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看電影電視,不喜歡評價演員演技。畢竟,演技這東西,見仁見智。這次看了《浮圖緣》,對劇中慕容高鞏這個角色,忍不住想說幾句。
三十六集電視劇中,慕容高鞏的戲份不少。雖然他不是男一。開始部分,他是個膽小怕事、深受皇權壓迫的福王。因為不是嫡出,與皇帝寶座無關。他做着自己的閑散王爺,每日以紮燈籠為樂。
皇兄突然駕崩,引發宮中各方權力角逐。唯一的太子被強勢的昭定司掌印肖铎隐藏到福王府中。本以為他可以做一個“從龍”的皇叔,一個偶然不小心,太子被他誤殺了。肖铎幫他隐瞞了事故,并順勢将他送上皇椅。
他遵從着既定的方案,事不關己不開口,凡事一問三搖頭。心甘情願地做了個傀儡皇帝。心中唯有一個白月光,便是少年時驚鴻一瞥見過的步音樓。相比荒淫的帝王,他對步音樓真是情有獨鐘。這點,頗有點明朝弘治皇帝朱祐樘的風采。區别在于,朱祐樘是得而愛之。慕容高鞏則是愛之不得後的變态。
人,其實都有這樣的毛病: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的永遠最好。今天,不去分析慕容高鞏的愛情心路。簡單說說他當皇帝後的變化。
權力,有時候會讓人産生崇高的理想,更多的時候卻是堕落的根源。因為權力,人,會變成惡魔。慕容高鞏便是。
從當上皇帝初期的戰戰兢兢,躲于一隅做燈籠到立志奪回自己的權力,時間不長。他不願意躲在肖铎的羽翼下生活,又離不開肖铎為他打下的一片江山。心裡首先對肖铎有了羨慕嫉妒恨的念頭。他以為,隻要将肖铎的權力奪回來,他便是一個有為的天子。于是對身邊唯一一個知己太監孫泰清,他表露了心迹:要好好用功,像先王那樣,一切自己說了算。
借助南苑王娶妾,他讓肖铎送親。同時避開朝廷指責,帶走步音樓。因為肖铎是太監,他很放心。他确實用功了。演員用不同的語氣和神态,将慕容高鞏的心理變化層層展示出來。編導們不是用做不做燈籠這樣簡單的表述,而是通過演員的演繹,去推進人物個性的改變。
心态變了,行為跟着改變。他最真實的想法,不敢對别人說,隻有太監孫泰清可以傾訴。也因為此,孫泰清常常會進言規勸,希望慕容高鞏真能成為一代明君,正直有為。敢言他人不敢言,孫泰清将常常置身到危險的境遇中。慕容高鞏從開始的言聽計從,到後來接受不了逆耳忠言,再到自以為掌控了所有一切後的冷酷,孫泰清最後的結局,不難想象。
一年時間,從初登大位後心不在焉,到一段時間後有想法,再到後期鐵腕、暴戾、殘忍等等,慕容高鞏的心理改變,随着行為變化不斷呈現在觀衆面前。
比起劇中的男女主,他改變的節奏和層面,清晰可見。尤其南苑王發動謀反後,他被肖铎救駕逃命。這時候,他不是感動感激,而是更加猜忌。如果沒有肖铎,自己便活不下去。反之,肖铎如果想要他的命,不是易如反掌嗎?
逃命途中,他滾下山崖受了重傷。他的傷,是男人最不能忍受的部位。因為這,他性情大變,變得不可理喻。
這是慕容高鞏人物的小傳。演員卻演出了他色厲内荏的本質。這是表演者的高超。“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隻是表層。深層次自小被冷漠對待,謹小慎微做人導緻的不自信,一直貫穿在他的整個行動中。他被強勢的父兄對待,身邊沒有可意親近的人,原生的悲哀。
步音樓無意間一隻明亮的燈籠,照亮了少年的未來。做燈籠藏拙,送燈籠給步音樓讨好,都是那一次美好的記憶。誤殺侄兒内幕被肖铎藏下,借機上位,他的心理産生了不真實的虛幻感。随着時間,發現自己真的成為了皇帝。他産生趕走肖铎,将權力收回到自己手中的思想,本身沒錯。否則他會一直當傀儡。
問題是,他希望得到權力和步音樓的手段,就是他曾經被傷害的強權。這像什麼?中國幾千年至今不絕的婆媳矛盾。被婆婆欺負的兒媳,幾十年後成了令她曾經深惡痛絕的婆婆。不是身份變化,而是行為。“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後,将婆婆對她的一切,施之以新進門的媳婦身上。
慕容高鞏希望以強權壓制得到一切,頻頻的失敗讓他的心态愈發扭曲。表演者用不多的語言和不強烈的肢體動作,配合表情,讓觀衆漸漸感覺到他黑化的過程。
電視劇設定了一年時間,講了一對男女悲情轉為浪漫的愛情故事。有愛的人,放下執念遠走他鄉。失去愛情的人,即便是帝王,隻能頹然失落。愛情的得失,唯真心而已。慕容高鞏真心不缺,真心之外多了攫取。他得不到,必須的。
慕容高鞏,《浮圖緣》中演的最好的角色。個人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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