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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跳月故事出處

科技 更新时间:2024-07-22 12:21:57

讀《善本古籍》2022.7.30康曉雲《李白〈靜夜思〉“床“字正義一文》,很受啟發。現将作者《李白〈靜夜叫〉的版本與釋義》(見《風月原本兩無功——劉火說詩、畫、經、史》(萬卷出版公司,2017年7月)一文和因康文而新寫的一文,同時分享給《善本古籍》。以飨同好。2022.7.31,叙州田壩八米居)

李白跳月故事出處(李白靜夜思的版本與釋義)1

李白的《靜夜思》據說在日本的語文資料中, “明月光”成了“看月光”,“望明月”成了“望山月”。因此,有人認為“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山月,低頭思故鄉”才是《靜夜思》的“原版”,并建議中國當下的版本也應照此還原。但我認為不可:一、《靜夜思》的某種版本并非日本還原的;二、通行本沒有必要按日本人學習的文本來改動。

版本。李白(701年—762年,字太白,号青蓮居士)在世,其集已面世。首部太白集名為《草堂集》。其序為其李白本家祖叔李陽冰所為。在《草堂集》裡,《靜夜思》作:“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山月,低頭思故鄉”。唐後,最為知名李白文集有宋刊《李太白文集》及元刊《分類補注李太白集》等。宋刊、元刊的《靜夜思》亦如是:“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山月,低頭思故鄉”。到了中國人因文字獄把大家的才情、精力、智慧大部分或全部用于訓、诂、集、堪等技能上的清朝(尤為乾嘉時期)時,差不多同時期的三部有關唐詩的整理、編纂、選本正式刊印。一本是《全唐詩》,成書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一本是《唐詩别裁》,大約成書康熙五十六年(1717);一本是《唐詩三百首》,大約成書乾隆二十九年(1765)。

《全唐詩》錄《靜夜思》作: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山月,低頭思故鄉。

《唐詩别裁》錄此詩,題目不叫《靜夜思》而叫《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山月,低頭思故鄉。

成書最晚的《唐詩三百首》錄此詩,題目也叫《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于茲,我們大緻可以看到這首貫絕千古的詩在版本上的演變(或訛變)的脈絡。為什麼最早的“看月光”成了“明月光”,為什麼“望山月”成了“望明月”?這當然要歸功于《唐詩三百首》。作為唐詩的最佳選本,“風行海内幾至家置一編”(光緒四藤吟社主人序)。其一、“專就唐詩中脍炙人口之作,擇其尤要者”(乾隆衡塘退士序);其二、由于時間的大浪淘沙,終于演化為中國文化裡的“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作為一本蒙學讀物和大衆讀物,《唐詩三百首》在中國文學史選本史的曆史長河中,恐怕是最為成功的一本。一千多年前梁昭明太子的《文選》(後由唐李善的注本)當然是最早一部中國文學選本的傑出代表,但那是一部供士子們的誦讀學習的“專業”選本,不像《唐詩三百首》這樣,除了士子們誦讀學習之外,顯然是一本婦孺皆知的“大衆”讀本。因此,“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便成了中文唐詩閱讀視域裡的“共識”。由此的傳唱、解讀便以此作為根基作為平台。至于說到專業層面來說,李白的這首詩依舊有着不同的版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初版的《李白全集》裡的《靜夜思》就是: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山月,低頭思故鄉。由此可見,日本的所謂“正本”,在中國早着呢!——雖然中華古籍的許多正本善本甚至是絕本特别是宋刻在日本(其中一些是侵華戰争掠去的)。

