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沙漠之舟

圖：來自網絡

人們常說，婆媳是天敵。再好的籬笆不是牆，再好的婆婆不是娘，兒媳婦畢竟不是婆婆身上掉下來的肉。為了兒子，隻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湊合着過日子。

對于這樣的言論我堅決不贊成！看看我媽和我奶奶的關系有多鐵，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這樣反對上述說法了。

聽我媽說，她嫁給我爸時才22歲，我奶奶44歲。我奶奶不但身材好長相俊俏，而且還心靈手巧會持家。奶奶生了三個兒女，一個是我大姑，也就是我爸的姐姐，一個是我爸，一個是我的小姑，就是我爸的妹妹。那時大姑已經出嫁有了孩子。

奶奶打心眼裡喜歡我媽媽，無論是走親訪友，趕集上店都要帶着我媽。婆媳倆有說有笑地出出進進十分親密。由于奶奶長得顯年輕，很多人都會說她們倆像一對姐妹。

家裡的大事小情，娘倆總能想到一塊，說到一起。就拿1985年種麥套棉的事來說吧，為了增加家裡的經濟收入，媽媽和奶奶不謀而合地想到了一塊：種上三畝麥套棉！

婆媳倆的話一出口，就遭到爺爺的堅決反對，他說，種棉花太纏手，打營養缽、栽種、澆水、施肥、打藥、整枝打岔、采摘，哪一樣都要勞神費力，還不知收成如何！

奶奶和媽媽卻對爺爺說：這些活不用你操心，也不用你出力，俺娘倆全包啦！你隻負責管好其它的莊稼就可以了！

爺爺看媽媽和奶奶如此堅決果斷，也就不再說什麼了。也就是這一年，媽媽和奶奶沒日沒夜地泡在棉花地裡，結果給家裡賺來了一大筆錢。令爺爺對媽媽和奶奶刮目相看。

奶奶無論是趕集還是進城，總要想着給媽媽買些好吃的或買件新衣服；媽媽也是這樣對奶奶的，外出時，看到有奶奶喜歡吃的穿的就買下來送給奶奶。這娘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兩好擱一好啊！就連我兩個姑姑都産生了嫉妒心理，說奶奶偏心。

媽媽說她生我時難産，醫生從手術室探出頭來問：産婦難産，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坐在産房外的奶奶嚯得一下站起來，不容置疑地搶答：當然是保大人！

就奶奶的這句“保大人”，讓媽媽感動得一塌糊塗。不知有多少婆婆在這兩條人命的生死關頭會選擇保孩子，她們認為，兒媳婦沒了可以再娶，若是孫子沒了，下次生的不一定是孫子。

媽媽在坐月子期間，奶奶想着法子的為媽媽調養身體，母雞湯、鴿子湯、鲫魚湯不斷，給我換洗尿布、洗澡的活全由奶奶包了。因此媽媽的身體恢複得很快，我也被喂養得白白胖胖。

奶奶時常便秘，有一天夜裡，媽媽突然聽到奶奶痛苦的呻吟聲。她急忙披衣下床，喊我一塊去奶奶屋裡看看咋回事。

漆黑漆黑的夜，還刮着冷飕飕的風，我不情願地穿好衣服跟着媽媽去了奶奶的屋。原來是奶奶已經三天沒有大便，這會想上廁所，卻大便不通，憋得她痛苦地呻吟着。

爺爺和爸爸都外出打工了，媽媽看着痛苦呻吟的奶奶，說了一聲：你在家看着奶奶，我去診所買開塞露！說完就騎上自行車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不一會兒，媽媽拿着兩支開塞露回來了。媽媽讓奶奶趴下，把藥水擠進奶奶的肛門内，誰知奶奶急于大便，一用力藥水全給擠了出來。一連兩次都是如此。

媽媽急了，她果斷地命令我：你抱住奶奶的腰，我下手把糞便掏出來！奶奶怕媽媽嫌髒，說什麼也不讓。我讓媽媽去找來口罩和皮手套，媽媽說：“黑燈瞎火的，哪裡去找”？

媽媽不顧奶奶的反對，俯下身子，用手指把奶奶積存多天的糞便一顆一顆地掏了出來。看着那一粒粒硬邦邦充滿臭氣的糞便，媽媽的形象頓時在我心中高大無比。

記得那年秋天，奶奶因闌尾炎開刀住院，家裡又要忙着秋收秋種。媽媽把家裡的農活一撂，一頭紮進醫院裡就是一星期。媽媽對奶奶無微不至地照顧着，端茶倒水喂飯，接送大小便。同室的病友都誇奶奶說：你這閨女真是孝順！

奶奶聽了笑着告訴病友：她不是我閨女，是我兒媳婦。媽媽卻說：兒媳婦閨女都一樣，都是您老人家的親人，孝敬您是應該的！病友們無不對媽媽豎起了大拇指。

媽媽和奶奶真是一對“鐵哥們”，她們娘倆勞動中密切合作，生活中互相關心。村裡的左鄰右舍無不羨慕奶奶有福氣！誇媽媽是百裡挑一的好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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