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區塊101#的第18個采訪-
2020年5月15日,區塊101滢哥對話IOST聯合創始人Terry,在Uber和微軟都做過程序開發的Terry畢業于普林斯頓大學,居美9年,回國創業,夢想是希望區塊鍊成為世界主流。這個夏天他會在蘇黎世大學開課講講區塊鍊。他曾經在12年挖了幾十個比特币,7.5美元賣了請朋友吃飯,其餘全送給系裡學生。15年用學校實驗室還挖到過10000多個以太坊,結果9美元時也全賣了。
提到IOST今年的“航母計劃”,他表示:艾鷗科技是提供企業級基礎設施的區塊鍊平台,緻力于将區塊鍊技術推廣至B端各類行業和C端各類應用場景中,持續接受與更多優質企業、政務部門以及開發者的合作,共同探索區塊鍊技術在各行業的落地應用。
他自己每個月隻留幾千塊吃飯其餘定投比特币,但他覺得比特币減半就是炒作,比特币跟其他商品不太一樣的,它的供需關系還沒有這麼硬性地決定它的價格。減半現在看起來是一個概念,并沒有絕對因果導緻币價的波動。
區塊101嘉賓觀點之Terry
關于在矽谷的工作經曆
那裡就像一個牧場,老闆給在裡面工作的“奶牛”最好的飼料,最優質的待遇,最周全的福利,還有深造學習的機會,連吃飯都有各種各樣的菜系,給你“喂”得特别飽,特别安逸,然後就讓你寫代碼,你在這種環境下面就像奶牛出不去了,吃了食物就給老闆擠奶。每天隻需要工作很短的時間,特别舒适,特别适合養老,但是不太适合我。
本期MC 滢哥
嘉賓 Terry
正文共1373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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币安滢哥:接下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今天直播的嘉賓,大家都說Terry比海報上帥多了,我也這麼覺得。是非常出名的IOST這個公鍊項目的聯合創始人,要不要簡單給大家介紹一兩句?
Terry:大家好,我是IOST的聯合創始人,做這個項目到現在三年多了。從剛開始回國創立這個項目,到現在主網上線已經一周年多了,生态也在逐步完善。我是一個學計算機的程序員,也就是大家口中的"碼農",之前在美國待了快九年,在Uber和微軟都做過程序開發。2017年回國,很快在北京自己創業,和幾個好朋友做了IOST。一直到現在經曆了市場的風風雨雨,摸爬滾打,至少生存下來了,後面肯定還有很多硬仗,我們也會認真備戰,全力打好每一場。
今天很榮幸受到币安天團的邀請,能跟滢哥來做這期直播交流。
币安滢哥:女團,女團。
Terry:更正一下,女團。這種形式挺好的,我之前沒有這樣直播過,感覺“區塊101”讓每個人都能做一次李佳琦。
币安滢哥:在币圈有崇拜的偶像嗎?每期都會問,但是他們都會說中本聰。
Terry:有。
币安滢哥:你不要說中本聰,要不我串詞兒沒新意,哈哈哈。
Terry:張首晟教授我挺崇拜的,他正好是我們的投資人,我在北京華貿還有幸見過他一次,因為他的辦公室在華貿。張教授是我很敬佩的一個人,他的洞見、對我們後輩人的照顧,包括他的理念、科學素養我都很敬佩,他本身在物理界就頗負盛名,後來做區塊鍊也很成功。
張首晟教授
我當時有跟他講IOST的一些想法,他會特别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并且會把他的哲學理念帶進來,告訴你一些他的人生經驗,确實對我們非常有幫助。他特别崇尚的理念是大道至簡,他當時指出我們的系統最早設計的比較複雜,他說這種系統在這個環境下肯定不能成功,所以他幫我們做了很多删減,他告訴我們這種系統的運行必須靠一套極端簡潔的原理跟算法。張首晟教授當時的很多建議,都對我們很有觸動。但是非常可惜,他後來在斯坦福去世了,這是一件特别可惜的事情,我想到他的時候還挺懷念他的。
币安滢哥:你的夢想是什麼?
