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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作家去當保姆127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1-25 11:09:07

(我是作家老三,頭條号素老三,出版長篇小說《離婚真相》《香水有毒》等。2022年我體驗生活做保姆,講述東北人有趣的保姆故事。是故事,不是紀實。請勿對号入座。)

女作家去當保姆127(女作家去做保姆)1

午後,我給老夫人剪頭發的時候,對她說蘇平可以做住家保姆的事情。許夫人不想住樓下,許先生擔心老夫人孤單,就勢必請個住家保姆,晚上在樓下的保姆房休息,能陪伴老人。

沒想到我一說,老夫人卻制止了我。她嚴肅地說,不需要!

我手裡的剪刀差點劃到老夫人的耳朵上。我急忙把剪刀拿開了。我有點納悶兒,老夫人不是喜歡蘇平嗎?怎麼一聽說蘇平來做住家保姆,反而不同意了呢?

我就問:“大娘,為啥呀?蘇平不行啊?”

老夫人說:“不是小平不行,是我家不需要住家保姆,有你們兩個幫忙打掃衛生做飯,就很滿足了。”

我還以為老夫人沒聽明白我說的話。我說:“住家保姆不用另外找人,如果小平做住家保姆——”

老夫人沒讓我再說下去,她說:“家裡不用住家保姆,也别跟我兒子提這事——”

我看老夫人反應有些激烈,我就再也沒說什麼。

我默默地給老夫人剪好頭發,猜測老夫人不需要住家保姆的原因:不會是因為工資高,也不會因為蘇平不夠好。那是因為什麼?她不喜歡夜裡家裡住着外人?也許吧。

老夫人歎了口氣,沉吟了半晌,才說:“小平是個好孩子,可要是她來做住家保姆,那,海生兩口子将來都上班了,他們知道家裡有人陪着我,就更有理由在外面玩了——”

哦,老夫人是擔心家裡有個保姆24小時陪伴她,她的兒子和兒媳就不會按時下班回家陪着她。人老了,内心脆弱,尤其身體健康江河日下,她感到無力。又因為自己的朋友越來越少,自己因為健康的原因,能做的事情也越來越少,自己的愛好也越來越少,所以她越發地孤單,就希望兒子兒媳按時下班回家,守着她吧。

我很理解老人的想法。太理解了。因為也正在向着晚年的方向一步步地走去。我知道黑夜是什麼滋味,我更知道一步步走向黑夜是什麼滋味。

女作家去當保姆127(女作家去做保姆)2

我用柔軟的小刷子一下下地刷着老夫人脖子上的碎頭發。老人的皮膚松軟,皮膚上長了褐色的老年斑,大的有小指甲那麼大,小的也有綠豆那麼大,顔色有的深,有的淺。我掃幹淨她脖子後面的頭發,又請她擡起下颏,掃她脖子下的頭發,有幾根碎頭發掉進她的頸窩裡,我用嘴輕輕把它們吹掉。

老夫人語調不那麼激動了,和緩地說:“我喜歡你和小平兩個人,對待我,比我閨女伺候得都周到,尤其小平,她樸實,憨厚,像你二姐小時候,笨笨的,到哪都受人欺負,要不是海龍海生給她仗腰眼子,她不定啥樣的。”

老夫人壓低嗓音,說:“你看見你二姐夫大祥那人了吧?有錢了,就有點變質了,在外面花裡胡哨的,是膿早晚要冒尖的——不過,有海生他們兄弟倆,諒他也不敢做得太過格——人呢,有錢也不能忘本呢,現在有個時髦的詞叫什麼?對,不忘初心——”

我靜靜地聽老人輕聲地絮叨,老人的思維有點意識流,從住家保姆,說到許先生夫婦按時回家,又說到二姐二姐夫兩口子,甚至又說到大姐和大姐夫。他說:“畫畫的人浪漫,說唱就唱,說跳就跳——你大姐,也累——”

