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讨伐董卓的浪潮中,原本被士大夫主流階層不太看得起的曹操同學表現踴躍,他一到家鄉陳留,便撺掇着老爹要起兵反董,而他老爹是如何回複的呢?
“資少恐不成事!”
什麼意思呢?翻譯成白話文便很簡單,沒錢!
讀到這裡司馬便笑了,許多人不理解,說有什麼可笑的?他老爹在家種田,能有多少收成,就算是個财主,一家之财也難以維持一支軍隊啊?
不錯!換成别人老爹,這些理由都成立,但問題這是曹操他爹,這位可是漢末鼎鼎有名的富翁,說他是漢代的王石、馬雲也不為過呢!
曹操他爹叫什麼呢?曹嵩,字巨高,一個聽上去很有氣勢的名字。單從這名字,便可知曹家的富貴派頭。而事實上,曹家在那個時候,已然是大富之家。
有一個例子便可證明這一點:曹嵩曾買官做大漢帝國的軍委主席(太尉),他花了多少錢呢?一種說法是萬金,而另一種更為誇張,說足足花了一億(但實際上這裡有個貨币的計量問題,說一億,恐怕是以五铢錢為單位的,而萬金,則是以斤兩為單位,以中國文人的誇張習慣而論,更可能隻是一種泛泛而談而已)。
也正因為如此,曹操隻能向一個叫做衛弘的當地富豪請求支持,而他爹曹嵩呢?書中此時并沒有多論,但實際上,他爹是帶着财富向東而去,跟随他的有曹操的弟弟曹德,還有一名他寵愛的妾室。據說在之後的東土隐居生活中,這名妾室因為生活太過優越,以至于身材走形,很快從窈窕淑女變成了如沈殿霞那幫的體格——由此也可見,曹嵩的隐居生活絕不寒碜!那麼,願意資助曹操的衛弘又是何等人物呢?實際上,他真正的名字不叫衛弘,而是衛茲(可能是演義傳播過程中寫錯了)。
衛茲這個人,很早就曾出來做官,征辟他的人,是何進的弟弟車騎将軍何苗,此後楊修的爹爹司徒楊彪曾對他嘉獎。而在何進、何苗相繼喪命之後,衛茲便回到了老家陳留。也正是在這裡,他與曹操相遇,且相談甚歡。
也就是在那一刻,衛茲說了一句很可能影響曹操終身的話:
“平天下者,必此人也!”(你就是那個平定天下的人哪!)
不隻是這一句而已,衛茲還對今後的局勢做出了一個頗為準确的預言:
“天下将要大亂了,而且這大亂将維持很長時間,在這種形勢之下,如果你手裡沒有兵,又談何平天下呢?”
這話其實很直白,天下要亂了,你就是平亂之人。而要平亂,首先就是要有兵,而要招募到軍隊,必須就要有人幫你出錢,作為争霸天下的資本。
這位慷慨大方又确實有錢的衛先生,幾乎可以把他稱為曹操第一桶金的提供者。
漢末還有一位極有名的士人,叫做郭泰,他曾與衛茲以及另一位同鄉人一起去街上購物,衛茲買東西,幾乎不還價,而那位同鄉人,則幾乎每樣東西都要讨價還價一番才成交。據說後來,這同鄉人便以貪污愛财聞名,而衛茲,卻能以剛烈有節而聞名一時。
但話又說回來,曹操要成功,并不是一兩句話、幾個錢就能搞定的,平天下便需打仗,而打仗就必須有犧牲。而這位衛茲,随後便在曹操的攻打荥陽一役中陣亡(也就是和徐榮遭遇的那一仗,見上文)。
或許,也正是因為資助人的陣亡,令曹操一時有GAMEOVER的感覺,以至于曹洪來救他之際,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吾死于此矣,賢弟可速去!”
不錯,最支持他的人死了,募集來的軍隊潰散了,錢也沒了——當此時,曹操幾乎就是輸光了手裡全部的本錢,還能有什麼未來呢?
公元190年的春天,在汴水邊掙紮的曹操,就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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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上一集:曹操的第一份工作,居然是京城北區治安主任,他如何搞定那些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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