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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看野生動物最棒的動物園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18 23:27:08

世界上看野生動物最棒的動物園(去感受這些旗艦動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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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記

曾海若導演遲到了。

采訪約在立秋的前兩天,當日高溫預警,酷暑難耐,曾導晚到了一刻鐘,先講起了遲到的原因。他說,在來的路上遇到一位正在打車的老人,可是沒有一輛車停下,于是曾導幫老人打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卻因老人獨自坐車而想取消訂單。無奈之下,曾導也上了車護送老人,完事兒之後才趕來接受采訪。“老人說自己有三個女兒,但是不想麻煩她們,就自己出來了。他腿腳不太好,拄着拐杖……”曾導描述道。

我們沉默片刻,很快将這一事情擱置一旁,開始談起《衆神之地》。

7月11日,曾海若作為總導演制作的紀錄片《衆神之地》在b站開播,“全華班底”拍攝團隊曆經四年時間,跨越四個方位的不同生态,拍攝了中國四種“旗艦動物”——森林之王東北虎、海上精靈白海豚、雨林巨無霸亞洲象和雪山使者野牦牛。短短四集,一經開播便收獲滿滿好評,“一集封神”“強烈推薦,畫面太美”“簡直是國産紀錄片之光”……豆瓣評分更是高達9.3分。

采訪期間,那位老人打來電話道謝并想還給曾導車錢,曾導婉拒。電話過後,曾導說:“這件事又燃起了我想拍攝那種紀錄片的想法了。”“哪種紀錄片?”我問。“就是人物身處困境之中,面對事情顯得無能為力。其實,人跟動物一樣,《衆神之地》裡的動物在人類現代化發展中都在面臨着生存困境,所以它們選擇出逃,或者尋求更好的生存方式和生存空間,這就如同在現代發展中經常忽略老人的感受一樣,我們有時也會忽略野生動物的感受。”曾海若解釋道。

起念

拍攝中國的動物,讓觀衆更有親近感

2018年初,曾海若暫住在西雙版納,其間聽聞一群亞洲象與當地人發生了沖突。原本隻是聽來的趣事,他随口問了問,得知當地有一群“殺人象”,十分吓人,一定要多加注意。這事引起了曾海若的興趣,他開始逐步了解勐海的15頭亞洲象。

曾海若說,傣族人是很信仰大象的,曾經對大象有很深厚的感情,隻不過那早已屬于過去的時代。今天,大象與人的力量的對比有了完全質的變化,“這群亞洲象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被遺忘在了森林裡,而各地又在快速發展,修路、建設電站等,一點點在侵占着象的生存空間,森林已不能滿足它們的需求。等到象群走出原本的土地時,卻又不斷地想往回走,盡管大象腦中擁有強大的記憶地圖,并且這種記憶世代相傳,帶着較強的遺傳性,但是它們根本回不去原本記憶中的土地了。所以,從上世紀90年代之後,象群與當地人的沖突越來越多。”曾海若講道。

起初他想拍這群象,甚至想要做一部亞洲象主題的紀錄電影,将這群亞洲象與緬甸、老撾等象群聯系起來。但在此後,拍攝團隊認為應該把目光聚焦在中國古老且特有的物種上,這能讓觀衆更有親近感,也更能體現“衆神之地”的主題。

在确定把亞洲象作為拍攝對象之一以後,團隊根據中國地圖的方位來尋找其他的動物。“有了西南的亞洲象,自然就會聯想到東北方向,于是确定了東北虎。再就想到了西北藏地區域的物種,所以确定了拍攝野牦牛,它幾乎是牛的演化史。最後,我們還想加入一種海洋動物,當時也設想了海豹、海龜等,但查找資料後确定了中華白海豚,中國最早發現它的記錄是在唐朝,還有人将它作為一種神獸,稱其為‘媽祖魚’。”曾海若介紹道。這四種動物既代表着中國的四種地貌,還在中國過去不同時期的曆史中代表着某一種圖騰或是信仰文化。如此,“衆神之地”的概念更加具體化。

調研,對于紀錄片來說,是開拍之前最重要的工作。他們借鑒了一套BBC和國家地理的調研方式,非常詳細地做了一份調研報告,内容包含主角的各種習性特點、其兄弟姐妹、有何故事邏輯等一百多道具體問題,這些問題可以更加明确拍攝這四種動物的選擇是否合理,“要考慮能不能拍,能拍到什麼程度,能有什麼故事”。

比如,他們對亞洲象更深入地進行了三次調研,大概了解了亞洲象為什麼跟人發生沖突,将母象“武則天”及其種族中的小象作為故事的主角;在調研野牦牛之後,知道了它有下山搶親的行為,以及野牦牛會把牦牛群拐跑的故事等。

曾海若清楚地記得,他為了亞洲象又去了兩次西雙版納做調研,他回憶道:“有一幕深深印在我腦海中,兩個農民為了對抗大象夜裡入侵,就在農田裡點起了火把,舉在頭頂仿佛要準備與象一戰。我問,象在哪兒?管理員說,就在我們身後的山坡上,它們在觀察。于是那夜,拍攝的計劃就定下來了。”

