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日(10月25日)将迎來重陽節。今天(10月22日)上午,複旦大學舉行2020年敬老節慶祝大會,表彰先進,紀念金婚。
會上,校黨委副書記、副校長、校老齡委主任周亞明為離退休老同志代表頒發“複旦大學榮休紀念獎章”,并做了校情通報。複旦大學上海醫學院黨委副書記張豔萍宣讀複旦大學2020年優秀離退休教職工表彰名單,代表學校向積極奉獻的複旦大學老同志緻以崇高的敬意和謝意。上海市教衛工作黨委老幹部處處長金勤明、上海市高校退管會常務副主任李玉華應邀出席大會。現場與會的全體老同志與校領導及來賓合影留念。
周亞明、張豔萍為老同志代表頒發榮休紀念獎章
自2018年起,複旦大學為金婚紀念賦予時代内涵并品牌化、年度化實施,在每年敬老節大會上進行宣傳展示,今年已是第三年。本年度,全校共有61對金婚夫婦,老幹部黨委、退休處、老幹部處和各院系退管分會克服疫情影響,為金婚夫婦制作了富有紀念意義的金婚紀念冊。
複旦君選取了四對于1970年結婚的金婚夫婦,與大家分享他們用歲月書寫的愛的回答。
人生所有風浪,我和你一起走過
童兵:新聞學院,文科資深教授
林涵:環境科學與工程系,教授
故事開始于1966年。那一年的8月5日,在清華大學校園的人潮中,林涵一擡頭,就看見了童兵,像一個經典的電影鏡頭。
在林涵心裡,年輕時的童兵善良,熱情,對誰都愛幫忙。五十年的相伴,讓這些品質在林涵眼中,有了新的含義。“很少有這樣一位先生會如此照顧夫人。雖然我已經退休了,但是買菜做飯都是他的事情,他不讓我幹這些活。”說這話的時候,林涵的眼角眉梢,都悄悄透出笑意。
婚姻五十載,分居的日子長達八年。童兵到中國人民大學讀書和工作時,林涵仍然留居在錦州。她住着東北最原始的土炕,好不容易換了個僅6平方米但帶有煤氣的共用廚房的屋子,還在林涵出差期間招了小偷。同事打電話,叫林涵趕快回來。家裡除了丢失一些值錢的物品外,還丢了糧本。當時的林涵大膽而細緻,協助警察抓到了嫌犯。小偷就是合用廚房的鄰居,但罪犯的母親蠻不講理,天天拿着一把刀要報複林涵。林涵說,“那時我心髒都出了問題,老是有失重的感覺。過了好幾年,這毛病才漸漸好轉。”
現在回憶起這段往事,林涵語氣铿锵地說:“日子離了誰都能過!可是如果當時童老師在,他不會讓我受這些苦。”
行到暮年,坐看雲起。童兵是文科資深教授,每天要寫幾千字的文章,童兵說,“我一生發表過的文字大約有一、兩千萬,每一個字都是林涵為我在電腦上敲下的。”
盡管他們聲稱自己并沒談過戀愛,可是我們所憧憬的愛情,就是這種濃濃的親情。因為有你在,我變得更加有底氣,不必擔心未來,或沉湎過去,因為我知道,人生所有的風浪,都有你陪伴一起走過。
一路走來,有辛酸,有苦楚
但他是值得托付的人
顔志淵:放射醫學研究所,副研究員
林義珍:放射醫學研究所,退休教師
“我第一次見她是偷偷在旁邊看她的,一見就很心儀她,那時候她在百貨公司上班。”1968年,顔志淵從上海被分配到江蘇興化,與林義珍相遇,為了多看她一眼,他常常去林義珍所在的櫃台買文具。
“後來她改去賣鐘表,我就買不起了,好在我已經成功追求到她,打算結婚了。”顔志淵笑着回憶。
1969年,從江蘇回家探親的顔志淵告訴爺爺顔福慶“我要結婚了”。在那個艱苦的年代,顔福慶為他準備了一套九成新的毛料中山裝,1970年1月1日,顔志淵穿着這套中山裝與林義珍共結連理。
這位第一眼就心儀的姑娘,成為了他攜手一生的愛人,而這些有紀念意義的文具,後來也留給了他們的孩子念書用。
“我們吃過過去的苦,也經曆了改革開放的甜。”1980年,顔志淵回到上海進入了上醫大工衛所(複旦放醫所前身),四年後,林義珍随顔志淵一起進入工衛所。自此,這對夫婦在複旦共同度過了16年時光。
退休後,爺爺顔福慶關于報效國家和傳承家風的遺願成為了顔志淵心裡的牽挂,他還想盡自己的餘熱做些貢獻。他走遍大江南北,五省兩市,緻力于宣傳科學家精神、介紹上醫曆史、将顔氏家訓薪火相傳。
從工作到退休,為了顔志淵能夠安心追求自己的志業,林義珍默默無悔地付出,承擔起了家庭事務和子女教育的責任。“這一路走來,有辛酸,有苦楚,但他是值得托付的人,做的是有意義的事。”
