣的女人,看見的第一眼就讓人忍不住想追求你。”
他神情淡淡,說這話時眼皮都沒眨一下。
鹿衡勾唇:“蘇先生,我有丈夫。”
蘇盛原低笑,奶油色的鹿角燈光籠在他眼底,有刻意的情緒在醞釀翻滾。
“鹿小姐,你這麼優秀,選擇遠不止一個。”
鹿衡沒搭腔,隻是起身,從包包裡掏出一疊紅色的鈔票往他眼前一放:“蘇先生是我們公司的合資方,哪有讓你買單的道理。”
聞言,蘇盛原挑了挑眉:“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鹿衡踩着高跟鞋剛出酒店,晟耀就一路小跑沖了過來:“老大,出大事了。”
身子一個急刹車,差點兒直接撞在鹿衡身上。
鹿衡揉揉太陽穴解乏:“都跟着我一個月了,還這麼毛躁。”
“真出事了,傅總他……”
觸及到鹿衡眼裡的溫度不自覺地驟降,晟耀直接将手機掏出來湊近了給她看:“我剛撞見的,就是對面的酒店。”
鹿衡雙指輕滑,放大了圖片,像素很清晰,照片裡攬着别人說說笑笑的男人,可不就是她鹿衡合法持證的丈夫傅辛䌾嗎?
2
她和傅辛䌾是契約結婚,在外人眼裡兩人是商業聯姻的模範夫妻,可隻有雙方知道,她們的感情還不如片場演戲的男女主角。
結婚三個月,兩人都一心忙自己的事業,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雖說婚後互不幹涉,可好歹他們是夫妻,傅辛䌾平時看上去一本正派,如今倒是讓她大開眼界。
“老大,老大!”
“我還以為是什麼商業秘聞,值得你這麼上心?”
行啊。他讓她頭上長青草,她就讓他變森林。
“看誰綠過誰。”鹿衡自言自語。
晟耀小心翼翼地睨了眼自己的上司。
正常的女人難道不應該一哭二鬧三上吊來挽留對方回頭是岸嗎?
不愧是社會我鹿姐,人狠話不多。
“那老大……現在該怎麼辦?”
鹿衡一雙大眼閃閃放光,似乎還摻雜了一絲幸災樂禍:“剛熬了兩個通宵,當然是回家補美容覺啊。”
晟耀立刻收了手機去開車,送鹿衡回公寓的一路上,鹿衡的心情好到爆,一點兒也沒受到影響。
車子穩穩停下,晟耀目送鹿衡下車。
正要關車門的時候,鹿衡回頭,沖他笑得耐人尋味:“從明天開始,晚上的時間都屬于我自己。”
怕他還要追問,鹿衡補充道:“晚上去酒吧蹦迪狂歡。”
車門關上,晟耀縮了縮肩膀。
低頭發了條微信,很快,手機叮當一聲,一條新消息闖入視線。
晟耀突然覺得有寒意如蛇芯般順着脊背在向上蔓延……
傅辛䌾晚上照例沒回家。
鹿衡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換了套衣服神清氣爽的去了公司。
她剛推開門,晟耀已經迎了過來,一句“老大”還沒出口,就被鹿衡的亮相給看傻了。
鹿衡摸了摸自己的大波浪:“瞧你這反應,不好看啊。”
晟耀低頭摸摸自己的鼻子:“好看是好看……”
隻是,鹿衡在公司走霸道女強人的畫風走慣了,平日裡除了西裝還是西裝。如今一身露肩的黑色長裙,還難得一見的化了妝,從頭到尾隻寫着兩個大字:驚豔。
“老大,有點兒不太合适。”
被老鹿總在公司裡撞上了,還不把他那兩撮小翹胡給氣到地平線以下。
“我覺得去酒吧蹦迪,挺合适的啊。”
觸及到鹿衡眼光的冷冽,晟耀成功咬到舌頭:“你開心就好。”
3
晚上,鹿衡早早下了班,準确來說,是第一次翹班。
本來就不喜歡參加商業應酬,趁機一股腦兒推給了她爸,開着自己的小愛寵就放飛自我去了。
“老闆,來一杯最綠的酒。”
吧台小哥手一滑,看向坐在高腳凳上的鹿衡。
剛坐下沒多久,已經來了幾個手腳不幹淨的男人。
鹿衡一個個白眼翻過去,手上也不閑着。
在見識了她的美手潑酒後,耳根子總算清淨了下來。
她細細品味着杯中的美酒,耳邊的舞曲嗨到了最高音。
起初喝時沒覺得,坐了大概半個小時,鹿衡覺得自己有點兒上頭。
看人的視線都不清楚了。
她甩甩頭。
也是奇怪了。佛系同床三個月做夢都撞不見的男人,怎麼這會兒就在她眼前使用影分身打轉呢。
鹿衡拍拍自己的腦袋,又掂起一杯酒。
手腕被人覆上,本就覺的熱的鹿衡平白生出幾分煩躁。
她眯眯眼睛,笑道:“這位帥哥,想約酒啊?”
