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奇是我小外孫的乳名,來到這個繁華世界,降生到我們這個溫暖的家庭剛剛五個月,小家夥幸福感滿滿,他是我們全家的“調味劑”,由他帶給我們的幸福指數不經意間已經爆表了。看到他一切的愁緒都會随風飄散,生活中的苦辣酸甜在我的味蕾上都是有滋有味的,小外孫是我永遠的快樂。
小家夥胖胖的,濃眉大眼,眼珠黑黑的,深邃,看東西時我感覺他好像一個閱曆很深很成熟的大男人在思考問題。特别喜歡看一些動漫的圖畫,如小豬佩奇、黑貓警長、機器貓等,沒來我們家之前女兒早把畫片郵來貼到牆上了。
米奇還有超過同齡孩子的大耳朵,特别好使,喜歡聽兒歌,任何聲音都逃不過他,所以他要睡覺全家人的說話和一切活動都要戛然而止,一切都要處于靜默狀态,不許任何人打擾。因為小外孫出生後一直由奶奶幫助精心照顧,小家夥和奶奶已經有了深深的感情與默契。所以他哭鬧起來隻有奶奶能哄好,無論白天黑夜,每當這時奶奶又要受累了。
在我們家姑娘經常暗示我,開玩笑說:“我的嗓門大,後果是很嚴重的”。
米奇的小臉蛋就像秋天吸收了充足陽光與水分的煙台蘋果,紅紅火火的特别讓人喜歡。胖得如白蘿蔔似的小胳膊和小腿,又像剛剛挖出的蓮藕,節段分明。這讓我想起過去有一副年畫叫“連年有餘“。畫上的大胖小子和米奇很相似,胸前挂着小紅兜兜,騎在一條紅色的大鯉魚身上,周圍是粉白的鮮豔的荷花和碧綠的蓮葉,特别好看,至今都清晰可見。
“大力水手”似的小胳膊很有力氣,小手攥着大人的手指能拉起來。小腳丫不知疲倦地始終在蹬,好像他穿的小襪子不舒服,像緊箍咒一樣束縛了他的小腳,影響蹬腳動作,所以穿上了也經常蹬掉。也好像是從母體中帶來了很多煩心事,通過蹬腳這種方式把它全部蹬掉。
米奇經常把手指放在嘴裡吸吮着,這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專利”。有時有滋有味的把小手吸得直響,小嘴裡口水(哈喇子)似清澈的小溪始終在流。親家母說這是小孩要出牙的前兆,好像小孩都要有這個過程。
現在的孩子真的難以揣摩,可能是不缺乏營養或者與胎教真的有關系。不要小瞧他出生隻有短短的五個多月,稚子蒙童。小家夥脾氣很大,高興時張着小嘴樂呵呵的,咿咿呀呀似乎和你聊天。不高興時兩手攥着小拳頭在胸前搖晃着,小腳丫似青蛙遊泳似的蹬着,小臉憋得紅紅的,據我幾天的觀察這是他要哭鬧的前照。如果在沒人去逗弄去抱他就會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很多時候把音樂打開或者讓他看動漫圖畫立刻就不哭了。在他的腦海裡呈現的是一幅怎樣的圖畫,能讓他止住哭鬧并聚精會神的瞪着小眼珠專注的看起來,聽起來。今後能否按着他的喜好來培養他的未來呐,我想到了一定的年齡不妨可以試一試。
“人之初,性本善”。小外孫一切都是新的,一塵不染的。他是一顆剛剛出土的嫩芽,需要陽光的撫育,還需要經過風雨的洗禮。看着他讓我深思,讓我懷舊,也讓我憧憬着未來。這是一個新生命的開始。看着小外孫的呱呱墜地到我們的兩鬓染霜,使我又一次默默的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人的生命是短暫的,在人類生命的長河裡,有時像流星劃過。而且生命是一次性的,過往不複。他不會像小草一樣枯萎了還能再綠;也不會像大樹冬天進入休眠狀态,春天醒來繼續生長。我們漸漸的老去,而新生命又逐漸的成長。人的生命從宏觀來看是不可再生的,但從微觀來說死亡又是另一種生命的轉換,以另一種形式而繼續存在的。一代一代的血脈傳承,也許這就叫生生不息吧。所以我敬畏生命,蔑視死亡。我的身體裡始終有父母的血在流淌,我認為先輩們還活着,就在我的身邊。追根溯源,方得始終。
人生易老,天難老。夕陽西下,又有朝陽升起。時間真快呀,不經意間女兒也到了而立之年,成家立業,并有了自己的兒子了。
