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天河公園,有一個人氣很旺的角落——相親角。受疫情影響,今年以來,相親角已經停辦了好幾個月,最近終于“開張”了。
天河公園的相親角很熱鬧,其中有不少“老漂一族”
相親角在公園的一個小山丘上,拾級而上,樹木蔥茏,還有幾張小石桌和石凳。每個周末下午2點後,這裡人頭攢動。
聚在這裡的,基本都是上了歲數的老人,他們有着共同的目标——尋找幸福,但不是為自己,大都為了自己的子女。
以前,這裡的樹和樹之間會被拉上繩子,繩上挂上各色紙張卡片。卡片上寫滿了相親者的姓名、年齡、聯系方式、工作等信息。也許是中斷了數月的緣故,最近,相親角的繩子已經沒有了,隻有一些老人會拿紙簡單地寫上相親者的信息。
征婚者的信息被簡單寫在紙上
為了兒女 他離開熟悉的生活圈
“我跟着我女兒從連雲港搬到廣州。”梁先生是相親角的新客,他的女兒今年來到了廣州工作,他和老伴兒也一起來廣州陪女兒。當天,他來相親角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适齡男青年的信息。
梁先生性格開朗,十分健談。他告訴記者,自己是一名老師,快退休了。“我剛來廣州,這邊也沒什麼朋友。”要不是女兒在這裡工作,他應該會在家鄉和老朋友們過着釣魚、看報的生活。
在相親角,這樣的老人有不少。
随着離開家鄉外出工作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不少老年人也跟着孩子随遷生活、帶娃,他們從自己熟悉的家鄉,來到陌生的城市,成為“老漂一族”。
父母們仔細看着資料
梁先生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巧的是,兩個孩子都沒有在家鄉發展。“兒子在成都結婚了,我們就3處跑。”成都、廣州和連雲港,三個地方串起了這個家。
“今天幹嘛去了?”說話間,梁先生的微信響了,他打開一看,是自己的親家發來的信息。他開心極了,用語音回複親家:“沒啥,一個人逛公園呢。”
在異鄉,梁先生沒有熟悉的生活圈,隻能重新交友,盡量适應。遠在成都的親家,幾乎每天都會給他發來信息。慢慢地,這遠方的問候,成了他小小的精神寄托。
之前,他和老伴兒去成都待過幾周,但長期住在成都,老兩口還是不習慣。
“想回家。”他說。
一位老人正在看簡易的相親信息
帶孩子成為老人的期盼
另一邊,住在增城的芬姨到處和别人聊天。當天,她可是轉了好幾趟公交才來到這兒,“想給兒子、女兒找到有緣人。”
芬姨60歲,她的兒子剛過30歲,女兒30多歲了,都是未婚。她盼着兒子盡快結婚成家,了一樁心願。
如今的芬姨,生活還是比較惬意,身體好、經濟佳,“就等着帶孫子啦。”周圍的朋友大多都有了孫子帶,她也想當奶奶了。
“誰家不是圍着孩子轉。”這句話用在中國傳統式老人的身上再合适不過了。
有的年輕人和父母一起來
一項全國範圍内的“隔代撫養”調查結果指出,在我國,越來越多的孩子是跟着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長大的。
上海0至6歲的孩子中有一半左右屬于“隔代撫養”,到了北京,這個比例更是高達70%。老年人已經成為了帶孩子的主力軍,他們大多樂此不疲。
2018年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發布的數據顯示,當年中國随遷老人就接近1800萬人,占全國2.47億流動人口的7.2%。其中,有将近一半的老人,是專門漂來幫兒女帶娃的。
來相親角的也不乏年輕人
不論是來陪孩子或者帶孫子的“老漂族”,該如何更好地融入新城市,是否能在異鄉老有所依呢?
據了解,2016年,廣州市印發《廣州市來穗人員融合行動計劃(2016—2020年)》,但其中對于随同來穗的老年人基本未提及。異地戶口老年人不能辦理廣州老年優待證,導緻“老漂族”未能享受均等化公共服務。
今年,廣州市人大代表徐嵩在市兩會期間提出《關于對廣州“老漂族”提供均等化公共服務優惠的建議》。
其中提出:放開異地戶口辦理廣州老年優待證限制,或設立廣州市非穗籍老年優待證;修改《廣州市老年人優待辦法》,将優待制度的适用範圍擴大到辦理了居住證的異地老年人,并逐步擴大到所有來穗異地老年人;對于某些可普遍開放敬老待遇的公共服務,如公共交通、體育場館、旅遊景點、優先通道等占用資源有限的點開始,逐步實現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
另外,可以通過建立社區服務平台,為在穗“老漂族”提供更多服務項目,促使“老漂”們更好地融入廣州社會。
【記者】關喜如意
【拍攝】石磊
【作者】 關喜如意;石磊
廣東民政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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