跟随

那群亞洲象在尋找故土,而不是“回到故土”

自2019年開始,曾海若的拍攝團隊開始分頭行動,一組10人左右,一拍便是兩年多。直到2021年秋天,拍攝才完成。在此期間,每一組都遇到了不小的困難。

團隊在拍攝亞洲象時,決定跟随象群一起行走拍攝,這樣才能積累出一個完成的故事。隻不過,大象是危險的。“在當地,大象已經踩死過七八個人了,而且大象跑起來,我們絕對是跟不上的。如果單純拍它們行走是沒有故事的,隻能貼近它們,才能發現故事。”曾海若笑道。

好在開拍幾天後,他們拍攝到了一場“重頭戲”——離群獨居的爸爸“老大”回來了。

象群,是母系社會。盡管公象很多,卻不能當首領,而這群亞洲象的首領是當地人命名為“武則天”的母象。一天,“武則天”帶着小象們在甘蔗地裡吃食物,早已脫離象群的“老大”突然回歸。但是令人疑惑的是,“老大”并沒有發情,對于出走的公象來說,不發情則不會回到族群,這是一個反常現象。“無人機和攝影機都拍到了這一場面,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決定性的段落,所以我們覺得既然不符合動物邏輯,就不能對它們的行為進行預判,于是它們走到哪裡,我們就跟拍到哪裡。”

持續跟拍之後,分集導演沈世平發現“老大”回歸是想把仍在象群的“老四”帶離象群。因為“老四”已經成年,發過情卻沒有離開象群,也沒有去開拓新的領地和尋找新的族群,這又是一個反常現象。“其實公象之間一般沒有這種事,沒有一頭公象帶着另一頭公象一起生活。正常的話,‘老四’成熟了就應該去找屬于自己的地盤。‘老大’也應該單獨離開,但它們現在卻是一塊走,而且‘老四’始終開小差完全不像一頭已經成年的公象。所以根據當地人和熟知這群亞洲象的護林員趙平推斷,‘老大’是想找地方帶象群離開,但是它走不了。它們最遠已經走到了瀾滄江那邊,但瀾滄江因為有水庫,水位上漲之後,它們已經過不去了。”曾海若解釋道。

當曾海若把種種推斷寫好之後,找到中國最權威的大象研究專家審閱時,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一路跟蹤拍攝,導緻後期制作時有了難點,曾海若面對海量的素材十分糾結,隻能忍痛割愛。“一開始剪的時候,片子時長是兩個小時,結構比較松散。我想必須要再簡練,把這群亞洲象的關系描述清楚,所以要用當地人起的名字,還有具有代表性的象讓觀衆識别清楚。最後,我們重新調整結構後,删掉了非常多的内容,主要是删掉了拍攝的其他大象。”

這集的名字叫做《尋找故土》。曾海若說,沒有用“回到故土”是因為它們也不知道最初的故土是什麼樣子,根本回不到真正的“故土”,因此大象的行走本身是一個退卻的曆史,它們曾行走在整個世界,但現在一步步被縮小,局限在某一片區域中。

蹲守

與白海豚溝通無效,團隊幾乎放棄拍攝

如果說團隊拍攝出走的亞洲象捕捉到了完整的故事線,那麼,他們拍攝白海豚則是毫無頭緒,束手無策。

在第一次出海調研白海豚時,曾海若便在藍色的海洋中看到了“粉紅色的精靈”,他的描述是,“真的像精靈一般從海上躍上來,會産生一種無比的發自内心的被它打動的感覺”。然而,這隻是一個浪漫的開始,等到真正拍攝時,浪漫的想象則被打破,演變成了一段無盡的等待。

曾海若最初設想的故事脈絡是拍攝一條白海豚寶寶成長的故事,它從小變大,膚色由深變淺,從學會捕魚到離開族群的過程。但是在海上跟拍的主要問題是無法識别拍攝主角,白海豚“不隔夜”,拍完第二天根本找不到前一天的主角。“我們隻能拍到它遊來遊去,但卻認不出它。我們還一直改造拍攝設備,因為上船的設備一定要經過改造才能用好,還需要租借搖臂和陀螺儀,甚至還在辦公室改過潛水機、焊接杆等等,但還是很難有收獲。”

不僅如此,“白海豚”分集導演楊翌舒本是一位潛水愛好者,曾在國外潛水時見過海豚和鲸魚,可白海豚生活的海域能見度很低,幾次潛水都一無所獲。2019年開拍大概一年之後,她曾建議曾海若考慮是否繼續拍下去,最後他們決定采取“蹲守”方式。

果不其然,她“蹲守”到了一隻白海豚在海邊擱淺、村民成功挽救了白海豚的故事,曾海若認為她“最終站在泥潭裡完成了全片最重要的拍攝”。“救助擱淺白海豚的成功例子并不多,這是我們獨家拍攝到的畫面,當地媒體第二天趕到漁村時早就沒有任何畫面了。這個事情就是蹲來的、等來的。”