女兒懷孕期間我曾寫過《我陪女兒過孕期》,非常時期,平凡中又不平凡的一段歲月。那時隻是想盡一切努力把孕期平安度過,是男孩女孩并不敢去想,醫院檢查禁止向家人透露孩子的性别。時代的變遷男女都一樣,議論這方面的話題也怕影響女兒的情緒。當時我總感覺姑娘姑爺早知道是男是女就是不說,就看雙方老人在孩子的性别上是什麼樣的反應。但從内心來講全家人還是傾向于生男孩的,從我的内心來講更是如此。
孕期總算平安過去了,馬上就進入預産期。銀灘的大集也開始了,我們要做生意回到山東。這一期間由親家母照看,她們一家把我姑娘看做自己的女兒,親家母是月嫂,懂的知識特别多,處處都精心呵護。這也讓我們沒有後顧之憂,我們特别欣慰。
預産期一天天臨近了,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首先該給孩子起一個什麼樣的乳名呐?姑娘特别喜歡迪士尼樂園裡的米奇老鼠,她屋裡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米奇老鼠的毛絨玩具。現在我才醒悟過來,其實女兒和姑爺的心中早把孩子的乳名想好了。
米老鼠和唐老鴨的動畫片我也喜歡看,可從來都沒有了解米奇老鼠這個形象的寓意。有幸讓我也走進米奇老鼠的内心世界。他總是吹着口哨,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充滿活力。他好奇、快樂、有點小調皮,好自不量力,惹是生非,但總能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化解矛盾,圓滿的解決問題。現在的小外孫還真有點米奇老鼠的性格,這種方法也應該屬于胎教範疇吧。
預産期大約在六月十五号左右,我們也準備好十号動身。可這小家夥六月五号就有了動作,在母體裡大鬧天宮,急着要出來。看來米奇太渴望來到這個世界,我們也期待已久了,早已做好了迎接他的準備。但在時間上卻給我們來個措手不及,頭天晚上和姑娘視頻聊天還沒什麼反應,可後半夜零晨兩點突然肚子痛,他們急忙往醫院趕同時也通知我們。我夜釣剛剛歸來,還沒有睡覺,八百多公裡的自駕可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國事、家事、天下事,任何事情都是小事,女兒生孩子對我們來說是天大的事。五點鐘急忙從銀灘出發了,馬上要有外孫了,這也是我人生之中最後一個願望,從沒有過的激動。心跳像敲鼓,兩側太陽穴的血管一鼓一鼓的,興奮點極高支撐着我并不感覺疲勞。播放的音樂與車窗外的景物似乎很協調,把自己的心情也融合進去了,你興奮它激昂、你平靜它舒緩,起起伏伏。可過了天津困意像潮水一樣一浪高過一浪湧來,并無消退之意。怎麼辦?無論如何要在姑娘生孩子之前趕到北京友誼醫院。于是,想辦法驅除疲勞和困意。嚼口香糖、用力按壓兩側太陽穴、每到服務區用涼水洗臉,方法幾乎用盡,還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困意就像冬天的寒梅凜冽的綻放。幸好前方不知出現了什麼問題,導緻三排車輛滞留在高速上大約三十多公裡,寸步難行,我們足足在車裡睡了一個半小時車輛才開始陸續通行。天意使然,不幸之中有萬幸。精神了許多,也許是尚未出世的小外孫暗中使用魔法,保佑外公外婆平平安安,終于在下午五點多趕到了友誼醫院。
疫情期間病房不允許家人陪護,一切都由護工和月嫂代理,裡面的消息隻有護工傳出一二。我們焦急的在走廊裡等待,現在醫院提倡自然生産,孩子出生一定要走“人門”,吃母乳,否則鬼神是不負責任的。可女兒的骨盆小,孩子大,羊水早破,順産是不可能的。時間長了宮内胎兒容易造成缺氧,早已做好了剖宮産的準備,可一切的指标必須聽醫生的。我被激動和擔心交織着,坐立不安。在走廊裡來回度着步子,心理想着可能發生或将要發生的好事和壞事。也感覺束手無策,這時隻能求助天保佑母子(女)平安。同時也做了最壞的處置辦法,比如産後出血,我和女兒的血型吻合;嬰兒宮内缺氧需要高壓氧療法,資金也準備好了;還有很多問題也都做了思想準備。甚至如果女兒出現了什麼閃失,就像一場戰鬥一樣,我一定和醫生同歸于盡的荒唐想法也在腦内閃現。
