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突然間長大的書?作者:祁發慧從認識論角度回答人與自然的關系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海桀的小說《放生羊》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可以理解大自然經驗的途徑和視角大自然、地球以及我們當下的生态背景,都因為山中數量時增時減的岩羊而引人注目小說以加布在塵乃爾山附近發現大量的岩羊莫名死去為切入點,以加布探尋岩羊的真正死因為叙述動力,結合加布自家簡單的家族史,穿插因岩羊而發生的不同的故事、不同的人對岩羊之死的态度以及對自然本身持有的個人觀念等在具體的講述中,小說安排了一個觀察、視同與自我認同的關系,其人類學視野和認識論視野是多重的,在當代文化與藏文化的相互參照中彙集了人與自然、人與動物、動物與自然的關系小說的内核則是個人與文化、文學與地方性知識之間的繼承性,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于關于突然間長大的書?我們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這個問題吧!
作者:祁發慧
從認識論角度回答人與自然的關系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海桀的小說《放生羊》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可以理解大自然經驗的途徑和視角。大自然、地球以及我們當下的生态背景,都因為山中數量時增時減的岩羊而引人注目。小說以加布在塵乃爾山附近發現大量的岩羊莫名死去為切入點,以加布探尋岩羊的真正死因為叙述動力,結合加布自家簡單的家族史,穿插因岩羊而發生的不同的故事、不同的人對岩羊之死的态度以及對自然本身持有的個人觀念等。在具體的講述中,小說安排了一個觀察、視同與自我認同的關系,其人類學視野和認識論視野是多重的,在當代文化與藏文化的相互參照中彙集了人與自然、人與動物、動物與自然的關系。小說的内核則是個人與文化、文學與地方性知識之間的繼承性。
小說由二十個小節組成,其主線是主人公加布要對偶然看到的岩羊之死一探究竟,而這個探尋的路途尤為艱辛。不僅惡劣的自然環境讓他随時面臨生命危險,而且沒有人能夠認可他的發現、理解他的行為,加布尋根問底的探尋之路充滿着内心的執着。這種執着本身其實是他個人對這個世界的期盼,他想要按照自己對世界、自然的理解認同所發生的一切,而且不單單是為了死去的岩羊,更是為了活着的為數不多的岩羊和岩羊的天敵——狼。因此,他的個人身份其實是人類自身,他按照自己的個性和行動承認并理解各種社會人物,在與鄉長、縣長、狼牙販子、山智曼巴的交流中,他即使不能完全理解他們也嘗試着去接受他們,但是在這個不能理解卻又必須接受的過程中,加布作為個人最終被消解在世界的分散性中了。然而,小說以小節組合的叙述模式恰好說明當代小說的分散性特點,其中包括小說中人物類型和形象的分散性,比如在小說中針對岩羊之死這一核心問題,每個人的态度、看法、觀念均有不同,甚至充滿矛盾和歧義,但這恰恰是一個客觀的事實,岩羊和人、人和自然、人和動物、各自的形象分散在具體的事物和事件之中。因此,小說也緻力于給出個人與自己、個人與他人、其他人之間關系的再現,以便激發其他的再現。在交錯的再現中,作為一個整體的生态系統和地球對人類而言,是多重生态問題複現的共同命運。在此意義上,生态問題成為小說所反映的核心内容之一。