我沒說話,用海綿蘸了爽身粉,輕輕擦拭老夫人的脖頸,确定老人脖子周圍沒有碎頭發之後,我把老夫人脖子上圍着的大圍裙解下,又把地上的報紙一點點地折起來,把落在報紙上的碎頭發都包裹着,放到垃圾桶裡。

我又把圍裙泡在水盆裡洗幹淨。

老夫人一直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下午的陽光從樓梯後面的後窗裡射進來,照着老人的後背,還有一截柔軟的脖頸。我以為老夫人睡着了,怕她摔着,就把椅子旁邊的助步器往她跟前推了推,說:“大娘,要是困了,就回房間睡一會兒吧。”

老夫人沒說話,緊抿着嘴角,眼神裡似乎藏着許多故事,但又似乎什麼都沒有。她撐着助步器站了起來,在客廳裡走了幾步,并沒有回她自己的房間,而是走到門口,推開門,走到院子裡。

午後陽光不錯,院子的菜地裡,一棵棵莊稼支棱着翡翠綠的葉片,長得很精神。這幾天總是陰雨不斷,今天出了陽光,小苗吸飽了水,就開始在陽光裡抽枝展葉。

老夫人沒有在院子裡停留,蹒跚地向院門口走去。

一輛電瓶車由遠及近,停到門口。是蘇平來了。蘇平從頭上摘下頭盔,看到老夫人要出門,就問:“大娘你去哪?家裡人知道你要出去嗎?”

老夫人打個愣怔,有些茫然地看了眼蘇平,哦了一聲,又緩緩地轉過身,撐着助步器,回房間了。

蘇平停好電瓶車,跟我走進房間,小聲地對我說:“姐,剛才我看大娘的眼神有點渙散,不會是有病了吧?”

我搖搖頭,琢磨着是否要告訴蘇平,老夫人不想雇住家保姆的事情。又擔心打擊蘇平,最後我沒有說。

蘇平也沒有跟我說,我上午向她建議去考育嬰師證的事。

女作家去當保姆127(女作家去做保姆)3

我有些累,就回保姆房,想睡一會兒。蘇平去樓下洗衣房去洗衣服。三點半,将近四點鐘,我醒了,聽到廚房裡有人切菜的動靜。還有說話聲,莫非是小妙來了?跟大姐在說話?

我走進廚房,沒看到小妙,是蘇平在切菜,剛才她在打電話。

晚上的菜準備做六個,兩個葷菜,小雞炖蘑菇,醬牛肉。四個素菜,兩個熱的,兩個涼的。熱的是白菜片炒木耳,青椒炒幹豆腐,涼的是黃瓜拉皮,涼拌西藍花。

東北人喜歡吃家常菜,不太喜歡吃外地的蔬菜,尤其是外國的西餐。

醬牛肉昨晚炖的,現成的,今天把剩下的一部分切成盤就好了。小雞炖蘑菇也不需要太多的時間。許家廚房現在是四個竈子,可以同時做四個菜,來得及做晚飯。

這幾天的菜是大姐買的,幹豆腐買錯了,她買的是模具裡壓出來的幹豆腐,老夫人要吃的是純手工制作的幹豆腐。純手工的幹豆腐柔軟厚實,放到嘴裡像五花肉那麼香,模具裡壓出來的幹豆腐硬,幹刷刷的,也不好吃。

蘇平在菜闆上切白菜片呢,她的刀工不錯,先把白菜橫着片一下,然後再斜茬切,切得薄薄的。我謝過蘇平幫我幹活,又對蘇平說:“我要去附近的菜店買點手工的幹豆腐,你在家還是跟我去?”

蘇平沒說話,放下手裡的菜刀,兩手在圍裙上擦抹了一下,就跟我出來了。

我和蘇平出了院門,沿着門前的樹蔭,一直向遠處的一棟住宅樓走去。那裡什麼都有,食雜店,小超市,菜店,肉鋪,水果店,零食鋪子,應有盡有。躍層的小區裡,什麼店鋪都沒有,不像普通的住宅樓這邊熱鬧。

菜店裡還剩一沓純手工的幹豆腐,我都包圓了,又買了香菜臭菜大蔥,買了老抽生抽,買了白醋和陳醋,跟蘇平提着食品往回走。

一路上,蘇平默默地走着,低垂着目光,球鞋的鞋尖一下下地踢着路邊的野草。那雙球鞋是新的,上次去野外宿營看見蘇平穿了。以前蘇平總是穿舊的衣服穿舊的鞋,都是她女兒穿舊的。

我看着蘇平的球鞋,就問:“這雙鞋好看,是德子送你的?”