等待的時間太漫長了,就像一列拉着小外孫晚點到站的綠皮火車。使人焦躁,望眼欲穿。已經是後半夜了,眼睛不斷地盯着由保安把守着的病房的門。終于有一位天使邁着輕盈的腳步出來對姑爺冷峻地說:“你愛人自然生産很困難,需要做剖宮産,家屬必須簽字”。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很驚慌。時間又是一分一秒的過去,忽然我的眼前出現一道亮光,一朵祥雲悄然而至,送子觀音坐在蓮花上抱着一個胖娃娃樂呵呵的從天而降,轉瞬之間又消失了。
在這神聖時刻,一個新生命的誕生那是多麼的莊嚴。隻有姑爺通過玻璃窗能看到孩子的出生過程,做了二十多年的兒子,這回也要當爸爸了。既當兒子又當爸爸,雙重稱呼,承上啟下,有尊嚴又要有擔當,是繼往開來的人。當護士把平安出生的孩子讓姑爺抱一下,并告訴姑爺是男孩的時候,我想當時對姑爺來說任何語言都是無力的、蒼白的,心是顫抖的,難以言表。
當我們知道母子平安已經順利回到病房時,一顆懸着的心總算落了地。後來聽說小外孫應該是前半夜就該出生了,當時醫生都在搶救本院職工一位新生兒窒息的孩子,才推遲了小外孫的出生,這也是天意的安排。小外孫出生的時間是六月六号星期六,十二點十六分出生的,都是中國人的吉祥數字。小外孫是伴着首都悅耳的夜半鐘聲、伴着吉祥降生到這個世界的。我們全家人臉上挂着笑容,在醫院裡不敢大聲喧嘩,但每個人的心裡都在歡呼着、雀躍着,迎接着屬于我們這個家庭的新曙光。
半個多小時後,女兒在病房裡用手機傳出了她寶貝兒子人生的第一張照片。隻能看到小家夥白裡透紅的小臉,似乎有一層白色粉末,頭發黑黑的,很濕黏在一起,溫暖的睡在襁褓中。第一個視頻裡傳來了寶貝稚嫩的哭聲,我知道小寶貝此時的哭聲使女兒的世界都變了,替代了女兒所有的痛苦,換來了女兒的歡喜,這是多麼的幸福。過往的一切艱辛被這第一聲啼哭沖的煙消雲散了。他是女兒的最愛,他是我們這個社會小家庭裡的“熊貓寶寶”。
十月懷胎,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它卻蘊涵着一位母親的艱辛、幸福與偉大。對于女兒或每一位母親來說是最有發言權的。
自從女兒知道懷孕的那天起,一種幸福、憂慮和身體的不适一直貫穿始終,一位母親的平凡與偉大也就從這裡開始了。想到在自己的身體裡有一個小生命在寄居,通過一條紐帶和自己血肉相連,而且在不斷長大又要從自己的身體裡生出來,這是一個多麼奇妙的事情。接踵而來的早孕反應惡心、嘔吐、食欲不振又使她單薄的身體難以支撐,憂心忡忡,生怕影響胎兒的發育。随着孕齡的增長,第一次從醫學檢查的影像中看到一個小生命正酣睡在自己的身體裡;第一次從儀器裡傳出強健有力的胎心,這種神秘的聲音從古至今按着人類發展的軌迹傳出很遠很遠,那是我們全家人的脈動。女兒看似平靜的臉龐内心深處卻在暗潮湧動,第一次體驗到母子連心的感覺,也承載着繁衍子孫的重任。
孕晚期是女兒最辛苦的時候。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走路也不方便,怎麼都不舒服。起來都很困難,必須拉一下才能起來。站時間長了腰也疼,下肢還浮腫。家人的陪伴能給她帶來很大的安慰,但能給她帶來歡樂和未來憧憬的隻有腹内的胎兒。胎動是胎兒與外界聯系的肢體語言。胎兒在腹内咕噜噜的,一會踢一腳、一會打一拳,這是他在告訴母親生命在行動、在擴展、在強大起來,這也是和母親對話的無聲語言。白天活動量越大,安靜時胎動愈加明顯。 似乎母親每一天的喜怒哀樂他能感知到,母親的酸甜苦辣他也能品嘗到,這是小生命在安慰母親。隻有這時母親才感到懷孕是一件幸福的事,光榮的事。