跟在傅辛䌾身後的晟耀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壓制的怒氣,兩步跑上前:“老大,這是傅總,你老公。”
他本是好心提醒,誰知鹿衡根本不領情,身子猛地跳起,差點把腳崴了。
還好,傅辛䌾及時扶住她。
鹿衡眨巴眨巴眼睛,緊緊揪住傅辛䌾的襯衣領口:“你說傅辛䌾?對,他就是個負心人。”
“咦?這位帥哥,你怎麼長得這麼眼熟?來,給姐姐笑個,陪姐姐喝杯,現金支付也行。”
這老大……是真的喝大了。
傅辛䌾告訴自己不和醉鬼一般見識,但為了讓她長記性,直接将人扛在了自己肩上。
鹿衡悶哼:“帥哥,價錢好說,你不願意我找别人,我難受。”
傅辛䌾太陽穴跳個不停,他回頭,看晟耀的目光能殺人。
晟耀心裡苦,也不敢出聲反駁。
“傅總,老大平時不這樣的,今天是……第一次。”
開車的晟耀越說越小聲。
關上了房門,他将鹿衡放在了床上,受主觀情緒影響,動作很難溫柔。
4
次日清晨,鹿衡在宿醉慣有的難受中醒來。剛睜開眼睛,心裡一個咯噔。
傅辛䌾正站在窗前,不緊不慢地打領結。
她坐起身,看到自己身上還穿着昨晚的衣服,偷偷松了一口氣,立刻恢複往日的優雅風範,淑女一笑:“早。”
傅辛䌾沒理她,将窗簾一扯,轉身出了卧室。準确來說,根本看都沒看她一眼。
鹿衡暗自腹诽,這人今天吃槍藥了火氣這麼大。
“傅太太,雖然我們是契約結婚,可你應當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
沒想到傅辛䌾會去而複返,鹿衡肩膀一抖,掠過他的臉。
經過目測,他那張好看的皮囊似乎從裡到外都透着嫌棄。
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她身上的黑裙子。
“我……”
“昨晚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從今晚開始,和我一起回家。”
等等……聽他話裡的語氣,昨晚她做了什麼錯事?還有,他們的公司距離少說也要半個小時的路程,什麼叫從今天起一起回家?
鹿衡頂着滿腦袋的問号去了公司。
公司裡很安靜,見到她來,晟耀遞上準備好的咖啡:“老大,你還好吧?”
她蹙眉,投過去疑惑的目光。
巡視了周圍,她示意晟耀跟着她進辦公室。
輕手輕腳地關了房門,鹿衡低聲道:“昨晚傅辛䌾也去酒吧了?”
這麼巧的麼?讓她先喝口咖啡壓壓驚。
“是的,老大。”
所以,她放飛自我的第一天就在酒吧公然調戲了自己的老公?
“晟耀,你過來。”
晟耀巴巴的湊上前,讨好:“老大,有何吩咐?”