事業家國情未了,不辭鏡裡朱顔老。“我們決定,百年後會将我的遺體捐獻給複旦,繼承爺爺的遺志。”對于顔志淵而言,爺爺的教誨是他一生求索的指引,而愛人與家庭的付出則是他走遍祖國大江南北的牽挂與心安。對于他們,愛情就是五十年如一日的互愛互敬,愛你所愛,願意追随你的腳步,也願做你人生最大的支持者。
将夜話時光留給我們共同熱愛的科研
李文俊:高分子科學系,教授
薛碚華:高分子科學系,副教授
“我母親曾說,‘我愛複旦如家’,我覺得複旦就是我的家。”提起家族的複旦“緣”,薛碚華紅了眼眶,一度哽咽。
1941年,薛碚華的父親薛芬到複旦大學生物系任教。1942年,薛碚華母親儲才到夏壩複旦工作,籌建複旦小學,薛碚華的名字就來源于複旦北碚辦學的經曆。1946年,薛芬創建了海洋學組,成為最早創建我國海洋學高等教育機構的先驅者。李文俊與薛碚華笑稱他們是“雙三代複旦人”,這兩個家族都與複旦結下半個多世紀的情緣,直系三代中有近20人曾在複旦學習工作。
薛碚華與李文俊夫婦也在複旦結緣,兩人在李文俊師弟江明的介紹下相識,後來江明當選中國科學院院士,成為了高分子領域的領軍人,而薛碚華與李文俊夫婦也畢生緻力于從事高分子領域科研工作,為複旦高分子學科的發展貢獻了自己最好的年華。
兩人是科研中的默契搭檔,也是生活中的親密伴侶。李文俊不善言辭,但總在生活中用實際行動表達自己的愛意。薛碚華從小愛騎車,從國定路旁1毛錢一小時的車行租車騎是她從小的歡樂來源。婚後,她愛好騎車的習慣仍然沒變,李文俊就将一輛“永久牌”自行車送給她,“送她最喜歡的車子,‘永久牌’也寓意着我們的感情永久”。這輛“永久牌”自行車薛碚華騎了很久,後來因為年久老化才廢棄不用,但一直被保留着作為紀念。
“他文筆好,以前靠寫信打動了我。但我們不講愛不愛浪不浪漫的,就是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過了五十年。”我愛你的心意,或許不需用言語表達。它是将夜話時光留給我們共同熱愛的科研的突破,是我們攜手并肩共同努力在同一領域開拓,更是不言不語地與你同行,也伴你一生。
他說,我希望她有信仰、有目标
陳文基:檔案館,原館長
戴斌:附屬小學,小學高級教師
“我第一次見她,是在北京東路與西藏路交界的地方,她紮着小辮子,穿着白襯衫、藍裙子,特别好看。”這是當時三十歲的陳文基第一次見到戴斌時的場景,五十年過去,他仍然能将細節記得清清楚楚。
“我們那時候很簡單的,相處半年就結婚了,也沒什麼浪漫。”用陳文基的話說,這是一場“三無”婚姻:無婚禮、無婚紗、無婚房。同住集體宿舍的青年教師為他們讓出一間房間,二人就在粗茶淡飯中開始了婚姻生活。
初成家時的艱辛不易,戴斌到現在還能清楚地記得:一頓飯吃兩毛三分錢,日子苦就一起熬過去。生活漸漸好起來後,兩人就更加心疼和包容對方。1992年,陳文基随中國高等教育展覽團一同去香港訪問時給戴斌買回了一枚戒指,“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送過她禮物,就這一次。”戴斌嘴上埋怨着戒指太貴了心疼,但臉上的笑意卻止不住。一年冬天,戴斌住院後吃不下醫院的飯,陳文基就每天買菜、每天換不同菜色燒好送到醫院,“他當時六十多歲了,冒着大雪給我送飯,我一輩子都會記得。”
志同道合、志趣相投是兩人感情始終保鮮的秘訣。在陳文基的鼓勵下,戴斌遞交了入黨申請書。他說,我希望她有信仰、有目标,她說,我要努力進步跟上他的腳步,不能辜負他。2005年,複旦百年校慶的舞台上,他們與複旦舞蹈沙龍的舞友一起參加了舞蹈表演,這對一生從未化過妝、上過台的夫妻,将他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夫妻秀”獻給了複旦。
沒有浪漫傳奇的愛情故事,隻有柴米油鹽裡的平凡相守。他們用五十年婚姻生活證明了,年少時經曆的苦難都能在點滴瑣碎的生活中用真心慢慢熬成甜。他們愛情的答案,或許就是質樸無華的三餐四季裡,我能和你同甘共苦,也會與你扶持前行。
來源:複旦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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