北京的黎明是從霓虹閃爍,車水馬龍的喧鬧中開始的。都市的夜晚,由于燈光作崇,似乎已經沒有黑夜可言了,讓我反倒留戀起銀灘靜靜的純潔的滿天星鬥的黑夜了。
今天我們早早地起來,準備迎接女兒和小寶貝出院的日子。在醫院的三天裡我們雖然見不到她們母子,我們也要去,守在病房外。通過保安給她們母子送點生活品,和女兒通個電話,發個視頻,報個平安。告訴她我們就在病房外。雖然隻有十幾米的距離,就像親眼看到一樣,隻有這樣心裡才感覺踏實一些。今天,女兒從病房走出來,臉上少有血色,但仍掩飾不住她的喜悅。如同放下了一副重擔子,從十個月的緊張、憂慮和身體的不适的心情中釋放出來。原來的孕腹翩翩沒有了,魔術般的從病房出來母子兩個人。突然感覺她瘦小了很多,原來孕期的營養都被她寶貝兒子吸收了,取其精華,母親把一切無私都賦予了孩子。剛剛做完手術,還不敢直起腰來,生孩子是大傷元氣的,最易外感風寒,即使是暮春初夏的天氣也要穿的厚厚的。小家夥也被裹得嚴嚴實實,離開母體也讓他暖暖的睡在襁褓裡。
家裡增加了一個人,一個新成員。我們每個人都洋溢着笑臉,就像小時候過年一樣。一個很小很小的人,很小的腳丫和很小的手,我把他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長時間地看着他,眼睛濕潤了又動情的流下來。然後默默地告訴自己:這是我的小外孫,他的生命也流淌着我的血,他将叫我姥爺了……
我抱着小外孫就這樣往下想,把時光的交卷退到頭,退到我和愛人有女兒的時候。幾十年的跨度,我曆曆在目。再去想一切小外孫和我相關的,就好像看到小外孫才是我幸福的開始。直到再也想不出什麼時,我又會重新開始去想剛才己經想過的。就這些所帶來的幸福已讓我陶醉,别的就不用去說了。
孩子的乳名叫米奇,真正的名字也想好了幾個。在華山修行的好兄弟從他們道家理念和孩子的生辰八字相結合,找了一個字“真”。意義很深遠,道家稱存養本性或修真得道的人為真人。女兒自己也找了一個字“骁”。強悍,骁勇善戰。我也給小外孫找了一個字“麟”。麒麟的簡稱,寓意取自《詩經》國風.周南《麟之趾》,:麒麟,傳說動物。它有蹄不踏,有額不抵,有角不觸,被古人看作至高至美的仁獸,因而把它比作振振(chen)公子、公姓、公族。它仁厚、誠實,常用來比喻傑出的品德高尚的人。而且米奇的爺爺的名字是“彪”。“虎生三子,必有一彪”彪是虎與豹之間的比較彪悍的動物; 爸爸的名字是“龍”,是古代的神異動物,能興雲降雨。祖孫三代以威猛、神奇、仁德的三種動物“彪”、“龍”、“麟”為名也算是比較完美了。其實名字就是一個人的符号,不俗套,不趕時髦,有一點品味,父母想讓孩子以後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給予一點希望就可以了。幾天來全家人熱議小外孫名字的問題,因為小外孫要填出生證明、上戶口。最後,姑娘和姑爺反複争論決定用“麟”這個字,小外孫的正名叫杜麟。
米奇我的小外孫出生了,名字也有了。他在全家人的呵護下正在健康的成長,他是早晨初升的太陽。我們全家人的希望也伴着他冉冉升起。從此,戶口本上有了他的名字杜麟,他是合格的中國公民。但我們都願意親昵地叫他乳名米奇。從此他們杜家是四世同堂,可喜可賀。我也更加榮幸的成為他的姥爺,我獲得這個響亮的名字,但我并沒有老,我的内心感覺更年輕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姑娘說:“爸你能看到米奇結婚生孩子的那一天”。是啊,我的幸福感來源于這個新世界,更來源于我的小外孫--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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