“昨晚,不是你告的密吧?”
晟耀抽抽嘴角,戲精上身,一顆淚珠子掉下來:“老大,你居然不相信我?我對你可是忠心耿耿……”
鹿衡聳肩:“行,你給我打住,這麼能,你怎麼不上天啊。”
晟耀很委屈:“老大我也想啊,太胖了,上不去。”
鹿衡:“……”
這真的不是上天怕她生活無聊派來的逗比嗎?
晟耀一秒恢複了一本正經,清清嗓子:“老大,我還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傅總來公司當副總了。”
也就是說,傅辛䌾跑來她家搶她飯碗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
她爸的秘書踩着細高跟走進來:“鹿總,總經理讓您上樓一趟。”
5
直到瞧見在她爸房間裡正襟危坐的傅辛䌾,鹿衡才明白,晟耀是說真的,傅辛䌾這家夥真的跑來和她一起共事了。
她剛進屋,她爸立刻先入為主:“阿衡,辛䌾從今天起就是我們衡水公司的一份子了,他經驗多,可以帶帶你。”
“可是,爸……”
“都是自家人,有辛䌾帶你,爸爸也放心。”
鹿衡臉色不太好看。
傅辛䌾溫和開口:“爸言重了,阿衡人聰明,是我需要她幫襯才是。”
鹿衡咂咂舌。
謝謝他啊,這麼給她面子。
“你們兩個結婚也有段時間了。要我看,你們還是回傅家老宅,或者去鹿家住,以後有了孩子我們長輩也方便幫忙帶孩子。”
鹿衡快速走到傅辛䌾旁邊,自然地坐下,挽住他手臂:“爸,不用了,你們長輩都喜歡清靜,我們兩個現在住的挺習慣的。”
在旁人面前,兩人一向做足了戲份,默契值滿分。
“是嗎?”
鹿衡挽他的手臂又緊了緊。
“是,阿衡說的沒錯。我和阿衡已經習慣了兩個人住。”
出了房間,鹿衡慌忙撒開手。
“傅太太,我來公司你似乎不開心?”
廢話,你在自己家當老闆不香嗎?
面子上,鹿衡自然是保持一貫的賢良淑德:“傅先生說哪裡話,以後在公司裡我們就是合作關系,多多指教。”
看她又恢複了往日的疏離,傅辛䌾眉心動了動:“别忘了答應我的,從今天開始,一起回家。”
說完,還很紳士地詢問:“關于這一點,阿衡沒有異議吧?”
“那當然是沒有問題。不過,你也是知道的,公司裡事情多,我爸年紀大了管不過來,我的下班時間我自己也無法控制。”
傅辛䌾點頭:“也是,既然這樣,我想起剛才爸問到昨晚你去了哪裡……”
“傅辛……傅先生,就這麼說好了,一起回家。”
和他一輛車回去,她還省油錢呢。
突然想起了某件事情,鹿衡右手托着下巴:“傅辛䌾,前天晚上你是不是在海湖大酒店附近啊?當然,你和誰在一起我這個契約妻子自然沒資格過問,可是被外人瞧見了,傳你……”
“傅太太。”
“嗯?”
傅辛䌾忽然低頭,她下意識的挪腳,後背貼在了牆面上,他溫熱的男性呼吸就落在她頸間:“講證據。”
她緊張,他卻笑得肆意。
鹿衡頭一次在他面前吃癟,在心裡再次給傅辛䌾記下了一筆。
和傅辛䌾分開,鹿衡氣鼓鼓的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響起幾下敲門聲。
晟耀走進來,注意到她的神情不對,主動替她分憂解難:“老大,怎麼了?”
“晟耀,那天晚上拍到的圖片你發給我。”
“老大,你是指關于傅總的照片?”
鹿衡點頭沉思:“我也确實不想幹耗着,既然傅辛䌾有了真愛,不如直接把話挑白了說,反正民政局離得挺近的。”
晟耀震驚:“老大,你可别沖動啊……”
鹿衡狐疑,打量他一番:“怎麼?你難道不希望我和他離婚?”