作者用時間上的介入提供了可以再現的人物形象——加布的爺爺,他是一位捕狼能手,在特定的時間語境中,捕狼是他自己生命的價值和意義的證明,捕獲二十頭狼成為他生命價值具體的實現目标,可是當這個目标真正以意外的方式實現時,他建構好的自由的價值觀念卻崩塌了,最終在忏悔與抑郁成疾中離開人世。加布爺爺的故事與及物性的形象化直接關聯,以傳記性的圖式輻射到整個家族的生存觀念中。由此便不難理解為何加布不滿足現成的别人的答案和來自外圍的打量,而一定要親自深入其中一探岩羊之死的究竟了,其中的喻示意義恐怕已超越了關于生命的救與贖。當加布一路奔波呼喊卻時時遭遇各種障礙的時候,說明這個世界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已經随着時代的發展發生了變化。網絡和屏幕已使我們越來越異化于我們與我們的社會環境、生态環境、景觀環境之間的正常聯系。所以,小說中穿插了收購販賣狼牙的情節和故事,說明這個世界具有雙重的外部性,首先世界是以某種特定的方式被異化的,比如金錢、權力;此外,在加布與各級領導的溝通交流中,我們可以看到具體的處境對作為主體的個人有着特殊的安排,每個人都将這種處境中的安排當作自身特有的使命,而每個人的觀念都是言說中的異質性,作為讀者,我們可以在閱讀中看到作為人類的各種意向和處境,在此意義上,這篇小說承載着人類學視野的問題——人應該成為他自身,他與世界一起變化,世界的某個角落代表了整個世界。
這篇小說彙集自然經驗的再現和想象,通過岩羊這一形象将人與自然的關系問題進行了語境化實踐,字裡行間所傳遞的觀念是開放性的,具體的表述中結合偶然和必然的二重性,從而把岩羊具體化為“放生羊”。放生羊這個形象自身就具有一種媒介功能,它回應了文化和觀念中分散性的見識,即放生羊是被保護的羊,放生這一行為是一種特殊的保護,由此放生羊的語義就擴大為動物保護、環境保護了,作為小說的《放生羊》便具有了社會及物性。
放生羊這一形象瞄準的獨特的問題域是野生動物在自然狀态和人類幹預狀态下的生命和生活狀态,人類作為自然的一部分,其行為的合理性是基于自然的合理性,人與自然的關系始終處在基于生态平衡的協調之中。加布想要保護岩羊的訴求,在小說的行進過程中呈現為悖論,這個悖論建立在人類對待人與自然關系的觀念上,小說将這個點作為問題所在,拷問一種觀念與另一種觀念之間的博弈,而這個問題隻有通過多重時間和空間的區分才能變得明顯,所以小說中才會有加布爺爺和山智曼巴這兩類截然不同的形象,才會有牧民救助岩羊、商販售賣狼牙這樣完全不同的故事。對于狼和岩羊這類野生動物而言,人作為生靈,其主觀性隻能通過世界的在場才能實現自我,人是一種介入的自由,人類通過自己的缺失或者環境的缺失給自己提出目标,而這個目标實際上隻能靠人本身來實現,所以出于環境保護的目的保護岩羊或者狼,人類所凝視的始終是自己,保護這個行為因而是一種快樂也體現出人類對自然的悲憫情懷。保護生态或自然的本質是一種道德,隻是每個人的意志本身,會随時随地發生改變或變化,加布的情感變化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值得玩味的是,小說中“放生羊”并不是一開始就出現的,而是經過一系列的波折在最後才出現的。這種叙述安排是一種逐步解釋未知和敞向可能性的方式,加布在這個過程中扮演的是一個發現的過程,“放生羊”則顯示為人類努力的結果,其寓意可能是許多發現要留給未來去做,需求和經驗将引領我們發現許多未知的東西。
“放生羊”,作為一個專有名詞或具有特定含義的行為動詞,我們很難準确界定它的隐喻的全部含義,但放生作為一種行動或行為,它是人類觀察自然和認識自然的一種途徑。自然實在深不可測,加布并沒有放生羊或者狼,他的價值和意義在于為了保護岩羊而付出的看似傻乎乎,卻十分執着的真誠努力。山智曼巴參與放生是對自然無私欲的研究,這種行為從道德上轉變了自己,超越了個體性,這種超越中思想的高尚和認知的快樂是額外出現的。或許,人與自然的和諧模式無非就是相互認可對方的價值。我們的生存處于向無限性開放的有限性中,自然隐藏的是它擺在我們眼前的現象,自然用一種壯觀和奇妙的方式激發我們更美好更愉悅地和世界相處。(祁發慧)
來源: 青海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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