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清明節本是一個色彩情調十分濃郁的大節日。也是家人團聚,踏青遊玩或上墳掃墓的日子。但是就在這一天,唐代詩人杜牧,看到悼念逝去親人的路人,在飄灑着紛紛細雨的路上,個個斷魂落魄而又凄迷紛亂的情景。
為此,他們多想找一個小小的酒店,去溫暖一下濕漉漉的衣衫,并借酒澆愁,寄托哀思啊!
近現代人,純粹把清明節當作掃墓上墳,祭奠亡靈,悼念親人,的節日。二零零八年國家正式确定,增設清明節一天為法定節日,是對我國傳統文化的發揚和保護。
今年四月五日,是“新冠大疫”三年來的又一個清明節。鑒于身體狀況和遠離自家墓地的實際,特為父親書寫一篇悼念文章,作為對父親誕辰104周年的紀念!
我家祖籍山西省陽高縣,父親年少時,曾跟随他的祖父張大先生,在鄰縣的一個中醫堂學醫。後因生活變故,大約在十六七歲時,又選擇了裁縫這個行當,去同鄉何掌櫃在張家口開辦的成衣店當學徒三年.
三年後父親出徒回到家鄉。大約在三十歲左右,他在陽高城大南街的閣底下(木牌樓)租了一間鋪面,從此開始了他一輩子的裁縫生涯。
舊社會,在陽高縣手藝人中,雖說有銅匠、鐵匠、銀匠、木匠、瓦匠、皮匠、氈匠、刺繡、布藝、泥塑、裁縫等不下幾十個行當,但以盛産裁縫馳名。那時,社會動亂,民生凋敝,百姓窮困潦倒,無論哪個行當,幾乎都是慘淡經營。因而父親的生意并不好做,隻可勉強維持生計。
一九五三年春天,不知為什麼,父親突然與大同市的 “興中劇團”達成協議,他把四、五個随團家屬收為自己的徒弟。雖說學徒工不賺工錢,但必須管吃管住。
在剛剛解放後的一個小小縣城裡,衆多的裁縫同行競争激烈,徒弟們一時又拿不下精細活兒,顧客擔心衣服做不好,于是活計越來越少,收入驟減,很快坐吃山空。恰遇年景不好,物價飛漲,父親有點撐不下去了!
屋漏偏逢連陰雨,那年姥姥又不幸病世。而母親是他們姊妹中的老大,對年幼的舅舅、姨姨們她不能不管。
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第二年春節過後,父親決定帶着我們全家人(父母、大舅、三舅、奶妹妹和我)走西口。
一九五四年春天,我們一路風塵從山西陽高出發,來到現在的内蒙古烏蘭察布市察右後旗——當時的政府所在地土牧爾台鎮。
在察右後旗 ,他前後幹過個體戶,五七年加入過縫紉合作社,六零年左右還被調到土牧爾台中學,教過勤工儉學的學生。幾十年來,他的足迹遍布察右後旗的山山水水。
然而,他們那代人辛辛苦苦幹了一輩子,等到退休年齡時,也沒有盼來國家建立養老保險制度的政策。可憐父親晚年時,仍然拖着滿身的病痛,為全家人的生計操勞。
一九九四年夏天,當我請假回後旗探望父母時,看到父親已是老态龍鐘滿目滄桑。那年春節前夕,我又打發兒子回去和二老過年,由于車票不好買,一直推到臘月二十八日那天,兒子才從包頭回到他們身邊。
那天父親早早上車站接回孫子,看到孫子已經長大成人,他的心情特别高興,吃飯時還和孫子一塊兒喝了幾盅酒。飯後,父親躺下休息,孫子去三叔家看望叔叔和嬸嬸,結果不一會功夫,父親就發病了。他一連數次上廁所,以緻最後蹲下去站不起來。
母親見狀,急忙去院子裡為他取便盆,父親卻不慎摔倒在地當即昏迷,自此他再也沒有醒來過……
噩耗傳來,我的心情萬分沉痛。記得那年夏天,當我探親後返回包頭時,父親把我送出院子大門,我滿含熱淚回頭向他擺擺手,而後就快速離開了。可萬萬沒有想到,那是我看到他的最後一眼!
人們常說,父親是山,父親是海。不錯,父親是世界上最堅實可靠的高山和最深沉廣闊的大海!有父親的呵護,你會在人生的道路上無比堅強;有父親的好榜樣,你的路子會越走越寬廣!
父親又是世界上最孤獨的人,他的苦衷是做兒女的永遠無法理解的。父親在世時,我沒有好好盡孝,人去了一切都是空談,忏悔何用,謹以此文寄托哀思,惟願父親在天堂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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