蘇平不好意思地笑了,擡頭看我一眼,嗯了一聲,又垂下目光。

我說:“你倆咋樣了?他給你打電話了嗎?”

蘇平說:“沒打電話,發了短信,我,沒回複。”

我說:“為啥沒回複呢?想跟他相處,就說明原因,不想跟他處下去,也說明白。”

蘇平有些沮喪,說:“我說不明白。”

天老爺呀,求求你給蘇平指點迷津吧,談戀愛還得要人教啊!

蘇平走了半天,終于吭哧癟肚地說:“他,他說要請我吃飯,我,我沒想好去不去赴約。去吧,吃完飯兩人肯定就和好了,可有些事,我想說,又說不出來。”

我明白了。我看着蘇平,說:“小平,你是不是還願意給德子機會,還願意跟德子再相處一段時間看看?”

蘇平沒說話,臉上卻浮現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蘇平還是喜歡德子的。

人到中年,女人心裡還能喜歡上一個男人,還能裝下一個異性,這是非常難得的一種情懷。都說20歲女孩天真爛漫,30歲女人就實際了,拿感情騙不了。40歲的女人,那是刀槍不入,甭想跟她打感情牌。50歲以上的女人呢?根本就不需要男人了,自己就能把生活過得風生水起,水光潋滟。

蘇平42歲,還能提起一個男人的時候臉紅,這是難得的。這一刻我有些心動,忽然很想促成蘇平的姻緣,讓蘇平少女時候沒有開放的那些花朵,都撲啦啦地開放。

我打算晚上跟老沈打個電話,找個時間,再去旅行一次,或者四個人聚一次餐,把蘇平說不出來,不好意思說的話,我讓老沈委婉地向德子說出來,看看德子會給出什麼答案。

女作家去當保姆127(女作家去做保姆)4

我和蘇平走到許家門口時,看到許先生的車子停在門口,小軍在車裡坐着。看到我和蘇平買菜回來,小軍從車裡下來,要接過我手裡的菜。我讓他幫蘇平拿東西,蘇平拿着醬油醋,那個是沉的。但蘇平紅着臉,快步地走進房間了。

對蘇平獻殷勤的男人不多,蘇平不習慣呢。

我問小軍:“你二哥回來了?下班了?”

小軍說:“回來取個文件。”

我說:“進屋喝杯茶吧。”

小軍說:“不了,在這兒等我二哥。”

我忽然想起上次我請燒烤,小軍沒來的事情。我就說:“上次吃燒烤,你怎麼沒來呀?”

小軍眼睛瞪圓了,問我:“哪天吃的燒烤,也沒找我呀?我還尋思你不請了呢。”

我氣笑了,老沈這個老狐狸,那天晚上我請客吃燒烤,老沈根本就沒給小軍打電話。

我說:“這個你得找你師父算賬!當時我們去燒烤店的時候,你師父說給你打電話了,但你沒有回複。”

小軍哈哈笑了,說:“我師父他老人家呀,表面看着像小白兔,其實心裡裝個大灰狼!”

小軍的話把我也逗笑了。

我走進房間,看到許先生正從樓上下來,他手裡拿着一個文件夾,走在樓梯上,他拿着文件夾,一下下地打着樓梯扶手。

許先生看到我,說:“買菜去了?今晚大哥大嫂來,你多做倆菜。”

我說:“哦,又要家宴呢?”看來六個菜不夠啊。

許先生說:“是有點累啊,咋辦呢?”他一回頭,看到蘇平,眼睛一亮,說:“蘇平幫你幹活呢?”