Terry:這個挺難說的,我希望區塊鍊成為世界主流。第一是我很希望能看到這一天:區塊鍊的市值至少能超過蘋果,蘋果1萬億,區塊鍊現在才2~3千億美金;我也希望它的市值能超過黃金,黃金是8萬億。現在大家談論區塊鍊時還在說币圈、鍊圈、礦圈,這些詞證明區塊鍊是特别小衆的,沒有被人接受的。如果一個行業真正深入人心了,比如像互聯網行業,我們不會說你是這個圈是那個圈,因為每個人都離不開它。我希望有一天,區塊鍊也可以沒有什麼圈的概念,成為大家的日常。
第二是區塊鍊的應用,所有的區塊鍊應用都叫DAPP,叫去中心化應用,其實不該這麼叫,我特别希望我們管應用就叫應用,管它叫APP,而不是DAPP。因為這個夢想很難說,所以我就結合區塊鍊目前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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币安滢哥:咱們接下來進入正題,你剛才沒有說太清楚什麼時間進的币圈,為什麼進币圈?是有人給你介紹還是自己一股腦鑽進來?
Terry:這個挺有意思的,簡單說一下,其實就是讀大學的時候,我是學計算機專業的,比特币當時對于一個計算機專業的學生是很容易接觸到,因為當你去玩服務器,去跑程序,去做一些優化,在網上搜各種各樣這些信息的時候,很容易就可以搜到比特币這個概念。
2012年我讀大二,有一個很無聊的暑假,我正好在實驗室,當時我們實驗室有很多競争,有很多印度人,我想打敗這些印度人,想征服一下老師,就玩了比特币,想給所有人創造一些很驚喜的東西。
那時候比特币特别便宜,我記得很清楚,隻有7.5美元,一個7.5美元的東西你不會太關注它,比如你挖了一些币,想的不是囤而是把它賣了,請朋友吃個飯,因為7.5美元在美國就是一頓普通的飯錢,一頓比較好的飯也就20美元,這個東西你挖到了就消費了。所以那個時候就算有比特币也很難囤到現在。當時我們實驗室每個人都在挖,挖了很多,但是一個7、8美元的東西很快就賣了。
币安滢哥:那個時候你們真實的想法會不會覺得它就像一個遊戲币一樣?
Terry:它可能還不如你的遊戲币賣了賺錢。因為賣遊戲币有一個好的遊戲賬号就可以了,而比特币花了那麼多精力,一到兩周穩定産出才10美元、20美元,隻不過多吃一頓好一點的飯,就這麼一個價值,所以不會珍惜。
币安滢哥:直播的标題是普林斯頓學霸區塊鍊的理想,不知道你上大學的經曆,還有其他跟區塊鍊有關的聯系嗎?
Terry:我當時本科前兩年是在一個叫明尼蘇達大學的學校讀書,那個學校在中西部,是靠近伊利諾伊的一個州,是全美最冷的。冷到什麼程度呢?中國最冷是東北像黑龍江漠河,零下20度、30度。但是在那個地方會達到零下50度、60度的極寒。到了冬天,你拿着鮮花去外面走一圈,回來會發現花被凍死了,走一圈會讓一束鮮花凋零。
但冷的地方有一個好處,就是适合搭建數據中心,因為服務器最大的問題是要散熱,散熱是個極其大的問題。這也是為什麼谷歌、亞馬遜會把數據庫建到極寒的地方的原因。比如谷歌有大部分的服務器在冰島,因為冰島特别冷,還有一些公司會把數據庫建在海底。所以在這種特别冷的地方很适合建數據中心,不用花錢解決散熱的問題。我當時很清楚谷歌在冰島建一個數據庫,就因為不用處理散熱問題,可以每年給他們省幾千萬美元的經費。
明尼蘇達州因為特别冷,所以有美國的大數據中心,有很多機器在這種寒冷的環境裡跑,美國有一個特别早做大數據的公司叫Gray,當時就在明尼蘇達。我在讀大二本科的時候,學校數據中心有很多這種機器,可以給我們免費用。
我爸媽都是在大學當老師,受他們影響,我當時的夢想其實是讀博士。所以暑假要是想申請一個比較好的學校就得做實驗,我當時就在實驗室打工,給一些教授做研究。一個好的教授會有很多學生追随他,大家都想有更好的成績,想讓這個老師看到你,這樣老師才能推薦你去更好的學校讀博士。
我們學校是一個很大的學校,一般這種大型的公立學校有很多中國人和印度人,我們實驗室除了我一個中國人,其他全是印度人,并且在美國印度人特别強,他們都是做技術的,特别抱團。印度人是特别團結的一個民族,所以他們會抱團攻擊我,這讓我非常痛苦。有時候在實驗室會發現桌子沒有擺好,論文沒有按照一定的要求去放置,印度人就會給全校發郵件說這個事情,還抄送給我們導師,就特别煩。
