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對不起大家,我會拿出解決方案。”10月21日晚7時,陳昊在直播間幾次抽泣,他多次将優勝資金鍊斷裂,歸罪于疫情的影響。其間,直播間湧現出一些謾罵者。陳昊稱,這些都是惡意競争對手派來的水軍,“水軍就是希望我死,我死不了。”陳昊咬牙切齒地說。
來源 | 鳳凰WEEKLY财經
作者 | 尹天
“優勝黃了,老闆卷錢跑路,校區(要)關門。”10月17日晚上,工作一整天後回到家,葛曉曉所在的工作群內突然彈出一條消息,看到後,他整個人待在原地,一時沒反應過來。葛曉曉是北京市優勝教育崇文門校區的授課老師,發消息的人正是校區校長。
周末通常是教育機構最忙碌的日子,17日是周六,這天葛曉曉剛上完一整天的課,正準備為周日的課程做一些準備,但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不知所措。“直接蒙了。”葛曉曉說。
10月17日晚,優勝教育老闆陳昊跑路的消息,在北京幾十家直營校區内傳開了。“優勝宣布倒閉了嗎?這是真的還是謠言?”10月18日一早,天通苑校區的一名老師黃浩跑去問校長,一開始得到了否定的答複,一個小時後,該名校長直接回複“先别上課了”。
2016年畢業後,黃浩就在優勝教育任職,作為三年多的老員工,眼看“優勝黃了”這個消息被越來越多的人證實,黃浩心情十分複雜。
一些優勝教育家長也開始收到優勝教育“無法正常運營”的消息。“抱歉各位家長,今天開會,因為疫情校區無法正常地運營了,優勝總部會進行上課和退費的詳細安排。”收到優勝老師發來的消息時,北京十裡堡校區的一位學生家長葉琴琴還在上班,随即她急忙緻電對方給到的聯系方式,但始終沒人接聽,主動告知她的老師,也不再回任何消息。“失聯了,完全聯系不上。”葉琴琴告訴記者。
多位家長告訴《鳳凰WEEKLY财經》,10月18日之後,家長們已經徹底聯系不上優勝教育相關老師和負責人。
憤怒、不解等情緒開始在家長和教師中蔓延。10月19日上午,數百名家長、老師,及部分加盟商聚集在位于北京朝陽區光華路的優勝教育總部,讨要說法,大廈門口被堵得水洩不通。
一名10月19日前往總部的員工告訴記者,現場沒有見到陳昊,僅有幾名工作人員在現場,他們也沒有得到任何解決方案。目前,他與多名被拖欠工資的同事正在走勞動仲裁。
10月20日中午,《鳳凰WEEKLY财經》前往現場發現,優勝教育總部已經被數名警察值守,有家長透露,優勝教育的辦公室已經被貼上封條,室内一片狼藉,如遭洗劫。
10月20日優勝教育總部樓下
而在大廈樓下,同樣有數名警察巡邏,路邊停有公交車。一名家長透露,家長被要求在公交車内等候,公交車裝滿後,他們将被運往豐台某地進行協商。不過,當天有家長告訴記者,他等了一下午,也不見車子開走,至于如何進行協商,也沒有得到具體方案。
《鳳凰WEEKLY财經》在多個家長及員工維權群獲悉,要求退費的家長中,涉及金額幾千至數十萬元不等,最高涉及40餘萬元的學費。而優勝教育的大部分員工社保斷繳數月,從今年1月份就開始拖欠工資,單人被拖欠薪資幾千至十餘萬元不等,有校區被拖欠薪資200餘萬元。據此粗略估算,優勝教育目前的資金缺口至少數千萬元,甚至更高。
“有5000萬(元)左右北京地區就完全解決了,如果有1個億的話,全國就能完全解決了。分期付員工的工資,分期退費,正常全部運轉起來。”10月19日下午,優勝教育董事長陳昊對媒體表示。
“非常對不起大家,我會拿出解決方案。”10月21日晚7時,陳昊在直播間幾次抽泣,他多次将優勝教育資金鍊斷裂,歸罪于疫情的影響。其間,直播間湧現出一些謾罵者。陳昊稱,這些都是惡意競争對手派來的水軍,“水軍就是希望我死,我死不了。”陳昊咬牙切齒地說。