蘇平擡頭看了一眼許先生,親熱地叫了一聲:“二哥,你回來了?你放心吧,我幫紅姐做菜。”

許先生本來要往門口走了,看到蘇平,他又改變了主意,拐到廚房,趴着吧台看蘇平幹活,輕聲地問:“老妹,聽說你要考看孩子的證?”

蘇平愣住了,擡頭看着許先生,又回頭看看我。

許先生說話不嚴謹,我就在旁邊說:“是考育嬰師證,也叫保育員證。”

許先生笑了,說:“這個我不懂,就是看孩子的證呗,好考嗎?”他問蘇平。

蘇平回頭又看了我一眼,顯然,這一眼裡都是責備,責備我不該把這件事告訴許先生。

其實,這件事不是我告訴許先生的,也許是許夫人告訴許先生的吧,也或者是大姐。當時我說這話的時候,許先生沒在飯桌上。他中午沒回來吃飯。

蘇平沒回答許先生,許先生也不生氣,他已經習慣蘇平不說話了。他看着蘇平,欣賞地說:“老妹,你還真厲害!你還願意為了我們家的妞妞去學習,要是換做我,老妹我跟你說實話,就是為了妞妞,我也不去學習,學啥呀?誰教我,我也學不會!因為我不學!我就按照自己那套來!”

蘇平一邊切辣椒,一邊擡頭看了許先生一眼,說:“那大哥咋說你會做生意呢?”

許先生笑了,說:“哎,我不跟大哥學,我也會跟别人學,要不然叮咣地腦袋總撞牆啊,還總交學費,交不起了,我就得默默地跟着能人學。老妹,你在我家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我跟你這麼說吧——”

許先生壓低嗓音說:“我老媽抱不動妞妞,妞妞從現在長到五歲,都需要人看護,我就打算用你了,不換别人,老妹你就學吧,學費多少?貴不貴?二哥給你掏!還要,證件拿回來之後,我給你漲工資,好員工得鼓勵呀!”

女作家去當保姆127(女作家去做保姆)5

我看許先生說得搖頭晃腦的,就切開一個西瓜,遞給他一半。他也不去上班了,他站在吧台前,拿着勺子,舀着西瓜瓤吃。還對蘇平許諾着:“老妹你就跟我幹吧,哪也别去了,妞妞長大上學,也需要一個好人接送,我和小娟都上班,必須得有個專人接送她。你就在我家幹吧,跟紅姐還是個伴。”

再看蘇平,一張臉紅撲撲的,兩隻杏核眼水汪汪的,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神态自信了!

許先生吃完西瓜,抽出餐桌上的紙巾擦着嘴角和手掌上的西瓜汁,又啪啪地打了兩個噴嚏,是被蘇平切的辣椒辣的。

他說:“辣椒這麼辣嗎?我媽吃不了辣椒。”

我說:“辣椒筋會去掉,一會兒我再用熱水焯一下,去掉辣味。”

許先生點點頭。又打了兩個噴嚏,臨走,對我說:“紅姐,這個西瓜不錯,再看到來賣這個西瓜的,多買兩個。”

許先生大步地走向門口,後來又急忙回身,取走他撂在餐桌上的文件,撩開長腿,終于走了。

外面很快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再擡頭看,隻見院門口的轎車已經不見了,隻有幾聲鳥鳴抖落在院子裡。

還沒等我說話呢,蘇平就興奮地問:“紅姐,上哪去培訓呢?要學習多久啊?幾點開課呀?會不會耽誤我來二哥家幹活?”

呦,蘇平開始詢問育嬰師的事了。我說:“你不是不學嗎?”

