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虎年春晚有一個名字叫《還不還》的小品，著名笑星沈騰通過“喝暖氣水、血債血償、元宇宙裡的狗廠”等操作讓很多戲精老賴臉紅。還有一個名字叫《發紅包》的小品，賈冰等人通過“裝場面發紅包、愛面子裝大款”讓人不免有一種“腰包和夢想之間的距離令人茫然”的感覺。

這兩個小品都涉及到一個關鍵詞“賺錢”。

做什麼行業最賺錢？大多數有一定社會閱曆的人會在心裡默默地說出兩個字“放貸”，或者四個字“放高利貸”，或者五個字“實施套路貸”。隻要有一丁點名氣的互聯網企業都布局了個人消費金融，流量不足以撐起生存的網貸機構基本都和催收公司聯手塑造着事實上的套路貸。

如果沒有放貸的資本金和社會資源，做一份讨債工作也是非常賺錢的，因為讨債行業的傭金最高可達70%——90%。這麼高的利潤讓大量做實體的小微企業垂涎三尺，通過認繳制控股或投資一家讨債公司成了不少企業賺外快的途徑。

讨債行業跟芸芸衆生一樣有自己的層次位置。讨債行業的層次從低到高會依次出現三個标簽：閑散人員讨債、黑客讨債、大數據讨債。

可是，有一些人不甘心淪落為混社會的過街老鼠，也沒有賦能讨債行業的科技手段，但是非常想吃讨債這碗飯。怎麼辦？這些人創造性地發明了傳銷式讨債和嵌入式讨債技術。這兩項發明頗有經濟學和計算機科學的意味。

什麼是傳銷式讨債？顧名思義，就是把傳銷中的拉人頭換成尋覓讨債白手套。不少讨債的資産管理公司宣傳自己積累了大量的社會資源，這些社會資源指的就是白手套吧。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利用、玩弄白手套，未必不會被突然醒悟的白手套反噬。

2021年最大的傳銷案是大明星張庭旗下的某産品傳銷案（張庭林瑞陽夫婦隻是該産品控股股東，沒有參與實際經營，最終得以從傳銷案中抽身），如果張庭把“讨債産品”引入自己的團隊，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可能的結果是：大量欠債者被迫加入,通過賣所謂的産品來還債。這樣一來，傳銷案的規模會成倍增加。

所以，傳銷遇見讨債，會發生非常恐怖的化學反應。

相比傳銷式讨債，嵌入式讨債實實在在讓很多人暈頭轉向、不知所措。嵌入式讨債的核心要義就是：讨債人員大部分是兼職的，平時以各種光鮮亮麗的職業身份混迹在人群中；讨債時，摘下面具、原形畢露、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職業便利讨債。

在這種讨債方式裡，令人敬仰的之乎者也先生竟然以讨債人員的身份出現了。多年前，東南部某小學的副校長為了向同校的老師讨債，雇傭社會人員把社會手段在老師的身上用了一遍，最著名的手段就是把老師智慧的腦袋摁到馬桶裡面。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格局？是膽小的、患得患失的先生或動機不純的先生被無法無天的小混混挾持了？還是被許以數目動人的辛苦費和升職的機會？如果無法求證，這些先生在某種意義上就成了讨債組織豢養的死士。

旁觀者隻要有一絲絲的冷靜和理性，就會疑慮：被社會讨債污染的先生還能算先生嗎？嵌入式讨債者就這麼推崇文盲？

看來，讨債這碗飯的成本有點高，代價也有點高，風險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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