所以我那個暑假做研究其實就想做一點亮眼的東西,同時讓導師看到我,因為印度人雖然會說,但是他可能做出來的東西并沒有那麼盡善盡美,這個我深有體會。因為我在"碼農"這個行業非常久了,後來在矽谷當面試官,很多印度人特别會說,但是最後做的時候,把這段程序在計算機上面敲出來的時候是有問題的,所以那個暑假我想一點事情讓導師看到我。
正好第一有人在實驗室挖比特币,第二這些機器确實特别耗能,所以當時一個特别簡單的問題,就是怎麼樣優化這個機器,也就是說在相同能耗的情況下挖出更多的比特币,或者怎麼樣減少耗能。為了解決這個事情,我暑假查閱了很多資料,那個時候沒有這麼多機器買,我就把實驗室大型的機器做了改造,自己建服務器,自己下客戶端,就這樣跑這個機器。經過一些研究,最後發現有一些辦法,比如說可以通過優化比特币腳本去優化它的效率。
然後這個事情到後來做成了一個課題,被我們導師看到了,導師也非常喜歡,我因此也挖到了很多比特币。但是像我說的,由于當時比特币大概就值7、8美元,最高11美元,并且我當時做助教也有壓力,大家會給實驗室的人打分,我就把幾十個比特币都作為禮物送給了我們系的學生,也沒有在乎,因為就幾頓飯錢,而且給我的學生送比特币,大家給我的分數就比較高嘛。
币安滢哥:他們得感謝死你了。
Terry:更可惜的是比特币就在學校的機器裡,就忘在那兒了,因為這些機器也不是我們的,我們這些電腦也是學校發的。我記得我離校的時候把電腦歸還給學校,那個電腦裡面還有很多比特币,但是已經歸還給實驗室了。如果後來誰發現那個電腦,其實裡面有很多的比特币可以挖,但是現在已經找不到了,因為太久之前的事了。
币安滢哥:那倒黴了。
Terry:但是那個時候完全沒有人知道,現在比特币幾千刀,當時是完全不能想象的。在當時比特币最直觀的感受就是能換兩杯飲料,你不指望把這個飲料囤幾年,它就能翻多少倍,那個時候根本沒有這種概念。
币安滢哥:我沒有見證過那個時候,但是我想想覺得很虧。
Terry:哈哈哈,很後悔,但是我後來又做了很多很後悔的事,最後發現都是很難避免的事。
币安滢哥:還有什麼後悔的事?
Terry:我再舉個例子。因為本科的時候我每個暑假都給教授打工做研究,這樣積累了很多研究經驗,再加上大部分時間都在讀書,所以教授比較喜歡我,就把我推薦到了比較好的大學讀研究生,所以我當時去了普林斯頓
普林斯頓大學
斯頓大學
普林斯頓是美國排名第一的大學。美國最權威的排名網叫us news,它每年給大學排名,連續13年普林斯頓跟哈佛大學是并列第一的,最近兩到三年哈佛大學掉到第二,普林斯頓一直是第一。但是大家的認知全是哈佛、耶魯,其實現在排名第一是普林斯頓。
它在一個很不錯的小鎮,小鎮總人口1萬人,普林斯頓大學就7千人。這個小鎮離紐約車程一個小時,離費城一個小時,但很偏,沒有什麼人,所以特别适合做學術,很安靜,周圍沒有鋼筋混凝土,是一個很原生态的地方,在那裡做學術不會被打擾,這也是愛因斯坦晚年去了普林斯頓的原因。
現代計算機之父,一個是馮諾依曼,一個是圖靈,他們都是普林斯頓大學的,隻要你去這個學校看看就能感覺到它是一個很純樸的地方,大家很虔心做學術。
在這個學校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它跟商業化離得特别遠。因為很多大學會開商學院、法學院、醫學院,其實這幾個學院是跟現代商業社會接軌的地方,比如哈佛大學,最著名的哈佛商學院、哈佛醫學院,都很著名。耶魯的法學、哥倫比亞的商學,常青藤裡面也都有這些學院。但是普林斯頓為了追求學術的極緻,教學理念反對開設離商業化很近的學科,它是唯一一個沒有商學院、法學院、醫學院的地方,它在一個世外桃源,并不想被這些東西幹擾。
我當時遇到一個特别好的導師,他叫Arvind,他其實是特别早研究比特币和區塊鍊的一個學者。2015年,正好有一個機會是他開了一節課,因為他是這個行業的專家,入行非常早,他寫了一本書叫做《Bitcoin and Crypto Tech》。我一想,我正好研究過這個東西,去上他這個課會很輕松。其實在研究生,大家上課的要求都不多,我在普林斯頓上8節課就能畢業。我去上他這個課很輕松就能拿一個很好的分數,又不用花什麼精力,所以特别自然報了這個課。
他的課特别有意思,沒有教材,也沒有什麼要學的東西,他就給每個學生布置一個特别簡單的任務——去優化現在的區塊鍊技術就好。
