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
李白
平林漠漠煙如織,寒山一帶傷心碧。暝色入高樓,有人樓上愁。 玉階空伫立,宿鳥歸飛急。何處是歸程,長亭更短亭。
李白曠世仙才,唐圭璋在《詞學論叢·唐宋兩代蜀詞》中說:“論蜀詞第一大作家,當推李白……其詩豪放,如天馬行空。其詞亦氣象宏偉,後難與匹”雲雲。
此詞主旨曆來說法不一,有說懷人,有說懷歸,作品歸屬也無确鑿定論,且不管它。
詞是黃昏時分,作者倚樓遠眺,一時觸景生情之作。上阕,起兩句勾勒望中景色,漠漠,曠遠貌,煙如織,迷離貌,傷心碧,極言山色之青。兩句融情于景,詞采冷俊,構築了一種蒼涼之境,正王國維所謂以我觀物,物皆着我之色。三四句視野拉回,暝色入高樓,入字把暮色寫活,大有廣漠的寒山暮色一時湧來之勢,給人以壓迫感。有人樓上愁,到此本意方顯,愁,為前文注腳,亦為下文鋪色。
下阕,玉階空伫立,點明懷意,空,明知空待,還長久伫立,見癡情。宿鳥歸飛急,正是鳥歸人未歸之意,烘托主人公的孤寂怅然,并進一步申明空伫立的原因。鳥的介入,也始沉寂的空間畫面有了動态感。最後兩句癡心不改,一問一答,自為呼應。長亭更短亭,人越懷越遠,見離愁綿綿不絕,結句言盡意不盡,含蘊隽永。此詞短小精湛,風格高渾,用詞層層相因。
如果把作者當作一位攝影師,他把鏡頭先給了遠處暮煙籠罩的平林寒山,然後拉回來給了主人公一個特寫,之後再推向遠處,任有歸林鳥闖入境頭,長久地把鏡頭對着離人歸途的方向定格下來,把觀衆思緒也帶到了詩的遠方。
——靜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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