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說《笑傲江湖》中的令狐沖是個浪子,但其實如果有可能,令狐沖自己也不是太想成為這樣一個浪子。比如,令狐沖雖然被嶽不群逐出華山派,但他自己還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再次成為華山弟子。再比如,恒山派定閑師太在臨死前将恒山派托付給令狐沖,令狐沖很爽快地就答應了。所以,表面上看,令狐沖是一個放蕩不羁的浪子,骨子裡令狐沖還是非常希望有這樣一種歸屬,無論是一心想再次成為華山弟子還是非常爽快地答應定閑之請,都表現出他心裡的一種歸屬感。
任我行還曾經力邀令狐沖加入日月神教,并許以副教主的高位,但是令狐沖卻拒絕了。算一算,任我行應該是先後四次邀請令狐沖加盟,令狐沖也是四次拒絕任我行的好意。小說裡面曾經有一個細節,寫得很直接,如果任我行換一種方法邀請令狐沖入教,令狐沖有可能就真的入教了,而那種方法則是磨不開面子。這個細節就在小說的第三十九章,原文是:“其時令狐沖堅不肯允,乃是自幼受師門教誨,深信正邪不兩立,決計不肯與魔教同流合污。後來見到左冷禅等正教大宗師的所作所為,其奸詐兇險處,比之魔教亦不遑多讓,這正邪之分便看得淡了。有時心想,倘若任教主定要我入教,才肯将盈盈許配于我,那麼馬馬虎虎入教,也就是了。”
這一段原文也就說明了,令狐沖也是有可能加入日月神教的,而從這裡來看是不是也可以顯示出令狐沖還是渴望着一種歸屬感?所以,令狐沖很多作為所表現出來的并不是他浪子的一面。隻不過,有些人用的方法比較好,像定閑師太在臨死之前相求,令狐沖的俠義心腸實在是拒絕不了定閑師太,于是令狐沖一個大男人居然做了以尼姑為主的恒山派掌門。而令狐沖心裡一心一意想着能夠重返華山,如果嶽不群真的這麼做,恐怕令狐沖會成為嶽不群麾下最為忠心的一員大将。至于任我行,如果他對令狐沖不是一味的以性命威脅,而是利用其對任盈盈的感情,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令狐沖也可能會真的答應入教。
任我行剛從西湖牢底出來的時候,就有過第一次邀請令狐沖加盟日月神教,彼時任我行還不知道令狐沖和任盈盈的關系,隻是愛惜令狐沖是個人才。當時向問天為勸令狐沖加盟曾說:“其實事在人為,正派中固有好人,何嘗沒有卑鄙奸惡之徒?魔教中壞人确是不少,但等咱們三人掌了大權,好好整頓一番,将那些作惡多端的敗類給清除了,豈不教江湖上豪傑之士揚眉吐氣?”當時令狐沖對向問天的說法還是挺為贊同,回複了向問天一句:“大哥這話,也說得是。”令狐沖心中本來也沒有什麼固定的觀點,自然會覺得向問天說得有理。而緊接着,向問天甚至還說了,令狐沖入教之後肯定會成為任我行的繼承人,此後可以一力整頓日月神教,這番話竟然說得令狐沖“微覺心動”。然而,任我行卻偏偏起了反作用,用覆滅華山來威逼令狐沖。令狐沖這個人其實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角色,任我行說威脅的話,令狐沖還真就不信那個邪。
任我行第二次邀令狐沖入教,則是少林三戰之後,這次任我行可以說是簡單粗暴,直接用性命相逼。是時,令狐沖習得吸星大法時日已久,有些後遺症顯現出來了,任我行就說:“老夫說過的話,決無反悔,你若不入本教,縱然盈盈嫁你,我也不能傳你化解之道。就算我女兒怪我一世,我也是這一句話。”話說到這個份上,任我行和令狐沖自然就是不歡而散,況且令狐沖還答應了定閑師太執掌恒山派。
任我行第三次邀令狐沖入教就是重掌大權了,這一次卻是令狐沖看到任我行重掌日月神教大權之後也如東方不敗一般,心裡覺得無論是任我行還是東方不敗,隻要坐到教主寶座上之後就沒了差别,然後又看任我行不但沒有廢除東方不敗在位時的那一套,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心裡徹底是絕了加入日月神教的念頭。
正是為此,在任我行第四次重提此事時,令狐沖仍然還是拒絕。話說,任我行若真對令狐沖不那般威逼其入教,恐怕令狐沖看在任盈盈的面子上還真就答應了。隻不過任我行的性格正如其在少林寺中說的那樣:“在下姓得不好,名字也取得不好。我既姓了個‘任’,又叫作‘我行’。早知如此,當年叫作‘你行’,那就方便得多了。現下已叫作‘我行’,隻好任着我自己性子,喜歡走到哪裡,就走到哪裡。”任我行叫了這個名字,性子也就如他的名字一般,又怎麼可能會為了令狐沖改了性子,好言勸令狐沖入日月神教呢?金庸先生最後是較為慈悲,讓任我行自己死了,否則結局可能就成了屍橫遍野了,令狐沖和任盈盈莫說“曲諧”了,恐怕兩人都隻能做一對鬼夫妻了!
諸君以為何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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