當時總共有20幾個學生,很多是研究生,餘下是本科生,我們3人一組做這個課題。當時還碰到了Lawrence Diao,他跟我上了同一節課,到後來他也做了一個區塊鍊項目,沒有想到之後成為了對手,他那個項目做得更厲害,叫做Basecoin。特别有名,應該是全世界最有名的穩定币項目。他那個穩定币是算法保證穩定,比如說像USDT大部分是美金的抵押物,還有另外一個學派是用算法去保證穩定币的穩定性,他們就做這個,叫Basecoin。
這個項目做的特别大,我到後來也想投,但他們沒辦法再理我了,因為他們拿到了全美最知名投資機構的資金,比如HUZ、像USD,像Pentera。Basecoin當時是最風光的一個項目,并且他們沒有幾個人。我們當時招團隊,IOST招了很多人,但他們最早的核心團隊就三個人,靠着一篇白皮書和他們很優質的運作能力跟資源就拉到了特别多投資,他們大概融了幾億美金。
當時我跟他在一個課上,但是沒有跟他在一個小組,我們做一些優化現有公募比特币技術和區塊鍊技術的事。當時以太坊剛剛出來,我在課上才知道了以太坊,那個時候是2015年,基本還沒有什麼人知道以太坊,大部分都選擇做一些比特币的優化。我剛才說了比特币運行靠一個叫做比特币腳本的東西,但這個東西很難寫,所以我們可能有人會去做優化,把它變成現代化的編程語言,特别好用的工具。
當時的比特币匿名性很差,沒有混合所有發送的人跟接受人的東西,我當時就做了這麼一個東西,這個東西被很多人提到過,在論壇上也能看到,是開放性的,所以我當時就把這個做了一個項目。我做完這個東西,現在視頻在Youtube上還可以找到,大家可以去搜那節課,叫做《Bitcoin and Crypto Tech》,我是2015年上的這個課,我們那一屆所有的作業項目,在Youtube上面都可以看到視頻。
另外一個朋友做了以太坊相關的事,應該是我們全班唯一一個人,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以太坊。明尼蘇達大學的機器還不是特别好用,但在普林斯頓大學,當時的AWS,也就是亞馬遜雲服務已經出名了,亞馬遜的老闆叫貝索斯,他是普林斯頓大學畢業的,他對我們學校特别有感情,所以當時給了我們學校很多免費使用的額度。
我們當時就有了一個想法,用學校這些額度去挖以太坊,當時AWS還可以挖,現在完全不讓挖了。所以我們就用學校的機器挖了特别特别多,可能有一萬多個以太坊,要知道,最早IOST募資的時候募了3.5萬個以太坊,而我那時候一個人在學校很輕松就挖了一萬多個以太坊。
但2015年又出了一個問題,大家都知道的 Dao Attack,當時它緻使以太坊的價格跌到了9美元,我就在平均價格9美元左右的時候全賣了。這可能又是一個很後悔的事,比比特币還後悔,因為當時比特币就挖了幾十個,而以太坊挖了一萬多個。
币安滢哥:後來呢?
Terry:因為這些經曆,當時覺得自己可以做一些這方面的事,比如做一個自己的公鍊,而不隻是做别的鍊的優化,當然也是從優化開始慢慢發現自己有能力完全獨立開發一個鍊的,後來我就拉到了一些合夥人大家一起去做這個事。
還有一點,我當時上的那個課,後來它被提煉成了一節網課,現在大家在網上也可以搜到那個課,是我當時的導師做的,叫《Bitcoin and Crypto Technology》。這個課現在在Coursera上面,如果是會員可以免費上。在裡面還有一些我當時做這個項目的一些課件和材料,大家全可以看到。
還有一個我想說的,我們大學誕生了很多我後來做區塊鍊的對手。比如我師兄 MuneebAli 做的one name也很有轟動性。他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有一個區塊鍊身份,就幫所有的名人都注冊好了。
這個項目到2016年的時候又轉型了,叫Blockstack,這個項目估計很多人都知道,它現在已經上币安了。它是當時美國很有轟動性的一個項目,因為它是特别早期從one name發展過來,并且拿了美國最好的投資。YC是美國最好的孵化器,它們YC特别早期的一個項目,像USV這些也都投了這個項目。這個人當時也是我們的同事,因為普林斯頓是一個很小的學校,在一兩個百人的系裡面就有後來Blockstack、BaseCoin一系列的項目,現在回想起來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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币安滢哥:我喜歡聽故事。你畢業之後為什麼選擇Uber?
