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8日，哔哩哔哩發布2022年第二季度未經審計的财報，至此，具有直播業務的企業中，有快手、歡聚、摯文、虎牙、鬥魚、哔哩哔哩、天鴿互動等至少7家披露了二季度營收成績。

近日，文化和旅遊部市場管理司指導發布《中國網絡表演（直播）行業發展報告（2021-2022）》，數據顯示，2021年我國網絡表演（直播）行業市場規模達1844.42億元，同比基本持平。

而從今年上半年業績數據來看，受宏觀經濟和疫情影響，直播行業整體承壓，梳理頭部企業二季度财報數據，整體營收同比下滑。部分企業财報指出，受監管影響采取審慎的經營策略也是營收收縮的主要緣由。整體而言，直播行業營收業績呈現5個特征。

1、行業總體營收呈負增長态勢，B站虧損達20億

*歡聚集團财報以美元為單位計算

從營收數據來看，二季度，多數直播企業總營收呈負增長态勢。

财報顯示，虎牙、鬥魚、摯文集團、歡聚集團總營收同比下滑，降幅位于9%至30%區間，其中，虎牙、鬥魚降幅顯著：虎牙二季度營收22.75億元，同比下降23.2%；鬥魚二季度總營收18.33億元，同比下降21.6%。

僅快手、哔哩哔哩維持營收增長勢頭：哔哩哔哩二季度營收業績49億元，同比增長9%；快手總營收217億元，同比增長13.4%。

單看利潤數據，二季度哔哩哔哩出現了較嚴重的虧損，淨虧損 20.1 億元（調整後淨虧損19.679億元），而上年同期調整後的淨虧損為13.247億元。鬥魚、虎牙也連續多個季度利潤下滑，虎牙二季度淨虧損1940萬元，同比由盈轉虧；鬥魚淨虧損3880萬元，自2020年第四季度由盈轉虧後，這是鬥魚連續第七個季度虧損。

若按非美國通用會計準則計算，虎牙鬥魚實現盈利：虎牙二季度調整後錄得淨利潤587萬元，但相比去年同期的2.5 億元淨利潤出現巨幅下降；鬥魚實現扭虧為盈，調整後錄得淨利潤2350萬元，相較去年同期淨虧損1.45億元，盈利能力提升。

相較而言，僅快手、摯文、歡聚三家企業實現整體盈利。二季度，快手通過降本增效，經營利潤超9300萬元，整體經調EBITDA（稅息折舊及攤銷前利潤）達4.1億元，這是自2020年第四季度以來該指标首次轉正。摯文集團淨營收達31.104億元，歸屬于摯文集團的淨利潤為4.635億元，這已是該集團連續30個季度盈利，但淨利潤同比下滑25.5%。不考慮已剝離的YY Live業務，歡聚在非美國通用會計準則下，第二季度集團淨盈利5150萬美元，盈利水平穩健增長。

2、虎牙、鬥魚、摯文依賴直播業務，受經濟、疫情等多重影響直播營收下滑

據财報分析，部分直播企業營收下滑，主要是由于主營業務收入下降導緻。直播平台主要依靠直播收入、廣告收入和增值服務等其他收入，其中以直播收入占權重較高。

以虎牙、鬥魚為例，二季度直播收入均貢獻了超九成的營收，但兩家平台直播業務增長均放緩，二季度，虎牙的直播業務收入為20.52億元，同比下降20.44%，而這一數值從2021年三季度起已連續四個季度下滑，今年以來下滑幅度加劇。鬥魚二季度直播收入17.68億元，同比下降18.8%，對比一季度有小幅增長。直播業務下滑的還有摯文集團，二季度直播業務占比48.9%，收入15.2億元,同比減少27.7%。

根據各企業财報說法，直播營收能力下降的主要原因包括受宏觀經濟影響及監管政策緻使業務調整。如虎牙财報提到，直播收入下滑是受宏觀經濟影響，導緻虎牙直播每位付費用戶平均支出下降。廣告收入下降的主要原因是内容分授權收入下降，以及具有挑戰性的宏觀環境導緻的廣告服務需求疲軟。鬥魚在财報中表示，直播業務收入下滑源自于公司持續實施審慎的經營策略，對部分交互功能及相關操作進行調整，以促進平台的長遠發展。摯文集團将直播營收下降原因歸結為疫情導緻的消費疲軟和直播監管趨嚴使其業務收入轉向。

3、直播業務增長抓手：快手加碼快招工、B站實施主播激勵

衆企業中，僅快手、哔哩哔哩直播業務迎來增長。

快手直播業務錄得同比9.2%的增長，但顯見的是，曾是快手第一大業務闆塊的直播業務近年收縮明顯：2019年以前，快手直播業務營收占比一直維持在90%以上，2020年之後，線上營銷業務成為其第一大營收來源。值得一提的是，快手方面在此次财報電話會議中表示，今年年初推出的藍領招聘平台“快招工”已成為直播業務的新重點。

