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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能做短嗎

科技 更新时间:2024-12-26 19:16:56

教師能做短嗎?有着“學習網站”之稱的B站,已有近千位老師“up主”入駐,其中高校教師、專家學者近300位,泛知識類視頻播放占比達到45%,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教師能做短嗎?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教師能做短嗎(當越來越多的高校教師入駐短平台)1

教師能做短嗎

有着“學習網站”之稱的B站,已有近千位老師“up主”入駐,其中高校教師、專家學者近300位,泛知識類視頻播放占比達到45%。

同樣地,在抖音平台,過去一年來泛知識類内容播放同比增長74%,有136萬次評論表示“學到了”……

新華每日電訊記者采訪發現,去年疫情期間,大量高校教師“觸網”,一時間構建起教學“雲中課堂”。随着生活和學習回歸常态,網民對知識打破藩籬、走出象牙塔的需求卻不降反升。

在這條曾經的“寂寞賽道”,為何吸引大平台展開博弈,教師變身“up主”的初衷是什麼,這場“知識盛宴”如何越來越有營養?記者對此進行了調查。

教師們的“新身份”

“一個标準的理科生,但喜歡人文思考,更喜歡憧憬未來新技術下的生活。”這是複旦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教授趙斌B站個人空間的“個性簽名”。作為一名“周更up主”,趙斌在短視頻中分享和講授一個深刻的話題——如何做研究?

趙斌的電腦技術非常好,可以熟練操作剪輯軟件。曾在“慕課”平台上自制過視頻的他,對于開放式課程教學并不陌生。去年疫情期間,高校學生通過網課形式居家學習,但一些網課平台無法負擔過大的流量,經過反複研究,趙斌發現B站的開放性和兼容性較強,于是把制作的視頻上傳到了B站。

“對于研究生來說,他們可能更希望獲得一種短平快撰寫SCI論文的技巧,但我覺得,告訴他們如何理解科學,如何理解科學研究,學習如何讓科學研究成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更重要。”趙斌說,很多“鐵杆粉絲”搶占“沙發”或是“催更”時,就會感到自己的心血沒有白費。

“來B站的同學很多是出于興趣自發學習,效率和效果會好很多。”趙斌說。

山東财經大學數學與數量經濟學院副教授宋浩“試水”視頻課程時間更早。“8年前,我正在教我的第一批學生,當課程進行到線性代數時,由于其他安排暫停了教學任務。”宋浩說,他平時講課習慣把複雜的數學概念用簡單明了的方法講授,因此,更換老師後,不少學生反饋說較為傳統的教學方式很難聽懂。

“反饋的學生越來越多,我就決定把課程錄成音頻供學生下載,沒想到一個星期内下載量竟然過千。”宋浩說,于是,他幹脆買了台二手DV機,錄制視頻供全校學生使用。

如今,宋浩在B站已經擁有246萬粉絲。随着粉絲需求越來越複雜,宋浩開始開設不同種類的課程,視頻涵蓋大學一二年級需要學習的科目。“我想做中國的‘可汗學院’,緻力于讓每一個中國學生,無論是小學還是大學,都能在視頻裡學習數學。”宋浩說。

楊甯是中國勞動關系學院文化傳播學院的一位年輕講師,在B站上被稱為“中文系老師之光”“寶藏老師”。他常在理論課中插入各種學生們熟悉的例子,當下流行的文化現象都能信手拈來。其中,《文學理論》系列視頻,播放量已經達到245萬。“這說明當下大家都有學習理論的需求,渴望将自己對藝術和審美的認知系統化。”楊甯說,通過開設短視頻課程,他深深體會到自己所教學科的價值。

記者注意到,疫情以來,短視頻平台内容的理性價值加速回歸。據《2020年中國移動互聯網内容生态洞察報告》,用戶對科普紀實知識向的内容需求增加,知識向、實用向的泛知識類内容需求分别提升了21%和16.7%,娛樂向需求小幅下滑。

“寂寞賽道”越發熱鬧

根據抖音10月13日發布的相關報告,目前平台覆蓋高校已達1259所,其中,清華大學、北京大學、國防科技大學的賬号粉絲最高;在B站上,名師學者群體的總粉絲量級超過5500萬,超過10萬粉絲的近70位,中國政法大學刑事司法學院教授羅翔的粉絲量已超過1878萬,為B站漲粉速度最快、也是目前全站粉絲量最高的“up主”。

記者注意到,随着泛知識領域内容愈加受歡迎,越來越多的學者、院士開始嘗試在短視頻平台上進行知識科普,有的還将知識類内容與直播進行常态化融合。一位業内人士坦言,人們渴望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獲得知識,資本則以極大熱情挖掘流量入口。

那麼,這場“知識盛宴”的營養價值幾何?