Uber
Terry:當時大學畢業我是想讀博士的,但是我在讀書的時候發現我學的分布式系統方向非常遠離工業界,遠離實用的地方,因為我這個方向是特别明顯的學術界不如工業界領先。
我當時研究了一個東西,比如說叫hadoop,這個東西它是基于mapreduce谷歌在2005年研究出來的一個技術,也就是說我在實驗室2014年到2015年研究的東西是谷歌10年前玩剩下的東西,這就讓我們這些做研究的人非常痛苦,就是說我們怎麼做,但是我們這些東西都是落後的,都是工業界玩剩下的丢到學校,我們學校做一些優化和改進,證明它的理論,發一些論文。
那時候如果我想做最先進的技術就不應該在學術界,就應該去工業界,所以我不想讀書了,讀了兩年就出來了。正好是2015年,我跟後來投資的這些人心态很像,當時有兩個公司特别有名,一個叫Uber,一個是Airbnb,那是共享經濟最火的時候。
所有人都想說為什麼Uber這麼厲害?Uber的估值跟比特币一樣,幾十倍地翻,從一個小公司突然成為了幾十億美金的獨角獸,又突然變成了幾百億美金的巨頭。我當時覺得這個公司是下一個臉書或者下一個谷歌,因為臉書就重複了這麼一個路徑,從一個小公司突然變大,到最後花了很短的時間成為一個巨頭。我當時在想,我要做的就是等待下一個巨頭出現,其實也就跟你買一個币一樣,我壓準了,覺得這個公司就是Uber。我被它洗腦也很嚴重,招聘我的時候他們人事跟我說,我今天加入,可能下個月它的估值會翻五倍,再下個月可能會翻十倍,就是這個公司的估值每個月翻幾倍。
當時我們不知道泡沫的存在,其實這是一個很大的泡沫,就跟比特币一樣。當時狂漲,我加入Uber的時候也是估值狂漲的時候,真的覺得它從一個小公司很快可以成長為像臉書、谷歌這種幾千億美金的公司。雖然那時候也面了其他公司,例如臉書、谷歌,也拿到了他們offer,但是最後都放棄了。因為去這種新興的公司可以拿到股票,它的股票可能會翻很多倍,當時身邊跟我有相同想法的人也很多,所以就加入這個公司了。
Uber現在還可以,但是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好,我們當時想它是一個幾千億的公司,但是現在隻有六七百億,我還有它的股票還沒有賣,但是沒有那麼值錢了,不會讓我們暴富,但是也還行,因為它确實是一個需求,在美國用出租車非常不方便,它确實解決了廣大人民的出行需求,跟中國滴滴是一個故事。
币安滢哥:你當時加入Uber的時候公司有多少人?
Terry:當時不多,900人吧。
币安滢哥:900人還不多?
Terry:當時有900人,在它的巅峰時刻有1萬多人,所以我還算稍微比較早加入的。
币安滢哥:為什麼又離開它了?你是離開Uber以後做的IOST嗎?
Terry:是,我在Uber待了兩年半,從2015年到2017年,2017年我就回國了。是這樣,因為Uber在矽谷,其實矽谷的生活特别無聊,我當時每天工作的時間并不多,在中國其實大家都很拼,為了一個目标會996,會加班,會撸起袖子好好幹。但是在矽谷不會的,在矽谷會講究工作和生活平衡,每個人都講究有自己的生活,生活不能代替工作,大家也很抗拒加班。
在這個氛圍下,比如我每天有效的編程時間隻有一個小時到兩個小時,很閑。我當時大學剛畢業,确實很想挑戰自己,或者展示自己,但是就感覺跟養老一樣,我在這個公司每天工作一兩個小時,特别早就下班了,每天花很多時間在吃飯上面,我們可以吃特别久,大家閑聊。回到家包括周末也沒有什麼事幹,所以就會荒廢一些時間。
在矽谷有三俗,大家會花時間做一些很三俗的事情,比如說玩桌遊,比如狼人殺,一玩就玩一夜。第二就是去遠足,比如摘草莓,去夜餐,我當時感覺很養老,感覺這個工作氛圍像一個養老院,我覺得我這麼年輕不能待在這麼安逸的地方,而且能感覺身邊人談論的事情就很養老,大家不會談論創業了,大家都想着在一個公司安穩工作,想着第一是買房子,第二就是結婚生孩子,第三可能就是看公司的股票。我當時20幾歲,我看到30幾歲的人,40歲的人,45歲的人,全部談論這些事,所以特别早就能看到老,确實是一眼看到老,對這個特别失望,然後就回國了。
币安滢哥:那你就從Uber走了,回國了,你總共在美國待了八年?