釋義。就筆者自己的閱讀習慣和藝術趣味,我習慣了《唐詩三百首》(也就是現行通行的)《靜夜思》。而不贊成李白的《靜夜思》回到李陽冰時代的那個版本。一個冠絕千古的大詩人,怎麼可能在一首僅二十字的詩裡會同時用上兩個“明月”?詩于散文,從語法修辭角度來講,除了精煉,詩有一個最為重要的“結”。那就是它必定要打破散文的線性書寫。詩的書寫,一言以蔽之即“非線性書寫”。許多原來在散文裡看似必要的,如助詞之類的詞就很少進入詩的領地,甚至動詞也會抛棄(英人龐德的《地鐵》,就是一首高仿唐詩宋詞和日俳句缺動詞的傑構)。複沓作為《詩經》的傳統,從來就是中國古詩中耀眼的光環。衆所周知的《采蓮曲》, 極限上放大了《詩經》的複沓:“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為此,《古詩源》編纂者沈德潛就說過,此詩的複沓,是詩的“奇格”。這樣看來,“明月”一詞兩用并不是一件什麼“過”。除了傳統,對于天縱詩人來說,沒有李白不能想的,也沒有李白不能用的。僅從修辭角度看“明月”的一詞兩用,不僅錯識了李白,也錯識了《靜夜思》

我們知道,“看”可能是向上看、向下看、向近看,也可能是向遠看。“望”除了向遠看向上看,且有凝視專注看的意思。如果詩都去坐實一樁事件,還會是詩嗎?“山月”“月”前加一“山”,就想坐實李太白某次遠遊羁旅于山鄉偏地時的感受。顯然,這不符合一個攜酒仗劍鄙睨權貴詩人的氣質與氣概。《唐詩别裁》裡,“迂夫子”的沈德潛,對此詩評價道,“旅中情思,雖說,卻不說盡”。一個“不說盡”,便是此詩的上上品。二十字詩裡,“明月”一詞兩用。才讓我們對此詩千古傳唱和永久膜拜。獨自一人,羁旅異鄉,除了酒,還有什麼做伴呢?在無燈的長夜,唯有“床前明月光”(“床”釋“古之水井欄杆”或釋“今日之床”,權作另議)——一片寂寂無動,詩人久久伫立,舉頭仰望,一片溫馨與光亮。對于孤寂的詩人來說,不隻是天光,而是詩人的心靈之光。月光不僅僅是故鄉的指代,而是觸手可摸、觸手可得的溫存居所。李太白定格的“月光”,穿越時空,它讓唐朝的月光成為中國人恒久不變恒久不移時間與空間,它讓恒久穿透古人和今人的感受與喟歎成為中國人永遠的感受與喟歎。沒有哪個一民族,會如李白的月光如此恒久和力量?這就是我們每每吟誦都新鮮無比的“明月”一詞兩用的“明月光”!讓我們再一次吟誦李白的《靜夜思》吧: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床作“水井欄杆”小考

床,古文作“牀”。床,不見甲骨文,不見金文,見小篆;床,不見《爾雅》始見《說文》。說文注:床,安身之坐者。床在進入字典之前,據筆者調查,始見《左傳·襄公二十一年》“薳子馮為令尹……,方暑,掘地下冰而床焉。重繭衣裘,鮮食而寝。”進入《說文》,此“床(牀)”依《左傳》此義,作與“幾”相似的休息坐具或卧具。此後見諸詩文的“床”也多屬此義。兩漢魏晉也多見,如:“媒人下床去,諾諾複爾爾”(《為焦仲卿妻作》)、“阿母得聞之,槌床便大怒”(《孔雀東南飛》)等。

那麼,“床(牀)”,作水井欄杆,又始于何時?檢唐人《藝文類聚》,無此條。隻一條“胡床”,胡床之“床”,也作“床”的坐具或卧具意用,隻不過與漢床不一樣罷了。據筆者調查,“床”作“水井欄杆”,始見漢樂府《淮南王》:“淮南王,自言尊,百尺高樓與天連,後園鑿井銀作床。”後來晚唐李賀借此典故化出《後園鑿井歌》“井上辘轳床上轉。水聲繁,弦聲淺。情若何,荀奉倩。城頭日,長向城頭住。一日作千年,不須流下去。”。此“床”為“水井欄杆”之鐵證。至于李白的“床上明月光”之“床”顯然不具備“水井欄杆”之意。(2022.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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