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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産隊隊長需要幹活嗎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2-13 22:35:26

一九七五年的春天,我那時二十一歲(虛歲),被隊長硬定為生産隊的倉庫保管員,從此白天晚上都必須在生産隊的隊部裡。

晚上與我一同在小隊的還有一個生産隊的喂牲口的飼養員,那個飼養員六十多歲了,可能是因長期的患氣管員炎的折磨,體質不好,心理也特别脆弱。

生産隊隊長需要幹活嗎(我當生産隊保管員時得罪的人)1

我小隊的飼養員喂的是騾,馬多,隻有二頭牛。

一天的早晨(下半夜)三點來鐘,他起來喂牲口,我也醒了還在炕上躺着等一會也得起來,否則起早來套車搞副業的車老闆捉摸我。這時就聽飼養員大叔在外地用驚恐的小聲喊我,讓我起來看看。

因我還想再躺一會呢,就不耐煩的坐起來,問:“幹嗎?”

他說:“你上外地看看。”

咱小隊的隊部是五間瓦房,中間開門,開門就是他說的外地下(堂屋),這個外地下的東側(進房門的右側)是飼養員烀馬料和我熬煮豬食的竈台,而外地下的西側的牆壁上的中央離地面有三尺半來高,有一個倉庫門,它的門闆是一塊塊三寸來寬的木闆壘疊而到頂部,再用鎖鼻子扣在鎖扣上再用鎖頭鎖上,主要是往裡裝散裝糧食,随着糧食的增加,一塊一塊的增加倉門闆不使糧食淌出來。

原來這個飼養員清早起來到外地下一看,因這時的房門是關着的,一隻黃狼子(黃鼠狼)在外地下,見來人了它沒地方跑,“嗖”的一下子竄到那個倉門的台沿上。

生産隊隊長需要幹活嗎(我當生産隊保管員時得罪的人)2

一天早晨三點來鐘,咱小隊屋裡進來一隻黃鼠狼,把飼養員吓蒙了。

我到外地下時那隻黃狼子還在那倉門子的台沿上,兩隻鼠眼驚恐的盯着我倆。

我要找家什打它,而飼養員大叔說:“這是黃仙,别打,打它它會密人(迷人,會用仙術害人的意思)”

我一聽,心想,就你信這個。但卻實聽老人講過,身闆軟弱愛招黃狼子。并有不少老人都在傳說他們的親眼所見。

為了這個飼養員大叔別讓這個黃狼子密上,得了我放這個黃狼子一條生路吧。

于是我把房門打開,并讓那個飼養員大叔回屋裡去。

咱再到外地下(堂屋)這個黃狼子不見了。

那個黃狼子實際上是幫咱抓耗子,因外屋地下有馬料,耗子來偷吃馬料,而黃鼠狼來吃耗子,是咱的朋友。把那個飼養員大叔也吓得不輕,才把我喊起來給他壯膽。說我:“年輕人,火力旺,有我在跟前黃狼子不敢密他,”

那個飼養員還挺依賴我的,認為我能避邪,我能給他帶來平安。

那個飼養員大叔都六十多歲了,有一回因說話被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罵了。

原因是有一天晚上,我們大隊的唯一的一個理發師傅(剃頭匠),同時也是咱小隊戶口到小隊的隊部辦事。

當時理發這個名詞咱們習慣叫剪頭,基本一個月每人都得剪一回頭,剪一回頭花一毛五分錢,一個人一年剪頭就得一元五六毛錢。

全堡子差不多有二千來人,去掉一千個女的(當時女的不怎麼剪頭發,任其長長),還得有一千來人,也就是一年能掙二千來元(當然有肥皂等費用)。大夥都傳說咱堡子數這個剪頭的有錢。

生産隊隊長需要幹活嗎(我當生産隊保管員時得罪的人)3

咱大隊的那個理發師手法精到娴熟,待人熱情幽默,遠近聞名。

正好今天這個剪頭的到咱小隊隊部被我這個飼養員大叔遇上了,就讨好似的說“許大兄弟,都說咱堡子數你有錢。”

那個剪頭的大叔一開始好象也順着這個飼養員大叔的話唠,說:“嗯,數我有錢。”

那個飼養員大叔又說:“人有錢真好。”

這時這個剪頭大叔的語氣就變味了,說:“x他個媽來的,都說我有錢。我有什麼錢?我擱哪來的錢?我x他個媽來的。”

我這個飼養員大叔萬沒想到,拍馬屁竟然挨馬踢了。于是也就默不作聲了。

那個剪頭的大叔火氣越來越大,幹脆肆無忌憚了,不顧一切了,

繼續罵道:“x他個媽來的都說我有錢。我x他個媽來的。”

罵着罵着目标縮小了,一開始是象潑婦罵街似的,大卷毛不是單指一個人罵的,這還容易讓人忍受。

後來火力集中在這個飼養員大叔一個人身上來了:“我x你個媽來的,我哪來的錢?我……。”