Terry:對,八年多,本科四年,在中西部,研究生兩年,在新澤西,然後工作,我在微軟也待了一段時間,後來在Uber,這就是在矽谷,中部、東部、西部,正好加起來八年。
币安滢哥:矽谷的所有公司都是那種養老的狀态?
Terry:對,真的是,Uber沒有上市,它算一個比較新的公司,所以它的養老程度還不是很高,但是你要是去一些更大的公司,就比如像谷歌這種超大型的公司,他們特别特别閑,特别特别養老,所以說我肯定不會去這樣的公司。
币安滢哥:越大公司越養老。
Terry:對,我們公司還有末位淘汰率,但是在其他大公司,我感覺在矽谷基本是不怎麼淘汰的,很安逸,并且去了之後第一不用擔心被裁,第二它的氛圍,公司也很賺錢,公司也不指望你來了拯救公司,幫公司賺多少錢,公司的收入特别多,所以并不指望你能給公司帶來什麼東西,所以你在裡面就是一個爬樓梯的軌迹,一年内升級,兩年内再升級,但是你到最後發現升到了頂頭也做不了管理層,還是一個很普通的工程師,再往上就爬不上去了,到最後就是混日子。
币安滢哥:一般不好進,但是隻要進去了就可以開始養老了?
Terry:對,真的是,就是會消磨掉你的意志,讓你在裡面安心養老。我跟很多人說過這個比喻,就像一個牧場,他們給這些奶牛最好的飼料,矽谷的待遇還是挺好的,吸引你的就是靠這些待遇,比如公司有各種福利,吃飯有各種各樣的菜系,給你喂的特别飽,特别安逸,同時給你一些福利,比如醫療、保險,可以上一些課,然後就讓你寫代碼,你在這種福利下面就像那個奶牛出不去了,吃了食物就給他們擠奶,所以你就成了給他們擠奶的奶牛。
币安滢哥:那就算一個國企了。
Terry:特别國企,在矽谷有很多公司都像我們的國企,有三家公司是我們傳說中的真美國國企,基本不用做任何事情,一周工作兩個小時就是最優秀的員工了。
币安滢哥:我也想去。
Terry:這三家公司一個叫IBM,一個叫思科,就是做通信設備的公司,還有一個就是甲骨文,就是上一代的互聯網公司,越新的公司會越拼,對員工的要求越高,越老、越穩定的公司越安逸。甲骨文做數據庫,做數據庫不用創新,做一套很穩定的數據庫就夠了,它确實不太需要創新,他們給政府、學校,做的很穩定,所以沒有必要創新,這些員工沒有什麼動力做新的事情,寫一個500多行的代碼能用特别久,能賺持續的現金流,員工就在裡面養老就好了。
币安滢哥:你當時是不是工資不高,所以不享受養老的感覺,因為國企工資不高。
Terry:他們工資很高,剛才說的這些福利就是工資,把你吸引過來,你就不想走了,就消磨了意志,也不想加班,就特别特别安逸。其實年紀大可能會喜歡這種生活,但是特别年輕的時候,比如我剛畢業真的覺得不該這樣,生命應該有些挑戰,所以就真的覺得我該走了,我待兩年多就覺得久了,所以就回國了,因為這跟國内完全不一樣,國内完全不是這種趨勢,國内跟美國氛圍完全相反。
币安滢哥:那你創立IOST是回國之後2017年就成立了,你是覺得你在美國太悠閑了才想回國創業的嗎?我比較想聽IOST的發展史。
Terry:這是一個方面的原因,我确實比較想創業。再就是我覺得從我本科倒騰比特币的副端,到後來我又做過以太坊,這些讓我覺得我完全可以做一個自己的鍊,并且可以做得好,這就是選擇一個自己擅長的方向,并且當時在2017年也是比較好的機會,當時上半年比特币也漲了挺多,我特别早就關注到,所以這個東西很容易吸引到我。
再加上當時我也看過很多方向,确實覺得這個方向比其他的方向都要好一些,因為當時共享經濟的泡沫在被壓破,後來慢慢發現這個泡沫在破掉,你就需要尋找到新的方向,當時共享單車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候,當時共享系列都在倒閉,比如共享貨架、共享雨傘,這樣那樣的機會都看過,确實覺得區塊鍊會比那些機會更好一些。
所以就找了幾個朋友,很自然而然做了,并且我們幾個說實話特别像,第一都是學技術的,第二都玩過區塊鍊相關的東西,第三大家都想回國創業,因為當時他們也在美國讀完書,也在自己創業,大家會覺得中國的機會比美國更好一點,所以我們當時一起回了中國,做了這個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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币安滢哥:我前兩天翻了一下你之前的采訪,裡面有一個你們說過的口号,"不僅僅是POW和POS,還要有POB;不僅僅要有ETH和EOS,還要有IOST",你是不是當初對标EOS和ETH,你想比他們做的更好?