哔哩哔哩在财報中并未将直播業務單獨列出，而是與“高級會員計劃、其他增值服務”一同包含在增值服務内，增值服務是哔哩哔哩的内容變現業務，也是該公司現階段收入貢獻比例最大的業務。二季度哔哩哔哩增值服務業務營收達21億元，同比增長29%，在總營收中占比43%。據悉，B站正持續打造直播與PUGV (專業用戶制作的視頻)生态一體化，激勵更多的UP主成為主播。

頗為亮眼的增值服務營收成績背面，哔哩哔哩虧損原因主要由于高居不下的收入分成成本所緻，此外還有密集投資支出、裁員補償金、投資合并外部公司後人員費用的短期堆積等。财報顯示，哔哩哔哩的營收成本為41.7億元，占到營收的84.9%。其中收入分成成本是主要組成部分，二季度達到20.6億元，同比增加18%，占到了營收的四成。

4、“降本”成直播企業共識，快手、鬥魚減虧明顯

在盈利困難背景下，如何降本增效成為直播企業共識，部分企業已收獲成效。

快手财報電話會議指出，公司減虧效果明顯，調整包括在毛利率層面更有效的分成機制優化；在服務器技術側，推動資源的精細化治理；在銷售及營銷費用方面，通過組織架構調整、效率優化、技術叠代等手段，有節制及更有效地控制用戶獲取及留存成本等。數據顯示，今年二季度，快手科技銷售及營銷開支費用由上年同期的113億元降至今年的88億元，研發開支由2021年同期的39億元減少至2022年第二季度的33億元。

落實“降本”的還有摯文集團、歡聚集團、鬥魚等。

摯文集團總體實現持續盈利，主要是由于增值服務營收達到15.364億元，同比增長1.9%，為公司創造了49%的營收。但主營的直播服務營收下降導緻淨利潤已成下滑趨勢，摯文集團在财報後投資者電話會議上表示，将繼續推進緊縮戰略，“将重點放在有利潤的增長，而非不計成本的增長”。另外，摯文表示在年初開始進行的人力優化，節省了集團的工資支出。

同樣實現盈利的歡聚集團，去年二季度，BIGO闆塊的成本 費用總額達5.7億美元，而今年二季度，其成本 費用總額為4.45億元，成本同比下降近22%。

鬥魚通過細化投入産出比考核，進行成本控制和費用優化，使得遊戲分區精細化運營的效果開始顯現，單個遊戲的投産比逐步改善，公司毛利率持續提升，淨利層面實現了扭虧為盈。

5、快手、哔哩哔哩發力内容場景，用戶留存轉化成效顯現

降本同時，各平台采取豐富内容品類、多場景覆蓋等手段，促進用戶留存與付費。

比如哔哩哔哩打造了 PUGV、Story-Mode 豎屏視頻、智能電視端等多場景、多終端的視頻生态，以滿足用戶内容需求。快手發力“快招工”闆塊，給予用戶的強信任關系和高頻的真實互動，“快招工”用戶規模已達2.5億，環比一季度增長90%。

相比一季度，二季度多數直播企業月活及付費等用戶數據維持在增量水平。從财報來看，快手、哔哩哔哩等平台在用戶留存與轉化等方面成效顯現。

如B站曾提出2023年實現4個億的MAU目标，而在2022年Q2，B站月均活躍用戶數已突破3億，同比增長29%，付費用戶2750萬。此外，内容生态驅動下，哔哩哔哩用戶粘性也進一步增強，用戶日均使用時長、互動量、視頻播放量等數據呈現出較為穩健的增長勢頭。快手直播生态中，平均月活用戶、平均付費用戶雙降，但仍維持在MAU超5億，平均付費用戶超5000萬的高位，且 DAU的增速超越了 MAU，這意味着有大量存量用戶轉化為活躍用戶，其用戶粘性正在提高。

财務數據直觀反映了直播行業的潛力與韌性。一個事實是：今年上半年，雖然受疫情等外在因素的波動影響，但在政府穩經濟大盤及一系列政策的作用下，我國經濟企穩回升的趨勢逐漸增強。4月以來，在多項刺激經濟增長政策的支持下，市場情緒逐步回暖。8月26日晚，中美監管機構簽署審計監管合作協議，被解讀為中概股企業的“退市危機”暫解。随着數字經濟領域監管方向及發展路徑更為明晰，也将催動新一輪的創新與機會。

出品：南都大數據研究院

網絡内容生态治理研究中心

采寫：南都記者 張雨亭

設計：林泳希 何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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