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藍夢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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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有兩部重要史書,其一是西漢司馬遷的《史記》,其二則是北宋司馬光的《資治通鑒》。其中,《史記》是“二十四史”之首,被魯迅先生譽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
如果說《史記》勝在了文筆卓絕,兼具史學價值和文學價值,那麼《資治通鑒》則勝在了内容廣泛,涵蓋了16朝1362年的曆史,時間維度跨越了“二十四史”中的前十九部正史。
但是,與《史記》起筆于《五帝本紀》不同,司馬光在編著《資治通鑒》時,以“三家分晉”為開篇。那麼,其用意何在呢?
(司馬光畫像)
所謂“三家分晉”,就是指晉國被韓、趙、魏三家瓜分的曆史事件。筆者的上一篇文章,着重介紹了“三家分晉”的曆史意義,簡而言之就是“三家分晉”不僅标志着春秋的終結,戰國的開啟,同時也為秦國日後兼并六國、統一天下埋下伏筆,對整個中國曆史進程具有重大影響。
誠然,“三家分晉”的曆史意義重大,曆史影響深遠,但是,這隻是司馬光将其作為《資治通鑒》開篇的次要原因,若要探究主要原因,則需從司馬光編著《資治通鑒》的意圖和曆史背景說起。
(資治通鑒)
司馬光編著《資治通鑒》的初衷:
《資治通鑒》之所以叫《資治通鑒》,是因為宋神宗認為此書“鑒于往事,有資于治道”,因此而定名。也就是說,司馬光編著《資治通鑒》,不隻是因為“曆代史籍浩繁,學者難以遍覽,因欲撮取其要,撰紀傳體史”,更是為了總結曆史經驗,以供統治者借鑒。
那麼,司馬光到底希望統治者(具體說,主要是宋神宗)從“三家分晉”中得到什麼經驗或教訓呢?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宋神宗畫像)
司馬光編著《資治通鑒》的曆史背景:
《資治通鑒》全書共294卷,約300多萬字,是一部史料詳實繁複的鴻篇巨制。司馬光編著此書,曆時長達19年之久,其中大部分内容是在退居洛陽的15年裡完成的。
接下來就讓我們看看,一心緻君堯舜上的司馬光,因何遠離中央長達15年之久?
(王安石變法)
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熟悉北宋曆史的讀者想必已經猜到,沒錯,正是源于反對王安石變法。
在北宋神宗朝,王安石與司馬光是不得不提的兩個典型、兩股勢力。其中,王安石是“新黨”領袖,主張通過變法富國強兵,以實現挽救宋朝政治危機的目的。司馬光則是“舊黨”的代表人物,對王安石變法持徹底的否定态度。
宋神宗熙甯四年(公元1071年),司馬光在新舊黨争中落敗,自請退居洛陽。此後15年,他遠離京師,絕口不論朝政,一心編著《資治通鑒》。
(《清平樂》司馬光劇照)
司馬光以“三家分晉”為《資治通鑒》開篇的用意:
弄清了司馬光編著《資治通鑒》的初衷和曆史背景,我們再來看以“三家分晉”作為開篇有何深意。
相對于王安石的創新精神,司馬光無疑是保守而遵循禮制的,“舊黨”反對變法,更是常以天命論為依據。王安石其人,有着明顯的“三不足”思想,即:“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以今人觀點來看,“三不足”思想是一種唯物主義天道觀,但在司馬光看來,這無疑是違背天命的、破壞禮制的,甚至是大逆不道的。
司馬光畢生推崇禮樂之制,認為尊卑有序,君臣有别,不可更改,不能逾越。他的這種思想貫穿始終,從未改變,在其作品中屢有展現。比如,司馬光認為周文王編《周易》,之所以把《乾》《坤》列為前兩卦,就是為了強調尊卑上下的禮義之道。
(三家分晉)
“三家分晉”是以公元前403年周威烈王冊封韓、趙、魏為諸侯為時間節點的。也就是說,以下克上的“三家分晉”得到了周天子的認可乃至于支持。所以司馬光認為,這一事件是對君臣之禮的徹底破壞,是禮崩樂壞的開端,周王室正是由此走向了衰微。
司馬光以“三家分晉”這一曆史事件作為《資治通鑒》的開篇,一方面是為全書奠定基調,另一方面也是在宣誓自己的政治主張,他希望以此告誡宋神宗乃至之後的王朝統治者,要吸取“三家分晉”的曆史教訓,做到恪守禮制、遵從天命,而不能效仿王安石之流,逆天行事,遭緻禍端。
當然,這隻是司馬光的個人政治主張,筆者認為,王安石變法還是有其先進性和可取之處的。
參考資料:《資治通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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