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是怎樣理解格物緻知的?格物緻知概念理解的最大分歧恐怕在于朱熹與王陽明,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朱熹是怎樣理解格物緻知的?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格物緻知概念理解的最大分歧恐怕在于朱熹與王陽明。
朱熹的格物緻知
朱熹對于格物緻知的理解,應該是承接司馬光尤其是程頤而來。程頤說:“知者吾之所固有,然不緻則不能得之,而緻知必有道,故曰緻知在格物。”(《遺書》卷二十五)就是說,人内在固有的知識,要通過格外物來激發,來獲取。程頤等理學家,他們講的是人的倫理精神等方面的知識。南宋的朱熹,繼承并發展了程頤的思想,指出:“格物緻知,便是要知得分明;誠意、正心、修身,便是要行得明白。”(《朱子語類》卷十四)也就是說要通過理性的思考來獲取道德修養的相關精神知識與營養。所以,他認為,物心同理,欲明心中之理,不能隻靠反省,必以“格物”為方法。窮盡萬物之理後,心中所具之理方能顯現出來。雖然朱熹們對格物緻知的理解跟我們今天的理解有很大不同,他的理解仍屬一種心性工夫,是從人心已知之理推到未知領域,但是,正像錢穆先生所評述的,若從現代觀念言,朱子言格物,其精神所在,可謂既是屬于倫理的,亦可謂屬于科學的。朱子所謂的理,同時兼包有倫理與科學兩方面。
王陽明格竹
王陽明年輕時候,非常崇拜朱熹,精研朱熹理學,非常信奉朱熹倡導的格物緻知。21歲那年,他跟他的一個精研朱子理學的學友說,要做聖賢,就要格天下之物,便指着院子前面的一叢綠竹,說,我們就來格這竹子吧。但兩人都不知道怎麼去“格”竹,讨論了半天,也沒個頭緒,王陽明便說,那我們就盯着它看,竹子自會閃現出道理來的。于是兩人便坐在竹子前面去“格竹”,整天坐在那裡,匆匆吃飯,草草睡覺。哪知一連“格”了三天,卻什麼也沒有“格”到。他的那位同學頭昏腦漲,忽然感到竹子在飄飛,天地在旋轉,原來,他已産生幻覺,無法支撐。他便對王陽明說,我不行了,你繼續去做你的聖賢吧。學友的離開并沒有動搖王陽明格竹的信心,他依然堅持盯着竹子看,但是,到第六天,他不僅也出現了幻覺,還出現了幻聽。他似乎聽到竹子在說話,在譏諷他,怎麼這麼笨。甚至聽到所有的竹子哄堂大笑,王陽明十分氣惱,便使勁吼道: “你們本來就毫無道理,我怎麼格得出來!”其實,他這時什麼也沒有喊出來,不過是幻覺罷了。但,至此之後,他就覺得朱熹的格物緻知有問題。
這就是曆史上著名的“陽明格竹”。
王陽明的格物緻知
王陽明通過七天的莫名其妙的“格竹”,否定了朱熹的格物緻知,他覺得朱熹此路不通。于是他從潛心于程朱理學,而轉向佛學,終究因不得其要,轉入陸九淵的“心學”。後來來到貴州的龍場,演繹了一出“龍場悟道”,覺得中午領悟了格物緻知的真谛。他将朱熹的格外物,轉而走向内心,他說,“天下之物本無可格之者,其格物之功隻在身心上做。”(《傳習錄》)他的“格物”隻是“滌非”,即格去内心污粕之物,“緻知”是緻良知,即達到人初始本身具備的良知。要承認,也許王陽明的理解可能更接近先秦學者提出的格物緻知的原意,因為先秦學者是在誠意正心的語境中提出的格物,因而格物可能是格去不誠之物,正心是恢複心中誠意。
朱熹的格物緻知雖然也有心性的因素,但露出了科學求真的端倪。王陽明的格物緻知,則完全是心學路徑,隻能做倫理學裡面打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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