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在準備給基金的LP(基金背後的投資人)準備材料的時候,發現怎麼翻譯素質教育變成了一個難題。在西方的語言體系裡面沒這個詞。一次跟我的加拿大英語老師讨論教育的時候,他說加拿大應該加強STEM教育,我說這個詞在中國非常熱,然後他就開始迷茫了,他說:“科學、技術、工程以及數學就是中國教育體系的特長,你們為啥還要加強?“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有點迷茫了。似乎STEM概念在北美産生後,在中國加了字母A(Art)變成STEAM以後,似乎快變成了素質教育的代名詞了。
另一件事情是:2016年年初去拜訪一家美國灣區的小學,校長辦公室貼着三個英語單詞:Creativity,Corporation,Leadership。問校長這三個單詞代表啥,她說:這就是我這個小學要教學生的内容。在中國,創新能力、團隊協作以及領導力在大學也不一定會教,那就更别談小學了。
第三件讓我感觸很深的事情是看阿波羅登月的紀錄片,NASA怎麼去組織這麼多商業公司去完成登月這個浩大工程項目的。不同的公司生産不同的部件,然後NASA把他們組裝在一起,然後協調這麼多公司執行登月的任務。這個項目的組織能力本質上比登月項目本身更像是一個奇迹。我在想:Creativity,Corporation,Leadership那個美國小學校長強調的三個單詞就是這個奇迹背後的答案。
第四件事情,我一次見一個美國的教育垂直基金的合夥人,他問我:為啥那麼多中國人熱衷把子女送到美國留學,我覺得美國的教育糟透了,你覺得中國教育做得很好,培養了那麼多工程師。我說:如果你要去問中國人對中國的教育的看法,估計很多人會回到你:中國的教育糟透了,學業壓力很大。然後他滿臉的迷茫。
中國是個盛産工程師的國度。不要說中國國内,你看矽谷很多華人工程師都得益于中國良好的知識教育。那個美國人覺得美國教育糟透了原因是:美國的知識教育做得不夠好。而中國人覺得中國教育糟透了是因為除了知識教育以外的教育(我們姑且叫素質教育)做得不夠好。
如果教育是為了更好地工作(至少這是很重要的驅動力),我們可以站在用人單位的角度去看我們需要什麼樣的人才。我們可以簡單把一個人的能力區分為三層:知識、能力以及智慧。知識這個層面,如果滿分是100分,知識這個層面中國教育可以打90分。能力這個層面,如果我們再拆分一下,比如管理能力、團隊協作能力以及創新能力,我相信這些都是企業在企業培訓裡面重點培訓的内容,因為這是中國教育缺失的,企業在補中國教育的缺。至于智慧層面,易中天說這隻能悟,所以不屬于教育能覆蓋的範湊。
所以我們回頭來看什麼是素質教育。很多人痛恨中國的應試教育,所以把跟考試無關的項目都歸類為素質教育,所以STEAM自然就成了素質教育的代名詞,因為他沒有考試。但本質上STEAM也許跟創新能力有一定關系,但更應該歸為知識教育的範疇,但他并沒有解決中國教育高分低能的問題。沒有解決就業需要的能力的培養。
如果素質教育的初衷是解決中國教育中的高分低能問題,去解決就業時候的能力缺失,那麼素質教育應該定義為能力教育。創新能力、團隊協作能力以及管理能力其實是有辦法去培養的,去看看企業怎麼培訓員工這些能力的,學校就能怎麼去培養。
解決中國教育的問題,應該去思考教育本身的問題,不是簡單的減負,因為簡單的減負會導緻原先中國在知識教育的成就完全喪失。日本30年的”寬松教育“帶來的後果是需要反思的。
改變中國教育應該從重新定義”素質教育“開始。
本文轉自微信公衆号“dowell之自言自語”。文章為作者獨立觀點,不代表芥末堆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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