“賣慘給誰看?”不少投資人和員工對于陳昊的發言并不買賬,大家期待的最終解決方案,陳昊也始終沒有拿出來。
陳昊直播畫面
2019年下半年就出現資金問題社保斷交數月,發工資如“擠牙膏”
“之前工資都是一次性發完,2019年下半年左右,一個月的工資開始分兩次發放,先發點底薪,再把課時費慢慢補上。”回過頭來看,北京某校區教師嚴麗麗意識到,從2019年下半年開始,優勝教育資金鍊應該就有問題了。
據悉,優勝教育全國校區主要分為直營、代管、加盟三種類型。前兩者校區的教師薪資由總部發放,加盟校區教師薪資由總部和單店投資人共同承擔。
某種程度上,今年年初暴發的疫情成了優勝教育的“遮羞布”。上述員工黃浩告訴記者,自己1、2月份的工資隻發了部分,疫情暴發後,陳昊就告訴大家要共克時艱,餘下薪資會在3月份複工後補發。等到3月份複工後,和大多數同事一樣,黃浩并沒有等到約定要發放的薪資。此時,黃浩身邊很多等不了的同事就陸續離職了。
今年3月,優勝教育天津很多校區就已經出現大規模教師讨薪,更有多名員工稱遭到暴力裁員。有員工跟《鳳凰WEEKLY财經》吐槽,每次發工資跟“擠牙膏似的”。有當時被欠薪員工告訴記者,至今,他們也沒有拿到一分錢。
彼時,《成都商報》援引優勝教育一位教師所述,此次欠薪涉及面廣,“全公司上萬人,每人被欠2000元到30000元不等,(總數)保守估計在2000萬元以上,這是肯定的。”
這次被曝出欠薪、裁員後不久,陳昊在接受媒體采訪時,直接予以否認。“我們不存在裁員、降薪,員工的流轉是正常的。”陳昊表示,教育機構的流動性非常大,但是優勝的流動低于行業平均水平。他還稱,2008年之後,優勝主動裁員的比例不超過10%。
黃浩告訴記者,這次風波後,他和身邊的同事又陸續收到過幾百或者幾千元的工資,并承諾6月份恢複線下上課後一定發工資,“想穩住我們,讓我們繼續上班”。
6月份到來後,黃浩仍然僅收到部分工資。此時,嚴麗麗已經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8月份,找到下家後,嚴麗麗就離職了。不過,她仍在優勝兼職,“怕不給工資,就兼職了一段時間”。
到現在,嚴麗麗被拖欠了5個月的全職工資,以及9、10月份的部分兼職工資,合計86000多元。“一開始很焦慮,畢竟這麼大一筆錢。但說實話,離職後,我就有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就是感覺可能拿不回來了。”嚴麗麗說。
從年初到現在,黃浩所在校區員工總數,從30幾個人減少到了10餘人。黃浩一直堅持到10月17日,但最後,他意識到,自己還是被欺騙了。10月18日,有同事告訴黃浩,他們的社保已經斷了。“我們在周六(10月17日)下午,全體員工自願離職。”同事轉述社保處工作人員的話給黃浩,但實際上,他們并不知情。
“有的同事覺得不靠譜,很早就及時止損了,我挺羨慕他們的。其實,在我心裡挺信任優勝的,想着一起渡過難關。但是,公司辜負了我們。”目前,黃浩被拖欠了薪水6萬多元,今年2月份的社保還處于斷繳狀态。
2019年下半年,韋博英語跑路後,黃浩的領導拿這個例子來激勵他們,并宣稱,做教育千萬不能學韋博英語。“結果,他們還是這樣做的。”黃浩氣不打一處來。
有家長月初才續費2萬元,質疑優勝教育詐騙
在這次跑路風波中,動辄交付上萬元學費的家長們始終被蒙在鼓裡。
10月20日,一名前往優勝教育總部維權的家長告訴記者,10月7日,她才續了23100元的學費。結果,才10天不到,優勝教育就傳出“跑路”。“這不是詐騙是什麼?”該名家長質疑道。