曾海若介紹道,江門中華白海豚保護區的巡護員馮抗抗,一直緻力于中華白海豚的救助,但他此前的救助均以失敗而告終。白海豚被漁民稱為“偷魚賊”,它們有時會跟随捕魚船隻,随時吃掉漏網之魚,但危險的是當它們靠近船隻,就有可能會被漁網勒住,甚至會被螺旋槳割傷身體導緻擱淺,無法回到海裡。

還有一種情況是白海豚到内河之後,皮膚會很快出現黴斑,接着就會因潰爛而死亡。在村子中,他們還拍攝到了闖入内河的白海豚,無論村民想盡各種辦法都無法驅趕它回到海洋中,“正常來說,白海豚應該為了保命回到海洋才行,但是它讓我們感受到的是它并不想回海洋。”曾海若說。

拍攝白海豚的過程中,更多的是一種溝通的無效。不論是漁民還是拍攝團隊,甚至是研究學者,人們都無法正确感知白海豚的信息,因此很難幫助它。與亞洲象的成熟研究不同,白海豚有着太多的未知信息等待人們去發現。

覺悟

若抛開人類而去講述“旗艦動物”,則無從談起

等待,是紀錄片拍攝中的常态。在拍攝東北虎時,以拍攝團隊掌握的技術,無法完成野外的蹲守拍攝,最後隻能大量依靠紅外觸發相機捕捉到内容。但是在查看積累了兩年的相機素材後,曾海若發現,東北虎的内容還是難以完成連貫故事。

所以,“東北虎”一集是最後才完成制作的,直到送播之前還在修改。“最後,我們有幸得到國内東北虎研究權威專家馮利民的認可,他将十幾年的研究成果交給我們,那裡有全世界跟蹤時間最長的一隻東北虎雌虎的全部影像,因此馮老師也成為我們第四集的特邀導演。”

同樣,在拍攝野牦牛期間,等待也是家常便飯。在這三年的拍攝中,讓曾海若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就是野牦牛“昆侖”的出現。

“因為各地野牦牛的情況差異很大,單一故事的拍攝會陷入困境,我們決定用一種圖景式的結構來講野牦牛,西藏的牧民把牦牛看得很珍貴,所以拍攝會遇到無法預判的阻力。我們等待了二十多天,有些拍不下去了。此前還因為藏區環境、人物等各種原因勸退了一個又一個分集導演。就在準備放棄的時候,我們就想再拍最後一天,于是,野牦牛‘昆侖’來了。”曾海若回憶道,他清楚記得自己看到“昆侖”的感覺,“我們感受到了不遠處,徘徊着一股力量。别的牦牛會遠遠的就躲着我們,但是‘昆侖’會離得比較近,這種意外的美妙讓我有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們就繼續拍攝,它的出現基本上給所有人打了一針雞血。之後,我們還拍了‘斷角’和‘小野牦牛’以及‘面具’的故事。”

縱觀四集的内容,《衆神之地》并沒有單單講述動物,而是常常出現人類與這些“旗艦動物”的往來互動的故事。比如,野牦牛在寒冷的冬天躲避狼群圍獵,卻落下了剛出生的小牛,然後保護站的工作人員救助了它。逐漸成長之後,它還與工作人員一起晨練跑步,乖乖等待它的早餐牛奶,常與工作人員打打鬧鬧。又或是那群亞洲象中的“老三”曾因和“老大”決鬥失敗而情緒失控,被送去了救助中心,護林員趙平時常會帶着香蕉去看望被關起來的“老三”,隻是不知“老三”是否還記得他……觀衆同樣被這樣的劇情所感動,彈幕裡滿是感慨:“這是衆神之刀,又虐我,看哭了!”“被一頭牛帥到了。”“希望我們可以好好保護它們……”

談及這一設定,曾海若認為盡管《衆神之地》的拍攝主體是動物,但更多講的是人與動物、人與自然的關系。“我們沒有打算拍一個純動物片,其實動物是人跟自然之間的一個橋梁。人生活在自然中,卻沒有辦法和自然産生什麼交互。所以,自然是一個看起來很宏大的概念。我們隻有把它具體到一個動物的時候,它就可以變成故事。比如,我們沒辦法和一座山直接産生故事,但是可以和山中的老虎有關聯。”

“旗艦動物”代表着它們已然站在了金字塔的頂端,但當它們站得越高,其實說明它們是更脆弱的物種。曾海若進一步解釋道:“如果生态金字塔底端發生問題,那麼被波及的就是這些‘旗艦動物’。《衆神之地》中的四種動物在當下都多多少少面臨着一種生存的困境,這很大程度上都與人類的行為有關。不過,如果我們僅僅介紹它們的曆史、生活和習性,我會覺得不滿足。因為它們早已被人類的行為深深地影響,并作出了極大的改變。若抛開人類去講述它們,則無從談起。”

文/本報記者 韓世容 供圖/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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