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們又開啟新一輪乘風破浪了,一向愛姐的我,必須立馬安排上。
這一季,她們的狀态好松弛,像是夏日裡吹過的微風。
當然也看見有人吐槽:這季姐姐太乏味了,根本看不到她們想要“翻紅”的勝負欲,還得由那英和甯靜互怼撐着氣氛,“初心”都沒有了,還怎麼“浪”起來?
可我覺着,這才更符合我對三十歲女人的想象——是向上的,卻也是自由的。
這一季的主題是“三十而悅”。它不同于第一季強調“女性力量”的“三十而骊”和第二季着重“堅定感”的“三十而奕”,這兩種都太向外尋找自我的價值。而這回聊“悅”,是一種内觀:你追求的,是你真的想要的東西麼?
所以第一季和第三季的姐姐,會讓人觀感有差異,畢竟她們的目的心不同。
記得“浪姐1”剛播那會,姐姐們的女王語錄可是頻頻拽上熱搜,比如甯靜的“還要介紹我是誰?那我這幾十年白幹了”,張雨绮笑着放的狠話“我就是想當C位”,王霏霏用十足的底氣說“放眼中國市場,我實力是A””,還有丁當不服輸的“我可不止于此”……
好似那些我們平日裡不敢随意表現的自信感、有底氣的态度,卻由姐姐們一一代言出來了,每句都精準地戳在我們的爽點上。
舞台也好爽。看她們将自己履過大風大浪的沉穩扔掉,去奪名次、争投票率、内卷、雌競,打造出來的舞台,酷辣又帶勁。
觀感的确是躁動的,當時還見到不少網友評論“學習、工作的幹勁又加了幾分”。連有頭有臉的姐姐們都那麼拼了,我們又有什麼理由不努力呢?
到了第三季,聽姐姐們說話,竟是溫和而如水。
她們要麼在平和地分享着自己的快樂哲學,要麼全然接受了自己,順其自然了。稍微有野心一些的,也隻是試圖打破大衆的固化印象。
張薔,出道37年,耳熟能詳的歌多首,第一個登上《時代周刊》的華人歌手。她說,搬家的時候自己的唱片和雜志全扔了,自己開心最重要。
郭采潔,被“顧裡化”的藝人,其實也是個歌手。她說,不知道我是唱歌的沒關系,我來找你了。
王心淩,出道19年,被爆過黑料,掙紮過轉型,可歸來仍是“甜心教主”。她說,做甜心奶奶也沒有關系。
她們像是放下了“戰勝焦慮”、雌競和讨好賽制的目的心,顯得松弛、從容了。競選隊長什麼的,姐姐們也沒有太使勁。
趙夢當選隊長,起源還是被劉戀、郭采潔“安排”的,眼看着事已定局,那就聊聊自己在樂隊裡的管理能力,證明下自己有當隊長的潛質。
唐詩逸競選隊長呢,沒想太多,就是想試試承擔這份責任,即便選不上也沒關系。
于文文、吳莫愁、毛俊傑的競選宣言,還比較霸氣一些,可對比起甯靜“我不是要來拿第一的,我是要來超越第一的”,一點鬥争意識都沒了。
衆所周知,甯靜在節目裡隻是來當師姐的。
習慣從“雌競”獲取爽感的觀衆,看這季“浪姐”像被丢在海綿上,怎麼蹦跳都是不痛不癢的。
可誰規定說,女孩紮堆的地方,就非得有是非、靠雌競搶鏡頭呢?這年頭,都太俗套了。
她們說,就想來看看自己有什麼新的可能,隻是一場尋常的冒險,就像她們在以往三四十年來邁過的坎的其中一道。
冬奧冠軍徐夢桃,全國人民的驕傲,到她這地步了,居然跨界來參加競演。
可她說,我很喜歡這個節目,她們找上我了,我好開心,我想看看自己唱跳起來是怎樣的。
她初舞台演的是《那些年你冒險的夢》,聽得出,唱功一般,可這是她唱給自己夢想的歌,是使過勁的、流露着真摯的曲兒,好悅耳。她赢得了體育場外的掌聲。
另一位姐姐阿雅作為主持人出道那會,因為讨好型人格,照顧他人多過關注自己,所以總被邊緣化。而她銳利的好朋友大小S又太火,以至于她被看到的,總會少一些。
20年後,她在“浪姐”台下淡然地聊起了自己的性格,說“悅己才能悅人”,能感覺到,她甩掉了擰巴的自己,還駕馭了“讨好型人格”隐在的理解能力,她進階成了人人想接近的親和大姐姐。
她們似乎有了運籌帷幄的能力,可以更自如地選擇做一個怎樣的自己了。
仿佛在提供另一種答案:把滿滿當當的履曆寫薄,取悅自己吧。抵抗焦慮高牆的手段,不非得是帶勁、剛硬的,如果有更輕便、自在的方式。
“取悅”本身是個貶義大于褒義的詞,可近幾年人們卻越來越懂得掌握快樂法門的可貴。
我身邊的女孩,“越努力越幸運”,她們要花好多的力氣,才能站上風景好的地方,為生存好,為争一口氣好,這幾年她們卻放得更輕松了。
“内卷”這詞很火,站在山腰上讓人不安,哪怕是殘渣,也要試着撿撿。所以滿是幹勁的拽姐人設,是能戳人心窩子的。
“浪姐1”便正中觀衆的心意,一戰走紅。而國産劇裡,也滿屏都是女精英。她們努力、優秀、自給自足的“女性力量”,也切切實實地當過普通人的燈塔。
譬如《下一站是幸福》裡,輕松年下戀的行政主管賀繁星、《三十而已》裡當過全職媽媽、後來退了媽圈登上職場巅峰的顧佳,還有《完美關系》裡,職場、家庭完美拿捏的斯黛拉。
可卷了兩年,普通人好似發現生活的“一地雞毛”根本無法完全消解掉,于是開始“相對躺平”了,在“雞毛”裡邊拾掇“粟米與珍珠”。
世界變化太快,不願再卷的人越來越多,他們需要喘息的空間。被生活抽掉大部分力氣的普通人,開始渴望更直接、安穩的甜。
而甜妹王心淩的翻紅,恰好擊中了這點。她元氣、甜美、沒有攻擊性。她的甜,是撕開外衣便可直接食用的甜筒,而不是需要剝殼去腮的蟹,是直接的快樂源泉。
前幾年的風向熱愛大女主,如果女明星到40歲,還在扮演可愛、凍齡的女主角,是要被熱搜群嘲的。
可到今年,大家竟然都在說,好想看王心淩唱跳到80歲,娛樂圈裡的甜妹,不隻有王心淩一個人,可她能掀起90後集體追憶,因為她“一如始終”“沒有變化”,凍住了我們的少年時代,是一種甜美的、無憂愁的标記。
“内娛盡頭是考古”話題内提到的台灣偶像劇。
王心淩是試過轉型的,可那些形象都引不起一點波瀾。後來她不糾結了,或者說是接納了自己,既然“甜心教主”已入骨裡,那就把“甜”發揮到極緻。
人們一看,王心淩給他們熟悉的感覺反而給了大衆一種安撫感:沒有變化也可以好好存活着呀,過往那些熟悉的偶像,仍舊能給予我們安好、輕松的感覺。
被生活抽走大部分生氣的我們,太需要這片安撫劑了。
從拽姐的爆火,到甜妹的翻紅,不是說大家的喜好完全變了,而慕強與和諧,也不是對立面。
隻是人們發現,爽劇和甜劇,内核是一樣的,都是為了給自己提供心理安全區。隻是看那個時期的我們,更需要哪種形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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