眼睛瞅着我這個飼養員大叔,嘴裡不住聲的罵。

這個場面,我那個飼養員大叔若是再說一句,他倆非打起來不可。

若是打仗,我這個飼養員大叔喉嚨氣喘的,真不是那個剪頭大叔的對手,我那個飼養員大叔一看,得,我去給牲口添草去吧,這個人我惹不起。

我以為隻有我窩囊,挨罵媽也不敢還嘴,原來我瞅着我這個飼養員大叔嘴上有兩句嗑,有時候把人噎的啞口無言的,也有你亳無招架之力的時候。

那時候不象現在,一個個緊怕有兩個錢別人不知道,恨不得敲鑼繞街喊叫,我有錢,我有錢!既使滿身饑荒也得裝成特別有錢的樣子。

那時真是奇怪,有錢不敢說有錢,也不興别人說我有錢。誰說我有錢,我就跟誰急眼。

你猜這是怎回事?原來那個時候的鄰裡關系,差不多是互通有無,我兜(家)裡有五元錢,你知道了,你來跟我借,我若不借,我比罵你祖宗都厲害,你會記我一輩子仇。同時别人知道你有錢,別人來借沒借去,認為你這個人不可交,都離你遠遠的,你就被社會孤立了。

所以這個剪頭大叔說什麼也不能承認他有錢。

我當保管員有一次無意中把外隊的重要人物還得罪了,也是拜這個剪頭大叔所賜。

我們大隊的幾個生産隊都是蔬菜隊,都生産蔬菜供應礦區居民。冬季用暖窖保溫生産反季蔬菜。即冬季也有芹菜,韮菜等時令新鮮蔬菜供應。

這個暖窖要用蒲草用麻袋線紮綁而成草簾子,在日頭落下和陰天蓋上草簾子保溫。

生産隊隊長需要幹活嗎(我當生産隊保管員時得罪的人)4

蔬菜隊的女社員在農閑時就打草簾子,閑置忙用,暖窖旁好幾大垛草簾子,以備冬天使用。

這天我們的鄰隊的小隊會計到我們小隊借麻袋線打草簾子,因他小隊就是因保管員失誤,麻袋線上次用了啦沒報告給隊長,隊長安排婦女打草簾子,結果庫裡已沒有了,這時還不到早晨七點,而到商店去買得八點來鐘商店才開門。

為了搶時間,就打發人到我們小隊來借。打發一般社員怕咱小隊隊長信不着,另一個也是顯示對我小隊的尊重,所以派來重量級人物,即他們小隊的會計來找我們隊長洽談借麻袋線,也就幾個小時的時間就還。(八點以後商店開闆了,就能買來還上)

生産隊隊長需要幹活嗎(我當生産隊保管員時得罪的人)5

這是從網上找的賬房先生的圖片,以示小隊會計的重要性和體面姿容。

小隊和小隊之間如同兩家過日子一樣,互相都有串換,以解一時之急。

這個會計到咱小隊來,那就如同那個隊的隊長親來一樣,絕對是貴賓一樣人物,我們隊長痛快答應:“行,”那麻袋線論匝,一匝約有一斤半,他是來借五匝。隊長随即喊我,“給邵會計拿五匝麻袋線。”

我報告說昨天咱小隊也打草簾子用了啦。隊長也隻能報歉的說:“不好意思,趕上昨天用了啦。”

不知怎回事,那個會計很不高興,說:“不借拉倒。”悻悻而走。

我那個當時才新當保管沒幾天,人家是德高望重,一言九鼎,說一不二的小隊會計。論級别咱跟人近乎天地之差,我預感大事不妙,我便走到那個會計跟前進一步解釋說:“真沒有了,不信我領你去上倉庫看。”

那個會計似乎嫌跟我這個小保管說話掉價,理都沒理我,一直向大門外走去。

後來我也當小隊會計了,經常在大隊碰面,也漸漸的回答我跟他說的話了,也就是不跟我一般見識了,但我總覺得有一股寒氣在他的話語裡。

在生産隊解體後,大隊把我們幾個小隊會計集中到大隊共同處理生産隊的遺留問題的善後處理,我與他坐對面桌四五年,他又把那段傷心往事責怪于我。

通過他的訴說,我才模糊的知道事情的大概齊的樣子。

是咱小隊的那剪頭的大叔,他跟當時的哪個小隊的人都熟,到哪都把他象衆星捧月似的(剪頭的神通大,跟大隊,公社幹部都能說上話)接待。

那天的邵會計上咱小隊借麻袋線,那是根據可靠内線情報說咱小隊有麻袋線。那天他們小隊庫裡沒有麻袋線,他們隊長正着急呢,正好這個剪頭的師傅許轄坤在場,他跟那個小隊隊長說:咱小隊有,昨天我看見咱小隊小保管員從商店抱一大抱呢。實際上他(剪頭大叔)記差了,不是昨天,是前一天。那玩藝稀泡(彭松),一大抱沒有十斤,小隊打草簾子用多少,買多少,極少有剩餘。

我也挺生氣那個邵會計,那個剪頭大叔的話是真的,而我說的話就是假的嗎?

我當時也想交往各路神仙,象邵會計那樣大人物我巴結還來不及呢。是你邵會計趾高氣揚,作繭自縛,認為傷了你的自尊,讓你恨我于心十好幾年,估計他至死(他已仙逝多年了)都認為我傷了他的面子,不肯寬恕于我。

生産隊的時候,生活是豐富多彩的,充滿着人情味的。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有很多人認為生産隊時,饑餓,勞累,麻木,無聊,了無生趣,渾渾噩噩,苦度歲月。

我之所以喋喋不休,不厭其煩,不厭其詳的講那個時候我的生活經曆,幸運遭遇,心路的跌宕起伏,成長過程中的喜怒哀樂向朋友們嘴無遮攔,竹筒倒豆子,亳無保留的訴說,或許能對朋友能有所了解那個時代的一些皮毛,也于願足矣。

圖片源于網絡,侵權立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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