晟耀忙解釋:“老大,我自然是站在你這邊的,可是你不知道傅總現在在衡水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貿然離婚對公司也不利。”
瞧瞧這秘書當的,真是盡職盡責。不過,他說的話沒毛病。
如果到時候傅辛䌾執意拿公司的股份說事,事情反而變麻煩了。
“他犯錯在先,我們有證據在,傅家那麼看重禮教,真捅破了對他沒好處。”
“可是老大,我現在沒照片了。昨天我女朋友和我生氣,把我手機扔水裡了。”
鹿衡看他一臉慘相,安慰他:“看在你這麼忠心耿耿的份上,新手機的錢我給你出。”
能輕松離婚又不傷害公司利益,這麼一舉兩得的辦法,一時之間也确實想不出來。
突然,鹿衡靈機一動:“想要新手機對吧,晟耀,我有件好事情交給你來辦。”
6
當鹿衡接連一周按照晟耀搞來的行程表跟蹤傅辛䌾在酒店外蹲點後,她徹底沒耐性了。
本來想着再弄來他出軌的證據和他去民政局好聚好散。
可誰曉得傅辛䌾是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接連一周都很忙,就算是晚上有私人飯局,陪着進出酒店的也都是客戶,還都是男性的客戶。
鹿衡那叫一個氣啊。
她拿着行程表扇了扇風,蹲在傅辛䌾的車前腳都快蹲麻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幹什麼不文明行為呢。
緩緩起身,她對着接下來的行程出神了。
三點二十,傅辛䌾要去談一個重要合同,這個合同很重要,對方很注重細節。所以,他今天沒帶司機出門。
而且,這個合同還是她一直想跟的。
鹿衡又抹了層防曬,目光黏在他的車胎上。
他不是公司副總嗎?如果他把工作搞砸了,鹿衡就不信她的親生老爹還能這麼信任他。
爆車胎越來越興奮的鹿衡絲毫沒注意到,酒店某個落地窗外,傅辛䌾正拿着手機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看到她嘴角難得出現的少女笑容,他的記憶一時之間被拉得很長。
鹿衡從和他契約結婚的第一天就走的高冷大家閨秀人設,可他心裡知道,這并不是真實的她。
将自己拉出回憶,傅辛䌾對着手機上的消息又看了一遍。
最後,指尖停在文字輸入框:“按她說的,你照做就好。”
“鹿小姐,你在這裡做什麼?”
鹿衡手裡還拿着“兇器”,擡起臉,和蘇盛原的目光撞在一起,“我來這裡談個工作。”
“鹿小姐,我說過,你的選擇不是隻有一個。”
這話十分含蓄,可鹿衡在商界拼了這麼久,自是聽懂了他的深層意思。
“傅總去了衡水,你心裡必定有很多不甘吧。”
“哦?”
“我可以幫你得到想要的東西。”
鹿衡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笑着回:“傅辛䌾是我丈夫,我想要什麼直接告訴他就好,不勞煩蘇總費心了。”
不知為何,聽他這麼說鹿衡心裡膈應得很,無論她和傅辛䌾之間關系如何,也輪不到旁人來說三道四。
“阿衡,李先生到了,還站在那裡幹什麼?”
突然出現的天籁之音讓鹿衡目光移開,她笑着走去傅辛䌾身邊。
他盯着她的臉片刻,食指指尖落在她側臉,幫她擦去了臉上的髒迹。
鹿衡心間緊張,微微低頭,任由他攬過自己的腰身離開。
“傅先生,那個……對不起啊。”
沒想到爆車胎會被他撞到,以她對傅辛䌾這人的了解,他平時性格挺紳士的,應該不會和她計較。
“傅太太知錯就好,不如陪我一起吃個飯?”
