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董庭蘭,唐玄宗時著名的琴師。
曛(xūn):昏暗。指夕陽西下時的景象。
插圖作者:王雪琪
高适,字達夫,一字仲武,曾任散騎常侍,世稱高常侍。與岑參、王昌齡、王之渙合稱“邊塞四詩人”。其詩筆力雄健,氣勢奔放,充滿着盛唐奮發向上的時代精神。
從詩題可知這是一首送别詩,是詩人送别朋友董庭蘭時的贈言。詩歌最後兩句滿懷豪情,振奮人心,與王勃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别董大》共有兩首,這是第一首,從另一首詩中“丈夫貧賤應未足,今日相逢無酒錢”,可以知道此時的高适正處于人生的困頓期,生活很拮據,連買酒錢都沒有。而董庭蘭因為不喜歡侍奉權貴,所以一生也多清苦。詩歌前兩句是描寫送别時的環境,那天千裡烏雲在落日的照射下顯得昏黃幽暗,不久後北風突起,吹着一群大雁南歸,天空也開始下起了紛紛揚揚的雪來。落日、寒雲、北風、飛雁、暮雪,一般人在這種環境下送别是很容易引起悲傷壓抑的情緒的,更何況他們兩人都處于人生的失意困頓時期。
但詩人沒有讓大家失望,他沒有因為生命困頓而陷入自憐與悲傷中,更不會把這種情緒帶給即将分别的友人。所以他情緒忽而轉向高昂。他跟董庭蘭說道:“不要擔心前路沒有你的知己,這普天之下誰不認識你啊”!董庭蘭的琴技在當時本來就已聲名遐迩,這裡詩人既有實寫的成分,也有勸慰和激勵的成分。這樣的話真是暖人心田,也振奮人心。瞬間就讓這樣的分别從低沉的情緒裡擺脫了出來,而對前途以及未來充滿了信心與期待。當然這話既是安慰友人,更是安慰自己。隻有無比自信的人,才有此氣魄視天下人為知己。
(鳴謝:上海江東書院)
書法:中央黨校教授 鐘國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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