記者采訪發現,學生高昂的熱情很大程度上是“up主”教師們得以堅持的最大原因。一直使用課堂實錄的宋浩,每期能夠傳到平台的視頻都要錄制4次-5次。

“一定要把‘闆書’的過程展現出來,這既是數學這門學科特點所決定的,也是我授課的‘核心法寶’。”宋浩說,每次上課,他都要背着相機、三腳架和麥克風,錄制的時候也是問題頻出,有時學生碰到三腳架,麥克風出現問題等都會導緻素材“報廢”。

但學生們的正向反饋讓宋浩有很大的獲得感。他向記者講述了印象最深刻的一封站内私信:一個男生大學4年都沒有通過數學課考試,重修數次依然不過,大四看到了宋浩的視頻之後,他花了半年多的時間學完了宋浩的所有視頻,在畢業半年後通過了考試,拿到了學位證,并順利找到了工作。

此外,一些小衆的學科知識走進大衆視野,收獲更多關注和喜愛。趙斌告訴記者,此前在“慕課”上傳視頻的主要原因,是他所在的專業每年招收的學生數量少,僅僅有幾個人,或者十幾個人,他感覺花費這麼大心思準備的課,結果隻有很少人聽到,有一些浪費。

于是,趙斌才萌生了制作視頻讓更多人看到的想法。在B站上,他上傳自己的《景觀生态學》等課程後,收到了粉絲的“催更”提醒。“新媒體時代的教學應該是一種全新的學習方式,發揮寓教于樂的特點,讓學生主動參與到學習過程中。”趙斌說。

更多的平台用戶認為,短視頻與知識的結合,使得知識本身、知識傳播者和接受者三方都獲益頗多。“雖然我考不上複旦,但不耽誤我當複旦老師的學生。”類似的評論時常在B站出現;在抖音平台,越來越多的人獲取了新知、增長了見識。統計顯示,在過去一年的抖音視頻評論中,雖然有111萬次評論在問“怎麼做”,但也有136萬次評論表示“學到了”;有86萬次評論提到“看不懂”,也有254萬次評論表示“懂了”。

最後,平台教學為教師提供了一種新的師生交流模式,網絡的獨特氛圍讓學習這件事變得更加積極起來。記者在B站上看到,每每打開一個學習視頻,都會看到開頭與結尾滿屏的“老師好”“謝謝老師”等彈幕,這已經成為B站用戶“雲上課”的基本禮儀,而“每節課”結束後,也總有用戶自覺成為“課代表”,在評論區整理總結内容要點或分享拓展相關知識,老師們也時常出沒于評論區,點名表揚“課代表”,讨論不同觀點。

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副教授蔡丹君說,她會在更新每期視頻後,耐心看完所有的評論與彈幕,一一回複認真提問的私信。“與‘雲學生’的互動,主要在于‘釋惑’。”蔡丹君說,“網絡上大家身份不一,可能比任何一種課堂,都更需要教育工作者做到‘有教無類’。”

泛知識“蛋糕”如何越做越大

業内人士認為,在經過前些年娛樂化内容“霸屏”視頻平台之後,泛知識視頻引領平台發展的關鍵時期已經到來,精細化的内容是未來泛知識領域短視頻發展的關鍵。大衆對泛知識視頻内容的硬核、純粹、幹貨程度要求也會越來越高。

從過度娛樂化到嚴肅的知識傳播,短視頻平台内容轉變不可能一蹴而就。根據近日相關機構對2015名受訪者的調查,63.9%受訪者認為泛知識類短視頻存在的最大問題就是内容同質化現象嚴重,50.3%的人認為泛知識類視頻存在傳播僞科學的現象,43.6%的受訪者指出泛知識類短視頻侵權問題多發。

記者梳理也發現,在一些科普類的視頻中,看似是不一樣的短視頻博主在進行科普,但同一話題看下來,發現很多博主實際上隻是“搬運工”,觀點雷同。據12426版權監測中心發布的《2020中國網絡短視頻版權監測報告》,2019年1月至2020年10月累計監測到3009.52萬條侵權短視頻,獨家原創作者被侵權率高達92.9%。

此外,很多受訪青年網民認為,僞科學泛濫也成為知識類短視頻一大問題。例如一些博主說話非常不負責任,内容看起來挺有邏輯,讓人覺得很可信,可仔細一想,他們都沒有去了解事件本身,隻是因為看過一些視頻評論,就覺得自己很了解這件事情,其實不過是在堅持别人的觀點而已。

艾媒咨詢CEO張毅分析,泛知識類短視頻競争的關鍵還是内容品質。“粗制濫造、跟風追随、缺乏科學依據的内容非常普遍,這與用戶的期待有較大落差,進而造成信任風險。缺乏信任的産品,不管是采用會員模式、廣告模式還是其他增值模式,都很難實現良性循環。”

對此,業内人士指出,平台應持續改進算法機制,向用戶呈現高質量内容,為優秀創作者提供更多展示機會。包括完善賬号認證機制,建立黑名單制度,禁止不具備資質的創作者擅自發布專業知識内容;加大審核力度,自覺過濾“僞科學”内容,對存有争議的信息明确标記,提醒用戶謹慎判斷,防範不良信息傳播。

另外,應鼓勵内容創作者與高校、科研院所、知名企業等機構深度融合,發掘具有潛質的專業人才,打造素質過硬的内容創作梯隊。隻有更多專業力量加入,才能推動全行業内容創作水平提升,助力優質内容引領正确價值導向。(本報記者魯暢 參與采寫:邱兆翔)

來源: 新華每日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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