一位家長10月7日的繳費憑證。
《鳳凰WEEKLY财經》今年3月報道,盡管發不出工資,但為了讨好家長,疫情期間,優勝教育大肆營銷,曾放出“買10小時贈20小時”“買90小時贈90小時”“買100小時贈100小時”等優惠措施。
今年2月份,家長葉琴琴就收到老師“買10送8”的活動通知,由于還有308個小時的課時,葉琴琴拒絕了老師的要求。這之後,葉琴琴家小孩一直沒上課。到7月份,由于小孩轉校到天津,葉琴琴主動要求退費,200多元一節課的一對一課程,308個小時的課時費大約6萬多元,對方收到身份證及銀行卡号後,但遲遲沒有退費。
意識到不對勁後,葉琴琴就親自前往十裡堡校區。“不知道幾月份撤的,去的時候就已經沒人了。”這讓葉琴琴感到意外,之後,她給校長、老師打電話,均沒人接聽。直到最近看新聞,葉琴琴才得知優勝教育“跑路”的消息。
今年年初,優勝教育就被曝出全員銷售,老師也被迫參與售課。黃浩告訴記者,優勝教育還曾出台“日薪”“周薪”等計劃,要求必須有新簽約或新續費,老師才能拿到“日薪”或“周薪”。黃浩介紹,所謂“日薪”或“周薪”本質上是教師應得的薪資。
“并不是像家長說的那樣,我們知道優勝可能會黃,還去推銷課程,我們其實也被蒙在鼓裡。”黃浩說,優勝确實有銷售要求,但不是所有老師都願意去做。到5、6月份的時候,因為遲遲發不出工資,這個所謂的“日薪”“周薪”等激勵計劃,也被迫擱置。
“6萬多塊錢,是我大半年的工資,你說能不心疼嗎?”葉琴琴說,希望能把學費要回來。
目前,優勝教育員工及家長正在通過法律途徑,積極維權。由于繳納學費時多為私人轉賬,一些家長擔心訴訟難,河南豫龍律師事務所付建律師認為,在訴訟中,學生家長可以結合相關的轉賬記錄、聊天記錄,以及報班時的協議書、合同等相關連的一系列證據用以證明該次轉賬為學費。家長可以将上述有關的聊天記錄、轉賬憑證等保存好,為之後可能産生的訴訟做好準備。
投資人懷疑被蓄意設套有人加盟4年血虧500多萬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家長、員工,優勝教育校區背後的加盟商同樣承受着巨額損失。
從2019年7月份開始,優勝教育在上海、長沙、天津、北京、哈爾濱等地的多個校區,就陸續傳出拖欠員工工資、家長退費難等情況,但陳昊表示,優勝教育經營模式分為直營和加盟,涉事門店是加盟商,而非直營店,從法律上,總部與加盟商财務獨立。這一言論,也引起衆多加盟商的不滿。
“2017年簽合同加盟到現在,總共虧了200多萬元,我已經把北京的房子都抵押了,現在身上實在沒有錢了,但想着又不能這麼算了。”優勝教育鄭州投資人餘剛告訴記者,到現在為此,優勝教育還拖欠着幾十萬元的虧損分攤。
北京房山一名投資人李明也告訴記者,其投資參與的校區,從2016年到現在,已經虧損了500多萬元。“疫情結束後,(優勝教育)欠着四五十萬元,經過一次員工罷工,給了一部分,到現在還欠着十幾萬元的虧損分攤。”李明說。
優勝教育和投資人按照51:49的股份比例簽的合同。按照上述投資人的說法,投資人出資建校,優勝教育負責運營,包括人員配置、管理等,最終除去成本的收益按照51:49進行分成。李明告訴記者,其參與投資的房山某校區,加盟費84萬元,前期投入總計200多萬元。
除了收益部分按照51:49進行分成外,虧損部分同樣如此。不過,李明質疑這其中存在巨大的漏洞,“優勝教育分走的盈餘,并不是經營中所産生的利潤,而是當月收到除去成本後的預付款,但我們把錢收上來後,還沒有消課。而這其中産生的課程庫存和退費帶來的虧損,他們并不承擔責任。”