Terry:對,想比他們做的更好。我簡單說一下,特别簡單,因為我剛進入這個行業,發現這個行業最大的問題是擴容,我就想解決它。解決擴容在我看來分片是行不通的辦法,所以我們當時沒有主要做分片,這也是為什麼你看到有很多分片的項目都或多或少失敗了,我們覺得如果想特别好的擴容,就要去優化共識,就要從共識算法做起,用最好的共識算法保證安全性。
所以我們當時就做了POB,就是想通過優化共識算法的途徑去做擴容,去解決當時最大的問題。我們跟以太坊跟EOS的區别,一句話特别簡單,就是比以太坊更擴容,同時比EOS更去中心化,因為大家知道EOS不去中心化,比較少的超級節點去跑整個網絡。所以這就是當時的一個想法。
币安滢哥:我看你也獲得了紅杉資本很大多的投資,真格什麼的。
Terry:對。
币安滢哥:那你們還挺厲害的。
Terry:你們可能記得那個事,徐小平有一天在群裡發了一個截圖,他高喊現在要進入區塊鍊革命了,所有人要擁抱區塊鍊,然後說不要外傳,結果這個圖被傳出去了。那個就是我們跟徐小平聊完,他很興奮,那天晚上就發了這個圖。徐小平還很喜歡從美國回來的,我們都是在美國讀書然後回國的,這也是他喜歡的背景,如果大家從美國回來創業可以找徐老師,徐老師投的賽道很多,他撒網很廣,我覺得他對我們幫
IOST
IOST
币安滢哥:你再聊一下IOST未來的發展路線,我估計大家都很想聽,有沒有什麼新的動向,大家可以參考的,或者有什麼重新繼續出發、繼續起飛之類的。
Terry:當然當然。我們2020年已經過去快半年了,還挺快的,在年初的時候其實我們發布了這個"航母計劃",是一個很核心的重點,我們感覺币圈現在已經轉型了,不是一個燒錢的年代,不是一個要快速燒錢擴張的年代,而是一個要把每一分錢花在最有效地方的年代,所以這個時候我們會強調,我們公司第一要确保自己活的好,确保自己有一個特别可持續的正向的現金流,這樣我們的商業模式就從之前主要的2C,就是對普通用戶,到現在是聯盟鍊加公有鍊,2B 2C聯合發展,所以我們除了對用戶的服務,優化開發者和用戶,我們還優化了企業端的服務,這是一個比較新的方向和一直發力的點。
第二,我們現在跨鍊和節點一起做,也已經做好了一些,比如說我們的質押機制升級到了第三版,我們整個生态比較獨特的節點機制其實也升級到了第二版,我們現在還沒有特别治理,因為之前對比其他的公鍊,大部分的鍊治理都做的不好,主要體現在參與率很低,所以我們現在在想一個特别正面,能特别積極引導所有人參與的治理機制,讓所有人參與投票,同時這個投票并不僅僅跟技術相關,因為大部分鍊是跟技術相關的治理。
我們除了技術之外,也有一些關系整個項目的這些點,比如說你可以提出你的設計,可以提出你對整個鍊感性的設計,包括它的節點機制,包括運行機制,包括激勵計劃,包括所有的開發,對用戶和開發者,這些事是所有人都可以參與的,這是我們的重點。
另外除了我剛才說的跨鍊還有就是NFT,今年我們發布了NFT的遊戲,和支持NFT資産交易的平台,我們還會有不同的錢包支持NFT資産。同時除了這些錢包的支持,我們官方會發布一個長達一年的NFT的遊戲,這個遊戲是一個收集的遊戲,不用去玩,收集一些我們免費發布的資産和一些token,讓大家參與我們的一些獎勵。所以總結下來從企業端服務,從節點和我們整個生态、主網的升級,到對用戶端、治理的優化,包括新技術的加入,都是我們2020年在做的事情。
币安滢哥:你方不方便評價一下幾個國産的公鍊?或者說一下優勢和劣勢?
