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故事是多線共存的。
孟書娟和趙玉墨的家境背景,趙玉墨與衆男人(張士挑、戴濤、法比)之間實打實的,或者似有若無的情感糾葛,是在情節推進中交代的。
戴濤與一衆兄弟的死裡逃生,則是在日本人硬闖教堂時被證實,又在法比晚年的回憶錄中被史詩化。
還有,女學生之間今天打,明天好,在小打小鬧中見證了戰争絕境下的悲歡離合。
今天,我們以“人物小傳”的格式,把這個冰冷而暖心的故事拆開瞧瞧。
趙玉墨等十三個風塵女子趙玉墨要不是因為父親好賭,是不可能被托付給一位親戚,在白吃白住一段時間後,被狠心的女主人賣到一家小妓院。
她這才知道,正如學術圈有博士、碩士、學士之分,風塵圈也有星級之分。初入這個行當,玉墨什麼都不是,媽媽丢了一把做針線活的小剪刀,便七拐八拐怪罪到玉墨頭上,後來不知怎麼又找到了。媽媽覺得理虧,便把小剪刀當作賠不是的禮品送給了玉墨。
從此之後,玉墨暗暗發誓,就算在這個下賤行當,也要混出個樣子來。于是便有了《金陵十三钗》裡那個一身本領、風情萬種的五星窯姐。
其餘十二個女子身世各異,但多半因為窮才走上這條道。當時的女子沒了家人的庇護,隻有兩條出路,一條是進戲園子學戲,一條是淪為風塵女子。
趙玉墨成了大姐大,手底下有紅菱、豆蔻這樣的二線美人,也有玉笙這種皮膚黝黑粗糙的“墊底”窯姐。
豆蔻
這些女人都渴望改變現狀,包括趙玉墨。她曾經遇到一位一表人才的書生,張士挑,正如秦淮八豔裡的才子佳人一樣,郎情妾意,一見如故。隻不過當初張士挑對玉墨的定位,是一位知書達理的大家小姐。
此刻的玉墨,對于自己的身世,竟沒有勇氣多說。她想到的是,那些富家小姐有的,哪樣她沒有?琴棋書畫,她樣樣精通;人情世故,她深谙其道。
後來,張士挑的正房妻子暗自調查取證,查出了趙玉墨的身份,不信,妻子也不多言,隻是癡癡地,一邊等,一邊裝病。就這樣,張士挑的心思如收線的魚竿,峰回路轉,自不多言。
身居要職的張士挑差人送給趙玉墨一根金條,算作兩不相欠。
孟書娟等十六個女學生
孟書娟之所以在女學生中拔尖,是因為功課好,家境優渥。于衆人之中,能和她一争高下的,隻有徐曉虞一人。
曉虞父親即便在國難當頭,仍然有着用之不盡的商業頭腦,把商品打上國外的标簽,賺得盆滿缽滿,總之,自從把良心撇下,他就擺平了很多障礙。
在南京陷落、前途未蔔的當口,徐曉虞誇下海口,說她父親一定能想辦法前來營救,到時候她要帶走一個最要好的閨蜜。衆多女學生似乎沒有第二種選擇,照單全收,衆星捧月地供着這位“神仙姐姐”。
孟書娟一直是憑實力成為曉虞的至交,怎奈小女生的友誼經不起折騰,今天好,明天吵,天天上演書劍恩仇錄。
也就是在這個千鈞一發的當口,孟書娟因為一句話和徐曉虞鬧翻了。書娟聽神父說,日本兵對于花姑娘的年齡限制極為寬泛,從幾歲到70多歲都能接受,徐曉虞說她瞎說,孟書娟則據理力争,就為這句話,徐曉虞“另尋新歡”,幹脆把鋪蓋卷搬到一個叫劉安娜的女孩身邊,以示決裂。
就在這個契機,徐曉虞的父親真的變賣一條街的産業,跑來換走女兒一條命。當然,能跑到這個地方,他還要變賣一點良心。
就在點名之時,徐曉虞念及舊情,用渴求的眼神注視孟書娟,希望她服個軟,哪怕姿态上有所表示,她也一定帶孟書娟走。
可惜啊,孟書娟在這個吃沒吃、喝沒喝、腦袋随時搬家的至暗時刻,犯了回牛脾氣。她既沒接受徐曉虞提出的抓阄方案,也沒接受徐曉虞的嗟來之食——一塊包裝華麗的巧克力。
就這樣,徐曉虞帶走了新歡劉安娜,和一個平時基本沒打過交道,但是手氣超好會抓阄的女孩,遠走高飛了。
如此,便剩下13個女學生,和風塵女子人數一樣。
戴濤和其它兩個幸存者戴濤和其它兩個幸存者在教堂相遇了,但他們原本不是一個團。戴濤的部隊潰敗,逃到江邊,僅有的幾艘船人滿為患,但在江邊扒着上船的人恨不得打個你死我活,直到船老大舉起斧頭,向船沿砸去。
戴濤不抱期望了,因為一夜的喧嚣之後,夜色撤去,他發現江裡不光有正兒八經的船,還有木澡盆,甚至搓衣闆。原來人絕望到一定程度,就會相信“奇迹”,笃信搓衣闆可以神奇變身成輪渡,幫助陷入絕望的人遠離殺戮。
他邂逅幾個日本兵,打了一場伏擊戰,不巧左肋挂了彩,正好看見牆壁另一邊是個洋教堂,便爬上身邊的梧桐樹,跳進院子,藏到教堂裡小憩一會。
另外兩位幸存者顯得窩囊很多。他倆所在的連隊聽信了日軍的鬼話,以為“繳槍不殺”,料想最壞的結果是去江心島上開荒種地,沒想到不光沒見到對方承諾的“大米飯和罐頭魚”,反倒被綁住手腳趕進江邊一片“漏鬥形”的灘地,就在他們餓得兩眼發青時,灘地周圍的高地上架起無數機槍,槍眼愣愣地盯着自己。
不多時,槍響了。
他倆在經曆了機槍掃射和刺刀“補償”後,被一個好心的埋屍隊隊員送到教堂。其中,大腿受刀傷的幸存者叫李全有,肚子上中彈的小兵,是王浦生。
他們被安排在地下室,由風塵女子照顧。浦生的傷口被風塵女用絲巾裹好,還穿上貂皮大衣禦寒,一個原本秀氣的小兵,立刻變得比喜兒還好看。
英格曼神父及其助手法比英格曼神父幾十年前就來到中國傳道,他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的墓将來會布置在上一任神父的墓旁邊。
法比的身世則顯得很分裂。他父母是意大利人,在一場傳染病中先後喪命,留下這個可憐娃,由一個中國寡婦養大。等到他的親奶奶給父母辦喪事,順便認領他時,他卻犯了“思鄉病”,躲起來,一直等到親奶奶回美國。
他曾經隐隐後悔過當初的決定,但長大的他,生活習慣依然是中國式的,喜歡就着下酒菜喝點小酒。等到幾乎陌生的親奶奶病故,他去美國繼承一份遺産,面對一群美國親戚的嘻嘻哈哈,又覺得自己削尖腦袋也摻和不進去。
總之,他像一隻蝙蝠,既非鳥,又非獸,混到哪個團隊都顯得鶴立雞群。
小結無論世人對裡面的主人公的态度是不理解,抑或瞧不上,終究,她們曾經幹出了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是嚴歌苓,讓我們切切實實相信,在那個萬念俱灰的當口,曾有一束人性之光,照耀四周,烘暖了冬月的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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