此次爆雷前幾天,陳昊還專門召開了投資人會議,“他希望我們這些投資人能幫助他們公司去進行抄底,對優勝教育直營校區進行點對點的幫扶。”李明透露,此次爆雷的校區多為直營校區,而加盟校區,因為有投資人兜底,并沒有出現大面積欠薪的情況。由這次爆雷來看,陳昊寄希望于投資人的想法破産了。
除了對責任劃分存疑外,餘剛還懷疑投資人被優勝教育設套蒙騙。餘剛介紹,因為和優勝教育簽的是托管協議,具體經營和管理事務,他們無權插手。
“現在回想過來,從人員管理、薪酬制度、提成制度、課程設置上面來看,都存在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餘剛舉例說,其投資的校區定的月銷售額是15萬元,即便沒有達到額度,最基本的員工和房租成本,就在11萬元左右。一旦超過這個額度,校區的成本則要随着業績上漲,“去年11月的收入是19萬元,支出是18萬元左右。我們的盈利空間非常小。”
疫情暴發後,優勝教育出台很多激勵政策,但在餘剛看來,産品一旦賣出去,投資人就要接受虧損的現實,“我們可能收了10萬、8萬元,但是課程一上完,可能虧4萬元。”
而據《紅星新聞》報道,優勝教育曾和上海一加盟商簽的協議顯示:如果一年後投資人不願繼續運營而退出,至少能獲得10%的保底回報。一年後,該加盟商不僅沒拿回保底回報,還血本無歸。
餘剛和李明也曾想過退出。據餘剛介紹,虧了100多萬元的時候,他也想過退出不幹了,但當時鄭州負責人告訴他,校區選址有問題,于是中途又折騰進去幾十萬元換了校區,結果是虧空更大。“去年開始,我就說要見陳昊,但他們一直沒有安排,我至今都沒有見上。”餘剛說。
李明透露,現在受優勝教育爆雷影響,很多家長都抱着觀望的态度,他擔心,萬一學校經營不下去了,這些債務最終還是會落到投資人身上,“希望陳昊能擔起這51%的責任。”
“真的投資失敗我認了,但我覺得他們從一開始就設好圈套,他們必須受到應有的制裁。”餘剛透露,自己北漂多年,白手起家,本職從事外貿行業,今年外貿行情遇冷,再加上堵優勝教育的窟窿,他已經負債500多萬元。
“我實在沒錢了。現在就希望陳昊能把欠的幾十萬元虧損分攤還上,好把欠員工的兩個月工資結了。”餘剛說。
河南豫龍律師事務所付建律師建議,在發現加盟項目出現問題時,可及時咨詢律師,越早維權抽身,越能減輕損失;要做好财務統計,盡量避免公私财産混同,這樣即使項目失敗也不至于落得一身債務。
不過,付建談到,一旦優勝教育資金鍊斷裂,如果後期不能找到新的投資商來補充資金維持運轉,那很大可能面臨崩盤局面,不僅是員工工資、家長學費,還會有其他例如場地費、租賃費等大量相關維權案件,這些都屬于普通債權,沒有償還先後順序,在資不抵債時很難實現債權。
爆雷前法人變為陳昊之母老闆直播抽泣道歉投資人不買賬
就在此次爆雷前,一些員工注意到,優勝教育的運營主體北京優勝輝煌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法人,已經在10月14日由陳昊變更為其母親唐芳瓊。
有媒體報道,由家長出具的一份“全體投資人(發起人)承諾書”顯示,北京優勝輝煌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向登記機關申請簡易注銷登記,并鄭重承諾:本企業申請注銷登記前未發生債權債務/已将債權債務清算完結,不存在未結清清算費用、職工工資、社會保險費用、法定補償金和未繳清的應繳納稅款及其他未了結事務,清算工作已全面完結。該承諾書的簽署人正是陳昊,落款日期為2019年12月16月。
而陳昊則表示,疫情期間堅持不裁員、不降薪,導緻資金鍊暫時斷裂,法人變更為母親是為方便貸款。
值得注意的是,部分員工表示,優勝資金沒有出現問題,而是轉移到了名為“牛師來了”的新公司。