蘇平腼腆地笑了,說:“姐你别取笑我了,我不是擔心自己學不會嗎?可現在二哥都知道了,還說給我掏學費,有證了還要給我漲工資,二哥這麼對我,我,要是不考下證,我有點說不過去了。姐,你跟我一起去吧,我自己不知道上哪找去。”

我說:“我也不知道,不過,咱鼻子下不是有一張嘴嗎?等明天下午沒事,我陪你去找。”

我燒了開水,炒了一下辣椒。用辣椒炒手工的幹豆腐,比辣椒炒肉都好吃。

後來又做了兩個菜,烤花生米,煮了一盤鹹鴨蛋。原本我是想再做兩個菜的,但是老夫人知道晚上大兒子一家要來之後,并沒有讓我再炒菜。

老夫人說:“你大哥小時候就願意吃烤花生米,鹹鴨蛋,就整這兩個就行。”

我又切了一盤水果拼盤,大嫂晚上一般不吃飯,但如果是水果,她會吃一些。

女作家去當保姆127(女作家去做保姆)6

許夫人抱着妞妞下樓,佩華抱着衣服去洗衣房去洗。她經過廚房時,看到蘇平在廚房幫我幹活,很驚訝。

許夫人推着嬰兒車裡的妞妞,到廚房來洗水果。她把嬰兒車推到老夫人面前。她看到蘇平,有點詫異,淡淡地問:“小平幫廚呢?”

蘇平嗯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夫人一邊逗弄嬰兒車裡的妞妞,一邊對許夫人說:“我讓小平留下來的,今晚你大哥大嫂來吃飯,小紅一個人忙乎這麼多人的飯菜,有點忙不過來。”

妞妞的小腳用力地蹬踹着,蹬到老夫人的手掌,她就更加用力地蹬。老夫人呵呵地笑了,說:“我孫女的兩隻小腳丫真有勁,一天比一天有勁了。”

大姐也從客房出來,午睡醒了。許夫人把洗好的水果端到客廳的茶桌上,又把嬰兒車也推到客廳去。老夫人撐着助步器,跟到客廳去了。

我和蘇平正忙碌呢,許夫人又走過來,對我說:“紅姐,櫃子上面有罐頭,拿出兩瓶打開,加個菜。”

我怎麼不知道櫥櫃上面有罐頭呢?許夫人見我面露狐疑,她就說:“雪瑩拿來的,還沒吃呢,打開吃吧。”

我踩着凳子,打開上面的櫥櫃,發現一個紙箱,打開紙箱,裡面是12盒鐵皮罐頭,都是午餐肉罐頭。我拿了兩盒下來,用刀子在鐵皮罐頭上劃個十字,打開罐頭,倒出裡面的午餐肉。

一股芳香撲鼻而來,正宗的午餐肉味啊!小時候吃過。我的老家大安有罐頭廠,當年罐頭廠生産的午餐肉罐頭牛尾湯罐頭,還有番茄醬,遠銷海内外,罐頭廠特别出名。我們家居住的老七中後面那片平房,就是罐頭廠家屬房。那些罐頭廠的工人,逢年過節就會分到一些罐頭,跟我家處得好的,會送我家兩盒罐頭。平常母親舍不得吃,有親戚上門,母親才會打開罐頭,倒出半盒,另外半盒要下回才能吃。

我一看罐頭的商标,嘿,還真是老家大安的罐頭。隻不過老罐頭場黃了,這些是個人罐頭廠生産的。

許夫人後來隻讓我打開一盒罐頭,另外一盒放起來了。她說:“過些天我上班了,中午要是不回來,我媽肯定讓你做一個菜,你就給我媽打開一盒罐頭。這個罐頭就是雪瑩給奶奶送來的,沒牙的老太太也能吃。”

許夫人真是個百裡挑一的好兒媳,很多事都為婆婆想到了。唯有到樓下居住的這件事,她不想違背自己的意願。她更想住到樓上,有一個相對私密的自由的空間。

許家的客人不少,尤其二姐經常回娘家。許夫人住在樓上,能休息得好一點。

隻不過,老夫人要是執意不雇住家保姆,那許先生該怎麼做呢?他是孝子,肯定想住樓下。許夫人要堅持住樓上,不僅夫妻感情會有波折,連婆媳感情也會有裂縫吧?

