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電視劇《山海情》海報。
電視劇《山海情》運神思之筆,從一個小夥子的成長寫出了大時代的奮進,用一個小村鎮的故事講出了大中國的情懷,以小體量的篇幅濃縮了大道之行的氣象。
《山海情》的故事從1991年延及至今,深情回望30年來,在中國共産黨的領導下,甯夏回族自治區扶貧攻堅的艱辛曆程和巨大成就。從“國家八七扶貧攻堅計劃”“東西部對口扶貧協作幫扶”到“精準扶貧”的實施,我國30年來的扶貧曆程,通過《山海情》中從湧泉村、金灘村、閩甯村到閩甯鎮的衍變呈現出來。“昔日的幹沙灘”變成了“今天的金沙灘”,今昔之間的脫貧史也是我們黨為實現人民群衆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而矢志不移的奮鬥史。雖然劇中的馬得福、張樹成、陳金山、淩一農、吳月娟、楊縣長等沒有第一書記和扶貧隊長的稱謂,但他們是衆多撲在精準扶貧一線的黨員幹部和各方面貢獻者的前鋒。
在《山海情》中,山的故事和形象從馬得福起筆。這個“心眼子比石頭實,脾氣比驢還犟”的西海固人,19歲從風沙中開始磨砺,話不多、詞不麗、手不停、腳不歇,立足在“瘠苦甲天下”的鄉土,跟着張樹成主任的腳步、圍着大有叔、栓悶叔、白校長、水旺、尕娃這些“吊莊戶”的日子轉,在胼手胝足、執着隐忍中成長,走忠于職守的“獨木橋”、棄個人榮貴的“高速路”。《山海情》所塑造的馬得福、張樹成是甯夏人民的赤子,是中國共産黨黨員的楷模。他們的形象之所以立得住,是因為他們根基立得深、立得穩。
《山海情》中有民情、有深情。大有叔的暴脾氣和小心思,在種蘑菇時的“後發緻命”策略和賣蘑菇時的反複折損中,展現得淋漓盡緻;馬喊水作為代理村主任履職盡責中慣用的面如止水又暗度陳倉的精明,在追補“吊莊戶”和動員整村搬遷時表現得精妙絕倫;那一句“從來都是你講故事我聽着,哪輪得上我講故事給你聽”的台詞,把水花形象推進到令人唏噓不已的地步。《山海情》把角色的語言、行動和心理與他們的生活、身世、鄉風寫得嚴絲合縫,把心與情寫得深透,生活的質感已不需反複描摹。
“登山則情滿于山”,《山海情》首先是寫給甯夏人民的一首質樸的頌歌。
《山海情》引入并開掘了“東西部扶貧協作”的戰略,将福建省對口協助甯夏回族自治區的故事呈現出來,通過劇情中從“閩甯村”到“閩甯鎮”的建設軌迹,将兄弟省區攜手扶貧的圖景呈現出來。
《山海情》講述的扶貧故事,将西北内陸的甯夏與東南沿海的福建并聯在一起,從省區的層面領悟扶貧路上“一個都不能少”的内涵,從超越一地的國家視域中覽略共同富裕的藍圖,從東西對口協作扶貧的戰略來彰顯全國一盤棋的設計。在這部23集的小體量扶貧題材作品中,蘊含着曆史感和大格局。
“觀海則意溢于海”,《山海情》也是獻給福建人民的一首豪邁贊歌。
《山海情》中從陳金山誤打誤撞式的報到,到郭閩航目标精準地走進戈壁小學的校園,一幹福建形象和一串閩普口音,不僅讓劇情靈動起來,也讓意味深厚起來。
“志合者,不以山海為遠”。志合于閩甯兩地對口協作的扶貧開發事業,合于中國實現共同富裕的目标。在這個過程中,“同志”對于吳月娟、楊縣長、陳金山、馬得福等人涵義更豐厚了。在《山海情》中,福建形象是間斷出現、遞進式聯結的,整體處于配角線上。但在戲劇闆塊的設計中,福建形象常以“反客為主”的方式,演繹出己任在肩的精彩。
最突出的就是淩一農教授的戲。他率直,戲谑挂職副縣長陳金山說話虛裡吧唧;他真誠,聽出了陳金山不顧科研規律急于讓村民種菇掙錢的合理性,不再執着于按部就班地培育菌草;他善良,看見農婦跟随良久隻為要一點青菜而低頭無語;他機敏,發現馬得寶和水花可以成為種菇帶頭人,遂收馬得寶為徒弟;他擔當,自墊資金纾解金灘村蘑菇保價的費用;他有血性,敢于向奸商揮拳,自己被打得骨裂也暢快;他有激情,在得知為了支援甯夏可能幾年都回不去家時,他感慨地說:“現在真像我剛參加工作的年代啊!”這一個形象,讓所有參與過東西部地區對口扶貧協作的人們都能感到與有榮焉。當陳金山離職時用西北方言對馬得福說“餓(我)走了”,而馬得福回以閩南口音的“那我好好剛作(工作)等你回來”時,方言已經不再是戲劇橋段,而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感紐帶。
一部《山海情》寫出了貫通東西的中國夢,系緊閩甯的中國結。與風雲并驅,與時代同行,《山海情》與《跨過鴨綠江》《大江大河2》一道,為“理想照耀中國”電視劇展播呈現了奪目的光彩。
(作者為中國文聯電視藝術中心副主任)
作者:趙 彤
來源: 人民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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