企查查數據顯示,2019年底至今,陳昊陸續注冊了天津牛師來了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泰州牛師來了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泰州優勝牛師來了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等多家公司,注冊資本100萬元至3000萬元不等,經營狀态也顯示正常。
根據公開信息,這些公司在泰州、天津等地的招聘中也注明,“牛師來了”是優勝教育旗下線上K12教育項目。項目以江蘇泰州為基地,輻射全國,第一階段投資3000萬元,打造線上平台,構建集産品研發、産品交付等為一體的全方位的業務生态。
據“新金融”援引優勝教育天津校區離職員工稱,陳昊在天津新注冊一個單位,就是牛師來了,新單位正常上課、發工資,離職員工的工資卻沒有。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5月,優勝教育母公司優勝騰飛還曾傳出被收購的消息。據收購方*ST金洲公告,拟以不超過5億元自有現金,收購優勝騰飛100%股權。若本次交易完成,優勝騰飛股東承諾,2020年至2024年可實現淨利潤分别為2000萬元、7000萬元、1億元、1.4億元和1.7億元。而2017年至2019年,優勝騰飛的實際稅後淨利潤,分别為3864.12萬元、5919.92萬元和5339.52萬元。
優勝教育成立于1999年,主打“一對一”個性化教學,在全國有1500多家店,1.3萬餘名員工遍及全國400多個城市。
而在最近一兩年的媒體報道中,優勝教育旗下校區的醜聞并不少,無許可證辦學、違規收費等屢有發生。2018年,優勝教育母公司北京優勝輝煌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兩次被行政處罰,事由分别為違規發布廣告及使用未經核準登記注冊的企業名稱從事生産經營活動,兩次分别被罰款10萬元、2萬元。企查查數據顯示,與北京優勝輝煌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相關的裁判文書已經多達179件,案由多為合同糾紛及勞動合同糾紛。
作為一家成立超過20年的教育機構,優勝教育創始人陳昊也是圈内的明星人物,曾常駐《非你莫屬》節目。創業者并非隻有人前光鮮的一面,陳昊就曾在公司2016年年會上追憶自己的心酸創業史。他透露,早年公司遭遇金融危機,沒錢發工資,最苦的時候自己賣房押車,甚至有一次發工資的時候,還發表了“臨終遺言”。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跑路”風波傳出後,陳昊在多個場合堅稱,自己絕不會跑路。網傳截圖顯示,陳昊在某投資人群内表示,“我死都會站着!”有網友為此評論道:“死前能把錢還了,那才是真漢子。”
“非常對不起大家,我會拿出解決方案。”10月21日晚7時,陳昊在直播間幾次抽泣,他多次将優勝資金鍊斷裂,歸罪于疫情的影響。其間,直播間湧現出一些謾罵者。陳昊稱,這些都是惡意競争對手派來的水軍,“水軍就是希望我死,我死不了。”陳昊咬牙切齒地說。
“賣慘給誰看?”不少投資人和員工對于陳昊的發言并不買賬,大家期待的詳細解決方案,陳昊也始終沒有拿出來。
(文中受訪對象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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