女作家去當保姆127(女作家去做保姆)7

許夫人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拿出手機打電話。她給兒子智博發了一條語音,她說:“兒子,差不多該回來了吧?”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以為是智博給許夫人打電話。但不是智博,是雪瑩。許夫人看到女兒來電話,臉上露出喜悅的神情。她接起電話,問:“大閨女,在家住得咋樣?”

雪瑩的聲音傳來,說:“媽,我回到省城了。”

許夫人詫異地問:“沒在家多住兩天?陪陪你爸爸?”

雪瑩說:“爸爸也支持我回省城,一方面照應我姥姥老舅一下,一方面我也抓緊學習。”

許夫人急忙問:“去醫院看到姥姥了嗎?我今天給姥姥發了短信,她一直沒回複我。”

雪瑩說:“啊,姥姥的手機有毛病了,我拿出來給她修呢。”

許夫人說:“姥姥的手機好像用了好幾年,能修好嗎?修不好你就幫姥姥買一款新的,到時候我把手機的費用打給你。”

雪瑩說:“嗯,到時候告訴你。姥姥老舅都挺好,讓你放心呢,不用總打電話。”

許夫人還想說什麼,但雪瑩那面挂斷了電話。

許夫人自嘲地笑了一下,擡頭對我和蘇平說:“姑娘大了,不由父母管了,在大安就住一宿,就回省城了。”

我說:“雪瑩孝心,照顧姥姥老舅去了。”

許夫人又笑了。說到她的大女兒,她總是不由地臉上帶了笑。

許夫人說:“我猜呀,她着急回省城還有個原因,那就是找她對象去了。四月份的時候,我不是不讓她處對象嗎?前幾天檢查不是說她身體恢複得挺好嗎,這就着急回去處對象去了。”

我和蘇平也跟着許夫人笑了。

女作家去當保姆127(女作家去做保姆)8

智博打來電話,叽叽咯咯地笑着,沒聽清說了什麼,隻聽許夫人說:“奶奶等你回家吃飯呢?還有,你大爺和大娘一會兒來吃飯——我騙你幹什麼?”

許夫人拿起手機,在廚房拍了半天,大概是給智博發送過去。

很快,智博打來電話,許夫人摁了免提,隻聽智博說:“媽,我大爺晚上真來吃飯呢?可小晴姥姥讓我去她家吃飯。”

許夫人說:“這我可不懂了,當年我和你爸處對象,也沒遇到這麼大的難題啊。你是個大學生了,媽媽不命令你回來,媽媽讓你自己做決定,是奶奶重要,還是女友的姥姥重要?是大爺大娘重要,還是女友的爸爸媽媽重要?”

智博賴叽幾的聲音說:“媽,你這是真給我出難題啊,比高考的題都難。我大爺大娘來吃飯,也沒人事先告訴我呀?小晴姥姥請我去吃飯,都說好幾天了,我要是不去,姥姥白準備了。”

許夫人想了想,說:“我要是你呢,我就把晚餐分上半場和下半場。”

許夫人笑着,拿着手機,去客廳了。

我和蘇平正在廚房緊鑼密鼓地忙碌着,老夫人撐着助步器來了,走到廚房,鼻子用力地嗅着,說:“我好像聞到罐頭味了。”

我把午餐肉罐頭推到老夫人面前,說:“大娘,雪瑩拿來送給你的,小娟收起來了,就放在上面的櫥櫃裡,說你哪天想吃,就給你打開一盒,這個軟,适合你吃。”

老夫人抿嘴笑了,忍不住拿起筷子,夾一點午餐肉放到嘴裡,慢慢地咂摸着,說:“香,真香!是過去的味道。”

然後,老夫人站在我身後,輕聲地歎息一聲,對我說,也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紅啊,你下午給我剪頭發的時候,你不是問我,為啥不找個住家保姆嗎?我呀,就是為了小娟,還有我兒子海生啊。你沒看外面嗎,男人有錢了,在外面就花紅柳綠的,尤其我自己的老兒子,不太服管束,我要在家裡坐鎮,督促兒子按時回家,晚上喝醉了酒,在外面不定發生什麼事兒呢,他要是在外面花裡胡哨的,那婚姻就不穩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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