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世紀,東西航線的開通催生了大規模海上貿易。茶、絲綢和瓷器,源源不斷從古老的中國輸往西方國家,一同漂洋過海的,還有神秘的東方文化。中國趣味和中國風,在西方市場引發了廣泛的好奇與向往。對于中國風的迷戀和诠釋,最早就是從法國開始的。其中最熱衷的就是“太陽王”路易十四,他特别喜歡中國的絲綢和瓷器,此後他的凡爾賽宮裡貼的全是中國進口的瓷磚,出席晚宴穿的是中國進口的絲綢服飾,甚至出行坐的都是中國轎子。
清乾隆二十二年,随着“一口通商”禦旨的頒布,“廣東十三行”成為清政府唯一特許經營海路的中西貿易商行。廣東由此成為清朝全盛時期世界市場的重要環節。中國工匠尤其是廣州工匠将“廣式”工藝與西洋審美相融合,創作出了大量中西風格共融,專供外銷的藝術商品。
1699年,英國東印度公司商船首次在中國訂制了8萬件外銷扇,這批扇子一抵歐洲市場,就備受青睐。歐洲的宮廷貴婦都競相以擁有一柄精緻華美,充滿異國情調的中國外銷扇為最新時尚。它們即符合西方的審美趣味,又散發着迷人的東方情調,使用階層也是從皇室專享普及到中産之家。中國外銷扇成為歐美名媛淑女服飾裝扮的必備之物。
清代廣州十三行景象
據記載,僅清光緒六年(1880年)一年,中國出口貨品清單中,各種類扇子的數量達到6287989把,共值銀38881兩。“廣州制作”(Made in canton)成為享譽世界的知名品牌,“中國趣味”成為當時最新時尚的代名詞。
騎士之劍,是武器,也是身份的象征與禮儀之必備品;女士之扇,是配飾,也是優雅、知性、禮儀、時尚的象征。正因如此,在18世紀的歐洲曾流行這樣一句話:沒有折扇的女人,猶如沒有佩劍的騎士。
外銷扇風靡歐洲時期,象牙扇可謂經久不衰。最初出口到歐洲的折扇,其主要材質就是象牙。從17世紀晚期一直18世紀末,象牙折扇一直是外銷扇中的“霸主”。因為象牙材質難得,廣州的象牙工藝又格外精湛,象牙扇成為歐洲貴族送禮和收藏之必備佳品。
象牙雕牙絲錦地花卉山水紋章扇
象牙雕開光亭塔山水花卉扇
象牙柄鵝毛彩繪花卉執扇(一對)
象牙骨鵝毛彩繪花蝶扇
這些專供外銷的扇子與中國傳統扇有着明顯區别,它們色彩豔麗,紋飾華美,材質多樣。就形制而言大體可分折扇和團扇兩類,就材質而言可分為象牙扇、玳瑁扇、檀香扇、貝雕扇、銀累絲扇、羽扇、絲繡扇等等。
象牙骨雙面繡花鳥扇
雜骨牙片貼面群賢會圖扇(配盒)
由于銷量大,象牙扇的組合材質也細分得十分豐富。有團扇,也有折扇;有幾乎全是象牙材質的折扇,也有以紙面、廣繡、羽毛為扇面的象牙扇;既有彩繪和油畫的,也有象牙貼面的。
黑漆描金盾形開光葡萄藤蔓扇
LINCHUN制銀鎏金累絲燒藍戲曲人物扇(配盒)
檀香木骨牙片貼面人物開光彩繪嶺南風光扇
象牙骨牙片貼面人物彩繪十三行商館區風光扇
黑漆描金異形骨絹面繡花鳥扇
黑漆描金柄繡繪戲曲人物扇(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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