她怎麼也沒想到傅辛䌾所說的吃飯是讓她陪着他一起去談合同。
而且,在飯桌上他隻是禮貌性的指引兩句,把談合同的主導權全權交由了鹿衡。
這個男人,如果不是被她撞見搞桃花,其實和他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
意識到自己有這個念頭,不自覺地多看了他兩眼。
7
能夠親自拿下自己想要的合同,鹿衡的開心擺在了明面上,小聲哼着曲子和他一起走出酒店,忽然停下身,看他。
“怎麼了?”
“傅辛䌾,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
之前沒和他在生意上接觸過,剛才他談吐謙遜又一針見血的建議為她拿下合同出了不少力。
“要做阿衡你的丈夫,隻有在事業上多下功夫才能入了你的眼。”
鹿衡爽朗一笑,許是剛才談合同的緣故,和他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更奇妙的是,此刻她隻是瞧着他陽光下的側臉,竟然生出了一絲幸福感。
由于這個合同是兩人一起談下來的,之後的一個月兩人獨處的時間越來越多。
早上一起出門去公司,晚上一起下班,就連鹿衡趕方案在公司熬夜加班,傅辛䌾也寸步不離地陪着,為她提想法改方案,訂餐泡咖啡也成了他舉手之勞的習慣。
拼死拼活趕了一個多月的死線,終于等來了最後的競标日。
這次的競标是淮城北郊的一塊地,衡水覺得地段不錯,想買下來專攻旅遊項目的開發。
可誰知天不遂人願,鹿衡這段時間工作太累,又憂心競标的事情,越想越急,半夜發燒被傅辛䌾直接抱去了醫院急診室。
醫生開了幾天的藥,需要輸液。
傅辛䌾就守在病床前,一言不發。
“傅辛䌾,明天的競标對我們很重要,我……”
“阿衡,我已經安排了别人去,我就在這裡守着你,你好好休息。”
鹿衡咬唇,“就算你不允許我去,那……你去好不好?你知道的,這個競标方案我們準備了多久,它裡面有我們兩個人共同的心血,我隻信你,别人我都不信。”
難得的,她在他面前示弱。
或許是她說這話時的神情過于溫柔,一時之間傅辛䌾沒多想,已經發出一個單音節。
大手摸摸她的額頭,“你安心修養,明天一早我從醫院直接去現場,我答應你,一定拿下那塊地。”
困意上來,她蹭蹭他的大手,聲音慢慢弱下去:“傅辛䌾,你要真遇到了喜歡的人你就直接告訴我,我們可以辦離婚手續。”
他聽出了她話裡暗藏的試探。
鹿衡察覺到他的手顫了下,過了半晌,他微微附身,唇落在她沒有血色的唇上,“既然結了婚,你會是我一輩子的傅太太。”與總裁契婚3月我提離婚,他吻住我,你是我一輩子的太太。
有種難以言說的甜。
她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深度睡眠裡。
傅辛䌾望着她的睡顔,一臉寵溺。
病房裡很安靜,微風蕩起窗紗,鹿衡一夜好夢。
夢裡,有模糊的片段在潛意識裡重溫。
8
如鹿衡預料中的一樣,傅辛䌾成功拿下了那塊地。
公司為了慶祝,特意選了海景别墅舉行團建。
露天陽台的空氣不錯,鹿衡興緻很高,被下屬拉着灌了不少酒。
“鹿總最近跟變了個人似的,肯定是因為傅總來衡水的緣故,戀愛是個很神奇的東西,能使人擁有滿臉的膠原蛋白。”
鹿衡低笑。
眼裡的傅辛䌾在這尋常的燈火下顯得那麼耀眼奪目,舉手投足間的清冷矜貴很難讓女人不心動。
“這麼會說話,你就多說兩句。”
“鹿總,傅總他該不會是為了你才來我們公司的吧?可真是太浪漫了。”
鹿衡酒勁兒上來,有些坐不住了。
人剛起身準備回房間,傅辛䌾已經過來了。(作品名:《溫水煮青蛙》,作者:清宵酒溫。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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