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在80年前,馮玉祥手下的一個參謀在書寫作戰命令的時候,把部隊集結的地點沁陽随手寫成泌陽。沁陽在河南北部的焦作地區,而泌陽在河南南部的駐馬店地區。隻多了一筆,部隊瞎跑了幾百公裡,整個戰役也就完全失敗了。
在我國的地名中有着許多易讀錯和難讀的地名。像福建廈門、廣東番禺、安徽蚌埠,雖然也含有異音字,但因為知名度高,被誤讀的幾率相對比較低。
讀錯山東東阿的比較少,感謝關于阿膠的廣告;讀錯涪陵的比較少,感謝來自涪陵的榨菜;讀錯山西洪洞的也比較少,主要還是那句“蘇三離了洪洞縣”有着不可磨滅的功勞。浙江的麗水(Lí離)被誤讀成麗(Lì立)水,台州(Tāi)被誤讀成台(Tái擡)州;
安徽的亳(Bó駁)州,幾乎經常被讀作多了一橫的毫(Háo)州;
湖北的監利(Jiàn見)被誤讀成監(Jiān尖)利;
河南的浚縣(Xùn訓)被誤讀成浚(Jùn俊)縣;
湖南的耒陽(Lěi壘) 被誤讀成來陽,而真正的萊陽在山東;
郴州(Chēn抻)被誤讀成彬(Bīn賓)州;
新疆的巴音郭楞(Léng)被誤讀成愣(Lèng);
内蒙古的巴彥淖爾(Nào鬧)被誤讀成卓(Zhuó);
河北的蔚縣,正确讀音是Yù(玉);
安徽的歙縣,正确讀音是Shè(社);六安,正确讀音是Lù(路);
山西的繁峙縣,正确讀音是Shì(是);長子縣,正确讀音是Zhǎng(掌);
山東莘(Shēn深)縣,學生們一般讀不錯,因為有莘莘學子之說;但上海有個莘莊(Xīn新)。
江西鉛山(Yán鹽),誤讀率很高,“鉛”還是多音字而且是地名專用的字音。
還有很多難讀的地名:
山西的隰縣(Xí),山東的莒縣(Jǔ),茌(Chí)平,河北的井陉(Xíng),蠡縣(Lǐ),四川的郫縣(Pí),珙縣(Gǒng),犍為(Qián前),安徽的黟縣(Yī),枞陽(Zōng),湖北的鄖縣(Yún),江西的婺源(Wù);浙江的鄞縣(Yín),江蘇的盱眙(XūYí),邗江(Hán),邳州(Pī),河南的柘城(Zhè),武陟(Zhì);
湴bàn,方言指“爛泥”,江西萍鄉市的源湴鄉以地處山間多爛泥田得名;
luó,瑤語指“茅草”,湖南洞口縣溪瑤族鄉的名稱起源,相傳是明代有瑤族在溪邊蓋茅草屋定居。
還有特定含義的自造字。例如:氵鵣chí,用于浙江永嘉縣五氵鵣鄉,相傳獵人在此發現水邊有五隻美麗的水鳥鸂鶒(xī chì),後人為此地取名五“氵鵣”――因“鸂鶒”二字書寫複雜,每字取一部分組合而成;石太tài,廣東英德市民間用以指稱一邊高一邊低的石山,高處稱上石太,下石太鎮座落低的一邊,故名。曾深入探索我國古代地名學理論并頗有建樹的金祖孟先生談到:“中國最古的地名,往往同一字包括專名、通名兩部,如‘嵩’字,上半‘山’字為通名,下半‘高’字為專名;‘汾’字,左旁‘水’為通名,右旁‘分’字為專名;‘郿’字,左旁‘眉’字為專名,右旁‘邑’字為通名。此外,如岐、岢、岱、崤、岷、崞、峄諸山名,汝、江、汶、沁、沂、沅、河、泌、沭、泗、洛、洙、洧、浙、淮、淝、濟、淄、渭、湘、漢諸水名,邠、邢、邲、邳、邰、邽、郫、郢、郓、鄭諸地域名,都是古代地名。這種古地名的産生,不僅是‘用字命名’,而且是‘造字命名’。”
淼miǎo,形容水大,江蘇常熟市淼泉鎮以境内河道縱橫、水網密布得名,而其正體字“渺”卻有微小意;甽zhèn,“山下根之受山上流水處曰甽”(《釋名,釋山》),浙江甯海縣深甽鎮起名于千年前的宋代,且“甽”原是本字,而今之正體字“圳”卻是嶺南俗寫;tún,同“坉、屯”,意為寨子,在貴州省興仁縣腳鎮則形象表現其“建村于土台之上”的地理特征。
當然,語言是流動的,是液态的,今天的錯誤有些或許就成為明天的正音了,這一切都是人逐漸造就的,字典隻是一個特定時代的語音規範。但是,讀對一個地方的地名,是對别人的起碼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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