Terry:國産公鍊還挺多的,我舉一些例子,你比如說比原,它跟我們做的不太一樣,我們更多是2C,比原更多是在金融端的,我們更類似于以太坊,我們是多功能的,而不是在某一個領域做的比較深,比原做的比較深是在金融領域,它更看中是金融資産的管理,我們可能就會做面向所有用戶,面向企業家、面向普通用戶的遊戲或者工具,所有種類的應用,所以這是跟它挺大的一個區别。
你說其它的公鍊,比如說NEO,比如說Ontology,就是小蟻跟量子,我們跟他們最基礎的模式也不太一樣,因為他們是一個雙币制的,本體也好、NEO也好包括像維鍊,他們其實是雙币制,我們就是單一的公鍊,隻有IOST,我們IOST就是整個生态的石油,它就是讓整個生态去運轉的燃料,而不是我加入了另一種燃料,像剛才說的本體、小蟻跟維鍊,他們有兩個币,用另一個燃料做這個鍊的激勵來去運轉它,這其實也是一個挺大的區别,我們整個生态所有的應用都是靠IOST一個币。
币安滢哥:有沒有什麼競品?
Terry:其實這些也都算吧,如果在公鍊這個賽道,我覺得剛剛那些都算,就像本體。當然很多國外的公鍊可能也算,比如說做DAPP來說,去中心化應用的鍊挺多的,你看排名,我們大概排在第四名,先是以太坊,到後來有EOS,到後來波場也慢慢上來了,然後是我們,我們現在大概有70多個應用,這個是我們關注比較多的一個方向,在公鍊這個領域來說。
币安滢哥:想問問你減半對挖礦的影響大不大?你對減半這個事怎麼看?
Terry:首先這不是我最擅長的領域,因為我其實本身沒有礦機,也不作商業。但是現在看來影響還好,我是看統計有1/4的機器臨近這個關機價格,但是并沒有出現大幅的下降,可能有一個原因是他們現在也不能馬上停,就是合同已經簽了,場地也有了,沉默成本都有了,所以要把這些成本耗完,就算以後他們退出了,也不會産生很大的影響,所以減半應該它的影響過去了,沒有太大影響,從算力上看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今年唯一的利好就是減半,減半已經兌現了,所以估計我感覺以後對比特币來說會比較危險。
币安滢哥:減半就是為了炒作?
Terry:對,就是炒作,因為它不是一個真正的商品,它的供需關系發生了變化,所以它的價格發生了變化,這是比特币跟其他商品不太一樣的地方,比特币還沒有到這個質,它的供需關系還沒有這麼硬性的決定它的價格。所以減半現在看起來是一個概念,更多是大家的炒作,并沒有說減半會有絕對因果的導緻币價的波動。
币安滢哥:有人問你持倉的情況是怎麼樣的?方便說嗎?
Terry:我挺信區塊鍊這套理念,我的銀行帳戶裡面沒有多少錢,一個月留幾千塊錢,大部分錢都在虛拟貨币裡,這挺瘋狂的,但是我确實很看好,并且我覺得這是一個三五年會翻很多倍的東西,在現在看來很難找到一個你确定的資産能在三五年翻很多倍,并且在傳統的股票或者其他領域,我确實第一是不懂,第二是沒有找到特别好的方向,就算是你告訴我什麼茅台的股票、騰訊的股票、亞馬遜的股票,我都覺得虛高。但是我覺得比特币現在沒有到一個虛高的位置,所以我很信,持有的很多,我持倉的情況就是有很多比特币,以太坊也有,這幾代不一樣領域裡的龍頭币我其實都有。我很看中分散,所以也不會持有一種币,所以我有很多種币。
币安滢哥:比特币很多?
Terry:比特币是最多的,因為它确實是現在整個虛拟貨币市場最龍頭的,并且它占60p%的份額,其實這個有點像巴菲特那個理論,如果你想買一個資産就買最頭部的資産,就跟你投資一樣,你會投賽道的龍頭,想投第一個,做生意也是,各種因素加起來看還是投第一個會好,所以肯定會把大部分的前放在第一個領域。
币安滢哥:大家應該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了,辛苦你Terry。
Terry:辛苦滢哥,特别興奮,第一次直播見到真人。
币安滢哥:你還有沒有什麼想要分享的?
Terry:之後留一些懸念,如果有機會下次分享,我們跟币安有很多合作,之前做過很多,之後也可以再做,可以再來分享。
币安滢哥:好,那今天就這樣,謝謝你。
Terry:OK,感謝各位。
币安滢哥:今天直播就結束了,感謝大家對币安區塊101的支持,謝謝大家,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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